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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露出那种神情。去那种地方的话，我的目标很明确。”布鲁斯慢条斯理的切开牛排：“可以理解，我的品味一向不错，不过我肯定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 “对。你不是第一次猜到。”克拉克艰难的回答：“你第一次猜到的时候，我猜你挺抗拒，毕竟……”他耸了耸肩。 “并不意外。” “‘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因此一次上床就信任别人，不，很多次也不行。’是的，你也这么说过。”克拉克毫无新意的重复布鲁斯试图说出的句子：“说真的，我知道……那个你，不是现在的你。”他停顿了好一会，像是研究那片芝麻菜叶子专注的看着，直到布鲁斯不耐烦的哼哼着：“这样说听上去很蠢，我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去了解你，认识你。虽然你都不记得。当然你不用在意这个，我不打算说是，隐瞒的那部分只是因为我不想给你过多的困扰。记得吗？”他微微扬起叉子：“不是你。” 饭桌气氛变的有些古怪，克拉克却仿佛未曾察觉布鲁斯的沉默，他继续说下去：“而且目前重点不是找到办法将世界从这个循环里解开。我尝试不同的方法，而你也给我过很多建议。” “很多。” “是的，很多，没错你很固执。你甚至把我踩在脚底，用氪石长矛戳我。但是那么多次，我一次比一次了解你，你没那么，嗯，至少没你试图表现出来那么难以相处。”他冲布鲁斯笑了笑：“你看我还是有长进的。在过程中，嗯，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们上床了。”他耸了耸肩，“我曾很害羞这一点，不过……”克拉克看着那盘沙拉，声音变的低沉：“如果当你经历过足够多的那些……那些事情。”他没有明说，但是布鲁斯想他能明白。“你会发现一些坚持其实很可笑而且没有必要。” 布鲁斯观察这个年轻人的神情，对于蝙蝠侠来说，超人的表现仍旧显得太过年轻稚嫩：“你爱他。”他笃定的说。 “无数人爱布鲁斯 韦恩。”克拉克回答。“当然很多人也爱蝙蝠侠。但是那无关紧要。”他又说。 “和布鲁斯韦恩上床的很多，但并不意味着有爱情。” 克拉克笑起来：“我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爱上蝙蝠侠。”他又低头想了想。“我原本并不打算说，因为这是和拯救地球毫无相关的东西，我不能祈求太多……”更何况我也太过于厌倦：“蝙蝠侠的信任已经是太难获得的，你说过，布鲁斯也许会信任克拉克，但是超人，不。” 那确实是自己会说的话，“如果这就是你要隐瞒的故事。” “我从未隐瞒。” “你只是没说。” “你能看的出来。” “男孩，你的眼睛不会说谎。”布鲁斯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你的眼睛在出卖你吗？” 克拉克摸了摸眼睛：“很抱歉，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感情对于布鲁斯 韦恩从来不是困扰。” “也是。”布鲁斯韦恩习惯被无数人喜爱推举热烈欢呼，克拉克的神情变得有点落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但是我很高兴，布鲁斯，我很高兴，至少我们不用从针锋相对，艰难的彼此信任第一步开始。我猜大概是我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他。 “不过果然是你的点子，戴安娜确实比我有说服力很多。”克拉克耸了耸肩：“比我预想中的要快。有时候我想，如果你多给我一点信任会怎么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至少可以对我好点，我不会撕你的蝙蝠车，但至少你也别冲我射炮弹。我们可以打一架，但是至少不是那种杀死对方的那种。我意思……”克拉克笑起来：“然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当然如果你不想，至少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可以像这次一样，和戴安娜，巴里一起作战，同伴什么的。” “如果你想……” “我想过。”克拉克将餐具放下来，他依然在微笑，但是神情真正落寂下来。“如果没有那场黑零之战，如果我第一次出现在地球，只是抬起一辆车祸的汽车，拯救一幢着火的大楼。从抢劫犯里拿回那个可怜女人的包，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没有那么无法控制。”克拉克说，他没去看蝙蝠侠，他觉得自己没法去看对方的脸，“你不会觉得我的出现就伴随着无法控制的灾难和死亡，比起我救的人，被我害死的人更多，你会不会理解，我真的只是想用我的能力做点好事。在我掉到哥谭，在我们某次偶然遇到的时候，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可以成为同伴，成为朋友，可以成为搭档或者其他更多。而命运也愿意赋予我们更多时间。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认识，也许那样也很糟糕，你追捕着犯人，一头冲进大都会，而我飞出来看着这个闯入大都会的哥谭不速之客。但我们能一起对抗敌人，能彼此信任交托后背。 克拉克真正说不下去了，他停在这里好一会。他想起那个雨天，布鲁斯温柔推过他的下巴，落在他嘴唇上的亲吻。他想起最后一刻，蝙蝠侠隔着玻璃墙看向他的眼神。 他坐在原地，细微的痛苦想触须一样轻轻扫过他的心脏，轻慢细密无法忽视。他艰难的吞下喉头的哽咽。 “我做了一个梦。” 克拉克抬起头看向他，年长男人的眼睛浸润在琥珀色的日光里，也许是温暖日光错觉，那让他的眼神缺少冰冷和嘲弄，因而显得温暖。 “梦里有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怀里。我记得他的脸，但是那些细节都开始变得模糊，我现在甚至没办法清晰给你描述那个梦境。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跳起来冲向蝙蝠洞，我绘制了梦里所有的细节，包括那个陌生的男人，然后我把印象输入了电脑。感谢庞大发达的技术，我找到了一个叫克拉克 肯特的星球日报记者。” 克拉克呆呆的看着他。 “对，我找到了你，克拉克。”
第33章 有那么几秒，克拉克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一定是流露什么不该流露的东西，他不知道那些，因为他迅速的转头看向窗外，明媚阳光，人流如织，所以车辆都平稳的朝着预期的方向前行，他们一直前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目的在哪里，他们可以沿着固定的轨迹，遇到的人也可以一起往前走。但是他不是。他被孤独的抛离在时间的间隙里。 布鲁斯没催他，他安静的看着这个男人日光下的侧脸，克拉克的眼珠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浅色，他的神情里掺杂一丝脆弱，虽然他的棱角强硬而固执，他是钢铁之躯几乎坚不可摧，但现在，他就这么坐在布鲁斯的对面，他的神情怔忪里带着一丝恍惚的脆弱。 布鲁斯凝视着他，在克拉克转过头歉意道歉的时候笑了笑。他没有问任何是否需要帮助或者其他关怀的话语。 “告诉我，这个梦境。” “一切是真的。”克拉克闭了闭眼：“那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经历之一。”布鲁斯的话像个太过美好的梦境。“但是，这不可能，你可能记得，那么多次，我们见过那么多次，你从来无法记住。” “我不确定原因，可能是注射的那些畸变因子，它强化了我作为人类的一部分。你说过毁灭日强大的自我修复和进化。” “对，他是最早那些氪星疯狂的科学家制造出的超级生物武器。” “也许那些细胞在起作用。” 克拉克困惑的看向他：“什么？” “你说过只有你记得这一切。” “目前看起来是的，就连戴安娜都不记得。” “不完全的猜测，也许这和细胞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有关，我，我是说上一个我被注射了病毒以后，让我短暂的得到超级能力的提升，那让我记得上一次最后的一些事情。”布鲁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随着时间的重启，那些畸变细胞在我身体里的影像消失，所以那些变成梦的记忆越来越浅。很快就会完全消失。” 克拉克想了好一会：“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知道那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克拉克苦笑了一下，那些微弱残存最后的记忆竟然是由这种方式保留下来。“真是有点讽刺。” 布鲁斯判研似的看着他：“这次我们保证了毁灭日不会诞生，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考虑各种方法，和一旦失败处理方法。” “我可以再一次，按照现在这种方法来找你们。”克拉克停顿了下：“让戴安娜来找你可能会是比较好的办法，另外，你说过的那个来自未来的巴里所留下的消息。你推测他每一次都会来，但是因为我导致的蝴蝶效应，很可能很多次，他在蝙蝠洞没有遇到你。我不确定哪些是否有未来。”克拉克疑惑的说，“就是那三十多次的世界重启，是不是他们也有未来，只是这些未来走向了不同的平行世界，而只是我……只是我多了这些平行世界的经历。” “你意思，世界仍旧在继续，但是你却被丢到了下一个平行世界。” “对。”克拉克拿过餐巾纸写下：“如果说我从世界1过完了3月16日到3月26日的这十天后，我被丢到了世界2，然后渡过了同样的10天，然后是世界3.但是在我离开一会，世界的秩序仍旧在继续，只是我……或者说……”他迟疑的思考了下：“克拉克并不是一个克拉克。” “我明白。”布鲁斯盯着那盘菜，但是那盘牛排看着又冷又硬，“你遇到的都是不同的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 “我只是，可能这样。一种猜测，世界总有无数可能，一个微小的变动可能会让世界有截然不同的走向。”克拉克毫无兴趣的戳着那盘沙拉，他看上去厌倦透了这盘菜：“但是也许规律是相同的。” “同样的准则。” “没错，每个世界的闪电侠仍旧会出现，他会定时出现在蝙蝠洞。如果你在那个时间呆在蝙蝠洞你也应该能看到。”那么属于他的那个蝙蝠侠呢，在某一次的世界重启里，丢失了？这正是好笑。克拉克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无数平行世界，无数选择，犹如大树分岔，只要小小一个岔路，那两根曾经从一根枝头蔓延开去的枝丫就可能再不相遇。他终于丢下餐具，看着那张被他写满字的纸。“我不确定，如果另一个闪电侠能出现，也许多问几次就能得到结论。” “我们必须综合所有的信息才能加以判断。” “对。”克拉克抓了下头发，朝对方露出仓促的笑：晚上戴安娜会传来联络，你们可以在我……” “你哪里太小了。”布鲁斯在克拉克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泰然自若的擦着嘴唇：“我知道你住哪里，但是太小了，一台机器都很 难抗进去，晚上找上巴里来韦恩宅，我们在蝙蝠洞讨论。” “不，只是，你知道除非我快死了，不然我没进去过。”克拉克诧异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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