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山田君?” “老师、老师!老师的儿子和新来的打起来了——!” 等道场的门在孩子们眼前关上,他们才反应过来。 “那是旗木道场的场主!” “不会吧?看起来一点都不能打的样子。 “嗯,是真的哦,”有比较清楚的孩子说,“现在爷爷他们乘凉,还有你们堆沙子的那一块地方,其实也是道场的。是旗木先生特地开放给大家进去玩的。” “哇……” 有一个孩子忽然说:“等等,刚刚是不是说新来的和他儿子打起来了?!山本刚那家伙不会因为是新来的所以被欺负吧?!”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就算是一家小杂货铺,新来的伙计也会被老伙计给脸色。推不开门的孩子们绕着墙找,一无所获后在道场训练场最吵的那面墙外叠人。 “带土,有什么情况就汇报给我们,知道了吗?” 宇智波带土被委以重任,当下重重点头:“一定!” 等一群孩子叠好人轿,宇智波带土便手脚灵活的攀爬上去。他越过满是灰尘的围墙看过去时,道场中心旁围着的人在给自己支持的那方鼓劲,正对山本刚的不是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可怕少年,是一个……男孩。 男孩继承了他父亲的银发,蓬松柔软,朝一个方向翘起。对方用非常帅气地姿势握着剑,在几个回合间反复刁钻劈砍,山本刚只接下两剑,就被男孩利落撂倒在地。 “还有谁。”男孩说。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场主来了!”,学员们逐渐安静散开让路。旗木场主走到儿子跟前,似是想用严厉的口吻训斥,一出口又成了无可奈何。 “卡卡西!……这样是不对的。要和大家好好相处。” 宇智波带土发现这个男孩的眼睛和自己一样,是黑色的。下巴上还有颗小痣,同样是黑色。 “……带土!带土!!”下面有哀嚎传来,“扛不住……了!” 几个男孩摔作一团,被询问的宇智波带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但大家确实得知「山本刚被打了」的消息,事后纷纷赶去慰问。 带土这次没有风一样地跑,他一步一步走了回家。宇智波幸子看到孙子满身灰回来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更别提孩子本来回来得就比平时晚很多。 “带土,是不是去打架了!” “……才没有呢!” 他去道场的次数越来越多,疯跑来疯跑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本来带土就是不擅长拒绝别人拜托的孩子,一改作风后收到来自老人家的夸赞话简直能塞满箩筐。 夏天快要过去了。宇智波带土经常看着树林发呆。 在他几乎想要询问他奶奶,家里是否还有余财送他去道馆学习时。他奶奶跟他讲:“带土,要去学校吗?” “……!要去!” “太好了,最近带土一直魂不守舍的,真叫人担心,想和朋友们一起玩的话,去学堂就可以了。不过也要好好学习,努力成为律师或者老师,带土这么聪明肯定可以的……不要做警察啊,带土,带土。” 宇智波带土迎着老旧吱呀呀转悠的风扇扒拉了一大口白饭,含含糊糊地应声,假装自己没有心虚。 秋天来的很快,一种泊来的饮料迅速风靡全国,也包括并盛町。孩子们的活动从玩波子汽水里的弹珠,同时进化到在平地上踢罐子。 他们玩得很疯,不知何时混进了不认识的小孩也没发现。等玩完一句,好多输了的家伙不是赌气跑了,就是难受地自己去别的地方找朋友重新玩。 只有宇智波带土在一次次地追上那个罐子。 最后,陌生的,几乎从来没有出现在成群孩子堆里面的男孩踩上罐子,居高临下地瞥了带土一眼。 宇智波带土抓着自己膝盖上的裤子布料,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还,” 带土觉得他鼻子有点泛酸,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他没有见过对方几次却很在意,这次更是就这样…… 会是「还有谁?」吧。 “…没问你的名字。”男孩说。 被惊喜淹没是什么样的?宇智波带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故事书里面讲的,「捡到财宝的农夫」。 他很努力地站直:“带土!” “我叫宇智波带土!是那边二街住着的!” 男孩自我介绍很文雅:“我是旗木卡卡西。” 他们在第二年春天顺利成为同学,又因为十岁时旗木道场的变故分离。最终于十三岁的夏天重逢。 十三岁的宇智波带土那天本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一名银发少年从人群中穿过。 宇智波带土冲上去却不知道对方往哪边走。他不敢喊卡卡西的名字,担心喊了后没有人回应;又担心不仔细找可能就会错过。所以宇智波带土跑了起来。 他像是小时候那样用尽力气在街道上狂奔,超越了身边一个又一个人。从前宇智波带土从二街奔跑到旗木道馆需要很久,可是现在似乎不用那么久。 旗木道馆三年前就被别人拿走,隔年这里建成了一片商业街和中心公园。 宇智波带土坐到一旁的秋千上,等到黄昏也没再看见相似的身影,最后他踩着夕阳的影子走回了家。 但他们在学校里重逢了,宇智波带土还来不及高兴那天的事情果然不是幻觉,就有新的事情给他迎头一击。 旗木卡卡西戴着口罩,而宇智波带土恨不得把扣子解开三颗;旗木卡卡西和全世界都好像有隔阂,但宇智波似乎是全世界的中心;旗木卡卡西总是冷冰冰的,宇智波带土对谁都散发最大的善意;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 他们未如此讨厌一个人。 如此讨厌对方。 有一段时间,学校之间风靡起时间胶囊的活动。旗木卡卡西甚至根本没参加。作为体育委员的宇智波带土也抓不到人,于是他发誓一定要让对方瞧瞧他也不是好惹的。 全年级的人都以为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要来一场世纪约架,宇智波带土却说动老师,组织了一场「给后辈解决困扰吧!」的书信活动,当作国文作业布置,强制旗木卡卡西参加进来。参加者不管怎样,必须接收一封信并给予回信。 已经转学的野原琳从电话里得知这件事,跟她的闺密说:“他们根本不讨厌对方啦。要真说的话,也是特别的喜欢才对。” 野原琳的闺密御手洗红豆有充分理由怀疑琳在鬼扯,她愤愤挂断电话,继续研习给远房叔叔大蛇丸做甜味玉子烧的方法,并成功地浪费了五个鸡蛋,毁掉两个瓷碗。 这场活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实际上不少人把这个当作告白活动来用,小情侣成了一对又一对。只有一个叫做奈奈的学妹给旗木卡卡西的「困扰信」被卡卡西拿走了。 宇智波带土在结束后决定再也不搞这种活动,因为他做了整整一个活动期间的噩梦,内容是旗木卡卡西和旗木奈奈带着他们的孩子要他做干爸。 但他们的关系却意外地缓和起来,中途宇智波幸子离世,一直到…… 二十岁的宇智波带土摊开手,他掌心躺着两枚对戒。 虽然只是攒钱从店里买来的最简单的舒适款,他却紧张兮兮地把周围所有的神社去了个遍,特别是也管姻缘的大国主神社,几乎每个休息日都偷偷报道,还试图让那边的工作人员开个光,保佑他和卡卡西长长久久。 最后工作人员可能都被烦得疯了,巫女告诉宇智波带土:“这位先生请你别再来了,我们真的已经开光了,您和您的爱人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别再来了!” 宇智波带土觉得巫女小姐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就是那个巫女小姐好像从来没在神社里见过。但他也无暇顾及这些了。 他准备了很多,告诉了老师同学,装饰了他和卡卡西的出租屋。 在卡卡西二十岁生日后的第一天,他迫不及待地带着卡卡西去了神社。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巫女小姐有点崩溃的「别再来了!」,而是兴致勃勃,豪气十分地站在神社前宣布说:“我就是今天结婚的人!” 两个男人也能结婚吗?神社的人有些犹豫,却在通知了负责人后改变了主意。 借给学生结婚费用的波风水门和一众同学同事成功顺利入场就位,两名都是新郎,所以穿着一样的和服。 神社为了顺利进行,简化了许多仪式。 等他们交换指环,与全部同家人无异的友人长辈举杯互敬,婚礼便结束了。自此以后,虽然法律上没有他们的伴侣证明,可是没人会否认他们的伴侣关系。 因为从小和奶奶生活,所以有点格外迷信的宇智波带土再三追问一个有点眼熟的巫女小姐:“仪式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好像不太对,誓词也太简短了,怎么回事,没问题吗?真的吗?” 巫女是明白这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但还是被烦得不行:“今天你们的婚礼哪怕不换指环和说誓词,什么都不干,往这里一站,就能长长久久了!” “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啦!甚至黄泉路都会一起走!满意了吗???” 送别宾客的旗木卡卡西终于有空来解救巫女了。 露出脸后长得肖似父亲,又更为年轻出色的青年说:“带土,在和谁说话?” “在……诶,我和谁说话?好像是工作人员吧……” “明明没有人,你是结婚高兴傻了?” “……结婚给我说点好听的!卡卡西!我们可是、可是结婚了!” “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丈夫」?” “?!怎么都应该是你叫我……叫我……” “毕竟你入的可是我旗木的户籍,宇智波带土。难道刚结婚就反悔了?”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卡卡西,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现在的宇智波带土摩挲着两枚泛着光的指环,又拢在掌心。 「别走得太快,」他想,「别走得太快啊,卡卡西。」 ---- *宇智波带土决定这次他要跑着去见旗木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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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快乐。比起平时多八百字。希望大家也给我多一点评论和收藏还有打赏(不要脸感谢在2018-08-05 16:30:47~2020-08-25 21:1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瓶底炸裂 7个;路人、灰水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瓶底炸裂 18个;Nemo 11个;路人 3个;梨与之 2个;落落、胭脂蕾丝团的SY喵、雨十灯、君子于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瓶底炸裂 165瓶;雨十灯 126瓶;本人昵称不存在、头痛 20瓶;1 6瓶;君久留 5瓶;Nemo、落落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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