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萤原本就没想好要和哥哥说些什么才打的这个电话,可是在知道哥哥可能一直在等他的电话,也一直很想和他说话,他很难控制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 想起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就很少和哥哥在一起吃饭了,即使是哥哥很难得回来一趟,他也是躲在房里不出来。 因为知道他在躲着哥哥,哥哥还故意减少了回来的时间。 其实他知道那件事受伤害最大的是哥哥,原先想在弟弟面前展示哥哥优秀的一面的哥哥,利用谎言编织了属于他认为的美好一面。 可是这样的谎言被戳穿了,弟弟看见了他最落魄的一幕,把所有的虚假都撕开了,并且连同血肉一起撕开。 在自己面对着这一切恐慌之后,还要听到弟弟的那句。 ‘逊爆了’。 月岛萤小时候不明白,不够亮丽的人生是不是对哥哥很重要,是不是在他这个弟弟眼中,哥哥的优秀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他知道的,哥哥的优秀会成为他很多时候的底气。 比如我哥会这个,我哥会那个,我有哥哥。 这样的思想在他不成熟的思想中,占据了大部分,可当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哥哥,有一大的篇幅是哥哥虚构的,在那一瞬间,他的温室好似一瞬间被打破了。 别扭的性格让他不愿意面对。 于是就说出了那句,攻击哥哥的话。 也许,是自尊吧,也许吧,是虚荣吧。 不成熟的他,和不够自信且十分小心的哥哥,一起将这关系推向了深渊。 哪怕直到长大,他即使已经发现没有必要再这么下去,也实在没有找到契机,缓和他们的关系。 因为他的性格不允许。 但那都是四年前的事儿了,没必要再继续困住他和哥哥了。 他想了会儿,最后终于在电话中说道,“哥,你决定哪天过来,我去接你。” . 当然最后,月岛萤也没需要去接他的哥哥。 “不用了,到时候我会和其他家长一起过去的。你不用担心,好好准备比赛。”他哥是这么说的。 不管因为什么,至少月岛萤的主动迈出的步子还不算赖。 在队内训练结束的时候,他还给山口忠发了消息。 山口忠之前抢到了第一天开幕式的门票,早就说要过来了,月岛萤打电话过去的的意思是想让他和他哥一起过来也是可以的。 “好呀。原本我也是一个人。那太好了有熟人一起。”山口忠原本已经做好了来给月岛萤加油的准备,所以能和月岛萤的哥哥一起同行,那简直太好了。 因为国民体育大会排球是按照小组赛积分选出前十六支队伍进入淘汰制,一个星期内,前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有宫城代表队的比赛。 所以山口忠先买了前几天的比赛门票,也订好了酒店。 现在想来不是一个人那更好了。 在这体育馆训练的几天,东京队还彼此来了一场放松的娱乐比赛。 没怎么按照比赛的标准打也没有设置最后赢下比赛的规则,所以大家打的还挺快乐的。 因为是积分制,比前几次一输就滚回去的比赛要给人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也不是要放松警惕的意思。 分成十三组每一小组的四支队伍都要和另外三队对战一次,赢一局得一分,积分排名,前十六名进入淘汰赛。 如果有积分相同的队伍并在十六十七的位置,对决一场,赢者进入淘汰赛。 如果有三支队伍积分一致以此类推。 因为要比赛的次数很多,所以大家也都高度集中着精力,即使说是积分制,但是连续失利很容易情绪崩盘的。 所以开局第一场很重要。 因为是以地区为代表的,所以有些地区的代表队,会请一些外援,从身高体格上都非常有优势的留学生。 场内是各式各样的人都能看到。 在比赛的前一天,宫城代表队发了新的队服。 以浅蓝色为基调,浅黄色为简单纹路的队服。 每个人接到这个队服的时候,都露出了不知道该如何叙说的表情,只有日向翔阳跳跃起,“哇!新队服好好看呐!” 在他眼中就没有不好看的队服。 当然队服好不好看并不重要,毕竟进入场地给别人留下影响的是他们打球的身影。 “我们队内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参加的国民体育大会,存在紧张的都属于正常的现象,不用害怕,及时的像同伴寻求帮助,要相信,你们的同伴很靠谱。” “是!” 这是去往主会场之前,鹫匠教练宣告的话。 “你们很强。” 不是鼓励,是鹫匠教练真心地结论,他一向尊重事实只讲究数据和天赋,严厉的教诲也是,失误的话回去接受惩罚。 但面前的队伍是宫城最强的阵容,他也只能说出,‘你们很强’这样的结论。 不是夸大也不是单纯为了鼓舞,只是陈述事实。 而从一向不轻易夸人的鹫匠教练嘴里听到这句话,队内的人完全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热血澎湃,感受着终于迎来的这一天。 一个半月的集中训练,就在这一刻可以得到验证了。 他们这支全新的队伍,终于要正式的踏入战场了。 . 东京队被分到了A组,宫城县队被分到了B组,C组有熟人是兵库县的稻荷崎,看得出来兵库县的代表就是稻荷崎整支队伍,只有少数的调动。 应该是几乎以学校为单位来参赛的。 D组也有熟人,看到了真正的小巨人星海光来,桐生八所在的队伍也是D组。其余九组倒没看到什么熟人。 牛岛隼斗看着安排表,看到这边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春高最后在日向生病止步八强最后的草草几个画面带过的几局比赛。 其实就像他们大部分人的人生。匆忙的结局,只是一句话的总结。 所以他不想及川彻是,也不想自己是。 及川彻看他在一边沉默的不说话,慢慢的贴进去,其实也不是很近的距离,就只是在他身边站住了,低声的撒了一句娇,“比赛前,我可以要一个抱抱吗?” 牛岛隼斗原本还有些低落的情绪,被及川彻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听清了及川彻的话语之后,脸还没来得及红,就被人给拉走了,及川彻路过岩泉一身后,拍了拍岩泉一,“我去一趟厕所,很快回来,有要紧事打我电话。” 岩泉一点了点头,连回头都没回头,专注的精神等着一会儿开幕式。 及川彻则拉着牛岛隼斗,并没有去什么厕所。 要说场馆内哪个地方人少呢,及川彻也没怎么研究过,只有这么走着,看哪儿人少就往那儿待着。 上次在东京体育馆发现安全出口处的楼梯角最少,也就是习惯性的去找。 但这次的场馆不止是从一楼可以进入观众席,还有可以从安全出口进入的,所以人也特别多。 及川彻搜寻无果,就差摆烂了。倒不是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若无其事的在人群中拥抱势必会引来目光。 牛岛隼斗不喜欢目光,所以他不希望牛岛隼斗被目光注视。 最后走了一圈在一个后门出去的一块场地发现了没人的地方,并且在这后面还有一颗很高很茂盛的树,两个人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是人少就好了。 及川彻也不管其他的,拉过了牛岛隼斗,把人抱进怀里有点故意的撒娇,“想抱一会儿。” 其实他不想牛岛隼斗一个人陷入情绪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牛岛隼斗有时候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沧桑。 及川彻不会过问,他只想牛岛隼斗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不用那么深沉。 像一个小孩儿就好了。 他抱着牛岛隼斗抚摸着牛岛隼斗的后背,就像安抚他一般,“我有时候想,斗酱要是和日向一样就好了。”但说完了又觉得有点不对,急忙解释,“不是说那个像,是说你要是能像日向那样,随心的开心就好了。懂吗?” 牛岛隼斗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还是觉得他刚才着急解释的样子很好笑。 “嗯,我知道,我没有心情不好,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儿,想到了你罢了。”牛岛隼斗也不想让及川彻担心。 “想到我什么?”及川彻站直了身子把人撑到自己的面前,仔细地问道。 “之前及川前辈的那个梦境。”牛岛隼斗认真的思考,也专注的把目光落在了及川彻的身上,“不想你会想梦里那么辛苦了。” 只是这么简单罢了。 “太操心了吧,斗酱。”及川彻觉得好笑,早知道不把那个梦告诉牛岛隼斗了。 但又觉得告诉他又挺好玩儿的,“那只是梦。” “我知道,我没有心情不好。”牛岛隼斗也觉得挺好笑的,怎么就察觉到他情绪不高,来给他安慰。 既然都没什么事儿,两个人便结伴回去了。 快到场馆队伍前的时候,岩泉一也刚准备发消息给他。 “十五分钟后,要准备入场了。” 及川彻赶紧整了队伍,然后让牛岛若利站在前面领着他们的代表队队牌准备入场。 十五分钟后,场馆内响起来广播声,热烈期待着这次的国民体育大会开场。 然后东京队先入了场,接着就是各区代表队,宫城县代表队几乎是首支队伍入场后的第九分钟入场的。 牛岛若利站在前面,举着队牌。 “下面出场的是这次备受关注的宫城县代表队!!!” 观众席呼喊声,队员们听着真切,很难不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 日向翔阳和西谷夕一同热烈的回应着场下的观众,他们比较活跃也特别能吸引别人的注意。 “啊,宫城县代表队有两个身高很小的队员呢?” “真的很小啊,不是小学生吗?是替补队员吗?” “可是替补队员选两个不占优势的队员是不是实在没什么厉害的人了?” “也许只是自由人呢,毕竟自由人对身高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是对身高限制不高……但有些失望吧。毕竟队内有三大主攻手的牛岛若利,还有这次IH全国冠军的及川彻牛岛隼斗。让这两个人当候补也只能说宫城县确实无人可派了吧。” “知道你是牛岛若利粉丝啦,但有他就好了。” “也对。” 在一旁听到这些的山口忠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毕竟他们说的两个队员是来自他们乌野的。 很难不想插一句,“他们很厉害的。” 然而说出去之后,就后悔了,因为那两个人完全就是一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的架势,对山口忠上下扫视了一眼,说出了一句鄙夷的话,“是认识的人?还是你在宫城县看过他们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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