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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拍拍他的肩安慰：“5球呢，总会有办法的。” 矢巾秀笑眯眯：“自然也不会让两个自由人单防你们，每次三个人在网前，我会随机传球给你们，如何判断得分点和时机，也是你们这次要训练的技巧。” “好了，训练开始！” 大部分人在空中都来不及判断得分点，看到球到面前就直接挥手扣，清川森远和渡亲治轻松应付，收获对面一次又一次嗷嗷惨叫。 看着前面那些人的失败，国见英想着能不能一次搞定，后面几球也可以摆烂，于是他脑子里有个计划，上场前他拉着金田一耳语一番，如此那般商量一番后上场了。 同时迈步入场的还有京谷贤太郎，他甩甩肩膀站到网前，盯着对面清川森远看了一会儿后移目到渡亲治身上，只是略看几眼便垂眸不语。 国见英位置靠近矢巾秀，金田一站在中间，矢巾秀见三人准备好拍了两下球托球。 矢巾秀把球传了出去，金田一后退两步助跑跳跃，他很好奇金田一会怎么选择球路。 此时，京谷贤太郎晚一步助跑起跳，直接在空中撞上金田一，金田一动作失衡直接摔下来，京谷贤太郎伸手直接把球扣到渡亲治的方向。 球正好打在渡亲治的左上臂，受力姿势错误直接接飞出场外，清川森远被对面的事故吸引了注意力没有补救，京谷贤太郎得分。 “京谷！”矢巾秀怒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颗球是传给金田一的，京谷贤太郎无故抢球不说还把人撞倒，真的是太过分了。 矢巾秀冲上前直接拎起京谷贤太郎的衣领，“平时的配合差也就算了，训练你抢哪门子的球？要是不想训练你大可以自己一个人练！” 矢巾秀被气的面色涨红，三年级的前辈们不在，剩下的二年级大部分都是二队的，也不太好站出来劝。 京谷贤太郎撇嘴皱眉：“是你说的随机传球，怎么你刚刚传球的时候写名字了？” “你！”矢巾秀一时语塞。 受害人金田一率先站出来打圆场，他拉着矢巾秀的手臂说：“前辈别气，我没受伤。” 矢巾秀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已经不是受伤不受伤的问题，是配合的问题了。” 他转过头继续对京谷贤太郎说：“如果你不打算好好训练，我会直接和监督说，你不适合我们队伍。” 京谷贤太郎手臂肌肉瞬间紧绷，手握成拳面色怒容，正要有所反应时一个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清川森远拍拍他的臂膀让他冷静一点，然后把矢巾秀的手从衣领上扯下，把两人分开后自己站在中间。 他没对京谷贤太郎说什么，反而指着后面等着训练的队员，对矢巾秀说：“你先冷静下来，把早训练完，有问题也要训练结束再解决，别让大家等你一个人。” “哼。”矢巾秀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京谷贤太郎，然后甩手走回站位。 清川森远对着众人说：“突发情况我们改一下早训计划，接球的只有渡一个人，扣球改成3次。” “渡，辛苦你一下了，下次我一个人来。” 渡亲治对清川森远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 清川森远揽着京谷贤太郎的肩膀往场外走，刚开始京谷贤太郎还固执的站着不动，清川森远用脚踢了一下他小腿。 “快点，别把我也惹生气了。”清川森远表情故作凶狠。 京谷贤太郎啧了一下嘴，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走，直到进入更衣室，清川森远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打了个电话。 “喂，中野叔叔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可以跟您借一些资料吗？” “对，排球的就行，麻烦您发我邮箱，谢谢您。” 挂掉电话清川森远转头看到的就是京谷贤太郎一脸疑惑的表情，他晃晃手机，“你的呢？” 京谷贤太郎站起来从衣柜里取出手机，直接递了过去，清川森远看看他又看看手机：“我不是...算了，把你邮箱给我。” 京谷贤太郎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打开手机喝清川森远交换了联系方式，随后清川森远手机响了一下，“中野叔叔行动真快。” “发你邮箱了，今天下午前你抽空看完吧。”清川森远说完背起包直接出门了。 京谷贤太郎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蓝色网址，坐在长椅上愣了片刻后点了进去，弹出来的第一行字就让他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2000-2012年运动员伤病整理--排球。” 京谷贤太郎收拾好背包准备去教室专心看，矢巾秀带着众人训练完才察觉到两个人再也没回来过，不过他正生着气也没打算主动找京谷贤太郎。 这边，清川森远虽然先一步离开，但是到教室的京谷贤太郎并没有在自己的前桌看到人。 清川森远去了哪里呢？他直接去会议室门口蹲入畑监督了，等三年级们开完会出门就发现清川森远站在门口。 三年级的温田兼生开玩笑说：“清川，你逃训啊？” 清川森远向前辈们打招呼，回道：“我来找监督。” 入畑监督从门口又往室内走，他冲着三年级们说：“决定留下的，今天下午别忘了来训练。” 三年级不少人都陷入沉默，慢慢的消失在楼梯口，清川森远看着他们的背影想，已经到了第一次分别的时候了啊，不知道下午还能看见几个前辈。 入畑监督没有坐在主位，反而坐在旁边的桌位旁，“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清川森远站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正方体纸盒。 打开盒子是四盘光碟和一个银色的U盘，“这些是我整理的资料，粗浅了一点，但我觉得是这个队伍目前所欠缺的内容。” 顶着入畑监督的目光，清川森远咽了咽口水继续硬着头皮说：“监督肯定是想按照你的计划来安排我们的训练，但队伍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我觉得还是要提前让大家明白配合的重要性。” “我收集的不仅有高中联赛的比赛资料还有部分是大学以及二级、一级职业联赛的比赛视频，国家队的视频资料我没有，但我把部分内容转换成文字放在U盘里了。” 清川森远一口气说完一长串，然后紧张的盯着入畑监督。 本来这些资料他自己打算私底下和同年级的几个人一起看看讨论一下就好了。 但是今天京谷贤太郎和矢巾秀的争执让他发现，除了二年级这几个人本身存在矛盾，二年级和一年级也存在矛盾。 这点从训练时就能看出来，一年级的训练明显融不入不进二年级的队伍，大家在隐隐约约排斥着。 入畑监督手摸摸下巴，清川森远这么急的找过来，问题的严重性已经他已经感受到了。 但队伍的改变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尤其是比较沉稳的、能作为队伍粘合剂的三年级正好到了退部的时候。 三年级这一届因为及川彻和岩泉一的带领（主要还是岩泉一），普遍都是性格沉稳耐得住性子的人。 对内分组对抗的时候一年级犯错也是三年级的率先出声安抚，二年级反而透出一股子和一年级吃醋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入畑监督把姿势换成手撑着头，斜靠着椅背，沉吟片刻后开口说：“资料你先放着吧，我会先看一遍，队内的事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下午的训练会有解决办法的。” 最后他开口说：“你待会儿去三年级那边，让岩泉中午休息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12章 改变 早训有一个小时，热身加训练30分钟，后面翘训回教室待了30分钟，京谷贤太郎看着一百多页的资料越看越沉默。 倒不是因为资料里的病历有多难理解，而是对于资料反应的病因越看越心越沉。 一开始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清川森远给他这些资料，看到第三个病历时他知道了。 [病人：卡夫.罗勒斯基] [病因：队员冲撞后摔倒导致腰椎错位] [附件：腰部X光片] [治疗方法：保守治疗，器械牵引加康复，建议休息一个月，不可以拎重物。] 看着片子上标注骨头错位的位置，京谷贤太郎闭上眼浮想起自己撞金田一的场景，虽然自己只撞到肩膀，但他因为事发突然没有调整落地姿势，如果手臂侧面或者侧身倒地就很容易变成片子上的情况。 莫名的，他开始后怕，他差点让队友受伤，原因是因为他的莽撞。 京谷贤太郎心里没有受伤的概念，或者说因为他一直在受伤，他认为自己能承受的别人也应该可以。 他对自己有着高标准的要求，对队友同样抱有这样的态度，跟不上节奏的人是要被淘汰，但。 看完资料后，他想，不要被伤病打倒，一个人的运动生涯本来就很短，伤病却能直接让人时间停滞，那该有多绝望。 滑动病历的动作卡在这里，他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校铃响起，普通学生熙熙攘攘的挤进校门，路上碰到朋友挥手道早安然后一起去教室。 清川森远第二个推开教室门，他从后门进来路过京谷贤太郎的位置，京谷贤太郎伸手拦住他，嘴唇轻微动了几下，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 前门被推开，两个女生并肩走进来，聊着天谈笑，见有人来京谷贤太郎面露迟疑，有些退缩。 清川森远看他这幅模样，察觉他可能是被病历刺激的过头了，不过现在教室人越来越多他也不想在教室里讨论。 清川森远微笑按住他的手：“下课再说吧，还是那个楼梯间。” 看着清川森远脸上的笑京谷贤太郎觉得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少了几分，他老实的收回手点头，一节课的时间他等的起。 - 楼梯间里，京谷贤太郎神情有些萎靡的靠着墙角，清川森远上前陪他一起靠墙，头顶的窗户洒进来些许晨辉，光线里的灰尘随着呼吸起起沉沉。 “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嗯。” “我的想法有问题。” “嗯。” “清川，我该怎么办？” 京谷贤太郎的声音里带了些无助的情绪，他低垂着头手掌紧紧抓着裤缝，手臂用力绷紧了肌肉。 “先道歉怎么样？”清川森远提议，“你要先把愧疚感从心里拔除。” “训练会让人受伤是正常的，你应该看到卡夫的案例了，他被队友撞了但他并不怨谁，队友帮他补位拦下了可能被夺分的那球。” “我给你的只是冷冰冰的案例，你回家看看这场比赛他的发挥吧，把你自己代入进去，去想你自己那一刻会觉得可惜吗？” 京谷贤太郎抬起了头，表情恢复了平静，全身的紧绷感也慢慢消失。 清川森远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少年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布料传达过去，京谷贤太郎顿了下后想抬起手抱回去，又卡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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