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咳嗽了一下,然后接过那支莫斯卡托递过来的、装着鲜红血液的试管,在那人不耐地转身要关门时突然开口:“那个……莫斯卡托,琴酒让你收敛一点,别做的太过……” 她的视线匆匆地在莫斯卡托凌乱的发丝和衣领上划过,然后又匆匆地收回。 莫斯卡托轻轻地嗤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差点被门撞到的基安蒂摸了摸鼻子,有些戚戚然地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嘛……” 关上门,莫斯卡托那副不耐的神情就变了,眼底深藏的担忧浮了上来,他快步走进房间,果不其然,看见那个原本熟睡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赤羽日见慢吞吞地坐起身,两只手腕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随着他的动作还有丝丝的疼痛感传来。 他勉强忽略这股疼痛感,将手撑在床单上,想要坐起来,然后腰间就多了一只手,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抬头,对上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莫斯卡托。 赤羽日见:? 被他无辜清澈的眼神盯着,莫斯卡托最后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坐到床上换了个姿势把人半抱在怀里,低声问:“怎么了?” “手机。”赤羽日见言简意赅,随着声带的震动,喉咙间还有些许疼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喉咙,眼神中还有些稀奇。 诶? 喉咙也伤到了吗? 莫斯卡托用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打开:“想要干什么?和我说,我来。” 赤羽日见指挥着他先给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等人报了个平安,然后又让他把一些文件发给松田阵平。 说起来这个手机还是莫斯卡托让人拿回来的,不然的话就被乌丸莲耶带走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赤羽日见才像是累了一般,将头靠在男人肩上,眼眸微阖,似乎是在睡觉,但莫斯卡托知道他没有睡着,所以也只是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弹。 过了一会儿,松田阵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赤羽,你没事吧?”电话刚接通,那头的松田阵平就在急切地发问。 赤羽日见还没说话,莫斯卡托想开口了:“他没事,声带有些受损,你们想问什么,我来替他回答。” 赤羽日见闻言顿了顿,然后声音极低地喊了一声:“松田警官。” 听见的确是赤羽日见的声音后,电话另一头的松田阵平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松田阵平不是一个人,在收到赤羽日见发的文件后,他就迅速上报了。 在中间那段短短的时间内,警视厅和公安的负责人全都聚集到了会议室,大家一起听着这通电话。 “你刚才发的那些文件……是真的吗?”虽然知道赤羽日见不会欺骗他,但松田阵平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一句。 因为文件里的内容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乌丸莲耶是谁,日本赫赫有名的大富豪,怎么会创立这样一个组织呢? 但如果要细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些成功人士,也大都有着长命百岁的、永生不死的念头。 “是真的。” 莫斯卡托耐着性子回答了一句,然后又很不耐烦地开口:“问点有用的,别浪费时间。” 电话大概打了半个多小时,除了一开始的松田阵平,中间还轮流换了好几个人,最后结束的时候,换成了诸伏景光: “日见,一定要平安回来。” 诸伏景光充满担忧与恳求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这回莫斯卡托没有替他回答,因为赤羽日见已经先说话了。 他说:“好,景光哥,你要记得带上小蛋糕来接我呀。” 赤羽日见在莫斯卡托的房间里待了三天,这三天,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乌丸莲耶来见过他一面,后来赤羽日见并没有见到组织的其他任何人,就好像他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这个庞大的、邪恶的跨国组织的总基地,而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这三天,除了莫斯卡托每天按时从他身上抽了一试管血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说实话,赤羽日见都以为自己真的是来养伤的了。 ---- 赤羽日见(稀奇):诶?喉咙也受伤了耶(上手开始摸) 莫斯卡托(连忙制止、低声):小日见,别乱动,好好养伤!
第24章 在莫斯卡托的帮助下,公安很快就拿下了组织的基地,并来了个瓮中捉鳖,抓住了组织的大部分成员,剩下的小部分被逃走的也正在追剿中。 其中,琴酒和贝尔摩德早已不见踪影,而莫斯卡托在带着他们进入基地后,也失去了踪迹。 他们在莫斯卡托的房间找到了正在熟睡的赤羽日见。 至于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降谷零他们在组织各处都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人,但是莫斯卡托又说他并没有逃走,还在基地里。 降谷零突然想起来组织的实验室,他和诸伏景光几人在实验室里仔仔细细地又搜了一遍,最后在一间实验室里找到了一个隔间。 推开门,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降谷零皱了皱眉,看向房间里血腥味最浓重的地方,瞳孔蓦然一缩,下意识地别过眼。 哪怕他在组织里卧底了好几年,被迫做了许许多多杀人放火的事情,见过的场面也不少,但是也没有哪一个像这样的让他不忍直视。 阴暗狭小的隔间里,最中间放着一个手术台,手术台旁边的推车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每一样都沾满了血迹。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 他的双眼紧闭,两只手吊在半空中,被割开了血管,似乎是挑断了手筋;膝盖处的骨头被生生敲碎,血肉模糊;脖子上还戴着一个项圈,似乎是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 从降谷零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项圈内侧空隙处有沾了血迹的钉子。 那个人躺在手术台上,躺在一片血泊中,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息。 跟在他身后的松田阵平也别过了眼,心底有些反胃。 几个心理素质不怎么好的公安已经脸色泛青,跑到另一边呕吐去了。 降谷零强忍着心底的不适,走上前,将手伸到那人的鼻下探了探,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等到救护车把乌丸莲耶送走的时候,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站在基地门口,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警察,心底还有些恍惚。 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说没,就没有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解脱和释然。 降谷零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hiro,我们等到这一天了。” 诸伏景光也笑着:“是啊,等到这一天了。” 正当他们交谈时,萩原研二却是一脸凝重地从另一侧的警车上下来,快步走向他们。 萩原研二前些日子被派去外地了,这几天刚回来,就恰好碰上这次行动,也就申请加入了行动。 刚刚在莫斯卡托房间找到赤羽日见的时候,降谷零让他留下陪着人了。 萩原研二脸色十分难看地走过来,诸伏景光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抿了抿着唇瓣,问:“怎么了,研二?” “那孩子的手……”萩原研二脸色很不好,“我刚刚替他换了药,他的手伤的很重,必须要马上去医院检查。” 萩原研二想到刚才在车上解开绷带时看到的伤口心底就十分沉重。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绕着手腕缠了一圈,伤口还没有长好,还能看见新生的嫩肉,看起来十分恐怖,但又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给人换药的时候,少年就这样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眼睫低垂,唇角紧紧地抿着,一声也不吭。 哪怕伤的不是他,但他自己的手都在颤抖着。 “去医院。”萩原研二脸色十分严肃,“现在,立刻,马上。” 在去医院的路上,赤羽日见又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陌生的病房里了。 他眨了眨眼,脑子还有些没清醒,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白晃晃的天花板。 “醒了。”熟悉的时候在身旁响起,他这才发现身边坐了好几个人,已经恢复正常的工藤新一,毛利兰,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还有……那个给他换药的萩原研二。 这几个人围在他病床周围,好像在看护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珍稀动物赤羽日见:? 许是他脸上的迷惑过于明显,诸伏景光先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才旁边拿出来一个小蛋糕。 赤羽日见:! 蛋糕! 看着少年骤然亮起的眼眸,诸伏景光鼻子一酸,他的嘴角带着很温柔的笑,“日见,我来喂你吧,你的手还伤着。” 赤羽日见没有意见,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准备接受投喂。 工藤新一轻声啧了一声,“笨蛋。” 赤羽日见:? 他又怎么了? “你的手感觉怎么样?”松田阵平突然摘下墨镜,问道。 然后就收到了病房里其他人不赞同的视线,他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反正早晚也要知道,你们这样小心翼翼地,还不如直接告诉他呢。” 赤羽日见:? 总感觉被救出来后他迷惑的时候就特别多,是错觉吗?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给他喂蛋糕的诸伏景光,低声问道:“怎么了呀,景光哥?” 诸伏景光收回了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医生说你的手以后不能再做实验了。”工藤新一倒是没什么顾忌,他和赤羽日见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这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消沉。 “新一……”毛利兰连忙拉了拉工藤新一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赤羽日见。 工藤新一刚说完其实也有一点后悔,应该更委婉一点的,他微微别开眼,不去看少年的脸色。 听见他的话,赤羽日见先是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十分迟缓地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地严严实实、像个包子似的的手腕。 病房里静悄悄地,所有人都在观察着少年的动作。 他们知道这对少年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研究员,一个天才少年,从此丧失了再次踏入那个领域的能力。 少年安静地垂着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腕,没有说话。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少年轻轻颤动的睫毛,以及垂落在耳边的碎发,细碎的头发遮挡住了少年的神色,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后,少年才重新抬起头,面色如常地看着他们:“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 他弯了弯隽丽的眉眼,笑得很柔和:“我自己也是懂医术的呀。” 他的笑容十分自然,完全不像是勉强装出来的,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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