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让你失望了,”旗木卡卡西说,“成仙的神药我没有,但秀元是带着谁的意思来见我的?” 花开院秀元叹气:“鹿惊啊鹿惊,你现在也可以进入阴阳寮。现在江户幕府新设,很多事情不是越晚越好。” 旗木卡卡西一下没接上话。 “你既身负灵力,且气息清正。所契式神皆锐而不狠,目光明亮……人心会比鬼神更难测,朝堂虽功名利禄,你若想要抽身,现在还来得及。” “所以你是防止土御门实力壮大,招人招我身上来了,”卡卡西打趣了一句,“说笑的。我也知道你的担忧,你是接到什么消息了吗?” “朝上今日有人提你的事情,”花开院秀元说,“那位大概会召见你,也许就在近期。” “那我需要学一学礼仪吗?” 花开院秀元又想叹气了:“阴阳术我还可以帮你,你是侍奉过织田和浅井乃至丰臣的武士,你的礼仪还有什么可指摘的呢?现在的问题真的很严重了。” 只有卡卡西自己知道,自己是完全没研究过这个时代礼仪的。面对这个以灵力识人的阴阳师,他虽然一开始是有意结交,可也不好让人家干着急。 “不必担心我,秀元君,”旗木卡卡西说,“我不会有事的。” 花开院秀元急了:“怎么可能没有事呢?” 旗木卡卡西:“嗯?” 花开院秀元说:“此事有些失礼,不过……其实我在见你第一天时,就已经为你起卦。[畑鹿惊]……大凶死相。鹿惊,你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顶着[畑鹿惊]这个死人身份回来的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嗯,不必介怀。” 扇子被哒一下敲在手心,花开院秀元转身用扇子指着卡卡西:“你也是阴阳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模糊自己气运的法术?我从第一日上门你就面色有光,看起来能活八十八。之前我还当是横祸,而我的阴阳术断不会出错……你用了术?” 旗木卡卡西:“……也可以这么理解。” “什么术?” 还能是什么术,冒名顶替之术啊。 “你就当作是龙宫城里学到吧。”卡卡西敷衍他。 花开院秀元展开扇子摇啊摇:“既然在龙宫城学到了京都没有的阴阳术,那你也一定寻到了神药吧?看来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啊。” “生气了?”卡卡西说,“不必怀疑你自己的能力。秀元君。” “不必怀疑……等等,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人还是、” “是人,当然是人。” 送走花开院秀元,中午刚过,就有人送来消息,邀请旗木卡卡西入府一叙。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旗木宅都陷入了紧张的气氛,除了旗木卡卡西本人。一群付丧神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就连萤丸都有些坐卧难安。大和守安定颇为心神不宁,眼见第二天卡卡西即将出门,他差点把手里的扫把拗断。 “有这么值得紧张吗?” “你自己不也昨晚没睡好,早上还偷偷用了从现世带来的遮瑕……啊!大将!” 本来是路过的旗木卡卡西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他当即摸着下巴:“原来加州清光也私自偷渡东西了啊,所以那天那个……” 大和守安定:“!不是、那天的棉花糖是我们无意间找到所以才烤来吃的、应该是上次购物放进袋子里忘记拿出来,真的!” 卡卡西:“不,棉花糖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大和守安定:“……” 旗木卡卡西:“嘛,总之,安心好了,安定。你们都在府上待着,我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 ----
第65章 武士引着旗木卡卡西从门口前往会客室,中途对方有意无意地提起,问他是否是侍奉浅井茶茶的那位畑鹿惊。 “这是您主家的意思吗?” 领路的人随即噤声。 在这个时代,武士们以侍奉出名的将领为荣。而不少人大概以侍奉过女性为耻,哪怕对方地位高贵。甚至还有人试图以这件事为由头,并认为这样能够羞辱到他。 也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猜测他以侍奉过浅井茶茶为耻。甚至以父亲侍奉过织田市为耻。所以才在离开权力中心的这么多年后,确定浅井茶茶彻底失势才回来。 他等在外间,领路的人先上前去通报。他们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后一个眼睛和脸颊都很圆润的男人出来了。他人到中年,精神气很好,身上还有上位者的气度。在男人身边的武士面色显然不是那么好,目光也很不友善。 “是鹿惊吗?果然是你啊,出色的风仪与你的父亲一样。” 旗木卡卡西微微低头:“将军大人。” 早在十二年前就成为将军的德川家康很是和善:“继续叫德川阁下也是可以的,刚才路上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鹿惊没觉得被冒犯吧?” “完全没有的事。” 德川家康看起来很满意:“我就说过了!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当年信长阁下说‘佐久云是厉害的像忍者一样的人’,所以才会让他去守卫自己最重要的妹妹阿市大人。” “而你又是从小和茶茶她们一起长大的,信长阁下还曾经钦定你做天下主角的老师。他甚至还想过要夺得名刀千鸟切赐予你……更何况织田家的女子都是那样的美丽不凡,怎么会有人觉得你会因为侍奉她们而心怀怨恨呢?!” 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忍者、千鸟切……?” 德川家康很是高兴:“你想起来了吗?” 旗木卡卡西环视周边那些人发黑发青的脸:“……嗯,想起来了。” “不过真难以想象啊,鹿惊,”德川家康感怀甚多,“你也长成了大人!我记得你小时候就会臭着脸说我是个‘爱好他人妻子的大变态’,然后禁止我靠近阿市大人和她的女儿,还说我‘喜欢别人老婆本身就没什么下限,谁知道会对小姑娘做些什么’……” 那边的武将已经把刀拔出来了一截,又被别人摁回刀鞘内。旗木卡卡西看着一阵无言。 德川家康似乎是回忆够了,难得说出与他形象相符,满是暮气的一段话:“曾经的时光总有战事,奔波劳苦,可这些快乐的事情却让我久久难以忘怀,甚至已经成为了我的珍宝。不知道我现在是否有追上那个人的背影呢?” 旗木卡卡西突然说:“虽然想说你比起信长阁下还差得远,不过如今这么讲也不合适吧?你马上会彻底坐拥天下。” “天下已是我们德川囊中之物,你小子说谁差得远!你——” “你说得对。”德川家康轻松地认同了,相对的是那些家臣一阵哑火。 “过往一去不复返,而今天下我必要得到。只是我终究无法得知信长阁下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了,如今哪怕已经站在这个位置,可我越觉得他不可触及!多么让人绝望,又多么让人震撼……所以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达成一个我眼中的世界。” 这个男人圆圆的眼睛里有些坚毅的光芒,随后他挥手让下人抬上来一个盒子,递给卡卡西。 “这是当初我与信长阁下的约定,如今我也做到了,把这些宝物带回去吧。鹿惊。” 旗木卡卡西没有当场打开,而是就这样带着盒子回去了。 “殿下,”德川家康身边的武士见对方离去,不由得忍不住出声,“就这样让畑鹿惊离开吗?甚至还白送他那样的大礼?” 德川家康脸上的微笑就没有褪去过,这让他看起来真的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他遥望那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发,对他的忠臣发问:“你觉得鹿惊怎么样?”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很强,”武士握紧刀鞘,“在我手指发力的那一瞬间、我的手臂还没有动作他就锁定我了。” “佐久云也是一样的,”德川家康温和地说,“他们是真的很强,但有的人生来武艺超群却不喜争斗,向往平静生活。可是当天下或者有谁需要他,他便会挺身而出。名刃出鞘饮血,不胜便折,他们有真正的武士之风。” “平日没有需要,不要打扰他。” 武士渐渐松下手,却也好像松了一口气。骤然在勇武这一方面被他人压制,他还是有些紧张的。而一直较为冷静的那个随从忽然说:“殿下,不少人说他求得神药。这件事……” “不会有什么妙药,天下哪有长生不灭者。”德川家康说。 “但是,淀姬那边……” 德川家康叹气:“又来了吗?” “……是的。” “不是索求金银珠宝,就是城内外少女频频失踪,现在更是要求我们搜出畑鹿惊的神药交予她!去岁那一战输的可是他们丰臣!淀姬……她究竟想干什么?她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德川家康反而嗅出一些更不寻常的味道,但他的决断已经有了,否则也不会在今日召见鹿惊前来:“我很怀念从前,但我更偏向那些未曾改变的故人。如今……你们切记,浅井茶茶已经不在了,现在住在大阪城的,是丰臣秀吉的淀姬,和丰臣秀赖的母亲!” 出城的旗木卡卡西没有太多的感想,他坐在牛车里打开盒子,里面第一层是一封书信。德川家康的话还不少,大意是有些话他很忙来不及讲,特地在信中说明。 信中夹杂不少织田信长名人名言,比如当初所有人都说畑鹿惊长大肯定会长成为风姿不输其父佐久云的超级帅哥名臣武将,从小脾气臭长大大概也说话不好听。 但是信长阁下却说了不一样的话。 “搞不好他长大会成为爱看X色小说的那种懒洋洋颓废大叔啊,毕竟漫画里都这么说了。哦对了,既然千鸟没办法给鹿惊,那就麻烦家康君把那个送给他吧!” 所以德川家康现在特地来履行约定,把当初织田信长阁下特地嘱托要给他继承的宝物送到长大的畑鹿惊手里。 盒子内部有一定深度,在信纸的下面还放着别的纸张和东西。卡卡西暂时没有翻开,他选择继续看信。 不管是[漫画]还是别的那些用词他其实都很介意……上面说,这些宝物本来应该在他成年的时候再给他,可是当初丰臣秀吉权势滔天。以及关于求药的事情他很抱歉,没能帮忙阻拦。 真相隐隐浮出水面。丰臣秀吉掌握天下的路上其实一直在暗中清洗异己,收编织田家的势力。不过有些人一旦动了,就会失去大义的名头。等浅井茶茶怀了他的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德川家康认为丰臣秀吉命畑鹿惊前往海上,是为灭口,他暗中派人援助,却只见到大火与丰臣家的忍者,完全没有找到他的下落,里面死者的尸体也他。所以猜测他是成功逃走,去了别处。浅井茶茶从那时起就有些郁郁,身体也不大好,毕竟她与他曾情同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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