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你们就是这么当警察的?” 他的语气丝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几分轻蔑,安室透瞬间想起了对方的来意。 “我们——” “有时间在这里试探我,不如先把自己的麻烦处理干净。”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开启,站在里面的警察飞快走出,没有给安室透发火的机会。 然而在对方踏入电梯的瞬间,他猛地按住了电梯门。 他把手按在即将关闭的门边,他都已经看到那人按下关门键了,对方根本没有要等他的打算。 他冷笑了一声:“听你的意思,外面那些人你能解决?” 对方抬眼,有些莫名地看了看他。 电梯上方的灯光打在金色的镜框边缘,安室透仿佛看到对方笑了一下。 “我要是能解决呢?” 他对安室透说:“你什么都听我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1-28 00:00:44~2024-01-28 23: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整点薯条 95瓶;神说要有光、木人、万总想发财 10瓶;67877611 5瓶;二桶的家养猫猫 3瓶;闲屏展月、叶义安、怕冷的冬瓜、浪子回头一千两、柒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安室透一怔,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男人一开口就是挑衅,清透的金边眼镜后面,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 像是在打量, 又像是在嘲讽。 安室透听到他说:“我还缺一个司机。” ——司机? 内心的隐怒彻彻底底地化作怒火被点燃了,安室透的手扣在电梯门边, 他的手指极其用力,让人忍不住怀疑如果这道门不是金属的一定会被他捏碎。 他目光紧紧盯着电梯里的男人:“能进入警视厅的都是我们最优秀的警察!” 绝对不是你能轻蔑对待的存在! 想让他当司机? 安室透冷冷地望着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对面的人轻飘飘地“嗯”了一声,似是在赞同。 “最优秀的警察, ”他说,“连外面那些平民都搞不定。” 平民?他说话可真有够高高在上的。 安室透忍不住讥讽:“我们可不会拿枪对准自己的人民。” 美国以暴制暴可是出了名的,平时也没少用暴力镇压抗议游行的群众。 没想到对面那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谁说要用枪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 脸上奚落的笑意更明显了:“你们最开始的打算是用枪?” 安室透一怒:“我没说过!” “哦。” 他轻飘飘地结束了话题, 明明看到安室透的手按着门框, 还是戳了一下电梯的关门键。 白色的手套从安室透的眼前一晃而过,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安室透深深吸气。 他现在知道发言台下的那些记者为什么提到他就深恶痛绝了。 这个男人实在太恶劣了! 在这两个小时里, 他看了对方不少视频, 但没有一次比得上实际见面带来的冲击力大。 如果不是顾忌着对方美国人的身份,安室透真想把他从电梯里拽出来。 就他这样去参会,不把黑田长官气死才怪。 尤其是当他发现黑田兵卫他们只是想敷衍他, 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他远远比安室透从新闻上看到的更难缠。 而且安室透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怀疑, 就算那些视频看上去都很真, 但就在松田被秘密保护起来的第二天, 这个人就恰好出现了。 还是美国人, 光是这一层身份,就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哪有这么巧的事! 安室透脸色沉沉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对方用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会儿,忽然朝他走了过来。 安室透莫名地心里一紧,却见对方从容地越过自己,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极淡的白菊香气随着他的到来而钻入鼻腔,又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 蓦地想起他从摆放在警视厅门前的鲜花上肆意践踏过去的画面,黑色皮鞋无情地碾在那些花瓣上,没有半点尊重,安室透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猛地拽住那人的手臂。 对方停下脚步,“怎么?”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你改主意了?要给我当司机?” 安室透眼神越发阴沉,他还没说话,那人就从他的身上移开了视线,用另一只手对着不远处的人招了招。 “这位小姐,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警视厅的电梯位置不算隐蔽,但也不是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直到他出声,站在那边的人才发现他。 浅金的发色一看就不同寻常,尤其是他个子很高,五官比周围的人更锐利,更具有攻击性,那边的人丝毫不敢怠慢,快步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 “我是来开会的,”他说,“不过我还有事要办,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像外表那么咄咄逼人,被他叫来的人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问:“什么忙?” “帮我买两箱水过来,瓶装的那种。”他说着看了一眼正拉住自己手臂的安室透。 金边眼镜在他转头时将外面的光线折成了一道亮光,他锐利的视线仿佛隐藏在那道光芒之中,变得危险非常,安室透下意识松了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也许是被对方美国人的身份刺激到了,也许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电话、一封邮件,就能将他准备了很久的会议给延后,甚至取消掉。 他所有的追求,所有的努力,在对方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他松手之后,黑色的西装上没有留下任何褶皱,两人之间的冲突仿佛不存在一样。 对方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纸币,却是和日元完全不同的样式。 他那完全是下意识行为,发现不对之后,马上就将纸币塞了回去,再要取新的时,警视厅里经常负责接待的人忙说:“不要紧的,只是两箱水而已,我们一楼登记处就有,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着她叫上路过的两个同事,迅速前往登记处。 安室透在他身后冷冷地出声:“你想干什么?” “我在找我的司机。”对方一本正经地回。 然而安室透不会再被他刺激到了,冷静下来之后,他的神色里已经看不到半点愤怒。 只有和那男人相似的嘲讽:“这里不是美国。” 想拿美国那一套来对付他们,不可能的。 安室透冷淡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翻车的机会,然而男人的脸上始终都是胸有成竹的表情。 不一会儿,两箱矿泉水搬了出来,男人又叫了两个警察,帮忙搬了一张桌子出去。 桌子就摆在警视厅门前的那些鲜花前,上面还放了两箱水,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牌子。 警视厅外抗议的人们停了下来,因为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喊口号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外面还有很多媒体记者,虽然安室透这几天在警视厅内出入频繁,但也没忘记自己的卧底工作,他没有跟上去,在远处冷眼看着那男人走向其中的一家媒体。 不一会儿,那家媒体的记者脸上面露喜色,拿起电话打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对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回到警视厅的门口,望着下方抗议的人群。 他就站在那些鲜花前,长长的阶梯,上面开满了花,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仿佛在参加葬礼,又仿佛在进行一场不同寻常的演讲。 站在台阶下抗议的人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声音也渐渐变小了,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开口说话,他的神色依旧是冷静中带着锐利,就连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 “你们谁是这次抗议的组织者?” 没有人想到他是来问这个的,不是安抚,也不是劝诫,更不是训斥他们把他们赶走。 而是问了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 抗议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就更没有人敢开口了。 过了好一会儿,站在最前方的一个男人才说:“我们没有人组织,我们都是自发来的。” 被他的话鼓舞了,其他人也大声说:“对!我们都是自己来的!” “谁让警视厅当缩头乌龟!我们不服气!给我们一个交代!” 短暂消逝的声音再次在台阶下响起,而且比上一次更响亮,更大声,仿佛这样就能盖过最前方英俊的外国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 金发男人在镜片后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细看又好似带着些许嘲讽。 不知为何,那些人抬高的声音变得不自然起来。 就在两拨人抗议的声音停顿间隙,男人的声音再次穿透进来,变得比上一次更嘲讽,更有攻击性。 “原来没有人组织啊。” 他说:“难怪警视厅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抗议的人群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刚才帮他搬水搬椅子的警察也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不是故意挑起这些人的怒火吗? 然而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用越发高高在上的优越语气说:“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冻成这样,你们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吧?” “你们是翘课来的?请假来的?” “你们都来这里多久了?有人把你们当回事吗?” 台阶下的人们神色顿时变得愤怒,最先开口的那个男人急道:“你懂什么!” “不仅我们来了,这些记者也来了!警视厅敢不把我们当回事——” 那我们就把警视厅给砸了! 男人很想这么说,然而真的这么做了,就不是在抗议,而是聚众闹事了。 这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抗议是合法行为,闹事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有人忍不住质问那位高高在上的美国人:“那你说怎么办?” “对,就你一直在说话,你了不起啊?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你是代表警视厅出来的吗?” 人们的攻击对象演变成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是比警视厅更具现化、而且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优越气度、受过绝对精英化教育的人。 他渐渐成为了所有人发泄怒火的途径。 警视厅的楼上,因为这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声音,已经走到了窗户旁的黑田兵卫沉默地望着这一幕。 诸星登志夫站在更高的楼上,也在从上往下眺望。 在他这个高度,其实什么也听不到,但他能感受到面对那些围攻,年轻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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