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叫我大姐。”大娘笑道:“小伙子,外来的吧,现在哪个璃月人还不知道瓦松这有个持明龙尊能让病人恢复健康呢!” “哦?竟有此事?”这消息传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诶呦,这事都有好一阵了,不过呀,你要是看病千万别说要找龙尊,只说瓦松医生医术高超才行。” “这又是为何?” “小伙子有所不知啊,瓦松医生说过了,泽苛大人的仙力虽然能让病人快些康复,性子却极为怕生,若是太唐突,把龙尊大人吓跑了!那可如何是好!” “……”泽苛知道瓦松在外面乱传他的谣言吗? 摩拉克斯被瓦松的大胆惊了一下,这老医生,不仅背着泽苛把他的润黩之力传了出去,还编了一堆龙尊大人害羞怕生的流言,作为一个普通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瓦松行医多年,为人做事帝君都看在眼里,摩拉克斯又怎么不会知道瓦松这么做是为了拯救更多病人呢。 但是他传这些流言明显是为了拖延泽苛,防止他发现润黩之力的消息已被广为传播。 这说明泽苛有可能是完全不知情的。 瓦松这是背着泽苛悄悄把润黩之力传遍了璃月全境啊! 帝君能理解瓦松作为人类对非人生物的忌惮和不自信,但…… 泽苛天性并不亲近人类,若是因此生气。 瓦松此举不妥啊。 摩拉克斯忧心忡忡地进了泽苛的屋子。 “泽苛,你觉得瓦松是怎样的人?” 帝君旁敲侧击地问。
第10章 知而不破,璃月共庆秋泽节 瓦松今年七十有二,已是古稀之年。 在这个魔神遍起,灾难横行的大地上,少有人类能活到这么大年纪。 瓦松本是一种药材的名字,瓦松也本本分分地行了一辈子医。 帝君大人啊,为什么我如此努力,我努力地采药,我努力地研习医术,但死在我面前的人,为什么还那么多啊? 摩拉克斯能轻易立起天衡,能随手镇压海兽,但也无法回答年轻的瓦松。 人类渺小而脆弱。 因为弱小,总是在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总在渴望力量。 所以当帝君带给中年的瓦松变异薄荷时,他是那么地激动。 “帝君大人!请告诉我这些植物是何人所赠!我必舍生取义,义不容辞,义无反顾地向他讨教种植方法!” 但是帝君没有回答他。 人类的寿命还是太短暂了些。 十几年了,泽苛才初步从失去家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而瓦松却已两鬓斑白。 老医师看着面色冷淡的少年龙尊,看他冰蓝色的眼睛,看他因烦闷而皱起的眉毛,看他因不耐烦而扫来扫去的尾巴。 龙尊还没有习惯人类,而瓦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瓦松不知道这位对人冷淡的少年龙尊为何答应了培育药材一事,但是光靠药材还是慢了些。 普通的药材虽然药效提升,产量也变大了,但是那些更为珍贵的清心琉璃袋,即使长成,药效也十不存一。 于是瓦松在日日夜夜的观察中偷偷确定泽苛润黩之力的能力。 他看着紫发孩子晴奇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壮,终于下定了决心。 听说了吗,老医师瓦松那里,有一个非常害羞非常怕人的龙尊先生,只要在那沾沾仙气,病就会好快些! 没想到我瓦松磊落一生,要死的时候却为了病人开始算计起了一个孩子,真是可笑。 龙尊大人啊,是小老儿我不顾您的意愿擅自把你的能力传扬了出去,只希望未来你发现时莫要迁怒那些病人。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药房内,摩拉克斯与泽苛相对而坐,龙尊大人手里捏了一把饵料,给桌上的金鳅鳅喂食。 这金鳅鳅笑容天真可爱,行事却像瞎子似的,任凭泽苛用水元素操控饵料在它眼前晃悠,半天才吃上那么一口。 泽苛喂得恼了,将饵料塞进了摩拉克斯手里,帝君自然地拿起镊子,不声不响地喂了起来。 晴奇在旁边看得无语,这金鳅鳅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劳动两位大驾。 “小孩,你看甚么,给你摩拉去给我买些点心,剩下钱就当跑腿费。”泽苛随手把紫发孩子打发走。 晴奇一边暗暗腹诽,一边麻利地跑了,他越来越活波健壮了。 帝君将镊子放回盘子里,他手指交叠,手肘杵在桌面上,双手挡住半张脸。 “你觉得瓦松此人如何。”摩拉克斯金色眼睛的眼睛里暗含着凝重。 你知道你的形象现在被他传成什么样了吗…… “瓦松?”泽苛摊在地上的尾巴缓缓翘起,瞳孔放大显然是在思考。 “瓦松仁心仁术,救死扶伤,自然是极好,突然问这个作什么?” “……你觉得瓦松对你如何?”摩拉克斯略过泽苛的疑问,目光略显游移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待我也是极好,大事小事都一一过问,简直是无微不至,就是对我太尊敬了,不自在。”小少年略显郁闷地摇摇龙角,摊手叹气。 看来瓦松他颇为心虚,平日里给小龙尊许多照顾。 摩拉克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泽苛曾经对身体里润黩之力的忌惮与厌恨,他是看在眼里的,即使现在有了黩镯锁了四肢,也几乎不曾主动与人交往过。 润黩带来的伤痛深深地刻入泽苛的大脑,摩拉克斯协助他救治早产儿月宝,强行令他种田,把他扔到人群中,让他体验到润黩之力的善面,这种种行动都是为了淡化他的自厌心理。 但他现在的内心是否真的修复到,能忍受脆弱的人类擅自取用他的力量呢? 摩拉克斯感觉到了棘手。 泽苛嘴硬,却最是心善;冷淡,却轻易共情。他身怀利器,却只怕给他人带来伤害,只愿以身做锁,以心为鞘。 现在的他,真的会毫不介意地让人类利用润黩之力吗? 泽苛看着摩拉克斯突兀地问了两个问题之后就沉默了,感觉十分莫名其妙。 他轻轻揪着尖耳朵开始思考。 两个问题都是关于瓦松。 不会吧…… “摩拉克斯。”他脸色一黑,咬牙切齿。“不会那些离谱的传言都传到绝云间了吧。” “!!”摩拉克斯精神一振,他谨慎试探到:“不知小友说的是哪个传言?” “小友什么小友!你一叫我小友就没好事!”泽苛怒目圆睁,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角。 “近期的最火的传言不就只有持明龙尊胆小怕生呆在屋子里不敢见人这一个吗!” “!!你、你竟知道此事。”摩拉克斯大为震撼,金色的眼睛惊出残影,他强自镇定。 “你居然没阻止吗。”我记得你挺在意外在形象啊! “阻止什么?阻止一堆半死不活的人别来了吗。”泽苛力竭,上半身无力的摊在桌子上,莹润的蓝色龙角搁在帝君面前。 “我又不聋,持明耳聪目明,瓦松那老家伙怎么叮嘱病人和其他医生的,我听的是一清二楚。” “我只是没想到,这流言怎么还能传到绝云间去,连你都上门了。”小少年十分沮丧,萎靡不振地趴在帝君面前。 “其实也没有……既然知道,怎么不阻止。”摩拉克斯凝视着泽苛的后脑,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 “瓦松那老家伙,许是与我有什么误会,他好好地和我商量用润黩之力治病,我还能拒绝不成?”泽苛声音闷闷的。 “我确实是不想与这些脆弱的生命相处,但也没有看人受苦的爱好,只要不干扰到我,那些病歪歪的人,爱跟着就跟着吧。” “……怎的不告诉瓦松。”帝君失笑。 “我看他一天天疑神疑鬼,不来找我商议,自个搁那瞎想,心里生气,就不管他了。” “亏他能想出这么离谱的借口!居然那么多人信了!哪有龙尊怕生的!我只是懒得与他们结交!” 龙尾愤怒地砸了砸地板,啪啪作响,摩拉克斯看见有病人从窗外投来担忧的视线。 “反正他现在大概是心虚了,对我极好,我就装作不知道,让他多纠结几天。你也不许告诉他!” 帝君哑然。 金色眼睛的魔神突然伸手,温和地摸了摸摆在桌上的蓝色脑袋,手感不错。 泽苛尾巴一僵,终究是没有抽上去。 “你成长了许多啊,泽苛,看来是我多虑了。” “……摩拉克斯,你这么说话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祥感。” “泽苛大人!我买点心回来了!”晴奇吵吵嚷嚷地进了门。 “摩拉克斯,尝尝这家的莲花酥……怎么还有一碗莲子禽蛋羹?” “嘻嘻,我知道泽苛大人没有吃早饭,平日里又最喜欢这莲子禽蛋羹,我就给您带了一碗。”晴奇背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小孩,倒是乖觉,这么多点心,你也来一起吃好了,不要怕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笑着看着泽苛与晴奇交流。 小少年真的变了许多。 “泽苛大人,你尾巴毛是不是有点乱了,我终于来活了吗!” “先吃你的吧!” 时间飞快,又一年秋收。 “啊啊啊!小蓝!你知道今年归离原产了多少粮食吗!快比上以前三年的量了。” 归终兴奋到转圈,她的大袖子在空中呼呼作响。“而且还和去年一样好吃!” “这都多亏了你,泽苛。”摩拉克斯也很高兴。 泽苛却没什么实感,“我也就是每天把归离原巡视个几遍,每块地都看一看罢了,也没做什么。” “这已经是很大的工作量了!”归终两眼放光,闪现到泽苛背后,将少年拦腰举起。 “多谢你!小蓝!” “喂!”泽苛猝不及防,只得将龙尾蜷起,防止抽到归终身上。“放我下来!” 归终哪能听他的,她举着泽苛就开始转圈圈,又蹦又跳,泽苛手忙脚乱之下一把揪住摩拉克斯闪金光的辫子。 “!!”摩拉克斯被拽得带离了座位,被迫后仰着头开始转圈。 笑声一片。 ……哪怕是归终也能轻松举起人来,果然魔神的力气就是大啊。 “真是奇了怪了,我种这么多年地,从来没种得这么好过。”一个农民打扮的璃月人一边将水稻割倒一边向同伴吐槽。 “明明都是同样的种法!” “你这个孤陋寡闻的东西!”同伴笑骂到: “竟不知这都是泽苛大人的缘故吗!” “你以为泽苛大人为什么每天都要路过你家门口三次?归离原都传遍了,这都是因为泽苛大人用了仙力护佑庄稼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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