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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好像黑化了怎么办

时间:2024-08-16 02:00:06  状态:完结  作者:蛙鸣蝉噪

  现在,他要么相信降谷零是个有预知能力的妄想症患者,要么就得相信降谷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降谷零真是从未来的平行世界中穿越而来的。

  诸伏景光感觉第一个可能更容易让他理解和接受一点。预知能力和系统,听上去不是差不多的东西嘛。

  但压抑到喘不过气的心情鲜明地告诉他,他已经完全相信了zero的话。

  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乱糟糟的疑问和恐慌塞满了他的脑袋。

  这并非是关于物理啊世界观啊那样宏大的东西,他现在对平行世界没有一点兴趣。

  压倒他的是某些发散又细碎的想象——

  现在的zero是平行世界穿越而来的,那么原本和他在童年时期认识的zero去哪里了?

  zero所说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亲身经历,在zero的世界里,萩原后天就会牺牲,不,不止是萩原,zero还曾亲历了那个世界的诸伏景光的死亡……

  zero看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他无从想象。

  还有最让他恐惧的一点:

  zero在自己也不清楚的情况下毫无征兆的穿越过来,那么有一天,zero会不会又毫无征兆的离开?

  zero会再次消失在他面前吗?

  就像12年前在车站前的挥手告别,不对,连告别都不会有了。

  也许某一天一觉醒来,他就会突然发现降谷零的躯壳中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

  那时候,他该再去哪里找zero?

  一想到这个可能,诸伏景光就感到手脚发麻,空气中的氧气仿佛变得稀薄,每吸一口气他的胸口就在疼痛。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掏出手机。

  手机的屏保是他前两天刚换上的被偷拍的zero。

  扫过屏保上显示的时间,zero这个点还没有睡觉。

  他点进通讯录。

  拨号的过程非常不顺利,因为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即使只是寻找zero的名字点进去都显得比受伤时还要困难。

  在“嘟——嘟——”的等待音响起时他才后悔。

  他想起来,自己的声音可能也是颤抖的,这可不行,会让zero担心的。

  但已经没有了反悔的时间,挂断电话zero也会回拨过来,况且等待音才响两声,zero便接起来电话。

  “hiro?怎么了?”

  是zero的声音。

  叫他的名字时的语调和平时一模一样。

  诸伏景光发现手指的震颤自己停下了。呼吸也变得顺畅,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吸气太急。

  他试着张嘴,成功地正常发出了声音:“zero。”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刚才窃听了犯人打电话,虽然只能听到一个犯人的声音,但应该能说服高野理事官了。我一会儿把录音发给他,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一下明天的行动计划。”


第51章

  事情一般总会如降谷零的计划进行。这次也毫不例外。

  他们找到证据,公安在爆炸案犯人开始行动时人赃并获。一场重大公共安全事件成功在刚升起苗头时就被迅速平息。

  萩原研二的死亡flag顺利拔除。连带着松田阵平的一起。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除了——

  “hiro。”

  降谷零在安全的地方停下来,转过身,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口叫出幼驯染的名字。

  过了几秒,从墙后探出来一个身影。逆着光,降谷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熟悉的身形和走路姿势已经让他完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是hiro。

  他放松了下来一些。但同时又悬起了心。

  hiro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

  10分钟前。刚开始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时,降谷零汗毛直竖。

  会是谁的人?是他最近和公安联络太多又被组织注意到了吗?还是惹上其他的势力?他要怎么处理?

  数分钟间他脑子里已经想好了针对不同情况可以使用的计划ABCDEFG。

  他暂且绕着圈试探身后的人,但带着人兜圈子时他忽然地感到一阵熟悉——这种不远不近既难以发现又难以甩脱的距离感,和若有若无的被注视着的感觉——好像前几天才刚刚发生过……

  降谷零灵光一闪。

  不会是hiro有什么紧急情况必须当面和他联系吧?

  降谷零当即转换了道路,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以便能和诸伏景光简短交流。

  他站定,做好随时暴起的准备,等待着听到呼唤声后走近的人影。

  随着来者逐渐接近,降谷零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幼驯染的脸就完全显露出来,标志性的上挑蓝眼睛中满是不好意思。

  hiro看起来并不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降谷零感到更加疑惑了,他仔细打量了一圈幼驯染,只发现hiro似乎最近为了查爆炸案努力过了头,没怎么休息好,眼下青黑。

  降谷零困惑地问:“今天我们没有要见面的计划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zero被吓到了吗?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诸伏景光看上去更抱歉了,“我只是……”

  只是?

  他等待着hiro后面的话,但hiro犹豫了一下,在他快要忍不住问时才继续说道:“上次zero不是说卧底工作最重要的是合理性吗?一般跟踪狂都会频繁地进行跟踪行为,如果只有在我们要接头时再跟踪会显得不自然吧。”

  “你是说你想更真实一点,平时也进行跟踪行为吗?”降谷零瞬间明白了幼驯染的意思,他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幼驯染的提案。

  虽然跟踪狂跟踪的频率存在很大的个体差异,很多案例中也有偶尔才跟踪的跟踪狂存在,但“诸伏景光”在原先的表现中一直都是相当大胆甚至极端的形象,在其强迫性和控制欲的影响下,重复性的跟踪才能满足“诸伏景光”的心理需求,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跟踪的深入,跟踪狂的行为很有可能会逐渐升级,变得越来越频繁。

  这样确实更为合理。

  不愧是hiro,在他说过需要注意的点以后迅速地领悟过来,并进行了周密思考。

  降谷零在脑海中推敲着计划的可行性。

  如果跟踪行为太过频繁,会占据hiro很多的时间精力,给hiro带去负担。同时,波本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任由自己随时被人打扰。

  “那么就规定好在晨练时间吧,现在苏格兰在行动组的地位上升很快,只是付出一点点时间就能利用情感牵制住苏格兰的话,‘我’应该不会介意的。”降谷零沉吟着说。

  他抬头看去,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但脸色依旧显露出几分憔悴。

  hiro之前三个月一直忙于组织的任务,尽可能快地在组织里积累业绩拿到代号,本身已经疲惫不堪了,又得继续处理爆炸案的事情……

  降谷零有点担心地皱起眉:“hiro没睡好吗?要不要休息几天?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了。”

  “没事的,”诸伏景光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就是做了一个梦。”

  “做噩梦了吗?”降谷零对此相当有经验。

  “不是的,”诸伏景光摇了摇头,“zero不用担心我。”

  降谷零看到幼驯染浅浅地笑了一下。

  “是个好梦。”

  ***

  在梦中,诸伏景光见到了降谷零。

  在警察学校的宿舍走廊上,半夜敲响他寝室房门的降谷零。

  在操场上和松田吵吵闹闹争着是谁赢了的降谷零。

  在课堂上站着笔直回答问题的降谷零。

  在靶场上漂亮地命中十环的降谷零。

  诸伏景光清醒地认识到这是梦,是他想象中如果能和降谷零一起长大、一起上警校时会发生的情景。

  但他没有想挣脱梦境的想法。

  他坐在警察学校的礼堂。

  礼堂入口处立着贺词——祝卒业式警视厅警察学校。

  这是他上个月缺席的警校的毕业典礼。

  他左右看看,左手边依次坐着松田、萩原和班长。右手边则是zero。

  听说梦境里很难听到声音,因为人类的记忆系统对声音的存储和回忆相对较弱,尤其是关于细节和针对特定声源。

  但诸伏景光清晰地听到了鬼塚教官的声音。

  “毕业生代表——降谷零!”

  zero从他身边“噌”地站起来,笔挺的制服上几乎没有褶皱。

  礼堂的灯光打下来,zero的金发在光下璀璨生光,脸庞也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zero托着警帽,表情肃穆,迈着正步上台。

  诸伏景光在台下注视着自己的幼驯染。

  虽然zero没有详细说在平行世界的警校是什么样子,但诸伏景光万分认同自己的想象,如果zero上了警校,当然会是毕业生代表。

  他满怀着骄傲地看着zero代表台下的警校生领取毕业证书。

  接着,在礼堂的台上,zero的身后亮起刺目的光线。

  诸伏景光睁开眼,意识到那光线是透过窗帘缝隙的朝阳。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利落地爬下床,而是难得放任自己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又来了。

  时隔好多年,他再次开始做如此逼真而有逻辑性的梦境。

  在这几天的梦境中,大半是zero,班长、松田和萩原也经常出现。

  有些是他和同期们经历过的事情,zero毫无违和地进入其中,有些是zero给他讲过的另一个世界的经历,他将其补全成了画面。

  最后画面连接起来,形成仿若回忆般真实的梦境,在夜晚一遍遍上演。

  而他会逐渐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想象。

  一开始出现这种梦境是在十二年前zero离开后不久。

  他梦见zero继续和他一起上学的样子。

  和他上学的日常基本完全一致。

  老师布置的作业,同学说的话,教室里泼洒的甜牛奶的气味。全都一模一样。

  除了梦境里会有zero总是在他身边。

  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即使是10岁的诸伏景光也知道。

  zero已经消失了。比起沉浸在虚假的梦境里,他更应该去找真正的zero的下落。

  但他那时没能做到。

  与冰冷的现实相比,仿若真实却又因为身边金灿灿的存在而洋溢着梦幻色彩的梦境是那样诱人。

  想和zero永远在一起。

  怀抱着这一奢侈的期望,当时的他沉溺在梦中。

  然后,梦境和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不清。

  直到他下意识地对着空空的课桌叫出zero,把同学吓了一跳。

  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教育他以后不要开这么过分的玩笑。

  他知道自己必须停止了。

  他一直为沉溺在梦境中感到愧疚,在日记里也不怎么提及。

  zero下落不明,只有他一个人在梦中得到幸福是错误的。

  诸伏景光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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