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死死地抱住达米安。 达米安的身体不断抽动着,嘴中吐出半口鲜血,眼睛却紧紧地闭上了。 “达米安?达米安!” 蝙蝠侠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抱起达米安坐上蝙蝠车沿直线朝着蝙蝠洞赶去。 他的心脏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大脑却终于上线,开始拼尽全力地运转。 他启动了蝙蝠洞的最高配置,他唤醒了一切能唤醒的力量,他呼叫了斯特兰奇,呼叫了娜塔扎,呼叫了卢修斯,他几乎叫上了所有他科技侧和魔法侧的朋友。 但是最后娜塔扎从医疗仓中走出来,充满遗憾的告诉他,像每一个无能为力的医生对病人家属所说的那样, “抱歉蝙蝠侠,他的灵魂很难恢复原样了。” 她停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但是我们捕捉到了他灵魂破损前最后一刻想说的话,你要听听吗?” “说。” “达米安想说,他永远不会将刀尖对准自己的父亲。”
第30章 拜拜 “我人生中最感谢的事情就是我学会了赌/博。” “你不必急着指责我, 我年少时还不是这个样子,虽然傲慢自大,但是在哥谭这个地方, 我还能勉强称得上个正常人。” “但是这是容不下正常人的是不是?一场变故, 我变得家破人亡, 穷困潦倒, 一无所有。” “那个时候我天天颓废而绝望,是真的想就这样死去的,但是又不甘心,我想要翻盘,但是在命运的无常面前,我能算什么呢?” “后来, 某天,我在东区老约翰那里, 看到街角的有一伙人聚在一起, 我一开始以为那又是一群溜嗨了的家伙,但凑过去看发现不是,他们正玩着一种老式转盘游戏,现金下注, 规则简单, 很容易上手。” “我蹲在街角看他们玩了一整天。” “他们有人赢了钱, 但更多人输了钱, 甚至有人输光了身上所有钱, 所有裤兜都翻了个遍, 才骂骂咧咧的骂着这是骗局离开了, 当然,挑事是没有人敢挑事的, 老约翰这有他的规矩。” “我从天亮看到天黑,直到人声散去,他们收摊,我才回过神来。” “当我站起来时,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集中了我,让我浑身颤抖,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触赌/博,尽管我还没完全弄明白它的规则,但是我已经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它背后蕴藏的,能够改变命运的巨大力量。” “我自以为猜透了它的内在逻辑,不是考验运气和技巧,而是考验人性,只要足够克制,我未尝不能在这个混乱的赌局中分一份礼物。” “我荣光焕发,带上了我最后一笔钱——这是我赖以为生的最后资金,走进了嘉年华赌场,我去的是最最底层的桌子,连续五次偶数跟一次奇数,一次只跟一半,输赢都跟一半。” “我像一个机器人那样冷静,我绝不后悔,绝不贪婪,绝不失控,我精确的计算着每一笔资金的流入流出,在这个赌/场上,我像高高在上的局外人,审视着这一切。” “我赢了钱,不是赢了一次两次,不是赢了一天两天,而是赢了整整一个月。” “我的理论是正确的,我捧着绿油油的纸钞,将它们洒向空中,躺在廉价旅馆的唯一一张床上放声大笑,我可以操控这张赌桌,我可以操控我自己,我可以操控我的命运!” “然而,当我志得意满之时,我完美的策略突然失效了。” “在那次的赌局中,我等到了最合适的时间,也成功的投入了筹码,但是我失败了,因为当我抱着筹码准备去换钱时,角落里突然窜出两个满身腱子肉的打手,他们跟我说早就盯上你了,人不可能一直手气这么好,是不是出千了?说完他们就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我被赶出了店,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又变成了那个一无所有的落水狗,甚至更糟,我还多了一身伤。” “他们在说谎,当然,我知道这个,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那个夜晚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是赌徒,即使再聪明再理智,我还是赌徒,但那两个打手背后是庄家,即使再愚蠢再粗暴,他仍是庄家。” “而赌场上,只有唯一的规则,那就是——庄家通吃。” “哦,你说后来,后来我带着手下走进了赌/场,开枪打死了那两个打手,在最顶层的房间里和那个老板玩了一场俄罗斯转盘。” “你猜怎么着?我又赢了。” …… “所以我当然得感谢我学会了赌博,不仅仅是因为它让我拥有了两家东区最棒的赌场,还因为它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命运从来无常,规则无可违抗,但在那至高无上的规则和命运之上发号施令的人,” “不过尔尔。” 斯米拉独自一个人坐在蝙蝠洞里。 蝙蝠侠离开了,他正发了疯一样的满哥谭寻找黑面具,将希望寄托于黑面具那里有可以治愈的方法。 看到悲痛欲绝的蝙蝠侠时,斯米拉感同身受的体会到悲伤。 他隔着医疗器远远的望过一眼,达米安的一向骄傲的脸上只剩下苍白虚弱,意识体光芒微弱到几不可见。 如果这里只剩下斯米拉的话,斯米拉会像蝙蝠侠一样,去寻找黑面具给达米安报仇,但是蝙蝠侠已经出发了,甚至不止蝙蝠侠,提姆,迪克,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已经出发了,斯米拉不觉得自己还能起什么作用了。 当蝙蝠侠冷着脸告诉他让他留在韦恩庄园时,他没任何疑议的同意了。 他甚至没有离开蝙蝠洞,在操作台边安静地待着。 范斯泰人在自然学科上的研究胜过人类许多,但斯米拉对脑海中的知识运用并不熟练。 他一遍又一遍的拆卸又组装着信号发射器,这是在学校找到的那个,斯米拉靠着它为蝙蝠侠研制出了一个简易的精神保护器,但刚刚蝙蝠侠告诉他,这只能抵御精神攻击,却不能抵抗精神干扰。 他苦恼的皱起眉头。 找不出再多信息了。 前方突然传来电梯被启动的提示音,斯米拉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大红球大踏步走下电梯。 他看起来愤怒极了,斯米拉几乎幻听到火星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恶魔崽子在哪?” “你有权限吗?”斯米拉放下手中的机械碎片,沾满机油的手随便在桌子上摸了两下。 红头罩曾经有过蝙蝠洞的所有权限,但是现在他不太确定。 “老蝙蝠还没给你权限?” 斯米拉表情平平“我刚刚获得自由进入蝙蝠洞的权限。” 红头罩脸上的愤怒更重了。 “f**k Batman.” “你不应该这样说蝙蝠侠先生。” 红头罩重重的敲了一下斯米拉的头。 “少管你老大,蝙蝠崽子。” “带路,让我试试。” 斯米拉不满地捂着头带红头罩来到了医疗室门前。 红头罩将手按在了识别器上。 “欢迎您,罗宾。” 红头罩为这个称呼重重地啧了一下。 门缓缓打开,达米安躺在医疗仓内,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红头罩身上的愤怒似乎一下子消散了许多,他安静的注视了达米安一会,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操作几下打开了医疗仓,从身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种姓之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达米安眉心,却没有顺流而下,而是像是遇见了海绵一样瞬间消失了。 斯米拉的视角里,能看到达米安虚弱的意识体发出了一些光亮,但又很快消失了。 “这样不行,”斯米拉轻轻拽了拽红头罩的马甲。 “他像一个已经坏掉的瓶子,你无论如何添水都只会流光。” 斯米拉非常自觉的俯身在红头罩的万能腰带里翻翻找找。 “干什么呢小鬼,你有办法?”红头罩下意识想躲,又生生停住了动作。 斯米拉掏出一卷绷带递给红头罩。 “我如果有的话达米安就不会呆在这里了。” “你怎么知道在那?...算了,你手真的很脏,被你碰过的这些全都用不了了。” 红头罩嫌弃的扯掉了斯米拉碰过的所有绷带,熟练的给自己包扎好伤口,并关闭了达米安的医疗仓。 他包扎完又抬头看了一眼达米安,深深地叹了口气,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半开玩笑的说: “可怜的小鸟宝宝,我早就说他跟着老蝙蝠没前途。” 斯米拉实在是懒得去反驳红头罩了,对于这个游戏红头罩总是乐此不疲,比起这些,还是来交换情报更有用一点。 “你怎么没去找黑面具?” “老天,这一窝蝙蝠里绝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黑面具,我找他的时间比蝙蝠侠更久,我真怀疑他已经被人扔下了哥谭大桥喂鱼,哪里都找不到他。” 斯米拉若有所思。 “你呢,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把电视机还是烤箱拆掉了?” “这是一个信号发射器,你有这一部分的情报吗?” “当然,”红头罩耸耸肩,“警局丧尸事件,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斯米拉转身将一个小巧的黑色保护器递给他。 “这是什么?” “保护你不变丧尸的东西。” “它是我刚刚破解的,只能抵御攻击不能抵御干扰,还做不到量产,我只做了几个给重要的人。” 红头罩接过去,挑挑眉调侃道,“我真荣幸斯米拉,我已经是你重要的人了吗?” 斯米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你是我的朋友。” 枣红色的大脑袋对上了那一双清澈真诚的蓝眼睛,红头罩狼狈地转过头去咳嗽了一声。 斯米拉迟迟没有等到回话,表情变得疑惑起来。 “你不认为我是你的朋友吗?” 红头罩咳嗽的更剧烈了。 “不,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当然可以算是...朋友,”红头罩生硬地转移话题,“在这几天中发生了什么吗?你现在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发生了很多事情。”斯米拉有些黯淡,“如果你想听的话以后我会向你讲的。” 红头罩敏锐的察觉到了斯米拉低落的心情“没关系,没有人会逼你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 斯米拉摇摇头,眼睛垂下,看上去更低落了。 该死,他都做了什么啊,这不是专往斯米拉伤口上撒盐吗? 红头罩懊恼的锤了一下头。 “不过,”斯米拉又抬起头,“如果你想听完整版的话最好还是问问韦恩先生,如果我的故事里有他不允许透露的信息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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