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家很神奇的酒吧。 在门口被人群围观的‘小星星’,在舞台表演的‘忧郁派’和‘淑女’,底下还有正在观看表演的‘爱遇见’广告牌,某处的桌子上卧着一只灰绿外壳豆沙内芯的猫猫糕……他们脑子里自动冒出关于猫糕的贴切称呼。 先不说猫糕,其他几位在筑梦边境都属于攻击性极强的怪物,但酒吧里面的不是,它们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思想。 “它们是什么?”松田指着黄色的机械狗问。 “显而易见,是美梦剧团。” 见两人眼里的疑惑太重,她从头开始解释,“在匹诺康尼的梦中,有许多物品收到了忆质的影响,拥有了自我意识。后来他们被家族驯化,成为了服务宾客的美梦剧团。” “只不过它们很容易收到危险的情绪或记忆影响,从而变成惊梦剧团。你们是从筑梦边境过来的吧,那里流窜着很多失去控制的惊梦剧团。” “但酒吧里的这些不太一样?” “是的,我们能做的只是用调饮去平复它们,开解它们。”舒翁笑了笑,“它们是一群好孩子,不是吗?” 两人点了点头,他们见识过筑梦边境那些杀伤力十足的惊梦剧团,能做到眼前这一切一定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那个,舒翁小姐,你有见过一个银发少女吗,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发箍……”萩原比划着形容道。 “嗯……”舒翁回忆了一下,“好像有见过,她一个人十分着急地往那边去了。” 舒翁指了一个方向,那是通往酒店深处的地方。 “非常感谢——” 两人微微躬身道谢,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离开舒适的酒吧再度出发。 …… 只是很奇怪,从某一刻开始,他们发现酒店四处出现了[惊梦剧团],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忆域迷因]在游荡,这个同样是舒翁告诉他们的说法。 [欲望的忆质不断滋长,吞并思绪与印象,孕育欲望的魔镜,映出迷因的诡影。][1] “怎么回事?一开始这酒店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吧?”萩原记得有些地方他们甚至走过,先前是没有这些怪物存在。 “嗯。”松田肯定了幼驯染,“我有不祥的预感,最坏的情况,那就是乌鸦下场了。” “它发现了我们。” “这边。”松田事先注意到拐角的迷因,拉着萩原往另一处绕过去,进了另一个房门。 两人皆是一愣,这个地方似乎发生过骇人的战斗,四处散落着迷因和剧团焦黑的尸体,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 两人决定跟随着尸体的走向,找到实施这一切的‘凶手’。 这些尸体的死因几乎一致,焦黑的痕迹表示和火离不开关系,一群用火的组织?他们想不通这是何等的效率,他们在酒吧喝酒也没花多长时间。 尸体越来越少,他们似乎越来越近,又打开了一扇门,他们看到了一个身影。 银质的机甲背对着他们,机甲身侧是四处散落的迷因尸体,似乎是听到响声,他回过了头。 “侦探游戏结束了,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透过机甲带有机械质感的男声传出: “就此离开,没有人会受伤。” * “呼——这次又是什么地方。”安室透心无旁焉地穿过跳跃着[米哈伊尔][钟表匠的遗产]字段的走廊,再次推开了房间的门。 格兰威特握紧球棒,没有回答。 在此之前他们遇到四处乱窜的迷因,立体走向的房间,坏掉的时钟和需要寻找拼图拼成的道路…… 遍布四周的时钟滴答声,不断浮现又消失的文字,幽闭、僻静、不安的密闭空间让身处此处的两人越发烦躁。 但这一次,他们似乎见到了除了怪物的活的生物——一只赤红的折纸小鸟。 红色小鸟介绍自己正是[赤红大哥],还警告他们不能在小镇闹事,不然就会被扔到安谧禁闭室里反省。 折纸小鸟讲的话也和它本身一样充满了童话般的即视感,但至少是一个可以沟通的对象。 安室透询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赤红大哥扇了扇自己两边纸片一样薄薄的翅膀,回答,“这里是专门为钟表小子建造的小屋,偶尔钟表小子出远门会叫我来看门……但他这次似乎有些太久了啾!” “钟表小子是谁?” “啾啾~竟然会有人不认识钟表小子,美梦小镇是由他和伙伴们一同建立的啾。” “……?” 线索太少,他们没有办法拼凑真相,于是他们询问更为关键的一个问题,“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吗?” “不知道啾~不过这里似乎混入了危险的家伙,要小心啾!” “看来只能继续前进了。”格兰威特对询问出结果本就不报多少希望。 安室透皱了皱眉,看着灰发青年离开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自从他进到这个‘游戏’里,仿佛对方变得更加焦躁。 这里到底有什么…… “安室。”格兰威特突然停住脚步,望着前方,“这里有个电梯。” 电梯正好停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门,他们好像终于走到了尽头。 安室透连忙跟上走了进去。 闸门关闭了,昏暗的电梯固定了移动的方向,没有选择的余地,在一片漆黑中,他们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梦见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着朝阳绽放,向我低语呢喃。 人们为何而沉睡?我想……是因为害怕从梦中醒来。][2] 电梯停住,闸门打开,刚刚经历的一切宛若是梦境,此处开阔的视野让他们忍不住思考,这里是大厅?刚刚的是谁的声音? 安室透率先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松田两人和小兰三人,还有一名不认识的银发少女在他们之间。 少女看见了从电梯里走出的他们,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正要朝他们跑来。 “……?”她看到前方两人惊慌的表情。 紫色的雾气从少女身后弥漫开来,迷因的巨型怪物猛然窜出,卷起银发的少女,利刃就这样从少女的胸膛穿过。 一击得手,怪物拔出利刃瞬间再次从雾中逃离,溅出的血珠在迷因的作用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她从空中坠落。 球棒被随意丢下,安室透身侧快速越过一道身影,他来到前方伸手接住跌落的少女。 …… “别哭。”少女纵使声音微弱,仍然笑着安慰道,“我们找到你了,穹。” 少女艰难地伸出手抹去他的眼泪,他不敢眨眼,金色的瞳始终看着她, “这只是剧本的一部分,我必须经历的‘死亡’,所以不要难过。” “我们在终点等你。” 泪水不停地滑落脸庞,银发少女如同泡沫般消散,正如预言那般…… 众人的思绪同样被这接连发生的事情所击溃,连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轻。 “滴答——”灰发青年低着头双手撑在地面上看不清表情,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泪珠失去阻挡落到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对不起……”名为穹的青年哽咽着轻声低喃,他始终觉得空落落的心,此时有凄冽的风从胸膛穿过,一声道歉不知是说与谁听。
第72章 星 米沙 粉色的双人床坐落在房间一角,正对面是一整面照片墙,星星点点的挂灯在墙壁间垂落,干净整洁又温馨的房间内,灰发少女气恼地在床上打起了滚。 “啊啊啊——气死我啦!”怀里的垃圾糕被不受重负,艰难地从少女的禁锢中挤出,施力一蹦跳到地面上,回到它的伙伴身边。 冰糕和糯米团围在它身边关切地叫了两声。 如果三月七出现在这里,肯定看出这就是她的卧室布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小黑屋了,乱糟糟忆质环绕在她的身边,她大概是被丢到了乌鸦开辟的垃圾场里。 后来借助同谐的力量,拉着知更鸟他们构建起的联觉梦境,才占据了一小片属于她自己的空间。 梦境是想象力的世界,为了被找到之前这段时间过得舒服点,就把这个地方改造成最熟悉的休息点,即三月七的房间。 顺带一提,因为各种原因,星在列车上恰好是没有自己的房间的,她也不太在意,反过来说她可以在任何的地方休息。列车的沙发、去智库找丹恒唠嗑、肝模拟宇宙直接在黑塔办公室过夜,后来还有了属于自己的辉长石号,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三月七的房间。 于是便一点点靠想象力把房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恶,那个该死的乌鸦,[眠眠]怎么被策反了啊?”灰发少女气鼓鼓地坐起身来。 “星,那应该不叫策反,[眠眠]是被强行控制了,就像白日梦酒店里的其他迷因,被附加了[目标]的概念。”浅蓝发的少年坐在窗台上回答,他凝神地望着窗外浩瀚无垠的星空,即使他们都知道那只是记忆里的一片虚影。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只是想埋怨,为什么流萤一定要经历所谓的[死亡],还让穹也经历了一遍失去的痛苦。 她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乌鸦虽然不在乎它的垃圾销毁场发生什么,也是因为有着没有人能够逃出此地的自信,坏处是一旦她从里面跑出来,乌鸦的视线顷刻便会注意到动静。 但是忆质不会,忆质在梦境里是恒久流动的,甚至有些还能产生自主意识。而为了躲过乌鸦的视线,她给忆质披上了一层伪装,就像匹诺康尼之于美梦小镇,筑梦师和折纸小鸟,钟表匠和米沙…… 乌鸦也许熟悉梦境,但不熟悉匹诺康尼,所以它们成为了她在匹诺康尼的眼线,得以关注着她的伙伴们的状况。 在他们的控制下,游戏围绕着她记忆里的匹诺康尼所开展,记忆里的他们追寻着曾经无名客的踪迹来到匹诺康尼,得知那一段以钟表匠为首的辉煌过去。 甚至通关的条件设置得并不复杂,那就是[钟表匠的遗产]。当然,这里并没有这种东西,所以奖励是星在垃圾堆里挖了几天几夜挖出来的属于穹过去记忆的忆泡。 柯南那边有砂金看着,嗯……虽然为了瞒过乌鸦惨遭削弱,不过以柯南他们的解谜能力估计离恢复也不远了。只要他们顺着线索,补全拼图也只是时间的事。 至于流萤那边,她和这个流萤可以说是素未谋面。这个流萤的目的很明确,代表星核猎手寻找穹的落点的。 前面也提到过,梦境里的出场人物无法脱离星的记忆本身,简单来说就是只有流萤拥有登陆的游戏账号,而平行世界的流萤把这个账号盗了,代替记忆中的流萤出现在游戏中。 流萤在救下小兰几人后,便跟随着探索白日梦酒店,殊不知这个时候的酒店已经被敌人所发现,忆域谜因和惊梦剧团四处游荡,而此处算得上战斗力的只有流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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