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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样就不好玩了，我可不想当劳心劳力的社畜。”0018满脸拒绝。 藤本低头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 德莱大人现在的性格确实和在组织里有点出入，原来平常一直在装吗？演技真好啊，不愧是全能的德莱大人。 这位也是人不可貌相，看外表，藤本还以为是不问世事的小少爷，还怀疑了一下他能不能接受德莱大人做的事情，结果这位小少爷对德莱大人的事一清二楚。 他这个下属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哪天被boss一枪崩了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0018牵起羽生雪泽的手，“走吧，去后厅吃点东西垫垫胃，我现在做饭，半个小时后刚好吃午饭。” 藤本其实挺想看自家boss穿围裙的样子，回去和同事们又多了个话题。 “我还有工作，羽生少爷再见，boss再见。” “再见。”羽生雪泽笑着朝他挥挥手。 藤本不好意思地回报一笑，余光看到boss同样微笑的表情，麻溜滚蛋。 “藤本先生工作很忙吧。” 一眨眼人就跑远了。 “可能急着回去和老婆孩子吃饭吧。” “真顾家呀。” 吃完后，羽生雪泽和0018一起参观这栋别墅。 “你还装了钢琴房啊。”羽生雪泽在钢琴房门口停下，门没有关紧，半掩着，可以看到里面纯黑的三角钢琴。 “家里不是也有吗？我想着万一有天你要在这住，又想弹琴了，刚好就能有钢琴弹了。”0018推开门，“不过时间不够，我还准备买些其他乐器。” “我平常都不怎么弹了。”羽生雪泽走进去，琴房很干净，也很宽敞，旁边有一些放乐器的架子，但上面都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摆。 “那有什么关系，多看看，说不定就有兴趣弹了。” 羽生雪泽坐在钢琴凳上，“你这句话，我以前有个系统也对我讲过。” “不是记不清了吗？” “只想起来这一句话。”羽生雪泽打开键盘盖，一只手指点了点，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每解绑一个系统都要模糊宿主的记忆呢？” 0018坐在他身边，“也许是为了削弱离别的痛苦。记忆有时候是很容易流逝的。” “那系统会记得吗？” “只要他不愿意忘记，记忆就永远存在。” 羽生雪泽忽然有些好奇，“你好像从来没有和我说起以前的宿主。他们怎么样？” “特别好。”0018只是这么说。 “哦。”羽生雪泽忽然有些低落。 0018将双手放在琴键上，“那你以前的系统呢？” “我的记忆很模糊，但我记得，他们都很好。我的大半生都是和系统度过的，只是每个系统都不一样。” “说得好像你年纪多大了一样。”0018捏了捏羽生雪泽的耳朵，“不要老气横秋的。” 羽生雪泽掰了掰手指，“也差不多，我被第二个系统带去异世界，在那里呆了十年才回来。” “比起我的年纪，还是很小。” 羽生雪泽笑着，“这么算，这个世界都没比你年纪大的了。” 他转头望向窗外，外面种了一棵树，枝繁叶茂，在冬日也是常青，生机勃勃。 “我有时候也会想他们，尤其是记忆最开始模糊的时候，想破了脑袋，也还有一层厚厚的纱蒙在记忆上，叫我怎么也看不清。”羽生雪泽抚摸这琴键，也许正因为这样，在他的两个系统离开后，他会刻意避免和他们相处时最常去的地方或者最经常用的物品。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感觉很痛苦，因为他做不到完全的遗忘，也不能坦然得将过去的时光当作消耗品。没了就没了，不需要在意，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出现在羽生雪泽心里的。 有时候，他会对两个系统的离开感到耿耿于怀，不是埋怨他们，而是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做的不够好，没有达到任务的要求，所以他们离开了。 就像是当初爸爸妈妈离开了一样，可能就是因为他没有另外两个弟弟妹妹好。 妈妈说：“我们给了你很多钱，房子车子都有，你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不要让我们为难好不好。”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将他们都留下呢。是一个人伤心，还是很多人伤心，其实不用思考，就知道该选哪一个。 无论是谁，他都没有理由让他们留下。 系统们也许有更重要的事情，爸爸妈妈在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各自有了新小孩。他们都有另外的选择。 系统们对他很好，第一个系统是以音乐老师的身份来到他身边的，他不只教他乐器，更多的时候，是带他去各种地方玩，去爬山、游泳、看烟花、捉鱼……好像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快乐。 第二个系统是在他出车祸的时候出现的，他当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系统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光，在那一刻把他带到了异世界，让他活了下来。 他需要完成勇者任务，才能够回家。过程很难，他甚至又死了一次，最后在几个伙伴的牺牲下，才重新活了过来。中间的事他记不清了，但是关于同伴最后的记忆，却莫名得清楚。怎么也忘不掉。 他偶尔也想成为一个健忘的人。 羽生雪泽看向0018，“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好像在慢慢回来了。” “是模糊记忆的机制失效了吗？” 光从窗外跃进来，亮的有点迷眼睛。 “也许是因为你一直想，一直想，就想起来了吧。”
第57章 系统躺赢的第五十七天 去养一个人类。 这是初出茅庐的0018做的最错误也最正确的选择。 作为前辈的996劝告他最好换一个任务, 这种任务现在很少有系统去做了，因为一般容易出事。 “可我是系统精英培训二班的。” 996：“……算了，你去吧。” 死孩子, 不撞南墙不回头。 事实上，前辈是正确的, 唯一不对的一点是, 0018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 第一次任务回来，996就发现0018经常窝在角落里cos阴暗的蘑菇。 996问他怎么了。 0018支支吾吾，“你说，我养的小孩会不会想我？” 996一脸冷酷, 斩钉截铁：“不会，你挑的那个小孩才多大，就算没有安全机制，过不了两年, 他也会把你忘了。” “可我养了那个小孩两年。”0018忍不住说，“而且、而且弃养小孩是不道德的。” 996心中了然，这家伙估计是想重新回到那个世界。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小孩？” “前辈你不懂，就算是一个棉花娃娃, 你把它放在家里两个月, 都要担心会不会受潮发霉。更别说一个真娃娃了, 我养了两年，养的好好的，他那么乖那么听话，要是我走后被人欺负怎么办？” “你真是当妈当出瘾了。”996吐槽, “时空局有规定, 短时间内，一个系统是不能重复进入一个世界的。” “我可以想办法。” 这次对话, 没过多久，996就收到了0018回到之前世界的消息。 然后那个世界的的流速又过了四年，0018回来了。 “你怎么呆了四年？”996惊奇。 系统局对每个任务的时长有着严格规定，像0018第一个任务，规定时间就是两年，一到时间就要立马回来。 说实话，996现在都不知道0018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内回到之前那个世界的。 “卡bug呀。”0018一副你不懂的样子，“时空隧道的判定系统都是多久之前的了。我不能回去，但是其他系统可以去啊，我让一个系统接了那个世界的任务，然后我和他交换一下数据流，作个伪装，我就可以顶替他回那个世界了。” “……”996竖起大拇指。 “但是现在不行了。”0018一脸沮丧，“我被逮到了。” 回来后，0018也没吵着要回去了。996以为0018回去看了小孩，已经放下心了。 结果冷却时间一过，0018又跑回去了，不仅如此，他还闯了大祸，他暂停了一个世界的时间。 虽然暂停时间还不到一秒，没有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但已经严重违背了时空局的规定。 0018原本应该无偿打工几千年，以此作为惩罚，但巧的是，0018为了救宿主，强行撕开世界壁，将宿主带去了异世界，那个异世界是时空局未标记的。 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将功补过，时空局免去他百分之九十的惩罚，剩下百分之五要他带着宿主在异世界做任务，以此作为新世界的锚点，还有百分之五依旧需要他打白工。 0018救他那个宿主原本也是要受一定惩罚的，因为那个宿主在被救时，命运线已经半确定了，相当于半个名字写在了生死簿上，结果0018愣是趁人家没反应过来把生死簿给撕了。 但看在新世界的份上，时空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 反正没出什么大事，就这样吧。 这么多系统，总有一部分老是闯祸，都习惯了。 从新发现的世界回来后，0018就认真打工，但总是一个系统做任务，从来没找过新的宿主。 在一次任务结束后，996问他：“这么执着干嘛呢，每一次回去，你在他眼里都是不一样的人。而且，他的寿命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走到头，那时候你又该怎么办？你要是真喜欢小孩，可以到系统中心领养一个虚拟娃，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0018很认真，“前辈，最后一次回来前，他找到我，问我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系统。” “人类的记忆很神奇，系统就做不到的，他们却可以做到。” “至于寿命，我已经想过该怎么办了。” 996撑着头，半天没说出话，心有所感，“好吧，我承认，你选择他是对的。” 时空局的安全机制，就是在任务完成后，模糊相关人士的记忆，包括宿主。解除方法唯二，一个是让时空局解除，但从立下这个规定后，能做到让时空局主动解除的系统九牛一毛，另一个就是被模糊记忆的人自己想起来，同样是凤毛麟角。 在被模糊记忆的人想起之前，系统不可以主动透露。 0018相信羽生雪泽，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在此之前，只要在一起好好生活，这就足够了。 去意大利的前一天，0018对羽生雪泽说：“□□干部当腻了，等所有结束，我还是换个职业好了，开个花店怎么样？” “好主意。”羽生雪泽笑着回答。 时间一直流逝，途经暮冬，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花御在救漏瑚的时候被抓了，现在一个负责生火，一个负责种菜，各司其职，每个咒灵都有光明的未来。 但五条悟有一件事搞不明白，“你们内部是搞分裂了吗？那个叫真人的怎么你们一被抓就跑了，这么没同伴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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