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继续挂着不带情绪的微笑,审视的询问道: “那么,我的愿望是什么呢?” 看见这一幕,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阿真压根不认识费奥多尔,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就在我以为阿真要翻车的时候,他没翻。 阿真歪了歪脑袋,露出了困扰而期冀的神色。 “这是您对我的考验吗?” 配合着他的发言,他身上开始浮动着宝石的碎屑,这并不是正常雾区异能体会有的东西,反倒增加了他作为异能力独立存在的可信度。 ——阿真应该上任娱乐圈才是! 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临场发挥太完美了点吧。多么合情合理的答案,像费奥多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愿望告诉自己的工具人,肯定是装出一副柔软好心肠的样子,说出“拜托你帮帮忙”“你想要一个家吗”之类的话,交不了一点底的。 直到这时,我才觉得我对阿真的担心太多余了,他不但是个战神,还是个影帝。 直播被燕秋关闭,最后的话语停留在涩泽龙彦要求费奥多尔把『书』拿出来看看。费奥多尔表示这样的好东西要压轴出场才是。 但我知道那本书压轴不了一点儿,因为费奥多尔是想把他从这个世界上带走的。 燕秋不允许我继续不务正业了,又开始催促我写故事。 我给面子的写了十几分钟,写完了。递给他看。 燕秋接过书页,自然的翻了个面,然后指着那些像污渍一样的鬼画符质问我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这里进行了一些加密,待会跟你解释。”我回答道,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刚刚没注意到你翻面了吗?” 燕秋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把纸张翻回来。 “——书页所写的内容可以改变现实,这是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只要在这个世界中,就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律——这点我也不能例外。”燕秋开口说道,“如果书页描绘的故事不够严谨具有漏洞,那么『书』所改变的现实也会被撼动甚至打破。我没注意到那一面的内容,是因为你写上了相应的文字吧。虽然很好奇你都写了些什么,但为了故事的稳定性,我还是不翻面了吧。” 我听见了后面的内容,有些惊讶。 “书的使用还有这种规则啊?” 燕秋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是真的失忆了,这些东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燕秋开口说道。 我完全听不懂,皱了皱眉。 “别当谜语人,好好说话。”我开口要求道。 燕秋无言的看着我。他半天不吭声,让腾升出不太秒的想法。 果不其然,这家伙突然就扑了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按着我的脑袋乱揉。 “嗨你这家伙怎么跟爸爸我说话呢,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某些“施暴者”手上动作不停,咬牙切齿的威胁起来。 我瞬间在这样的压迫下败北,开口求饶。 “错了错了,哥哥哥撒手撒手……”我一点抵抗都做不出来的道起歉来。即使过了近两年,身体的惯性记忆依然存在,虽然燕秋贴的很近,我却没有太难受反感,只是象征性的要求他保持距离,“我真不记得了……” 燕秋终于满意的松手了,看见我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发型,他终于想起了被他丢到一边的良心,心虚的帮我捋顺了。 等他撒手后我就没什么感觉了,也不介意自己的头发乱不乱。 不过按他的说法帅哥就得保持发型。他自己就会剪头发,而且审美很好,我在中国念书那两年从没去过理发店,都是他帮忙剪的。根据实际效果反馈——他剪的比外面的托尼还好。这个技能深受学校里脱单的人士的追捧,甚至有一大堆人专门排他的号,对此我很震惊。燕秋却告诉我这很正常,咱们搞艺术的人都得多才多艺,不掌握些副业将来容易没饭吃,然后说愿意教我剪头发。后面我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学了……燕秋是真的多才多艺,很多时候我觉得从他身上学会的东西比在学校里学会的还要多…… 我愣了愣,回过神来。 自从见到燕秋开始,那层迷雾一样的东西开始散去,我似乎能够清晰的回忆起过去的许多事了。 “失忆是大脑在自我保护,就算我提前告诉你了你也不一定能想起来的。”燕秋并不知道我又想了很多有的没的,我“知错能改”顺好他的毛,他就满意了,回答起我提出的问题,“刚才讲过的,宇宙是一个合集,不同的世界之间当然存在互相映射的东西。” 隐约间,我好像意识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这个世界在我们那里是有名字的哦。”果不其然,燕秋讲出了我隐约预见的答案“是名叫《文豪野犬》的系列作品。” “……”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揉了揉额头,开口说道。 “大概就是异世界文豪打来打去的故事,有漫画、小说和番剧。番剧咱俩还是一块儿追的。”燕秋开口介绍道,莫名有种在向我推番的感觉,因为他很快开始向我推他的推了,“小镜花特别特别特别可爱。” “……”见过小镜花本人的我有点不知如何发言。 燕秋大大的叹了口气,看上去特别沮丧失望。 “你都忘了,上次你打赌输掉的时候,还答应下次漫展出镜花女仆装的。”燕秋说出了炸裂的内容。 我“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次撞到了腿。 但我顾不得痛了,只想迅速反驳燕秋。 “我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小镜花那么矮。”我反驳的有理有据,虽说身高体重性别都无法阻拦coser想要cos的心,但作为一个还要点薄面的coser,我出女角色都会注意一下身高问题。 燕秋露出了“果然骗不到啊”的失望表情。 “你是跟我拉扯了一下,说身高不合适,最后改成出你推的女仆装了。”他失望的实话实说。 不知为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推是谁?”我窒息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关官。”燕秋回答道,“看书的时候你要死要活的,说这个男人长你心巴上了,我本来想提醒你的,但没来及,没过一会儿他就成你亡夫了……你蹲着干嘛?不舒服吗?” 我一言不发。 谢谢,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明知道只要在这个世界,会出现的名字八成会让我社死的不行,我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遭罪的问题。直接失忆了不好吗? 公关官是我推就是我推吧,我为什么会答应出他的女仆装啊可恶。 “那……太宰呢?”我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当鸵鸟,还是模模糊糊的问出了我最在意的问题。 “忘了,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吧。”燕秋回答道。 ——竟然没什么特别的吗?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身边的朋友突然变成以前推的纸片人,已经够让人绷不住了,要是我以前还推过太宰,那我真的要去逝叻……
第311章 血液炸弹 然而我放下的心并没有安顿下来。燕秋抬眼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补充了起来。 “哦,也有点事吧。看番那会儿你总嫌他话密,对他指指点点。织田作死了之后你倒是不指指点点了,就是破防弃坑了两天。后来被我们劝回坑了,看到beast线和捡宰日的时候又破大防,还扬言说这辈子都不会看《文豪野犬》了。”燕秋说到这,向我摊了摊手,“结果都只是说说而已,还是该看看。” 我的心终于是死了。 我回忆起了织田作先生的坟墓,他好像从这一端照应到了另一端,这样递进式的句子带给了我极为不安的预感。 “我……为什么破大防?还有你刚刚说公关官他——”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好的预感一层层的浮现,推不推的事早就被我抛诸脑后。 我捂着脑袋的手臂紧了紧,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世界中的许多人你都认识,可你都不记得了,你连二宰都忘了。” ——二宰? 这个意外的名字让我抬起了头。那一瞬间,我少见的在燕秋脸上,看见了能够称之为“晦暗不明”的表情。 这不像他。 在我看来,如果有什么人能被成为没有污点的好人,那肯定是燕秋了。他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地方,既有底线又有能力,从来不对人抱有坏心思。对待朋友热情真诚,在这样一个有能力让自己生活幸福,并且有能力让别人感到幸福的人身上,我从未看见我如此失意又无奈的表情。 但是很快,这样的表情消失了。他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稳定的、永远没有负能量的样子了。 “二宰是我俩一起捡的小猫。那天我们几个去看小圆电影,明明都是看过了的内容,结果你还是难受的不得了,夜宵不好好吃就搁那不停的喝锐家的果汁,那么一点点酒精就把你灌醉了,要哭不哭的非得要去‘看看这个被魔法少女守护的世界’,我们拗不过你就陪你去了,结果你跑的飞快,不知道上哪抓了只瞎眼瘸腿的小煤球,嚷嚷着这是小圆救过的猫,你要救他。拉都拉不动。” 我对这个故事有着些微的印象,正因如此,我选择一言不发。 而燕秋已经说到了兴头,非得讲下去。 “然后就冒出了好几个带着小孩的家长找你麻烦,说他们家孩子被这只野猫抓伤了,你想带走他就得付他们的医药费。我们懒得跟不讲道理的人掰扯,可你又抱着猫不放,手被抓了流血了还不放。在那里贼硬气的说‘付就付’,斗志昂扬的讲了一大堆话。中日英混杂的除了我们几个没人听得懂你在讲些什么。费老板搁旁边录视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最后那几个家长听出你是从日本来的又把你骂了一顿。” “别说了别说了……”社死的记忆被激起,我面对不了一点。 喝醉的我其实对燕秋后半部分讲述的内容毫无印象,大学的时候我是和舍友们一起见过一直和二宰很像的受伤小猫,然而半夜三更喝了点酒精饮料不太清醒,机会什么也就记不得了。只记得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就背了小千块的债。前两天月初刚把打工的结余寄回家里,我现在除了生活费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根本没法把这笔钱还给燕秋。 但既然喝醉了的我说要给小猫一个家,那我肯定得说到做到。 于是垫付了医药费的燕秋就变成了我的债主。 成了债主的燕秋第二天就落井下石,要求我下次跟他一起去漫展出女装作为利息。 那天,我不但拥有了一直猫,我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可是,那只猫为什么会是二宰?”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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