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在一个角落里的长沙发上找到了威士忌组。 黑麦和波本分坐两边,看起来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对方;不过有苏格兰坐在中间把他们隔开,所以三个人目前还勉强能呆在同一张沙发上。 小降谷和黑麦关系不好吗? 考虑到上一个和降谷零关系不好整天扯头花的还是松田阵平,干邑好奇的多看了黑麦两眼,只可惜除了头发颜色以外,黑麦和松田阵平再也没有任何相似点了。 干邑只好遗憾的收回目光,看见会议主持朗姆对他投来愤怒的眼神。 开会迟到还走神的干邑根本不care,看来是宁可当场炒菜做晚饭也不想听朗姆废话。嚣张的无视让朗姆勃然大怒,克制着愤怒,嘲讽一般说道:“……看来干邑是对下一个行动胸有成竹了。本来boss的指令是贝尔摩德带队,我的安排是苏格兰和波本协助——不过波本不用去了,干邑,你,跟上。” “这样不好吧?”干邑眨了眨眼睛,“他们相处的那么好,我去横插一脚,多伤害感情啊。” “所以你在违抗我的安排吗?”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会议就这样在一片核气里结束了。并没有认真听朗姆说话的干邑带着空荡荡的脑壳厚颜无耻地去蹭贝尔摩德的车,顺带把同样溜号严重已经睡着了的玛尔戈塞了进去。干邑乖巧地听她把任务情报复述了一遍。 车停在了干邑的楼下。他道了声谢,抱着菜要出去;但贝尔摩德没有给车门解锁,她看着干邑推了几下门没开,疑惑地回头看她。 “有什么事吗?”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少有的情况。最后她斟酌着说:“今天开会的时候,苏格兰老盯着你的购物袋看。” “万一是他突然想做饭了呢。”干邑熟门熟路的信口开河,“苏格兰做饭很好吃的!” 原先他在警校时间线的世界住院的时候就软磨硬泡让诸伏景光做饭给他尝尝。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于是诸伏景光就在附近的饭馆里借用了一下厨房。最后的结果是病房里香气四溢,护士都跑来问他们点的是哪家的外卖。 “是他做的哦!” 四个人把诸伏景光围在中间,一人一句夸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景光很居家的,做饭香的嘞。 看干邑是这种反应,贝尔摩德的心头漫起一阵无语,颇有些泄愤意味的解锁车门:“后天那个任务我不去,我才懒得和你们俩呆在一起。” “那谁去?” “琴酒去。你俩要作妖在他面前作个爽,等他把你俩一起炸上天。” 干邑嗯嗯啊啊随口糊弄了两句,扛着睡熟的玛尔戈准备下车;贝尔摩德刚发动汽车走了没两百米,玛尔戈的眼睛立马睁开了,没半点困倦的样子。 “哟。”干邑把她放了下来,“睡醒啦。” 玛尔戈目光里满是自己干了件大事的兴奋,似乎等着干邑主动来问,但偏偏自己却又是只字不提:“你欠我顿饭。” “什么我欠你顿饭!不可以瞎说……” 干邑打开家门,把手头的东西放下。见玛尔戈双手抱胸,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他只好迁就道:“好吧,你干了什么大事?” 她摇头:“我要边吃边聊。” “你不说就别想吃饭。”干邑蹲下来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都来蹭饭了,态度还不能好点?” 女孩被他弹的嗷嗷叫,干邑一边收拾房间一边随意地说:“所以呢?你把什么大秘密告诉贝尔摩德了?是苏格兰,波本,还是黑麦……又或是我的,你自己的呢?” 他回眸看向玛尔戈。那一刻干邑祈祷她说的只是自己和玛尔戈过去的那点破事,比如飙车飙到郊区突然来了兴致捡了个贫困小女孩回来演神经病,又或者把人骗回来以后突发奇想带着她炫了一顿全鱼宴,而不是苏格兰是卧底真名叫诸伏景光之类的话。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也同样不会告诉她。” 她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点贝尔摩德的影子。 “这就是我做的大事。他们三个人和我的那些故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女孩扬起下巴,表情自信,“与此相对的,她和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你和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 这就是我做的一切。 玛尔戈感觉到一只手覆在头上,干燥且温暖。而后那只手的主人蹲下来,却像是松了口气:“好啊你。成神秘主义者了……琴酒又要生气了。” 他蹲下来的时候松了口气。玛尔戈心想。我试探出了干邑的态度:他在偏袒日本警察,但是——凭什么呢? 那个警察分明对他有很深的敌意,干邑又是缘何得来如此深厚的,敢于将性命赌上的感情呢? 她忽然发力一掷,将那只手从头上挥下去。迎着对方疑惑的眼神,玛尔戈冷静地诘问,只是话题却似乎与现状毫不相干。 “干邑老板。”她似笑非笑,“我记得我在半年前给您推荐过一本书:《种子与播种者》。您看了吗?” 哇哦,她突然开始用敬辞了,很不妙啊。干邑想,自己看过电影应该也能对付过去吧,毕竟大卫鲍伊和坂本龙一的脸真的很能打,两位音乐家参演后的ost更是传世经典,哪怕演技青涩——咳,扯远了。 于是他点头:“我看过。” “那您觉得西里亚斯和世野井,谁受到的伤害更大呢?” 干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但还是认真回忆起来:电影中的结局是西里亚斯先是在集中营里被活埋致死,世野井战后被判处死刑;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书籍种子与播种者的结尾里,西里亚斯的结局没有什么改变,而世野井则成功带着西里亚斯的一缕头发返回家乡。功利的来看当然是西里亚斯的结局更惨一些,但是干邑总觉得这个问题不是白问的,答案没有这么简单。 他说:“……世野井。” 女孩轻轻地点头。 “人与野兽相恋,受伤的总是野兽。” 那个被扭曲的信仰造就的野兽,与人类相恋后在极度的恐惧和幸福中昏迷。这份爱从一开始就带着宿命般的悲剧,只是不知道这结局究竟会在何时到来。 她直勾勾的盯着干邑,确信对方听懂了自己的话。谁是野兽,谁是人类,已经昭然若揭。 而她接下来的暗示,则近乎明说。 干邑没有回答。 这沉默掷地有声,却无法琢磨。 又过了几分钟,干邑不由分说地将她推了出去:“你说我不是人!今晚的夜宵没有你的份了!” 他强词夺理,玛尔戈并没有争辩,然而在那扇门关闭之前,她极具穿透力的眼神让他迟疑了一瞬。 门最后还是关上了。 聪明的女孩。 他本来想说你们女成员就是太敏感了,我不会捡红方的东西吃,但是又觉得糊弄不过去。 而且玛尔戈太聪明了,所以极力地想要用自己有限的声音呼喊,警示众人;总有人有先见之明,而这其中最出名的则是女预言家西比尔。她预见一切,但不会有人相信她。玛尔戈依旧在呼唤,要过多久她才会变成贝尔摩德那样惜福又善于保全自身的人呢? ---- 感谢在2023-09-03 10:54:57~2023-09-11 16:56: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69222171 3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期待:D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听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期待:D 15瓶;古典鸡尾酒 10瓶;长幽明希逢莲灯 5瓶;你KOU中的mmp、芹菜真的好难吃 2瓶;无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cinnamon girl 与此同时在威士忌组的安全屋里,波本照例拿着扫把叉着腰在骂黑麦:“你看看你,留那么长头发费洗发水还掉了一地!哪天行动的时候让人揪着头发揍就改掉了!” 没人让波本收拾屋子,主要是他的性格就是闲不住。黑麦不准备提醒他这点(因为会被骂的更凶),也不想说自己是狙击手,假如哪天组织的狙击手都要上场近身格斗的话,组织应该已经被包了饺子了,自己当然也不用干了。 他捂着嘴轻咳一声,为了缓和气氛,黑麦转移话题:“我下次再给客厅里加个立灯吧。晚上有事的话可以不开大灯。” 波本冷笑一声:“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个灯。” 于是黑麦还是闭嘴了,再不闭嘴有人要揪着他的头发揍了。 在波本单方面给黑麦找麻烦的时候,诸伏景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收拾装备,只是时间比以往稍长一些。 第二天,诸伏景光一大早就出去了,消失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黑麦已经习惯波本和苏格兰一见如故并一致针对他的事实,也飞快地认识到了沉默是金。波本倒有点担心,是多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本来想着吃顿饭,结果运气不好,卷进了一场杀人案——不过好在没检查我的随身物品。” 诸伏景光关上门,眯了眯猫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应该给莱伊做饭了吧?” 波本张了张嘴,欲盖弥彰地托着脸看向窗外。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再看莱伊,竟然能从那张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酷哥脸上看出一丝委屈。 诸伏景光摇摇头,暗笑自己是想得太多了。关上门,他回忆了一遍被交代下来的计划,试着掩盖自己的心跳,即便自己依然亢奋的不像话。 他难以确定自己是否暴露在即。但无论如何,他所担忧的事会在明天得到结果。 在这座城市,川流不息的汽车上照耀着一道道闪耀的光线,摩天大楼充满着人间所有的神秘与美丽。树木和城市的霓虹灯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的汽车闪闪发亮。 这里是东京。 干邑坐进了琴酒的保时捷,怀着一种沉痛的心情。废话,他又不是对组织爱的深沉,和卷王搭档,没有当场哭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琴酒看见了干邑的表情,顿时也感到无比烦躁,杀气不要钱一样向外乱飙。司机伏特加瑟瑟发抖,心想自己真不该出现在这里。 大佬堆里可怜无助但块头大长得老的伏特加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等会副驾驶上还要坐个和干邑不清不楚的苏格兰,这日子可咋过啊。 似乎是感觉到琴酒的不爽,干邑懒洋洋地说:“我来开车吧。我垮着脸你还觉得烦,开车是眼下唯一能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 “然后我们就会在接到苏格兰之前就开到铁路上。”琴酒点燃一根烟,毫不留情地呛回去,“伏特加,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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