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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教练表情复杂，看着不远处开始对着牛岛做鬼脸的及川。 “本来总教练组只想邀请牛岛若利同学的，多亏了排球周刊，重点播报了宫城县春高预选赛。 从及川身上，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于是才决定邀请他来的。”没想到他竟然是天海树的学生。 那么是不是说明天海来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两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邀请对了。 ———— “准备的怎么样了？三对三马上就要开始咯。” 天海走到六人面前，敲了敲手里的记录本，观察着学员们的状态。 及川应该是对这场比赛有计划了，眼中隐藏不住笑意，指不定憋着什么坏点子呢。 牛岛则还是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不过根据他对牛岛的了解，此刻应该算得上战意浓郁。 饭纲看着很有信心，但是看着牛岛和木兔，又隐藏着一丝顾虑——在担心小队进攻力不足吗？ 木兔怎么这样盯着自己，一副“我懂”的样子。他又理解了什么了吗？ 桐生，桐生好开心，好像是因为队里有两个举球员。那下次给他匹配两个副攻看看举球水平吧。 把视线移向最后一位犬鸣席恩—— “他怎么了！还好吗？”天海冲过去搀扶着蹲在地上失去了颜色的犬鸣。 “我...我还好。”犬鸣从地上站起来， “就是我的第一场比赛可能不太好了。” 说话间，脸色苍白。 “别看牛岛和木兔不太好交流，比赛时很靠谱的。嗯......木兔可能有时候需要哄一下。” 安慰这位自由人两句，希望能起到作用的天海收到了火烧教练开始的信号，示意众人准备。 “比赛三局，25分胜，大家加油！” “嘟——”裁判们上场。 “小牛若，我要把你打的落花流水——”及川拿着球，站在发球点上，进行着惯例宣战。 牛岛压低身体，提醒着队友： “小心发球的位置。” 及川发球的落点越来越刁钻了，跟天海一脉相承，而且十有八九是针对于自己的。 “好。” 能来到这里的不可能是傻子，听到牛岛的提醒，犬鸣自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发个好球。”饭纲双手抱着后脑勺，鼓励道。 及川双手高高抛起球，身形挺拔流畅，高抬的手臂像是树木渴求阳光而高高伸出的枝桠。 “我来！” “当心！” 从及川跳起来的时候犬鸣就意识到了不对——太高了。 球已经远远超出了常见跳发球的高度，预料之外还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Don't mind 。”牛岛拍了拍犬鸣的肩膀。 安抚队友本不该是他的工作，但是看了看左侧的木兔，牛岛决定学习在队里天童的行为。 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的，相比较木兔，他觉得他更合适。 犬鸣还在皱着眉头。 他之前没有听说过及川彻这个二传手，但是这个球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想起来了！排球周刊！ 队友在几周前，带到部门活动室了一本排球周刊。 如果没错的话——“超攻击性二传手”？ 眼前这位及川彻就是排球周刊上那个发球、进攻都很强，可以当主攻手的青叶城西举球员！ 犬鸣席恩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热起来了。 ‘下一球，一定要接下来！’ ...... “嘿！看我的！” 木兔在及川与桐生的双人拦网中成功找到空隙，扣了个直线球。 见球得分了，他立刻双手握拳庆祝“咿呀——哈！爽呆了！” 见在场的教练们和裁判目光都聚集过来，犬鸣拉了拉他的短袖。 “声音小点，大家都看过来啦。” 天海眯着眼睛很无奈， ‘这样说他反而会更兴奋吧。’ 不过即使木兔后来安静了，火烧教练被吸引来走到了天海身旁。他看着场上再一次精准救回一球的饭纲和完美举球的及川。 “观察的怎么样？” “场上的两个二传，不、应该是说全部的人，毕业之后都可能有V1联盟及以上的能力。” V1联盟什么水准，火烧教练自然知道。只是这个“及以上” 在日本范围内，还能上到哪儿？只有国家队呗。 想明白的火烧教练眉毛一挑，停在这儿看场上的“苗子”——毕竟这场合宿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国家队的预备役。 “我来！” 桐生高喊一声，感觉无比的畅快——太爽了！ 虽然他是“坏球专杀”，但是只是能打坏球，不是不喜欢打好球。像这种传得正正好的球请多来点！ ...... “一触！” 牛岛接起及川的长平球，传给犬鸣。 对面饭纲和及川的目光像是野兽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木兔！”犬鸣留下冷汗，勉强找到一处适合进攻的位置传球给木兔。” 这不怪他。 作为一名自由人，主要负责接球，参与进攻的机会本来就少。更何况是在两个浑身上下恨不得八百个心眼子的二传手的防守下，更难找到进攻机会。 木兔的进攻果然被拦下了。 “我......我没进球。”木兔耸立的头发耷拉下来，背影也逐渐没精神。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蹲下，可是一转眼对上了火烧教练和天海的目光。 “犬哥！今天不要再给我传球了！” 说完他就原地蹲下。 世一在天海脑海里的声音颤抖： “是那个了吧！绝对是！” 它还没有忘记那个魔鬼48小时！它记录的连芯片都烧热了！ 天海也咧了咧嘴，有些头痛。 “这消极模式，来的好快啊......” 这才第一局。 犬鸣席恩有些束手无策， “啊？啊......” 这是给还是不给呢？ “他状态好起来之前，你可以传给我。”牛岛在这个时候扛起了队里的压力。 “干的漂亮！牛岛！”在场的人忍不住夸赞牛岛。 ...... “继续下一场！” 第一场比赛后，火烧教练随后又安排了第二场比赛。不过这次是根据上一场众人的表现分的。 看着场上木兔光太郎活力的样子，天海松了一口气。 还好上一局在一个关键时刻，牛岛被对面盯防的严密。犬鸣突发奇想传给了木兔。 一个干脆利落的斜角垂直球和在场教练的鼓掌成功“复活”了这位枭谷的一年级预备王牌。 中午用餐前，火烧教练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天海的肩膀。 “别忘了和埃文斯和文森特联系。” 原本都忘了这件事的天海：“......” 好在埃文斯和文森特上午就完成了比赛，下午本来就是空闲时间。 昨天已经承受过两人怒火的天海邀请他们没什么心理负担。 “谢啦——等我回去请你们吃饭。”天海毫不客气的对着两人画大饼。 而和他这么熟悉的两人又怎么不了解他呢？ “别放屁，今天晚上给我做大餐。”这是来自于埃文斯的精准吐槽。 他这个幼驯染在日本收学生收得不亦乐乎，指不定到明年考教练证才回去。 而一旁文森特已经开始上网搜索天海曾说的“报菜名”了。 “嘿！我要拉面、热狗、章鱼小丸子......” “你也打住！” ------ 夜晚，天海躺在床上，想着晚训结束后时和火烧教练的谈话。 “火烧叔叔，你是刚开始就在国家队工作的吗？” 所以才有机会被国家队派遣到美国交流？ 火烧呼太郎惊讶地看了天海一眼， “当然不是，我刚开始是三宫工的学生，毕业后成为了教练。机缘巧合下才加入的国家队成为教练。” 天海心一紧张： “那你之前在学校带的学生，现在怎么样了呢？” “啊，有的在v联盟里打球，有的已经放弃了排球，有的......没有联系了。” 火烧教练看着天海，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带的学生不都才高一，着急什么。还有两年呢。” 是啊......还有两年，可是两年之后，又会是什么情景呢？ “叮铃铃——” 来自卢卡斯和真里的电话打断了天海的胡思乱想。 “天海，在合宿当教练的感觉怎么样？” 天海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声音带上了一点孩子气。 “好累......每天都要进行数据分析，而且有时候会和其他教练有意见不同的地方。” 虽然是上一世工作后的常态，但是已经时隔接近二十年，记忆都变得混淆了。可是这都不是天海疲惫的主要原因。 听到天海少见的烦躁话语，卢卡斯和真里面面相觑。 ‘小树这是，情绪不好吗？’ 天海家并没有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习惯，于是夫妻俩直接把问题问了出来。 “小树为什么感到烦躁呢？” 天海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但是脑海里念头很复杂。 “我带的学生就会像是火烧教练带的学员们一样，三年之后就毕业了……” 等到毕业后会怎么样呢？没有了现在的学生，自己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 “天海，你的教练证准备的怎么样了？” 卢卡斯突然提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天海想了想最近做的学生训练计划和几乎没动的理论知识， “还需要大半年的时间，爸爸。” “那拿到教练证之后呢？肯定会有很多球队招你，要回来吗？” 天海觉得自己有些晕眩，连对面爸爸的话都听不太真切。 想到遇到的世一，收到的热爱排球的学生们，以及排球部大家的陪伴。要离开他们，回到美国吗？ “到时候再说吧，爸爸。” 天海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第44章 “阿树，起床啦——” 世一的催促声在天海第三次“再睡五分钟”的嘟囔声中响起。 天海迷迷糊糊睁开眼，爬起来洗漱。 他翻来覆去到凌晨4点钟还没有睡意。世一刚开始还陪他聊会天，后来就连世一也去关机休眠了。 教练的规定的集合时间不比学生晚——甚至由于要提前划分一下任务计划，需要起的更早。 虽然有些困倦，天海的行动却依旧干脆利落。他很快就来到餐厅——食堂的人现在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天海选好早饭之后端着餐盘寻找位置。突然，他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位极其熟悉的身影。 “牛岛，今天起来得也是这么早呢。”天海走到牛岛的身旁坐下。 和牛岛做邻居的几个月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位学生对于训练简直像机器人一样自律。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样，绝对不会觉得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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