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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烨子意识到了什么，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如猛虎扑食般朝五条悟和异能体冲去。她不动还好，一动打破微妙的气氛，五条悟立即两手分别抓住夏油杰和米哈伊尔的手腕，然后瞬移到西格玛后面，鞋子踩在西格玛的白色外套上，带着西格玛进行二次瞬移。 一息间，四人全部消失。 大仓烨子脸上再无笑意，神情冰冷，眼中燃烧着怒火。她的目光落在仅剩的中岛敦身上。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双倍压迫感和杀意的中岛敦全身僵硬。 这时立原道造终于赶了过来，喊道：“烨子小姐。” 他的到来令氛围缓和了几分。 因为视角问题，大仓烨子挡住了中岛敦，起初立原道造没有发现。等他走到大仓烨子身边，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中岛敦。 立原道造眼皮跳了下，想起不久前看到的视频，下意识移开视线，避开和中岛敦对视。 他前些年奉命到港.黑卧底，武装侦探作为港.黑死对头，两边交手过很多回，因此立原道造接触侦探社的次数不少。 其实......他也觉得侦探社不像坏人。 但证据确凿，而且......是与谢野晶子害死了兄长——立原道造多少有几分迁怒。 他憎恨夺走哥哥生命的与谢野晶子，后者又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于是整个武装侦探社都被立原道造一同恨上。 不愿和中岛敦对视，何尝不是他内心挣扎、纠结、怀疑的体现。 “哼。”大仓烨子冷哼一声，“我倒是忘了费奥多尔的异能体先世界融合一步穿越到另个世界，和五条悟、夏油杰等人是同期，据说还改变了咒术界整体恶劣、糟糕的环境，受到那群术师的尊崇。” 立原道造压下心底的不忍，为自己的心软感到心虚，迫切的想让自己变得手上有事做，以免脑子不受控制想更多，于是在大仓烨子说完话后，立即出声道：“此话怎讲？” 大仓烨子愣了下，转过头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栗发青年。 “立原，你傻了么？还此话怎讲，前几天的会议你没听？” 而话说出口就后悔了的立原道造忙找补道：“当然听了，我的意思是......呃、不敢想他在国内拥有如此份量会做出什么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两人谈话间，中岛敦察觉到立原道造僵硬的表现，眼睛亮了亮。 他一定看到那个视频了！而且相信了，即使不是完全的，但只要有所动容就不算失败。 大仓烨子无语的收回视线，朝中岛敦走去，边走边说：“反正人已经跑了，先把这个小鬼带回去交差。对了，我记得他还有同伙......”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中岛敦附近的拐角窜出，异能力罩住中岛敦，两人旋即消失。 大仓烨子睁大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两秒后，发出怒吼：“我最讨厌瞬移、异空间之类的能力了！最讨厌！！！” 先是五条悟瞬移。 后是红头发的小姑娘的异能。 现在颗粒无收、一整天白干了，队长肯定对她很失望。 越想越气的大仓烨子直接气哭。 “呜呜呜，队长，我对不起你。” 立原道造手足无措的犹豫道：“那个......烨子小姐，我们至少拿下了天空赌场。” “闭嘴！” “......” “还有一件事，您刚才为什么突然提到魔人的异能体。” “因为在你来的前几秒，他就在这。”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反正有你没你都一样。”大仓烨子哽咽道。 立原道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来。 ——烨子小姐，你在冒昧和礼貌中选择了礼貌的冒昧q_q *** 居酒屋，某单间。 棕发女人眨了下眼睛，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四人，视线最后停在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身上。 她没问是什么情况，态度平常，语气淡定的打了声招呼：“费奥多尔，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变化不大。” 从十三四岁的青葱少年长成二十五六的成年人，大家都有不小的变化。 比如五条悟壮了，肌肉线条更饱满，尽管穿上衣服看起来还是那个纤细美少年。 夏油杰又长了几公分。 家入硝子五官和身材都更加成熟。 而费奥多尔毫无变化。 身形、相貌甚至是气场，家入硝子看见他，就好像穿越时光，回到了最初在高专的年月。 “好久不见，硝子。”异能体和气的笑了笑，然后观察了下周遭环境，道：“你们本来是要聚餐？” “嗯，说起来原先是准备给你洗风尘的。”但是你没来。 硝子话没说完，但在场除了西格玛的几人都明白。 “抱歉。”异能体诚恳道歉。 五条悟踩着木地板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扬了扬下巴，“位置够，都坐吧。” 西格玛条件反射看向异能体。 除了米哈伊尔，他谁都不认识，有点汗流浃背了。 社恐感到坐立不安。 “西格玛，来。”异能体也没客气，选了个和五条悟面对面的位置坐下，随后看了眼身旁的位置，示意西格玛坐这。 ...... 西格玛的坐姿乖巧的像个小学生，全身绷直，双手放在大腿上，低头一个劲的看地面。 “硝子，东西点了么。”五条悟问。 “还没，等你们呢。” “哦——服务员！” 过了一会，服务员掀开帘子走进来。 五条悟开始点餐。 点完，服务员离开。 众人没有一个说话的。 西格玛开始坐如针毡，内心呐喊：你们倒是说啊！怎么一个都不开口。 或者，放我回去。这气氛太尴尬了！ 十分钟后，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上齐。 安静的房间终于有人说话，是五条悟。同时五条悟用咒力包裹了房间，不让声音泄露。 “不介绍一下么。”他看着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不慌不乱地端起独属于自己的那杯果汁喝了口，道：“这是西格玛，我的同伴。” “没有了？” “又不是学校自我介绍，还要谈谈兴趣爱好。” “至少解释一下他储存那么多炸弹......差点忘了。”五条悟冷笑一声，“是你计划的吧，你做那么多炸.弹，是想再炸一次日本？何必那么麻烦，你连核弹都有。” “你说那个啊，已经还回去了。” “避重就轻？”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行，那我就直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五条悟直直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睛，仿佛要从里面看出异能体隐瞒的真相。 然而那双眼睛太暗，仿若深渊，连光亮都被吞没，望不见底。 ......和他印象里的相差甚远。 但五条悟又明白，此刻才是真实的费奥多尔，以前才是伪装。 “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 “是的，人人平等。” 可人人怎么可能平等，只要存在欲望和阶级，就永远不可能平等。而人类的欲望又是这世界上最深、最可怖的幽渊。 “你误会了。”异能体宛如有读心术般，也可能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歧义，顿了下，补充道：“我说的人人平等，是人人没有特殊力量，完全属于普通人的世界。” 一瞬间，所有的疑惑都连在一起，五条悟明白了。 ——为什么费奥多尔要让高层交出天元。 目前还看不出来，因为时间太短。但五条悟平日接触的多，他能感觉到咒灵的数量和等级在缓慢下降。 以前都说是他打破了平衡，才导致咒灵数量和等级上升。但他没出生前就有这个情况了，只是说他的诞生确实加快了这一进程。 现在想来，是不是和天元有关？ “天元。”五条悟说道，“你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杀死祂的，真的是核弹么？” 外面都在传是核弹炸死了天元，但五条悟觉得真实性不高。 天元大人后续拒绝了与星浆体融合，祂的身体渐渐发生不可逆的异变，朝着更高层面、也许是神的境界进化，早已超脱凡尘。即使到了这个程度核弹依然能对祂造成死亡威胁，祂也完全可以利用结界的互通性穿梭，离开薨星宫。 “天元大人是位伟大的人。”异能体放下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态度尊敬，“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祂选择牺牲自我。” 一直都是五条悟在说，夏油杰终于开口道：“咒灵不可能被完全消灭，总会再生。同样，人群里也会诞生术师。你做不到完全扼制。” 异能体点头，“是的，所以世界没融合前，我打消了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想法，只打算把数量控制在最小。” 夏油杰：“没融合前......意思是你现在有办法了？” “大概。” “什么办法？” 异能体笑了笑：“保密。” 五条悟语气冷冰的说道：“这个办法你又要害死多少人。” 异能体抬眸看向面如寒霜的五条悟，“悟君，牺牲是必要的。”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 “就算如此罢。”异能体不反驳，从容的承认了。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现实里绝大多数人只关心眼下，只有少数人放眼观望未来。而他们当下不理解的事，放在以后就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况且，他和正主从来不需要谁认同，也不在乎谁反对。 夏油杰低垂眼眸没有说话，想起八年前和九十九由基的一场谈话。当时屡屡遭受打击的他甚至想过杀光普通人，创造一个全是术师的世界。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太荒谬。可即便如此，他也差点付诸行动。而费奥多尔的理想尽管听上去同样荒唐，却比他当初的想法好多了，至少没那么激进。再者，说起来有点地狱，不过普通人确实比术师和异能力者加起来多多了，如果非要选一个，或许杀死术师和异能力者更快、损失更小...... 家入硝子默默喝酒，一声不吭。她向来不喜欢把事情复杂化，这个话题太沉重，她就不参与了。 西格玛则全程像死了一样安静，原谅社恐吧，社恐是这样的。 在这个微妙的气氛里，五条悟莫名的笑了，凌厉逼人的气势一收，右手放在桌面上撑着下巴，道：“有意思，加我一个。” “不过先确认一下，你的那个方法不是像杰之前一样，靠杀死有问题的人解决。” 夏油杰尴尬得全身寒毛都炸开了，羞愤喊道：“悟！”这件事能不能别提了，谁没有个中二期！
第79章 如果时光能倒流，夏油杰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八年前，一巴掌扇醒妄图杀光普通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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