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抽噎了下鼻子。 虽然知道这话不是跟自己说的,可是那颗破碎的心灵到底是因为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而稍微有点愈合的迹象。他沉痛的点头说道:“没错,不只是炮竹,我要送那个家伙一仓库的文件,不全部干完就不许吃饭喝水睡觉。” 男人:“关进小黑屋里,只点亮一盏油灯,在油耗尽之前不完成,就一辈子都别想完成。只能够饿着肚子在黑暗中发呆,绝望……” 安吾:“是个好主意,要不还是增加一桶水,房间里没有厕所,如果随便撒尿的话会担心弄湿文件,苦苦憋着,苦痛会翻倍……” 两人一言一语、一搭一唱的计划着怎么折腾‘发明社畜这个词的人’,如此来回数次之后,齐齐扭过头看着对方的脸。 对视三秒后,激动的敞开双手紧紧拥抱,嘴里喊着:“亲人啊!兄弟啊!” 太宰,抽着嘴角说:“看来是真的醉得不轻。”还有一个没喝酒就先醉了。 两人合力散发出来的浓郁社畜气味,已经让太宰觉得屁股下面的椅子长了刺一般的难受。 毕竟,虽然在搭档眼中他是个整天只会摆烂的咸鱼,可实际上太宰的工作量早就够得上社畜的标准。 只有织田在思考着:“他好像不是……” ——不是黑手党。 ——身上的气息太干净了,和他们这种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不见光生物,称得上是格格不入。 ‘认亲’后的两名社畜先生,开始自我介绍。男人道:“我的名字是秋宫弦一,目前正在招聘一名能让我什么都不干,只用负责花钱的富婆。我说的什么都不干,是真的什么都不干的意思。” 似乎和‘什么都不干’杠上了,他还强调了三遍。 安吾到嘴边的介绍语直接吞回去,吐槽道:“那你还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一个大富豪亲生父母,而且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会真的让孩子什么都不干的当个废物的吧。” 秋宫忧郁的说:“但工作真的太难了,我的住处因为余震塌了,好不容易爬上来,想找个新地方,却发生了火灾。身无分文,就只能找工作,可是找工作好麻烦,要做这做那的,就不能只出一张嘴吗?不,说多了也口干,好讨厌……” 安吾,觉得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所以你其实还不是个社畜对吧!只是想象一下未来要工作,就先把自己打败了!” 等等,最近发生余震又有火灾的地方,地点缩小到横滨境内,就只有镭钵街一处地方而已。 安吾的酒醒了大半,上下打量着这个人,道:“秋宫先生,冒昧问一下,你之前是住在……?” 秋宫:“镭钵街啊,下面有很多废弃的下水管道,我花了好久打造出来的舒舒服服的安乐窝,没了。”他瘪着嘴角,很在意的说着,“就这么没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在原来的世界里,他辛苦攒了那么多钱呢,还没花完呢。本体不讲理,还给他挖坑,现在要夺取‘书’的话可以说是前路艰难,一想到这一点,秋宫弦一是只想睡大觉。 安吾:== 好的,真心是真的喂了狗。 他叹息着说:“也对,为什么会指望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能遇到一个能尽情诉苦的情绪垃圾桶呢。我还是太天真了……”他起身结账,准备回去上班。 衣角被扯住,对上的是秋宫湿漉漉的眼神。安吾发誓,这小子在上一秒时眼睛都是干燥的!比太宰还离谱,这小子装的时候都用不到眼药水! 秋宫:“我没钱。亲人,兄弟,给我付完钱再走吧。” 安吾:?! ——好不要脸的人啊!!!
第39章 安吾不想给,作为一个拿死工资……哦,不管他拿几份工资都一样,这是他辛辛苦苦用血汗赚来的钱,怎么可能去请一个无赖。 反正此时的安吾,是这么想的。如果放在平时,一杯可乐钱而已给就给了,但现在不行。 醉鬼是没有逻辑的,但安吾自认为很清醒认真的跟对方谈起了逻辑。 “这位先生,我们不熟,我没有道理请你吧。” 秋宫的脸皮大概是墙做的吧,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你不付,对得起我们真挚的亲情吗?” 安吾:“我们哪来的亲情,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好不!” 秋宫:“要不你先给钱,我们再去做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我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叔侄。” 安吾跳脚:“你如果说兄弟我可以忍,叔侄是几个意思!压我辈分吗?!” 一边,太宰双手抓着椅面,幸灾乐祸的说道:“可惜了,好想拍下来哦。”要不是安吾的岗位特殊,他就真的要用手机录下来了。 织田若有所思的看着秋宫,想了想,想起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港口黑手党底层人员,不管秋宫是不是镭钵街出来的,还是有其他来历,都和他搭不上边。 于是,他端着酒杯一边喝一边看。 他赞同太宰的话,难得看到安吾这么失态的模样,不拍下来纪念确实有点可惜。但也可以看得出来,安吾是真的太累了,醉得不轻。 最后安吾还是不甘不愿的给了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旁边两个友人压根不上来帮忙,他给钱后秋宫放过了他,急着去上班的安吾一步一回头,看着这三人的眼神充满了谴责的意味。 秋宫等他走了,指着门口的方向对这二人说:“他还挺有意思的,对了,他有钱吗?” 太宰笑眯眯的说:“如果是包养您的那种程度,让您失望了,应该有存款毕竟是不喜欢过度消费的人,但也是个小气鬼。” 秋宫遗憾的道:“也对,一杯冰可乐都请得那么不情愿。”说完他重新趴回桌子,颓丧的道,“好累,这里几点关门,我可以睡到天亮吗?” 酒保看了看秋宫的脸,说:“如果先生是想找工作,我们店里倒是缺人手。” 以秋宫的出色的外在条件,做一个酒保绰绰有余,肯定能招揽到不少客人。 秋宫抬起眼眸,懒洋洋的无精打采的说:“如果我快饿死之前还没找到能让我什么都不干的富婆,会考虑的。对了,你们是招只负责在店内睡觉的员工吗?” 酒保,可疑的沉默两声,说:“当然不是,先生您可以慢慢考虑。”他会在‘慢慢’的这段时间抓紧招到人的。 似乎没察觉酒保的心思,秋宫无视掉太宰和织田,一边戳着杯子一边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是在烦恼什么。等太宰和织田离开时,对方依旧懒散的维持原来的坐姿,头也不抬。 太宰和织田自然不会结伴离开酒吧,一个是组织的干部,一个仅是底层负责清理战后现场的底层人员,若是被有心人看来,只会给织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方面,太宰还是很注重的。 但这个酒吧建在半地下室,没有监控,只是一起走半截楼梯而已,倒是没有关系。 太宰双手插兜,过大的外套随着走动的姿势,袖子晃来晃去。他轻声说:“看来是巧合。” 织田道:“可能是吧。” 太宰:“那就当做是个巧合吧。”他微微抬高音量,就像是随便做个决定的说道,“我可不想将精力耗费在无关的人士身上。” 所以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巧合,只要对方乖乖的别做出什么贸然的举动,太宰也懒得搭理。 酒吧里,秋宫对二人的对话一清二楚,他的圆一直是张开的状态,在这个范围内的声音,会呈现数倍化的清晰传入他的耳朵。 这一招挺好用的,不管是亚弥尼还是秋宫都喜欢二十四小时张开圆。 他对太宰的话,心无波澜,倒是对坂口安吾很有兴趣。 ——这个国家的异能特务科倒是有点意思,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书’放在坂口安吾的身上。 他将杯子里最后的可乐一饮而尽,要了一杯免费的冰水后,戳着杯子里的冰块思索着。 ——不难理解,毕竟坂口安吾是个潜伏在港口黑手党的卧底。 ——而且作为卧底,他的资料是封存状态,就算新政府或者国外势力想要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再加上横滨鱼龙混杂的现状,就算有什么事,有港口黑手党情报员这层身份,想躲起来也简单,还能得到港口黑手党的庇护。 是‘灯下黑’啊。 但能将‘书’交给坂口安吾保管,显然这个小气的眼镜仔在特务科里很受重视,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吧。 不过这么看来,异能特务科对福地樱痴这个英雄招牌好像不是很买账。也对,本来特务科就是隶属于内务省的秘密机构,虽然明面上挂着军警的招牌,实际上毫无关系。 如今内务省的官员几乎全军覆没,但凡有点野心的,也想趁着这个好时机夺取更多的话语权。 ——比如效仿钟塔侍从,成为一个独立的存在。不受政治和军事胁迫。 但可能么? 秋宫觉得这个心思太稚嫩,也太天真了。钟塔侍从能够独立出来,是因为他们高规格的武力和脑力都不缺,而异能特务科? 但凡异能特务科的武力过关,就不至于搞出什么横滨三刻构想计划了。而且这个特务科还背负着一个巨大的污点——‘第七机关’。 力量和智慧唯有高度平衡,才能掌握主导权,在失衡的前提下冒出这种单干的心思,秋宫对这个国家培养出来的所谓人才,又一次产生绝望。 ——感觉好难带的样子啊,要不我还是去睡觉吧。 虽然对特务科的高层评价不高,但秋宫也能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么做。还是说回去——第七机关。 拥有第七机关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如果他们不争取一下,谁知道国际上以‘正义’著称的福地樱痴会不会拿他们开刀呢? 有时候适当的强势,也是为了获得谈判的筹码。 可是…… 太拙劣了。 秋宫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不行,还是好难带啊,果然还是去睡觉吧。 秋宫直接将特务科踢出了就职名单,插着双兜身子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明明没喝酒,却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直接趴到地上大睡特睡的,不管怎么看都像个废材的印象。 酒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还是得多点朝气比较好。”他说出了老气横秋的话。 * 伦敦,钟塔侍从名下的私密医院。 宽敞又装潢华丽的单人vip病房里,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而室内中央的病床上,一个金发男人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 他已经将天花板所有的雕花形状连同细微的颜色差异都记在脑子里,虽然这是无卵用的信息,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些无卵用的信息来将脑子里的那些画面全部挤掉。 心爱的人偶,见崎鸣坐在床头柜上,一双琉璃做的眼睛正盯着绫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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