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死心的反问着,“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在意萨德想让你和陌生人快乐吗?”森先生歪头想了一下,表情平静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在意呢,狩君?” 他看似真心实意求解答的问话,却让我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一股凉意从我的心脏散发出,又顺着血液浸透到四肢百骸。 和森先生相处的这么多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好像从来都是远远近近,但即使是所谓的近,也大多数只是我的脑补。只是这次——在已经和他做出过亲密行为之后,又被他用那种无所谓甚至是八卦的语气问出是否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 就连我对他的一腔情意,都显得那么可笑。 可是接下来呢?我继续对他付出我的热情,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其实也有一点喜欢我?可是这样我真的很像一个小丑,我真的很累。 我突然就不想再忍下去了。 “你讨厌我吗?或者说,你厌恶我的爱吗?”我直直的看着他,发出了最真诚的疑问。 他一愣。 半晌,勾唇。 “爱?”他说,“我不认为那种东西会存在。我只相信理性的判断,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所以森先生从来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对吧?”我终于从他的口中得到了最为准确的爱情观,“所以你只是看着,看着我像一个小丑一样手段拙劣的讨好你,想哄你开心。” 所以那次醉酒的晚上,也是这样吧。 我终于理解了,我所为之窃喜的和森先生的所有互动,都只是他为了拴住我的奖励罢了。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用的力气十分大。他扭着手腕尝试挣脱了一下,在挣脱失败之后,也就卸力随我去了。 “森先生,你又想拒绝我吗?”我想和他针锋相对,明明是我钳制着他,却要说出一句,“你看,你又没有拒绝我。” 森先生的眼神很冷,甚于他对我生气时候的冰冷。我却没有心虚的退缩,我破罐子破摔的强撑着气势和他对峙,拽着他的手腕顺着松垮的衣领伸了进去,贴到了我的胸口上。 在接触到我火热的皮肤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他蜷缩的手指动了一下。 “难道这样的动作会发生在普通的收养者和被收养者之间吗?我敬你,爱你,追随你,喜欢你。你也明明知道这些动作都意味着什么,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抗拒过。” “你明明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可以说不喜欢我的亲近,我不会为此而离开森先生。”我问他,“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拒绝呢?是森先生根本就没有一丝信任过我吗?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驾驭我,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当成对我的奖励?” “森先生在明知道我喜欢你的情况下,还要开玩笑我和别人的关系。”我站起了身,向他走过去,“难道我的喜欢,就没有一点点被你看在眼里吗?”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情绪很激动。喘息变得粗重的同时,心脏也跳的很厉害。可是森先生的手指只是蜷缩着,他不想触碰我的身体,这就是他对我无声的抗拒与回应。 “你是在践踏我的喜欢,还是在轻贱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拴住我的奖励呢?如果不是出于他自身的意愿的话,我根本就不值得他付出自己的身体。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只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森先生冷声说道,“所以即使不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人。” “哦……所以既不是践踏我的喜欢,也不是轻贱自己的身体,而是单纯的不在意啊。”我恍惚感慨,眼前的森先生开始模糊了。 “……你看吧,森先生总是这样。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我不知道是说给他听的,还是嘲弄我自己,“包容了我的欲望,却又对我的心跳视而不见。” “我不想谈感情。”他扭着被我攥红的手腕,起身离开,“狩君,你越界了。” 不想谈感情。 这就是他给出我的最终答复。 看着他那双透着凉薄的眼睛,我全身力气如潮水般涌退,主动松开了他的手。说了这么多,我只得到了一个越界的回答。我突然感觉心脏好像要碎掉了,恐惧感瞬间向我袭来,我只感觉如坠冰窟。 也许从窗户纸被捅破的那一刻,我和森先生的关系就再也不能修复到曾经了。我和他,连曾经都没有了。 说一个有点抽象的事,我连下章写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已经把结局章的草稿打出来了,第二部 的主线也立好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我现在很想去把阿狩2.0的文名文案全都替换掉,但是想想会剧透又忍住了orz 为了第二部 能更好的贴贴,所以只能在第一部把感情基础打牢了,经历过波折的感情才会显得弥足珍贵。我在写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双手合十,阿门) 想了一下还是在作话说明好了,下个大虐点会到文案剧情,是主线情节的大虐点(划重点)。其中包不包括小虐点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大纲。
第46章 破晓27 我和森先生冷战了——其实说冷战也不对。准确点说应该是,我单方面的回避他。 他不会主动离弃我,因为我也是他夺取港口黑手党的其中一环。他需要我的帮助,也需要我为他保守秘密。所以他将扮演[成年人]这一项任务完成得非常好,他很懂得如何让一场充满火药味的、剑拔弩张的对峙以和平友好而收尾。 他主动对我示好:“狩君,我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你想要的感情回应,一切都可以和从前一样。” 可是我不想。 我彻底从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爱情美梦中醒过来了。 可是我又贪恋于森先生难得的好脾气。在我以为我和他已经要彻底决裂的时候,他却向我示好,即使我已经明白这示好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于是我说:好,那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吧。 一切都没发生,包括这次争吵,包括我对他的感情,包括我和他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足以让我细细品味的美好瞬间,我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了。遗忘,或许是最不需要成本的疗愈办法。 我尝试着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尝试着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 我尝试把对森先生的感情全部都埋藏到心底。 我的工作很多很忙,这很有助于我麻痹自己的神经。与此同时,我去面见首领的次数也越发多了起来。除去有着叛变前科的红叶姐,以及行为处事风格偏保守中庸的大佐干部,我就成为了首领的新的重用对象。 首领衰老的很明显。他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为了否认自己的力不从心,他将对生命力的渴望寄托到了一件件骇人听闻的屠杀任务上。 像是野兽临死前发出的最不甘的嘶吼那样,他几乎是失去了理智的让我去杀掉违逆港口黑手党的一切组织,去清剿一切挡了港口黑手党的路的人。 除此之外,他好像对我也生出了一些兴趣。每当我去首领办公室的时候,他总会沉默的盯着我半晌,用他那双阴鸷又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想,这大概就是比起其他高层成员,他更看重我的另一个原因。 “……我们位于花街的地盘上有两家店面被砸了,不过损失并不算很重,只是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大组织的手笔……” 我单膝跪地例行公事般的报告着刚结束的火拼情况。还没说完,就被首领苍老的声音中止了:“医生,推我过去走走吧。” “是,首领。您小心腿。” 森先生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尊敬。他将毛毯细心的铺到首领的腿上,直到首领枯瘦的身体都被厚毛毯包裹在其中之后,才推着他的轮椅来到了我的面前。 首领伸出干瘦如枯枝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到我的眼前,掐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他。 他手部的力气其实并不是很大,因为他已经太老了。可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令人作呕的死气,让我的内心不可自控的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欲望。 “风间,你是港口黑手党唯一一位……修复系异能者吧?”他的手冰凉而僵硬,摩挲在我的脸上,似乎带着不为人知的兴趣。 我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是的,首领。” “不仅能修复身上的一切伤痕,还能再生。这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皮肤,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过了。”他的语气中有喟叹,有感慨,有追忆。 “异能力啊……多么伟大而又奇妙的能力。”首领盯着我的脸,似乎要从里面看出什么门道,“医生,你说发动异能力的能量,是蕴含在肉体中呢?还是精神中呢?” 我吃了一惊,我似乎知道首领对我的兴趣是来源于什么了。他不服气自然的衰老,他想要活着,想要年轻,他需要一具更加富有生命力的身体去承载他未竟的野心。 所以他看上了我的异能力。 但很可惜,我的异能力并不能作用到其他人身上。 如果是理智一些的首领,他大概会接受我的异能力不能作用到他身上的事实。但是被求生欲侵蚀了所有大脑的首领——如果森先生愿意回答首领想要的答案的话,那我想首领会毫不犹豫下令,把我关进实验室。 他会这样做的吧?毕竟他需要得到首领的信任。在杀掉首领夺取首领之位之前,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让计划成功率更高。 所以他,大概会这样做。说首领想听的话,然后趁机把我安排进机密性更高的实验室。 我会被实验室的医生拆解开来,用不断再生的各个身体部位做实验,一直实验出异能力的运作原理,最后将我的异能力转移到首领身上。说不定这其中森先生也会参与进来,虽然他不会允许实验做到最后一步。 我抬头看向了首领身后的森先生,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自从我和他的关系回归到再疏远不过的正常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距离这么近过了。 我说过要帮助他获得首领之位不是吗?我说过要永远忠于他。与其由森先生说出来那个让我绝望的答案,倒不如由我亲自说出口。 “首领,属下愿意——”愿意贡献出自己的身体,用作异能力实验,直至发明出把异能力挪运到他人身上的办法。 “首领,是大脑。”森先生却截住了我的话,“属下之前曾阅读过探讨异能力方面的海外医学论文,其中明确提到过异能力发作的关键媒介是大脑。” “风间君也曾因为在战斗中大脑被损坏,导致异能力长时间不能发作,差点真正的彻底死亡。”森先生附在首领耳边,耐心为他解释道,“所以如果风间君的大脑遭受破坏的话,死亡的同时,他的异能力也会彻底消失。”
81 首页 上一页 46 47 48 49 50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