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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主控大厅空荡荡的，中间的控制系统屏幕还亮着，但是却没有人在使用。 “布鲁斯？”他扬声喊道，声音在空阔的大厅和四通八达的走廊里激起一阵回声。但是四周依然沉默着，难道布鲁斯去检查飞船的情况？克拉克走到屏幕前，看了一眼，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对氪星科技的介绍。克拉克感觉到心里沉了几分。“布鲁斯？” 他沿着通道快速行走，一边走一边检查所有舱室的情况。 和佐德的攻击性飞船并不同，乔 艾尔将他儿子送来的飞船更倾向科学研究和保存火种方面的飞船。里面不仅放了许多套氪星的传统服饰，也蕴藏了氪星技术，克拉克注意到这些房间都没有人进入的倾向。他的脚步声在这空荡荡的飞船里显得突兀而寂静，没有回应没有动静，像是他这是地方唯一的生物，克拉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更加焦躁起来。 “布鲁斯！” “你的朋友，卡尔。”乔 艾尔出现在克拉克的身后：“系统帮你找到了他。” “布鲁斯在哪里？” 乔 艾尔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得冷静下来。” 整个走廊只有长明灯暗哑的亮着，这让乔 艾尔的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不可捉摸，克拉克看向他。“布鲁斯在哪里。” “他在隔离室。” “我去找他。”克拉克大踏步的越过乔 艾尔往前走。 “畸变已经开始了。” 他抬起的脚步一时竟然忘记落下，克拉克迟疑了好几秒，他的声音颤抖并且不可思议的问：“什么？” 乔 艾尔抬起手，一个屏幕的投射出现在他们之间，画面呈现荧蓝的暗色。但是他仍然能分辨出蝙蝠侠的样子。他正在通过对他随身携带的电脑飞快的处理事情。从这个角度看，克拉克看不出任何问题。 “布鲁斯还是好的，他没有出问题。” “他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所以才把自己锁在那里。禁室里装备能最大程度的削弱氪星人的能力。” “这不可能，布鲁斯的伤口很细小，他马上切断了，所以可能没有那么严重。”克拉克焦急的辩解：“也许只是部分，有什么方法可以抑制这个，氪石？氪石能杀死毁灭日，它可以抑制毁灭日的活化细胞。” “卡尔，你不是会欺骗自己的人。”乔 艾尔冷静的回答。 克拉克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他用力抿着嘴唇，拳头握的死紧。他站在那里，披风在微微抖动，但如果仔细看过去，抖动的披风的并非是因为旷野里的风，而是因为克拉克正在发抖。他咬着嘴唇，目光从他父亲身上游荡的其他地方，他的眼里迅速充满泪水。 “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克拉克，飞船资料库里有足够的资料来支持这个论断。”乔放柔的声音，那让他看起来更像父亲而不是一个AI：“过程是不可逆，并且具有感染性，所以他把自己隔绝开来。” “我……”克拉克开头了一个字，就几乎哽咽的说不下去。“我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去找他。”他的眉头紧紧扭在一起，在他摇头否认的时候，眼泪滚落下来：“我不是想要这个结果。” “这不是你的错，卡尔。” 如果他放弃布鲁斯的信任，会不会一切变得更好，如果那一天是他死在毁灭日的手里，世界是不是就能继续往前走。如果他放弃去爱布鲁斯呢？克拉克用力擦了擦眼泪。 “一切会好的。”他转过身：“我……”他抬头看向漆黑的仓顶，努力让眼泪滚回去。“我去看看他。” “卡尔……” 他停顿了脚步：“会好的，世界会重启，下次，下一次我会记得不去找他。” &&& 氪星飞船的内部比他想象的更要坚固，或者说这间隔离室就是为了预防或者关押氪星人而存在。他不知道是那种，克拉克的飞船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他会很乐意对这艘飞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在他检索到那些资料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布鲁斯。” 克拉克出现在隔离室的另一侧，他的眼睛里发红，里面氤氲着水光。布鲁斯猜那应该不是刚刚发射过热射线的关系。 “我必须抓紧时间，整理所有的资料。”他头也不回的说，飞快的将所有的一切输入系统。“我在这里做了一个简单的系统备份，回头你可以通过你的系统主机进行查看，里面有一些资料，我猜如果蝙蝠侠不知道你是超人，或者说你们没有亲密的合作过，这些你应该不知道。” “什么？” “我从莱克斯集团主机里发现的这些资料。”他说：“关于一切超级人类的。有戴安娜，还有自称闪电侠的巴里 艾伦，和传说中的海王，包括就在大都会的STAR实验室里的一些事情。我认为你有必要去看一看。” 克拉克慢慢的贴近玻璃。他看着对方，就好像无数次超人看向蝙蝠侠，克拉克看向布鲁斯韦恩。 “该死。”开始变得迟钝的手感让他连续敲错两个字，他烦躁的按了删除再来。他必须更加小心翼翼的并且快速的去处理。但是，布鲁斯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和动作正在变迟钝，并且他意识到他内心有些什么鼓噪着，让他去做一些什么，他咬着自己嘴唇，意识到那些东西是嗜血的欲望，他渴望去做些什么去撕碎一些什么。 “如果世界重启，克拉克，你得把握机会去找到这些人，我不知道这能不能成型，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任何希望。”他按下确认键，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往前推进，他这才转过头看向对方。 克拉克就站在那坚固的类似玻璃的隔离墙前，但是布鲁斯知道那堵墙即便是超人也打不碎。他检查过这里最隔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他必须保证克拉克的安全，甚至地球上的其他人。 他站起来，感觉膝盖处古怪的卡卡声：“这间房间能够脱离飞船存在，最后你去操作主机，或者现在你可以将这个房间……”蝙蝠侠喋喋不休的说着。 “布鲁斯！”克拉克用力捶了一下墙。他几乎是怒视着对方。 于是布鲁斯也不说话了，他们隔着玻璃墙对视着，整个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下来。克拉克用力闭了闭眼，他摇了摇头，泪水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滚落下：“不会这样的，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别放弃希望，求你了，布鲁斯。我去找你不是为了变成这个样子。” 他手撑在墙上，摇着头哭泣着，布鲁斯能感觉到胸口柔软的疼痛着，好像那些拥抱他心脏和灵魂的坚冰被对方融化。 他将手举起来：“看着我，克拉克。” 超人抬起头，他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布鲁斯。”他的目光移动到蝙蝠侠的手套上。 “已经太迟了。克拉克。”蝙蝠侠摘下了手套，他的手背和手腕上那些黑色的斑驳的岩石印记已经开始出现，他举起手，让克拉克看清楚那个。“已经来不及了。”
第27章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纵然，也许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愿。”布鲁斯摘下头套扔到地上，更多的印记出现在克拉克视野里，他的下颚延伸往下，脖子，或者更多隐藏在他的战衣里。“就像我和你说过的那样，蝴蝶效应。你改变了一点，只是一点，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是我的错。” “那不是你的错，就算这次世界没有重启，那也不是你的错。我会死在这里或者变成怪物，蝙蝠侠会变成真正的都市鬼影，那都不是你的错。” 克拉克头抵着玻璃墙拼命的摇头，布鲁斯用一种近乎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看着这个像这个固执，坚持，深夜来找他，冒着危险几乎死去，孤独的在麦比乌斯之环里寻求答案的男人，他曾经视之为世界威胁的男人。 “如果这不是最后一次，那么别放弃希望，克拉克。你是希望是未来，你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现在抬起头看着我，好好听着，克拉克你必须记住这一切。” 他抬起头看向布鲁斯，那些变异正逐渐从布鲁斯的下巴攀向脸颊，而他只能看着毫无办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痛苦。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等世界重启，你按照我的计划来。所有超级人类的资料已经上传到主机，而你是唯一能记住这些人。” “布鲁斯。” “然后去找蝙蝠侠，来找我。” “布鲁斯，不。” “你知道这是正确的，我们必须一起合作。虽然我知道我很难被取悦，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克拉克。” “你是个好人。”克拉克摇着头，眼泪滚落下来。 “对你来说不仅仅如此。” 克拉克痛苦的承认：“是，我见证了许多关于你的一切，我爱你，我知道这听上去很傻乎乎，但是世界重启那么多次 我……，我比我自己以为要更加……我爱你，布鲁斯。我知道你无法信任我，可是这真的是真。” “克拉克。”布鲁斯把手贴在玻璃上。“看着我。” 他看向对方，克拉克注意到那些令人恐惧的变化，蝙蝠侠宽厚坚实有力的手掌已经不见踪影，即便那双手不久以前还牢牢的握住他的肩膀，将他安全的从培养液里带走，取而代之的是，关节粗大膨胀，手指被突兀岩石化，那虽然和记忆中的毁灭日不同，但是那些明确的特质都指向畸变已经无可挽回。克拉克站在那里，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也许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唇在发抖，“布鲁斯。” 男人注视着他，这一定是糟糕极了的哪一个场面，布鲁斯在对方的充满泪水的眼里看到那些痛楚和绝望，他在玻璃模糊的倒影上看到自己被改变被吞噬。蝙蝠侠即将死去，他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在这些之前，他想要告诉克拉克，他需要对方坚持下去。他知道那是很痛苦的，也许仅仅是痛苦还不能形容，他想起克拉克曾经不止一次的死亡，背叛，绝望，一次一次徒劳的挽回这个世界和他们。而这个愚蠢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恶意之神的玩笑一次又一次试图摧毁他的肉体和精神。他应该更加更加去信任这个孤独的氪星人，在某些地方。他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意识到，他们是相同的。 布鲁斯费力的移动手指，他能感觉到那些理性，人类的感情之类的那些……他曾经作为人类的拥有的一切正在迅疾的消失，他看到克拉克的眼神愈加破碎，克拉克几乎在发抖，他的红披风如同破碎了一下垂落下。在他的手指和对方手指重叠的时候，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如果这不是一个糟糕的时刻，我会将那句重要的话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布鲁斯看着他，他的面孔迅速被裸露岩石般的畸变所包围，而最后他的声音也变得干枯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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