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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玉响

时间:2024-08-05 14:00:05  状态:完结  作者:尼蒙非布恩

  与店主道别后,科里尔捧着花,拾级而上,向着蒙德城的深处走。一条又一条阶梯,仿佛永无止境般漫长,科里尔也不急不缓,慢悠悠地向上爬。

  蒙德城的市集和住房大多集中在外层,里层则是风神像广场和教堂。除了外来参观的旅客以及风神虔诚的信徒,平时少有人会走上这无比漫长的阶梯。

  科里尔作为土生土长的蒙德人,西风教堂和风神像对他来说都已不算稀奇,而在由人统治的城邦,他对风神同样没有多少信仰。换作先前,科里尔绝对不会劳神劳力地去蒙德城最上层,但是现在,他却不厌其烦地走上一条条长长的阶梯。

  当经过神像脚下时,科里尔难得的在神像前停了下来。他淡淡地看着传教的修女以及虔诚的信徒,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想法,只是心中忍不住思考:风神现在真的还存在吗?

  想到这,科里尔抬头注视神像的脸,他搂紧了手中的风车菊,第一次,他向神明请求:“虚无缥缈的神啊,你能带来清风,拨开将我团团围住的迷雾吗?”

  科里尔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诉说。他注视着神像,静静等待着,但风并没有如期到来。神像毫无变化,它自雕刻成型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改变了,即便他如何虔诚,这也终究只是个大一点的石块罢了。

  科里尔苦笑了下,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他不再理会无动于衷的神像与它的信徒,转身继续向着教堂走去。

  走上阶梯,科里尔无视教堂的大门,拐弯沿着侧边的小道继续向前。越往里走越是寂寥,连修女传教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教堂的背后鲜有人来打扰,因为那里是蒙德城的最深处,是城市的边缘、角落,是已经故去之人的归宿——那里是墓园。

  科里尔放轻了脚步,担心惊扰了那些故去之人的灵魂。他缓步向前,视野中渐渐出现一排排石碑,与此同时,科里尔听见了一阵飘渺的琴声。

  越往里走琴声越清晰,科里尔循着声音找去,发现空荡荡的墓园里,一位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手持竖琴,在一块墓碑前弹奏。他面容哀戚,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科里尔看了眼中年人面前的墓碑,墓碑上的名字应该是一位女性,名字动听、寓意美好。科里尔没有上前打扰他弹奏,只站在一旁静静听着。歌曲是一首耳熟能详的童谣,本该是欢快的曲调,但琴声却哀婉悲戚,凄入肝脾。

  琴声挖掘出内心深处的悲伤,科里尔沉默地听完一曲,迟迟没有动弹。此时中年人也已注意到了科里尔的存在,他伸手轻抚墓碑,语气中带着些许彻夜未眠的疲惫。

  “这是我的女儿,刚刚那首是她最喜欢的童谣。每次回家时,她总会缠着我唱给她听,但我却满心是工作,不愿意理她……”

  “直到我前些天去璃月演出时,演出到一半,突然刮起一阵风,竟飘来了白茫茫一片蒲公英。那些蒲公英,让我想起了在蒙德的女儿,我记得我曾随手摘了一株蒲公英送给她,她视若珍宝,用一个盒子装满了蒲公英种子……我在演出时看到它们,心中竟传来一阵刺痛,我当场停止了演奏,急急忙忙赶回蒙德,却发现女儿病危,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说着说着,中年人眼中有泪花在打转,一滴滴水珠落在了墓碑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她的愿望是那么的简单、渺小,可连这样事情我都没能为她做……我的女儿啊,放心吧,爸爸会陪着你,一直都会的……”

  “感谢那些蒲公英,至少让充满罪过的我见到了女儿最后一面,或许那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蒲公英种子,是巴巴托斯大人给我这糊涂人最后的救赎吧……”

  “……巴巴托斯吗?”科里尔垂眸,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几乎销声匿迹的神明的名字。

  在由人统治的城邦,风神似乎只存在于教堂前的雕像和修女们的口中,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石像、一个轻飘飘的名字。但是只属于蒙德的蒲公英飘到了遥远的璃月,这种事似乎也只有巴巴托斯能做到了。

  或许风神一直都在我们身旁……

  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心情。

  科里尔悄悄后退几步,不再打扰无声垂泪的中年人,捧着风车菊默默离开了。科里尔路过一块又一块墓碑,或许是因为墓园里自带死亡的沉重感,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举步维艰。但即便压力再沉重、脚步再缓慢、心里再怎么不愿面对……他终究还是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距离那块墓碑只有几步之遥了,科里尔却彻底停下了几乎是一点点向前挪动的脚步。

  他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那位在他面前离开蒙德城的吟游诗人,此刻却站在这里、站在那块墓碑前……

  温迪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仍然注视着眼前的墓碑,没有回头。见此,科里尔也不急着上前,趁此机会打量了一下难得毫无伪装的吟游诗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大诗人的容貌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如此年轻。但是与他年轻的外貌相反,大诗人此刻没有掩饰身上的气息,那种不该出现在年轻人身上的、古老又神圣的气息。

  它似乎比任何事物都值得尊重,但又比任何事物都要沉重。这样的沉重,几乎凝结了空气,让人无法畅快地呼吸。

  那位诗人,他就站在那,站在墓碑中央,被无数故去的灵魂包裹着,仿佛要与它们融为一体……

  一瞬间,科里尔几乎要窒息在那股仿佛化为实质的气息下,好似庞然大物压在胸口,无法抵抗、亦无法呐喊……下一刻,沉重的气息蓦地一松,科里尔猛然惊醒过来,如同差点濒死的鱼儿被扔回水中,他大口喘息,风吹过身上凉飕飕的,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再去看温迪,年轻的吟游诗人仍然低着头盯着那块墓碑,那块在众多墓碑中显得未经风霜、成色尚且新鲜石碑。他就那样注视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墓碑上刻着名字——玉响。

  “玉响玉响,生命易逝,有如玉响。”温迪开口,如同感叹。接着,他笑了,“看来捉迷藏是我赢了。”

  “……”科里尔彻底平复下来,他沉默地走到温迪身旁,没有询问对方是如何找来的。其实不用问科里尔也已心知肚明,那种不靠谱的借口是绝对无法骗过这位看起来不着调、实则老谋深算的吟游诗人的。

  科里尔蹲下身将捧了一路的风车菊放在墓碑前,温迪没有因为科里尔的举动分出丝毫视线,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墓碑。科里尔放好花后站起身,与温迪并肩站着,亦是注视着陌生墓碑上的熟悉名字不发一言。

  微风吹拂,拂过无声哀悼的两人。未曾想轻盈的风,也会在某刻变得沉重。

  “……玉响患有绝症,是家族遗传,无法医治。”不知过了多久,科里尔开口解释。

  他语气平淡,仿佛对于好友的离世没有什么情绪波澜,但温迪却注意到那份表面的淡然下,科里尔的指尖在暗处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十六岁时父亲的去世让他得知了真相,知道了……自己活不长久这个既定的事实。所以玉响离开了蒙德,到各处旅行、冒险,只为在短暂的生命里不留遗憾——而他的确成功了,实现了一般人只会静静等待其消磨的童年的梦想。”说到这,科里尔轻轻笑了下,是对好友的欣慰,同时还掺杂了一丝自嘲。

  “这样说来,本该再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他,但偏偏玉响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何时迎来终点。生在蒙德,死在蒙德,这是玉响最后的执念,所以他回来后就再不敢踏出蒙德一步……

  其实先前骗你那出去旅行的说法,是玉响让我这么说的。或许没能和你一起游历提瓦特,他也为此感到遗憾吧……”

  听到这,温迪竟是噗嗤笑出了声,在这样沉重的话题下,“我说那样拙劣的理由怎么会是你这狡猾的家伙编的,换作玉响就说得通了,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撒谎。”

  狡猾的家伙——科里尔挑挑眉,自动默认温迪是夸他聪明。同时他有些疑惑地瞥了温迪一眼,对方看上去笑得毫无阴霾,“……你好像并不惊讶,是早就猜到了吗?”

  温迪敛了笑容,摇摇头,“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但不知道它会来得这么快。”

  科里尔乍一听还云里雾里的,但思索片刻,便理解了话中的含义。他促狭地笑了,“你果然不是普通人,难怪每次对付你都跟对付老家伙一样难缠。照这样看,或许十个老家伙加起来都比不上你。”

  温迪听了这古怪形容不由得瞅了科里尔一眼,故意板起脸道:“那也不见你对长辈礼貌点。”

  科里尔耸耸肩,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笑声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突兀,两人却仍然笑得肆无忌惮。

  笑过后,他们又同时沉默下来,一种无声的空洞吞噬了两人。

  这一笑,科里尔心中竟无故生出悲凉来。他再次看向墓碑,看着那个名字,便能回忆起那人的样貌、声音……这无一不在提醒他,最好的朋友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科里尔深吸口气,感觉心中压抑的情绪在不停翻滚,他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便同温迪说:“我先走了,就不当电灯泡了。”

  科里尔声音低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匆匆离开。温迪也并未拆穿他眼角的泪花,只是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科里尔是个聪明人,即便是被称作老家伙的温迪也忍不住这样夸上一句。只是聪明人也终究只是普通人,面对亲近之人的去世,即便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仍然难以接受……

  那么对于不是普通人的温迪来说,又是何种心情呢?

  他见过太多死亡,太多别离,玉响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于他而言,玉响的存在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短暂过客,不过是偶遇的一只蜉蝣。随着时代变迁,玉响这个名字终会如同勾玉碰撞的声音一样转瞬即逝。

  但风听到了玉响,即便声音已然消散,温迪却知道:风会永远记得这个声音,风神也永远不会遗忘。

  温迪伸出手轻轻按住墓碑上的名字,感受掌心下刻字的凹凸起伏,这一笔一划雕刻的名字,名字的主人曾经对温迪说:希望温迪只要回忆起他的存在,便会露出笑容。

  想到这,温迪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

  接着,温迪取出一株蒲公英,这是初次见面时玉响送给他的,他使了些手段一直保存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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