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笑道:“抱歉萩原,实在忍不住呢。” 萩原研二倒没有真的因为诸伏景光的笑生气什么的,他只是和熟悉的好友们习惯性地撒个娇——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放松。 紫眸的少年和好友插科打诨片刻又低头在手机上看群聊消息。 降谷零:萩原你说你就是伊丽莎白.温亚德……?可是之前你明明说过,六年前你在调查斯泰林家事件的时候有查到赤井秀一的痕迹? 以金发少年的聪明才智,他在消息发出的一瞬间其实已经想通了萩原研二当时查到的那个“赤井秀一”究竟是谁。 ——想必是那个“诸星大”吧,那个他在网络世界里的假身份。 萩原研二:是小降谷你的假身份,“诸星大”。因为每次轮回里赤井桑用作组织卧底的假身份都是这个,所以才看到这个名字时,我就下意识的认为是他了。 萩原研二:现在想起来,也蛮先入为主的……没想到闹了这么大的乌龙。 不远处白兰地的安全屋里,金发的少年尴尬地用手捂住脸——所以搞了半天,原来是他们和萩原研二互相怀疑对方是那个混蛋FBI啊! 这乌龙未免也太尴尬了一点。 所以原来那个每次一见到就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讨厌家伙根本没有重生吗? 这样也好,如果重生者只有他们五个人的话,那么——五个系统互相抹杀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降谷零:在那之前,我们正在讨论有关我们重生的关键的问题。 萩原研二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好友正在暗示自己,说出自己系统想要抹杀的系统的宿主。 萩原研二:小阵平。 在灯光明亮的房间里,有着深色皮肤的少年那头金色的短发反射着白炽灯的光芒。他似乎短暂的愣住了半秒,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灯光穿过金色的发丝在他的额前投下阴影,让他原本就呈现紫灰色的眼眸映出更加深邃的深紫色,这和他成为波本时会变成的浅蓝色的眼瞳全然不一样,前者神秘、深邃、捉摸不透,而后者则全然充斥着被精心营造的危险。 他就着这个姿势僵住了半秒,然后突然笑出了声,这个笑声带着被压抑了许久后的疯狂,就像在沙漠中行走数日的旅人恍然间见到了绿洲、在外流浪的行者猛然见到了故乡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他的笑声逐渐大了起来,语调末端上扬,也染上了些许沙哑的疯狂。他的肌肉紧绷着,细看之下,身体还有一些颤抖。金发的十四岁少年眼瞳因大脑极度兴奋而微微扩大,但因光线原因而显得比平日更深的眸色,使得他的眼睛无神得有些诡异。 他的笑声断断续续的,语调也比起真心实意的大笑更像是哭着咳嗽,但是看他的表情,嘴角分明是上扬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捡起自己的理智。 “终于……” 他抬起手捂住半只脸,紫灰色的眼瞳从手指的缝隙间露出来。 “终于……” 他将手指插入刘海之间,向上梳理,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一直垂在双眼之间的交叉的刘海,被服帖地压在了头顶之上。 他放下手,任由被撩起来的刘海因为重力的原因重新下垂,但形状已经有些扭曲,无法回到原本的模样与位置,这使得他的造型增添了几分凌乱。 “终于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摆脱它们了……” 大概率是因为太过兴奋,这句话从他的唇舌间脱口而出。似乎是担忧着什么,他瞬间闭上了嘴巴。 好在他脑子里的系统算是五个系统里脑子最不灵光的一个,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言语之间的深意。如果换成诸伏景光脑子里的那个真酒系统,此时此刻想必已经引起了怀疑。 还不到时候,还不到真的可以高兴的时候。金发的少年使劲闭了闭眼,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他当了那么多年卧底,自然知道在成功的前一刻就得意忘形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功亏一篑,从来都不是罕见的事。 对于像他们这样,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时候是可以放松心神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拳头攥得更紧了。已经被剪的很短的指甲深深地掐进皮肉里,使得手掌出现了一个稍浅的、月牙形的痕迹。 短暂的刺痛并不足以让他感受到难受,但是却已经可以让他清醒过来。 降谷零:我这边的计划需要等到7月9号之后才可以进行,你们那有什么时间限制吗? 伊达航:我这边没有。 诸伏景光:我的话,没有。 萩原研二:研二酱随时可以哦。 松田阵平:我没有。 看来只要自己这边给琴酒庆祝完生日,就可以开启他们的抹杀计划了。 萩原研二:等等,说起来,7月9号就在明天吧? 降谷零:是哦,需要你们帮个忙呢。 * “我不知道从小待在组织的成员还可以过生日。”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举着两个彩炮,“这样冲着他的脸发射过去,真的不会被揍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会的。”降谷零非常认真,“但完成这件事很重要。” 是的,现在他们五个人,再加上基安蒂与库拉索,正在严阵以待的只有一件事—— 给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同事,组织的冷酷杀手top killer琴酒aka黑泽阵—— 过.生.日。 “虽然说我可以理解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为什么基安蒂和库拉索也是庆祝成员的一部分?”伊达航不太理解。 不过他并不是庆祝成员的一部分,毕竟琴酒和他不熟。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这些和对方从小一起训练、长大的人还好,他和萩原研二要是凑这个热闹是真的有可能被杀掉。 “这种事情,要是不拉上基安蒂,她能念叨我一直到组织毁灭。”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可爱凑各种热闹了,不论会不会有危险。” “要是不拉上库拉索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孤立她。”一旁卷发的少年默默补充。 “因为是给琴酒的生日惊喜,所以不通知他就算了,但是不通知伏特加的话,难道不也像是在搞孤立吗?”诸伏景光说。 “告诉这家伙的话,隔天琴酒就知道了吧。”降谷零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萩原研二:“真的很熟悉呢,你们三个和琴酒酱。” 伊达航:……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熟稔啊?等到了真的要把人家抓进监狱里的时候,你们还狠得下心来吗? 当然,他是开玩笑的,他知道自己几位好伙伴们向往正义的心比谁都要强烈。 他和萩原研二并没有参与其他几个人共有的童年,所以在帮忙布置完场地之后,就提前早早离开了。 降谷零等人当然没有胆子大到公然闯进琴酒的安全屋里做布置,他们使用的是他们几个人共同的据点,也就是那个最开始属于威士忌的、后来他们四个人(班长还没有进去过)、基安蒂、库拉索,还有琴酒和伏特加偶尔也用的那个秘密据点。 ——组织其他人包括boss都不知道的那个。 他们昨天晚上就邀请了琴酒中午来吃午饭。作为组织top killer的对方肯定不会答应,但是他们是以童年一起长大、一起训练的玩伴身份邀请的。 虽然琴酒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心狠手辣、不顾念情谊的人没错,但是只是一个午餐而已,没道理对方不会来。 而且其实,金发的少年有做两手准备,如果琴酒真的因为顾虑什么而不来的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你居然没有参加我邀请你来吃的午饭”为理由前去琴酒常去的酒吧找对方。 他相信,组织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定很乐意帮这位冷酷的杀手过这个生日。 ——说起来,这好像正好是对方的18岁生日呢。虽然这个时候日本的成年年龄还是二十一岁,但是在场的五位都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知道未来日本会将成年年龄改成18岁。 所以就当是帮人家过个成年礼了嘛,成年礼过的隆重、盛大一点,观众多一点,多正常的事情哪。 时针堪堪指向十点的时候,基安蒂就来到了据点里。彼时虽然天光已经大亮,但是太阳还距离刚刚悬在头顶最上方的位置远远的,距离琴酒答应赴约的正午,还有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看得出来,短发的小姑娘是真的兴奋了。琴酒欸,这可是组织里大名鼎鼎的冷面杀手琴酒,一向以冷酷无情为名,传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所过之处没有一个目标人物得以存活(等未来工藤新一出现之后就不一定了),无数人仰望着的、组织冉冉升起的新星! 要给他庆祝生日,基安蒂怎么可能不兴奋。 她早就计划好要怎么捣乱了,如果能扑这位冷面杀手一脸奶油的话,她可以在组织里吹上两年! 从小姑娘兴奋到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语里推断出对方想要干什么的三个少年:“……” 你的想法很好,但你先别急,可不可以等会再实施? 这波,这波实施就逝世啊姐们,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当然,他们是不是真心想阻止就是另一回事了——琴酒总不至于输不起到被抹了一脸奶油就要拔出他的伯//莱//塔杀人吧? 此时此刻,三个人想看热闹的心情占了上风。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外面的阳光逐渐变得热烈起来,诸伏景光关掉了先前卧室里用来通风的窗户和门,把客厅里原本开着的的空调温度调的更低了一些,然后打开了自己卧室里的空调,让参加庆祝的其他人先坐一会儿,等着琴酒的到来。 当时针快要指向12点的时候,熟悉的保时捷356A停在了他们的据点门口,一个健硕的身影从驾驶座上下来,为坐在后座的青年打开了车门。 用着松田阵平送的监控器看着现场的萩原研二没忍住吐槽:“总觉得伏特加下一秒就要说什么‘公主请下座’了。” 用松田阵平制作的耳麦听着萩原研二的声音的三位少年:“……”啊啊啊啊啊啊还他们一双没有听过这句话的耳朵! 伊达航直接笑出了声。 然后琴酒走进了安全屋。 在松田阵平等人做出任何动作之前,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基安蒂三两步上前把蛋糕扣在了琴酒脸上,然后发出了猖狂的大笑,迅速抽出手机怼脸拍摄。 伏特加:??? 琴酒额头上冒出“井”字,一字一顿:“基、安、蒂。” 降谷零捂脸:“不,这个环节并不是放在这里的吧?” 基安蒂大喊一声“生日快乐”,从伏特加旁边的空隙处一转身就溜了出去,其速度主打一个堪比百米运动员,颇有一种逃跑的感觉——不,分明就是在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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