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 橘真夜:“你那是什么表情。” 渡边:“…………” 橘真夜:“……太宰没有接住我吗?” 渡边脸色凝重。 橘真夜沉默了。 橘真夜心平气和:“那肯定是因为他也受伤了的原因啊,啊对了对了,他这段时间有来看我吗?” 渡边脸色更凝重了。 橘真夜顿了顿。 橘真夜勃然大怒:“那肯定是因为你把我塞进紧急救护室的原因,他都没办法进来看我。” 渡边也跳起来:“哈?你在说什么啊,你知道你的情报流出之后,有多少人想要杀你吗?我不把你放在这里,你连骨灰都没有了!” “但是呢,”橘真夜一边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边熟练地拉开衣柜找衣服,“这不是司法机关局乐于看到的局面吗?这样整个异能界就都知道我是司法机关局的一员了。” 渡边蹲在原地。 “真夜……” “嘛,”橘真夜摆摆手,跨过依旧盛开的花,“司法机关局只是顺势而为,源局长也有自己的考量——好了好了,这些解释,我从进司法机关局的第一天就已经很了解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送我回家。我得赶紧洗个澡,这些花都快要把我腌入味了。” 渡边抽了抽嘴角,他想再说点什么,但换掉病服的橘真夜已经拉开房门走出去了。他换上了最常穿的简单衬衫和休闲裤,深蓝的发丝落下阴影,璀璨的金色眼眸带着光辉, 门外,荷枪实弹的特工小队依旧守卫着,橘真夜走过去,又倒回头来,重新站到织田作的面前。 织田作也看到了他,一贯没有情绪的脸都带上一点笑意。 橘真夜上下的打量着织田作,然后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起来,“还不错啊织田作,已经混上编制了!” 织田作本来就挺高兴,一听表情都严肃了:“是的,这里的工作还不错,待遇十分好。”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的,”橘真夜很高兴能找到看法一致的人,“工资充足,福利很好,最重要的是工作量非常少,简直是梦里才会有的工作了,真搞不懂涩泽会什么会叛逃啊。” 织田作:“……” 旁边大半夜还要爬起来出任务的特工们:“……” 紧跟着走出救护室的渡边:“……” 因为清醒的消息还没传开,橘真夜返回横滨的过程十分顺利,等到他拿着钥匙打开门,才发现门内早就积满了尘土,紧闭的房门仿佛将空气都锁住了,停好车的渡边进门一看,洁癖立刻犯了——这两年时间,因为橘真夜不在这边,他又太忙碌的原因,他几乎没有来过这里,但他没想到的是,太宰居然也没来。 越过客厅,橘真夜拉开露台的门,门外的花园和两年前几乎一模一样,了无生机的花草留着光秃秃的杆子,倒是最中间的桃花树隐隐约约开始萌发新芽。深邃的夜色,一切都和记忆中截然不同,橘真夜仰头看着桃花树,然后走进花园,再一次沿着当初带太宰看花的路径一路往前走,原本种着的月季、绣球和昙花都不见踪影,干枯的叶子铺在石子路上,直到走到那株大马士革玫瑰面前,橘真夜突兀地停下脚步。 光秃秃的花园里,一个不合时宜的土包鼓起,土包的正中插着一棵干枯的玫瑰枝条,就像是曾经有什么人试图重新栽种这种承载着他所有隐晦的心绪的花一样,橘真夜愣了一下,停在原地很久都没动。 耳边还有渡边打扫卫生的声音,他像是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了。 橘真夜慢吞吞地蹲下去,蹲到那一株干枯的玫瑰面前,他压低着声音,如同透过玫瑰在跟谁说话一样: “真是的,都想要种花了,居然一次都没来看我嘛……” “异能特务科的工作应该结束了吧,现在有在做你想做的事情吗?” “……睁开眼睛,但没能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内心居然涌上了一种奇怪的失落。” “嘛,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很想要见到你,但是再见面总要送点什么礼物才好,”就像无法遏制那样,橘真夜低声笑了笑,随即金色的圆阵完全铺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当我的思念满溢到无法遏止,那这株玫瑰就应以此为养分,开出遍野的花。” 璀璨的光芒从天地间漫开,在异能的催动中,代表因果转换的新的天平浮现出来,摇晃了片刻就达成平衡—— 几乎是眨眼之间,嫩绿的芽点从干枯的玫瑰下方,从腐败的落叶深处萌发,生长,然后绽放。 听到动静的渡边从室内出来,看到的居然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最深邃的夜色过去,朝霞自海天交接的地方升起,橘真夜就站在肆无忌惮的生长,甚至要蔓延到花园之外的蒲公英中间,他仰着头,看着顺风飞远的花伞,低声呢喃着:“无法停止的爱吗?” “虽然不是玫瑰,但这个礼物真是再好不过了——渡边,快,”橘真夜转头催促,“马上送我进异能特务科的监狱。” “……哈?!!”
第85章 【“致我亲爱的恋人。”】 随着太阳升高,车水马龙的城市迎来早高峰,准备上班的国木田站在玄关门口重复地检查手账本、手机和钥匙,很好,什么都没落下,可以上班了。 他拉开门,走出去。 门外,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好天气带来的舒畅感让国木田觉得,哪怕混蛋太宰当着他的面翘班入水也能稍微忍耐一两秒了,带着这种感觉,他穿过早高峰的人群,准时抵达侦探社。 和侦探社的大家打过招呼,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刚准备工作,忽然发现旁边的太宰的工位居然有人,不仅有人,而且桌上还摆着几份文件,文件摊开,虽然什么都没写,但却莫名营造出一副很认真工作的氛围,他震惊了,他站起来。 “太宰?你怎么……” 太宰幽幽转过头:“啊,是国木田君啊,早上好。” 国木田:“……” 国木田简直不可置信:“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准时坐在办公桌上?” 太宰:“……” 事务员春野绮罗子抱着文件路过,补充:“不但没有迟到,太宰君今天还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人呢。” 国木田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是太宰?不,不不,绝对不可能,等等,难道是昨天出门在外被什么勤劳的小鬼附身了吗?” 太宰:“…………” “虽然昨天太宰先生也很迅速地解决了委托案件,不仅抓住了设下炸弹的服务员小姐,还拯救了很多外来入境人员,市警的前田警官还专门致电表达了感谢,”同样已经在工位上谷崎润一郎思索了一下,“但是,就算是这样,果然,太宰先生按时上班什么的,还是一件超可怕的事情吧。” “嗯嗯!而且桌面上居然还摆着文件。” “果然还是很担心啊,太宰先生该不会是撞到脑袋了吧?” “……” “真是失礼的猜测啊。” 太宰驳斥了一句,但又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他幽幽地看向窗外出神,明媚的朝阳穿过玻璃,落到摊开的文件上,一切都很平常,和过往的每一个普通的日子没什么不同,但众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对早晨的异常的担忧。 虽然相处的时间长短不一,但在他们眼里,太宰先生是一个能够敏锐掌控人心变化的操心师,他能游刃有余的控制局面,达成期望的目的,任何阴谋诡计放在他的面前都不值一提,但,除了这些之外,他们对他的了解又非常少,他们不知道太宰先生的喜好,不知道他日常喜欢做什么,也很少能感知到他展露的情绪,他就像和所有人隔着一层,以至于,哪怕是面对横滨大危机,菲茨杰拉德率领部将入侵,他们也没能在太宰先生身上见到这样复杂难辨的心情,期待,忧愁,犹豫……像是在期待什么到来,又害怕着什么到来一样。 这时,出外勤的中岛敦抱着一个箱子走进来。 “大家早上好,”中岛敦一边走一边说,“对了,我刚刚在门外看到了这个箱子,是什么委托人送来的吗?” 众人闻言一愣。 众人转头去看事务员春野绮罗子。 春野绮罗子翻开手上的行程表,困惑:“今天早上只有一个加急的特快委托预约,但预约时间是九点,离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众人又愣了一下。 在嘈杂的声音里,忽然,隔着纸箱传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侦探调查员的雷达顷刻发动,几乎是一眨眼,所有人都出现在门边,紧贴着墙皮,身体力行的表达着抗拒和震惊。 “炸弹?” “敦君!你带回来了一颗炸弹?!” 捧着箱子的中岛敦呆滞了:“炸……炸弹?” 此时的他才刚加入侦探社没多久,只经历过组合入侵事件,心态还远不够成熟,所以,捧着炸弹的手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他一边抖一边拉开纸箱,里面果然是炸弹,还是个有平衡杆的水银炸弹! 中岛敦抖得更厉害了。 谷崎润一郎看不下去了,弱弱开口:“那个,国木田先生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说水银炸弹是平衡弹,只要敦君能在重要的委托人到来时伪装成雕塑,保持绝对的平衡就不会爆炸,但,那明显是不可能的,敦君已经开始颤抖,一旦水银炸弹的平衡被打——啊!!” 一声巨大的惊呼声。 汗流浃背的中岛敦猝不及防的低头,水银炸弹的平衡杆居然莫名其妙的莫名晃动起来,而且,没给任何人拯救的机会,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歪向一边。 咔哒的一声。 微弱的声音却像是牵动所有人的心。 太宰就仿佛有所预感那样,下意识侧过头,在他的身后,整个侦探社都跳了起来,所有人都做出自己应有的反应,反应最大的是中岛敦,他是离炸弹最近的人,第二个是国木田,正义感的驱使他几乎是一瞬间扑过去。 下一秒,炸弹爆炸。 砰地巨响—— 红砖砌成的标志性红房子抖了抖。 横滨的阳光依旧明媚,海面波光粼粼,见过大世面的横滨市民们从窗户探出头观望,没发现港口黑手党大规模出动进攻侦探社的踪迹后,又安然闲适的缩回去,开始享受这个来之不易的美好午后。 武装侦探社。 三十秒后,死寂里重新传出响动。 发现自己没死的国木田扑腾一下,艰难的爬起来,他揉着瘙痒的鼻子,打了个喷嚏,同时又听到其他人的喷嚏声。 在这此起彼伏的喷嚏声中,国木田仰起头就看见大片大片的白色,那是纯洁的,如同精灵一样轻盈的白色伞朵——原来,中岛敦带回来的炸弹里装的并不是火药,而是纯白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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