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Vegas身边,席地坐下。而Vegas只是泪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就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脸上的表情很多很丰富,有悲伤,有隐忍,有委屈,有孤独,却唯独没有意外。过了很久,久到Pete忍不住伸出手搭在了Vegas的腿弯处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而Vegas却好像对突然的触碰无动于衷,他只是静静地侧过脸看着Pete,Pete被盯地背脊发凉,他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死了。” 是那只刺猬。 在Pete的印象里,似乎是小小的一只,灰色的,很机灵,很可爱。然而这个时候,Pete没法子来组织语言安慰Vegas,他自己心里也很乱,他很想告诉Vegas不要紧,没关系,你只是失去了一只宠物,以后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了。可是他又唾弃自己,觉得自己下贱,还有一些不自量力,可能在Vegas心里,自己并不能与那只刺猬匹敌。于是出声安慰成了奢望,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坐在他身旁,静静地坐着陪他。 但Vegas好像不甘于只是这样,他急需一些表态。他按住Pete搭在自己腿上的手不让他抽走,“他死了,你不怕你也死在这里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他知道。 他果然都知道,果然是自己想得那样,那些零碎的线索,都是他故意而为。这一刻Pete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好像,有了一些开口的勇气。 “怕,但是你说过,你会亲手埋我。”Pete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明明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想跟Vegas说,可是最后竟然说了这个。他看见Vegas的双手上沾满了泥土,连指甲缝里都是,指尖好像还隐约有染了血的伤口,他回握住了那双手,拍了拍上面的泥灰,“下一次,记得用铁铲,别把手弄伤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下一次是指什么。Pete说完,突然很坦然,他太喜欢此刻两个人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腿挨着腿,手抓着手。他回望了过去,一直盯着他的Vegas,眼睛里还是有眼泪,可是他的眼神有了变化。Pete想,如果当时,如果在最开始,在高中毕业典礼的那天,他就陪在他的小王子身边,该多好?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沐浴在同一片灿烂的星空下,他们想象着同一个场景,Vegas也想起了那一天,如果那一天,如果当时,那束白色的玫瑰花是Pete而不是Tawan送的,他会留下来,他会在自己身边,他会保护自己,Vegas完全相信他会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他知道了自己身体畸形之后。或许他还会单枪匹马深入虎穴来救自己。可是在他看见自己亲手杀了人之后,又会如何呢?但是无论如何,如果假想都是真的,此时的他们,还是会不同吧。 埋好了刺猬,Pete亦步亦趋地跟着Vegas回房,在经过厨房的时候,Pete突然拽住Vegas的手,拉着他来到水池边。拧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到Vegas的掌心,又从指缝中流走,抓不住,就像某些不可能的期待最终终会落空一样,Vegas脸上的愠色在灯光昏暗的厨房,无人发觉,但也很快就消弭。因为Pete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他的手摊开,接住了Vegas的手背,拇指在他的手心里摩擦,搓洗。每一条指缝都摸遍揉捏了个遍。带着一些诡异的温馨,自己好像一个还不会自己洗手的小朋友,乖巧地等着妈妈来帮自己洗。虽然Pete是个男人,他摸过捏过感受过了,他是一个血气方刚身材魁梧有力的男人,可是一点都不影响他此刻的温柔与母性。 按照洗手的顺序,最后一步,来到指尖,光线不好,Pete只能隐约看见被洗去泥污的指尖上,有点点血迹。他想都没想就将染了血的指尖放进了自己的嘴里,Vegas能摸到外面干枯的嘴唇,和里面柔软的口腔,坚硬的牙齿,与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滑嫩舌尖。 下一次,记得用铁铲,别把手弄伤了。 Vegas想起方才Pete在草地上说的话,这世上可能只有他,可以从淤泥与不堪里,看见别人的伤口,回之以温柔舔舐。可是,这就是他的性格,他的…嗜好,无论什么人处于相似的境地,他都会这样吧。尤其是他的态度,是在知道自己秘密之后才突然转变的。不可以再想下去了,再思考下去不仅不会有结果,自己也会变得不像自己。 他抽走了那些手指,捏住Pete的脸颊,两个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再也无法抑制住他们对彼此的渴望。于是接吻,于是激烈的唇枪舌战,于是彼此靠近到无法言喻的快乐与动情带着两只只剩本能的野兽坐上了旋转木马,播放着美妙的歌声以及旋转,眩晕也成了欢愉。他们一路拥吻着回到了那间房前,所有拦路的东西都被撞翻、撞烂,最后弃之不顾。唯一值得珍惜的唯有眼前人。 Vegas一手勾着Pete受尽折磨却依然圆润的屁股,一只手推开那间无光的房门。外面的灯光月光以及星光即将倾泻入内的时候,Pete却突然停下了。他突然挣开了肉身枷锁,朝着来时的方向逃离,头也没有回。 门关上了。为了惩罚Pete而安装的窗帘,效果不赖。原本就密不透风的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Vegas坐在床上发愣,这算什么?他好像不该轻易地松手,他应该把Pete抓回来,重新束上铁链,或许和一开始打算的那样,杀了他,把尸体埋在自己的脚边。他后悔了,不该松开手,也不该给他逃走的机会。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就放松了警惕,下一次就不会了。 没什么下一次了,父亲会安排他去意大利,等过一阵子风头过去了自己就要动身。Pete会回到本家继续当保镖。他可能会和大多数保镖的命运一样,在一个接一个无穷尽的任务里死去。自己在意大利黑帮里斡旋的时候可能也不能活。 可能于他们而言,天各一方,两败俱伤,才是最后的结局。 Vegas的居所向来不允许保镖以及杂从们靠近,旁人都只道是Vegas少爷喜僻喜静。无人知道这背后的秘密,而知道秘密的那个人也已经…… 是以当Vegas听见门外走廊上传来乒里乓啷的动静之时,眼睛里写满了杀意。 不多时,门从外面被拉开了一条缝,接着门又被关上,有人潜进来了,可那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神出鬼没地Vegas一把锁住咽喉,还用一支注射器抵住了颈动脉。 来人也不挣扎,而是尽可能多地用自己的身体去贴上Vegas。可惜Vegas迟迟没有动作,来人只好自己掰开Vegas擒住自己咽喉的手,“厨房的水龙头忘了关……”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吻夺走了呼吸。 “水龙头可以关,可是我的下面也在发大水,你又预备如何?”
第16章 十六 32 Vegas的穴里早就积满了水,他随手将注射器扔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擓了一把,手上蓄了一滩又香又滑的蜜汁,均匀地抹在Pete的脸上,唇边。成年男人的体温原本就高,可疑的液体在Pete白皙的脸上化开,蒸干,留下河床干涸时候一样的沙砾痕迹,蒸出让两个人都愈发口干舌燥的腥香味道,尤其是Vegas,他狠狠地朝着被自己的分泌物包裹住的脸颊上咬去。回应他的,是另一个不知死活不知疲倦的男人的索吻。两个人的唇齿间,共享着Vegas身上最大的密辛。其间,Vegas扒了Pete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前胸,上面还缠着绷带,Pete也扯下了Vegas的内裤,挂在腿间。 他突然跪下来,凑到Vegas下面,去舔他的阴茎,含住马眼嗦了几口就迫不及待地吐出来,埋头去舔肉棒下面早就源源不断溢出汁液的小缝。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在清醒与幻觉之间游走,无时无刻不在怀疑着自己的选择,一直到刚才,就连他重新处在Vegas体温辐射范围之内,他都没有真实的感觉。直到此刻,他再次与那清泉,与那孕育一切爱与被爱的源头亲密接触,唇与阴唇合拢,紧贴,才终于有了实感,原来这一切不是在做梦,竟然是真的。他不是依从性本能的指派去舔吻猎奇的畸形器官,而是一只浴血的初生幼兽,在向高高在上的猎人祈求,向他索取爱。 他舔了一口又一口,舌尖一次又一次卖力地卷走香甜的花蜜,舔到花蕊都微张,舔到Vegas的双腿都微乎其微地张开了一些。 于是他也不再满足于只是在外面浅尝辄止,想要更深入一些,想要轻咬一口唇瓣,就像刚刚Vegas对他做的那样。可是Pete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下了动作,可是粗重的呼吸仍旧呼在Vegas最敏感的地方。Pete心想,他一定是太过于执迷不悟,可是他选择继续这样,他没有抱任何希望,可他还是问出了口,“可以吗?” Vegas挑眉看他,尽管这个小动作绝无可能在昏暗的房间里被看到,但Pete就是有预感,Vegas这个时候一定是这样的表情,他听见Vegas操着那副上位者惯用的腔调,清晰又残忍地说出拒绝,“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太残忍了,残忍的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而是Vegas始终清明的意识,他的语气失去了一开始蛊惑人心的温度,即使是呼吸,也没有急促半分,说话的语调与平日里故意装腔作势时一样性感,Pete一开始还拿不定主意,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可是,他已经没有筹码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过筹码。一个虔诚地祈求,在没有光线没有神明的暗室里响起,“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Vegas捏住他的脸,指腹摩擦着他的唇,身体突然凑近了一些,还伸出舌尖,小口小口地舔去了他脸上的痕迹,“Good boy,你是想吻我现在正在说话的这张嘴呢?还是想舔不会说话只会对着你流口水的那张嘴?” 听了这话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Pete突然发狠地衔住了那张说骚话不打草稿的嘴,将他那些伤人的,撩人的,动情的,没动情的,温柔的,残忍的话,通通堵在柔软的口腔里,他还顺势站起来,将Vegas推到门板上,用自己敞开的怀抱禁锢住。被Vegas亲手缠的满胸的绷带此刻成了碍事的东西,阻隔住了两个人迫切想要交融的体温。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两具成年男人的身体碰撞,发出巨响,可是这声音没有两个人彼此交叠的心跳声大。Vegas也不挣扎,脸上玩味的表情被Pete横冲直撞的唇舌吮的不成样子,他顺从地任由Pete动作。 失去主动权的感觉很怪,但是对象如果是Pete的话,好像还不赖。Vegas似乎可以感受到Pete对自己身体的痴迷,知道自己秘密之后,他截然不同的态度,可能是同情,可能是性吸引—— 总不可能是爱与喜欢吧? 他很有趣,尤其是在被自己俘虏之后。现在这样的情形,或许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有意思。Pete比自己想要的还要有意思。 可惜Vegas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最初想要玩弄Pete这具健康男人的肉体,他已经得到了,不是吗?插也插过了,屁眼和嘴巴都试过了,鸡巴也被自己玩的要他喷尿就喷尿,要榨Pete的精,就算Pete手没被捆住,他自己也不知道摘掉飞机杯,被榨到晕过去也不肯自己解开。激烈反抗他试过,被动接受他试过,主动招惹与献身,现在正在试着,难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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