内斯塔没想到特奥多罗愿意见马尔蒂尼,也不愿意见他。 “我们有品牌合作。”马尔蒂尼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很平静,“这是工作,不是私下见面。” “好吧,我相信你,队长。”内斯塔总算收回了怨念的目光,变回正常的样子。 马尔蒂尼看到内斯塔恢复平常话唠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内斯塔在内洛餐桌上的话题已经从‘你们不知道缇欧他有多好’变成‘你们不知道缇欧他和我的关系有多好’。 后面除了皮尔洛和卡卡,其余人都受不了内斯塔总把话题绕到夸儿子上面。 卡卡听完内斯塔讲述特奥多罗小时候不愿意吃蔬菜的故事,羡慕地说道:“你们感情真好。” 他心里记下了特奥多罗喜欢巧克力和意面,十一岁的时候长了两颗蛀牙。 内斯塔冷峻的面庞瞬间柔和,卡卡每次都会说出他爱听的话。 因扎吉收回竖起的耳朵,看着饭后甜品,他不吃这种东西,但是他想在上面系一根鱼线,某只小公鸡会蹦蹦跳跳探出头,他说不定能顺手逮住。 远在罗马的特奥多罗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看天空悬挂的太阳,自言自语道:“今天温度不低啊。” 小因扎吉上前给特奥多罗披上外套,“现在十一月了,小心感染风寒。” “莫内,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后背发凉,总感觉有人要吃我。”特奥多罗头上的小草害怕地抖了一下。 小因扎吉被特奥多罗描述笑到了,“意大利没有食人族,而且原始部落的人也不会吃凤凰。” “可能最近比赛太多了。”特奥多罗转动脚腕,他坐在福尔梅洛的训练场,享受来之不易的休息日。 拉齐奥的经济危机还没有过去,但是每个人都在努力拯救它,大家都在填补破损的巨轮,或者把船舱的水舀出去。 现在意甲比赛进行到第十七轮,拉齐奥目前只输给了国际米兰和帕尔马。 上周比赛和罗马踢成平局,双方球迷大打出手,最后被意大利足协关闭南北看台。 不但球迷在上面大打出手,球员也在下面大打出手。 特奥多罗眉毛尾部还留下一道指甲抓痕,伤口结痂了,但是可以看出那天战况的激烈程度。 小因扎吉想到裁判掏牌的动作,那一瞬间他心跳快要停止,好在最后只给了黄牌,没有给红牌。 “其实,你当时不用为我出头。” “我不能看着他一直往你脚踝铲吧。”特奥多罗靠在小因扎吉肩膀哼唧,他很少真正发火,但是面对意甲那些伐木工,他只有把火当场发出来才会让他们暂时收敛。 小因扎吉想到自己痛苦的倒在地上,那道瘦削的身影冲过来挡在他面前,说不感动是假的,曾经抱在怀里的小孩子挺身而出保护他。 如果不是雷东多跑过来抱住特奥多罗,小孩估计真的会揪着罗马后卫的头发打。 特奥多罗身上套着小因扎吉给他披上的外套,“我不后悔,哪怕当时他给我红牌,我必须让他们知道不是谁都可以伤害你的。” 不仅是小因扎吉,如果那个被铲的人是卡尼吉亚,特奥多罗也会冲上去给他出头。 “那德拉戈呢?你也会冲上去?”小因扎吉大手摩挲着特奥多罗的鬓角,他把脸贴在男孩头顶轻蹭。 “不,小龙他会自己解决的。”特奥多罗打了哈欠,他有点困了。 小因扎吉看到特奥多罗累得睡过去,弯腰把他背在自己背上背回福尔梅洛,不忘了给他拖鞋盖好被子。 他把磨旧的约瑟夫先生放在特奥多罗脸蛋旁边,亲了亲小孩的额头:“谢谢你保护我。” 这大概是养孩子的意义,他无法形容特奥多罗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心里所带来的震撼。 巨大的感动像是波涛巨浪扑向他的心田,那时候他意识到不爱吃蔬菜的小孩真的长大了,长到可以出身保护他的青少年。 特奥多罗的凶名传遍意甲联赛,隐约往外扩散,但是打听他身价的俱乐部有增无减,这种傲慢和反骨反而引起人类驯服的心理。 不管外界怎么评价,特奥多罗依然我行我素,他只在乎自己喜欢的人怎么看他,不在乎陌生人怎么看他。 小因扎吉坐在特奥多罗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温和地注视小男孩睡得死沉,睡着的小凤凰脸上只剩下乖巧可爱,像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孩。 他心里特奥多罗永远都是趴在他身上找他要糖吃的孩子,从来不会改变。
第62章 冬天来了,全队的人都把队服换上长袖,只有特奥多罗依然能穿着短袖在球场穿梭。 “他不冷吗?”雷东多问身边同样穿着短袖的德拉戈。 德拉戈拉开窗户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气温,“还好啊,我们在科尔维阿因也是这么穿的,温暖的冬天只存在童话书。” 诞生在科尔维阿因那一刻起,他们的人生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争夺有限的资源,强大自己。 特奥多罗在球场练习各种姿势射门,他想到前几天对战乌迪内斯使出来的远射,那粒球和太阳东升西落的弧线一样,从对面门将手臂下穿过,落入球网前面的草地。 他算过拉齐奥目前的战绩,现在是冬窗转会,联赛还剩下一半,他们只输了两个球队:国际米兰、帕尔马。 拉齐奥获得意甲冠军的那个赛季的成绩是21胜9平4负。只要他们保持胜利,那么意甲联赛冠军还是可以肖想。 卡尼吉亚听完特奥多罗的算法,他捏住小孩的腮帮子的软肉:“足球比赛不是数学题,不能只看我们,还要看别的队伍。” “意甲三强还剩尤文图斯和AC米兰没有比,还要算上我们的平局比前面的AC米兰多。” 他看到特奥多罗脸上的表情有些不高兴,凑过去亲亲,“但是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夺冠,毕竟我们在赛季开始前的想法是努力踢进前五名,然而我们现在排第三名。” 特奥多罗脸上重新出现阳光般的笑容,他把脑袋埋进卡尼吉亚的肩上蹭了蹭:“我们一定可以的!” 卡尼吉亚拍了拍特奥多罗的后背,现在的特奥多罗靠在他身上从小鸟依人变成大鸟依人,但撒娇的姿势还是没有改变。 特奥多罗感受到俱乐部开始变好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太可怕了,现在总算找回了家庭的氛围。 拉齐奥的球迷展示了一种叫‘不因你盛名而来,不因你落魄离去’的精神,每场比赛都是爆满,积极地给俱乐部贡献门票钱。 虽然极端球迷时不时诈尸戳人肺管子,但是死忠球迷和普通球迷还是正常人。 特奥多罗经常去和看台上的球迷互动,脱下球衣扔上去,签名签到雷东多把他扛走。 冬窗转会关闭的前一周,特奥多罗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乔装打扮回家。 塞缪尔正在放寒假,坐在沙发上翻着图书馆借来的书,他看到背着书包回来的弟弟:“你总算记得你还有自己的家。” 特奥多罗不好意思地摸鼻尖,“我错了。” 他为拉齐奥操碎了心,这个赛季开始就没有回过家,17岁生日都是在俱乐部和队友一起过的。 玛蒂娜下班回家,看到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特奥多罗:“咦,你怎么回来了?” 特奥多罗气得涨红了脸:“蒂娜!” 玛蒂娜放下手提包,抓了把特奥多罗的卷毛:“怎么还生气了?” 她上去抱紧长高的弟弟:“不逗你了,欢迎回家,亲爱的男孩。” “吓我一跳。”特奥多罗松了一口气,回抱姐姐。 相比菲尼斯家团聚乐融融的场景,同样在罗马的托蒂却在警察局做笔录。罗马王子阳光帅气的脸庞阴云密布,他的狗丢了。 家里的摄像头显示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他回家前来过,但是警察抓到那个小偷,对方只承认偷走他没洗的内裤,根本不承认自己偷走了他的狗。 “托蒂先生,你的狗可能是自己跑出去的。”警察把录像进度条往后拉,一只黑白西伯利亚雪橇犬在内裤贼离开后兴奋地冲出去。 “我们会尽力寻找阿里尔,等到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 托蒂回到家,看着家里被咬坏的沙发,还有撒落一地的狗粮,他默默打扫干净,坐在沙发上抱着阿里尔的照片:“伙计,你到底去哪了?” 他连续三天给警察局打电话,然而一无所获,只好上电视台放出寻狗启示。 托蒂深情地对镜头说道:“阿里尔,如果你看到爸爸,请快点回家,我很想你。” 寻狗启示每天在罗马电视台的黄金时间底栏滚动,但是没有人提供正确的线索。 不忍心的罗马球迷放下手里的活计帮托蒂全城寻找丢失的西伯利亚雪橇犬。 几个年轻的男人聚在一起,每人手上拿着托蒂街头发的寻狗启示。 “它会不会跑到别的城市?” “托蒂的家离隔壁城市有段距离。” “可是阿里尔已经失踪了一周了。” “不会是被那帮兔崽子煮了泄愤吧?!” 有人看到垃圾桶翻垃圾吃的大狗,“那里有只狗。” “傻瓜,托蒂的狗是西伯利亚雪橇犬,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黑狗。”同伴敲了敲他的脑袋。 几个人离开后,特奥多罗手里拿着一截烤肠走出超市,他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香喷喷的烤肠吸引了流浪狗的注意。 特奥多罗把手里的烤肠藏到身后,“不,这是我买的烤肠。” 黑色的流浪狗乖乖地坐好,眼睛湿乎乎地看着他,发出呜呜的声音。 特奥多罗看着背上全是爪子挠伤的流浪狗,不免动了隐恻之心,他丢出手里剩下的半截烤肠:“好吧,给你。” 流浪狗一口咽下去,舔了舔嘴巴,继续看向男孩。 特奥多罗看向手里还没吃的那根烤肠,他招了招手,“吃吧。” 一个小时后,特奥多罗蹑手蹑脚推开家门,他把头伸进去,塞缪尔在房间看书,玛蒂娜在书房写剧本。 “嘘,快点过来。” 黑狗摇着尾巴跟上特奥多罗的脚步走进高级公寓。 特奥多罗没想把流浪狗带回家,他在街头电话亭联系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对方告诉他,救助站的流浪猫狗若是在规定时间找不到主人就要执行安乐死。 他看了眼黑狗,好像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送去救助站也找不到领养人,只好把黑狗带回家。 特奥多罗把狗带进浴室,锁上门,“我先给你洗干净,不然蒂娜和萨米会很嫌弃你。” 他打开花洒,拿温水刷洗脏兮兮的流浪狗,地上流了一滩黑水。 流浪狗洗掉身上的煤灰,露出白色的毛毛。 “你竟然不是黑狗?”特奥多罗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原来你是雪橇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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