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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恐惧的，是对此并不愤怒、甚至欣然接受的你。 可正因为如此，你的目光才会落在我身上，而我也会被你所吸引。 宇智波泉奈一语成谶，他的眼睛可以看到未来。 两族联合也许可以为忍界带来和平，但你我的结局却…… “我所恐惧的……是那个即便看到了黑暗，也怯弱地只想维持现状，不敢如你一般大刀阔斧推倒重来的我。” 千手柱间放缓语气，哪怕窒息般的痛苦不断袭来，他仍能冷静地回答宇智波斑的问题，并委婉地打消斑的疑心。 “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让我变成了妥协的人。” 宇智波斑脸色缓和下来：“其中还有很多可探查的细节，鼬的年纪太小了，距离建村初年的时间有点远，恐怕他知道的也不多。”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真是太厉害了，他此刻甚至能笑出来，还维持着较为轻快的语气说：“泉奈正在筹备情报网络，可以让熟悉后世的鼬君去帮泉奈，如果是他的话，想必能将未来的一切都挖掘出来。” 宇智波斑抚掌笑道：“你说的对，我也打算将他交给泉奈。” 千手柱间瞟了一眼宇智波斑身上湿漉漉的浴衣，他温和地说：“斑，你继续去洗澡吧，我在厨房熬了粥。” 宇智波斑点点头，起身离开。 拉上门，千手柱间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青年，漆黑的眸子仿佛幽冷深邃的旋涡，没有一丝感情。 他也是个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强大忍者。 这一刻，千手柱间脑海里划过很多危险的想法。 比如直接嘎了宇智波鼬，但忍者的尸体会说话。 比如直接将宇智波鼬带回千手，禁止泉奈接触，但这是个宇智波啊，不可能直接带去千手。 比如想办法不让宇智波鼬说出斑的结局，但泉奈肯定会直接问这个，若是鼬不说，泉奈也会问斑。 …… 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打着转，千手柱间又想到若是他没将宇智波鼬捡回来该多好，不，还是要捡回来的，这样就能知道未来的发展了。 但是捡回来后不能让斑知道，要藏起来带回千手。 可是现在想这些都没意义了，斑已经知道了。 能不能让斑忘记这件事？哈哈哈怎么可能…… 千手柱间背靠着拉门，慢慢跌坐在地。 他下意识地双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了起来，痛苦蔓延到全身，并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消沉和沮丧之中。 真是太可悲了。 他在今天得到了斑的吻和爱，可也在同一天失去了。 若来日他和斑有分歧，若不动手杀斑，在斑心里，他就输给传说中的初代火影了。 可若他动手了杀了斑，现在他的爱和吻又算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得到？以及他岂不是要走上那条想想就痛苦的路？ 他爱着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也知道这份爱，甚至认可并接受了。 为什么他还这么痛苦呢？ 从小到大，千手柱间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得到，哪怕是异想天开的两族联合，现在也在逐渐步入正轨。 然而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他将永远无法得到宇智波斑最纯粹的爱。 真是太糟糕了，糟糕透顶。
第124章 一夜休息，第二天天光大亮。 千手柱间恢复了正常，最起码宇智波斑完全没发现千手柱间的情绪异样。 两人在厨房吃完早饭，听到外侧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千手柱间：“哦，人醒了！” 他放下碗，冲了过去。 昨日昏迷的青年动了动眼皮，虽然看不见，但他准确地【看】向了千手柱间出现的方向，同时身体微微紧绷，明显进入了戒备状态。 “抱歉啊鼬君，昨天捡到你时直接对你用了审讯的精神秘术，所以我和斑都看到了一些未来的情况。” 千手柱间的声音听起来爽朗乐观，“我是千手柱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捡到你，但现在还是战国时代，提前知道我和斑会建立村子，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宇智波鼬：“……” 千手柱间的开门自爆让宇智波鼬有些懵逼，几秒后，他恢复了冷静，一言不发。 “柱间，闭嘴，你这么说话他是不会信的。” 一个宇智波鼬很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心下一紧，认出来了声音的主人。 这不是宇智波斑吗？ “咦？斑你有办法？” “直接上幻术，虽然他的写轮眼被挖了，眼部经络和脑子还在。” “可是用幻术更让他怀疑我们吧……” “不会。” 宇智波斑冷笑道：“我让他看的是幻术吗？我是让他感受我的瞳力和你的木遁！” “力量识别力量，再多的谎言在力量下都无所遁形！” 伴随着这个强硬而傲慢的声音，宇智波鼬只觉得微凉的手指落在他的眼部周围，同时一股带着浓烈生命力的查克拉从额头传来。 “放开你的精神世界，你自己来看！” 下一秒，宇智波鼬一口血喷了出来。 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 “斑，他的查克拉有问题，啊不对，他的身体在崩溃！”千手柱间的声音立刻拔高，“斑！他有血继病！！！” 宇智波斑倒吸一口冷气。 一般血继家族都会有几率爆发血继病，宇智波的血继写轮眼会侵蚀眼部经络，身为族长，宇智波斑也翻阅过相关资料。 但怎么说呢，先不说一个宇智波能否活到血继病犯的年纪，正常一勾玉二勾玉基本没人犯血继病，至于三勾玉的发病率不算高，大概在一成左右。 ——也可能是更多族人在二十岁前就战死了。 宇智波斑飞速道：“宇智波的血继病一般是写轮眼的瞳力对身体经络的侵蚀，但他已经将眼睛挖出来了，怎么还会……” 千手柱间哎了一声：“斑，将你的瞳力注入他的身体，快！” 随着宇智波斑的瞳力注入，宇智波鼬的状况居然好了一点。 “和我想的一样，写轮眼对他来说是负担，可没了写轮眼反而会引发身体崩溃。” 千手柱间的阳之力源源不断地冲入宇智波鼬的身体内，努力吊着宇智波鼬的小命，他神色严肃地说：“斑，我们得赶紧回去了，给他弄个带勾玉的眼睛，先将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宇智波斑啧了一声：“我会提前和泉奈打招呼的。” 开启家族储备的写轮眼不是小事，泉奈现在是二把手，肯定要问个为什么。 千手柱间面色微变，他若无其事地说：“对了，鼬君有血继病，我能让扉间找泉奈要你们家的血继病资料吗？” 想办法让弟弟提前盯着泉奈。 宇智波斑抬了抬眼皮，拒绝了：“宇智波可以自己解决血继病，在族内对鼬的处理出来之前，千手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宇智波鼬是万花筒转移和移植、后续调养的最佳范本，宇智波斑当然要将一切资料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千手柱间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放空，下一秒他故作不解地问：“有保密的必要吗？扉间已经在研究两族血继了啊……” 斑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拒绝了？ 宇智波斑的理由都在嘴边：“你不是担心泉奈的态度吗？我先带着鼬回去私下和泉奈谈谈，你直接让扉间参与进来，会被泉奈迁怒的。” “哦，好吧。”千手柱间神色怏怏，“对了斑，你的眼睛有不舒服吗？有血继病征兆吗？” 宇智波斑定定地看着千手柱间，微笑：“想知道？要不我们去海面上打一架？” 千手柱间心中一凛，过犹不及。 他面上倒是露出兴奋之色：“现在？好呀，稍等，我固定一下船。”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也来了兴致。 很快海面上出现了剧烈的查克拉波动，原本昏迷的宇智波鼬被这可怕的查克拉对撞惊醒了。 青年死死地抓着床板，感受着那充满压迫力、仿佛厚重山峰直接捶下来的疯狂和豪迈，许久，竟突兀笑了。 他在嘲笑自己。 真蠢啊。 宇智波鼬想，那个戴着漩涡面具的人根本不是宇智波斑。 他走遍忍界也未遇到如外面战斗的两人。 也唯有拥有如此查克拉感觉的人，才配得上宇智波斑之名，而另一个浩瀚浑厚的查克拉正是今日自称千手柱间之人。 若忍界有如斯强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样子他的确来到了战国时代。 宇智波鼬颓然地想，哪怕死亡，他也未曾揭穿面具人的面具，不曾知晓面具人的目的，真是太失败了。 佐助…… 宇智波鼬心头涌上了悲哀和沮丧，再度昏死过去。 一场战斗结束，千手柱间发泄了心头的痛苦和抑郁，宇智波斑也松快了筋骨，连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由于宇智波鼬的情况不太好，两人决定返程。 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放弃龟岛。 千手柱间一脸势在必得：“斑，真实瀑布是好东西，一定要控制在我们手里！” 宇智波斑似笑非笑睨了千手柱间一眼：“……你去签订契约，我嫌丑。” 千手柱间苦兮兮地告饶：“不行啊，我不可能解除与蛞蝓仙人的契约。” 他挠头，“要不我传信给晴花那边，让她派人来接手龟岛？” “不需要调派战力强的人，反正龟岛上还有普通人渔民。”宇智波斑想了想，“只要能随时确定龟岛的位置就行了。” “掌握通灵兽契约的、实力一般擅长伪装？”千手柱间点头赞同，“那我在这里留一条蛞蝓，我父亲那有蛞蝓分2身，剩下的轮流派人驻扎龟岛就行了。” 宇智波斑：“宇智波也可以来试试真实瀑布，甚至于……”他提了个有趣的想法，“让千手和宇智波在真实瀑布里厮杀怎么样？” 千手柱间来了兴趣：“似乎不错，但……”他微微蹙眉，“和幻术类似吧？若是在真实瀑布里真的死了，现实中恐怕也会遭到重创。” “有我们盯着，能出什么事？” “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啊……” 宇智波斑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宇智波鼬身上。 千手柱间咦了一声：“让鼬君盯着吗？可他的万花筒被挖了，还有血继病，就算他擅长幻术也不合适吧？” “最重要的是，他心底的黑暗估计也不少，小心他在真实瀑布里死掉哦。” “啧。”宇智波斑移开了目光，他的语气慢悠悠的，“柱间，既然确定真实瀑布的确有效，那你们千手要集体过来治疗精神病吗？” 宇智波斑的话里听起来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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