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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吾永恒的晨星。 那么弥赛亚呢？ 是神之子，是受膏的王？ 心中分明早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在这某一个瞬间，路西菲尔忽然还想再最后赌上一把，于是在神明的目光之下，收束好一切的表情，回复成炽天使长往日的模样，笑容温雅的对着神明道： “您可会厌弃于我？” “不会。” 神明开口，略带凉意的指尖拂过炽天使长美丽动人的眉眼。于这造物身上，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自己所喜欢的模样。以致于在那某一刻，这至高的神明亦想知晓，当所有的美好与完美不再时，祂是否便能够彻底的将那一切消磨。 所谓光明与黑暗，又或者是那可以窥探与摆弄的命运对这创造一切的造物主而言，从来便非是不可转圜。 唯有那愿与不愿。 看透了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神明其实早已经知晓了那一切的后果，可是就如同当你置身于一幕幕戏剧之上看着那所谓众生的悲喜与离合之时首先所想到的从来就不会拯救那众生的命运，而是确定其走向。 这至高的神明不管就何时而言，都永远是那最冷漠的旁观者与推动者，即使那所针对的对象是祂的天使，是祂最完美的造物与最永恒的晨星。 便如同那生长在万仞绝壁之上的花朵，如果不是历尽千难与万难费心的攀折，那么永远也不会坠下泥潭。 路西菲尔之所做下的或许够多够多，可是于这创造一切的造物主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亦并非不可替代。 主并不在乎。 于是便注定了这炽天使长所奢求的一切终究只是奢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耶和华？” 良久，炽天使长面色如常的离去，恰如来时一般并没有激起任何的风浪。那原本由路西菲尔于那池水之中捡起的创世之书落入到神明的手中，被带回水晶天大圣堂的御座之旁，看着那幸存的人族于大地之上繁衍开来，而地狱的恶魔们在炽天使长的统筹规划之下节节败退，来自异世的神明开口，如是问。 炽天使长的美好显然并不仅仅只是在容颜与气度方面，即使是那亲手创造而后又亲手埋葬所谓神灵的异世神明，在那一瞬间亦不由得对这由纯粹的光明之中生出的造物主所创造出来的造物生出好奇。 只不过很显然，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神明的慈悲，更不要试图去怀疑。不管这造物与造主之间存在怎样的纠缠，当属于人类始祖的灵被按进所谓神之子的躯壳的时候，一切便已经注定。 事实上直到如今…… “你尚可反悔。” 那来自异世的神明如是言道，双目之中似是走过无垠的岁月看过了久远的沧海桑田，又似乎仅仅只是出于某种没有任何立场与目的的好意，做出浅浅的告诫。 于不同的世界之中有着不同的法则，但神明的目光之下，一切都将无所遁形。因而看到路西菲尔、弥赛亚命运的并不仅仅是主耶和华，还有那异世的神明。甚至因为那上一季轮回的缘故，那异世的神明很可能知晓更多。 可是于这同样位格神明的告诫之下，这全知全能的造物主自始至终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无甚起伏道： “吾给过他选择的。” 目光垂落，神明于高高的御座之上望向祂最完美的造物，无喜无悲恰如一尊亘古留存的雕塑。 “吾不会后悔。” 神明的言语即是律令，即是准则。即使在这一刻，主耶和华并没有动用任何言灵的力量，可纵使是有着同样位格的神明，本也不应该将其忽视。可是回以主耶和华的，不过是那来自异世的神明嘲讽的一笑。 无尽圣光力量扩散那来自异世的神明身影消退，创世之书老老实实地恢复到沉默，整个大圣堂中，陷入到沉寂。 与之相对应的，是光暗战争的又一次胜利，是炽天使长声势的如日中天，是又一次创世庆典的即将到来……在埋首案牍的又一个夜晚里，身心俱疲的炽天使长下意识的揉捏额角，感受到熟悉气息的到来。 “吾神？” 丝丝缕缕的东西融于骨，落于髓，炽天使长放任自己陷入到那并没有任何温度的怀抱之中，恍若苍穹的蓝眸闭上，陷入到短暂的安眠。 只是于路西菲尔而言，这同造物主之间的气息交融也好耳鬓厮磨也罢，似乎已经并不能予他以安全感，于是在那不久之后双眼睁开静静凝视着那自始至终并不曾有任何波澜的造物主，提出那属于造物的任性与妄言。 “您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可以。” 造物主颔首，只是这全知全能的神明似乎理解错了路西菲尔的意思，以致于当神明的手探到路西菲尔身下时，这炽天使长身下并没有生出属于造物的本能与欲念。 迎着神明那无喜无悲的目光炽天使长瞪大了双眼，同他的造物主面面相觑，尴尬与沉默在蔓延。 骄傲的炽天使长固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于他的同伴面前并不怎么受欢迎，但不可否认的是神前的晨星如果想活跃气氛，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和谐与融洽。 撒旦的唇舌固然浸满毒液，能够叫再正直不过的羔羊陷入迷途，可是晨星的美好不管在何时，都是世间生灵之所不能抗拒。 但很显然，路西菲尔之所经受的教育以及诸多种种聪慧和处理事情的能力，并不包括眼前的局面。而于全知全能的造物主而言，眼下的状况似乎同样不在祂的理解之内。 所以殿下，你在吾神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摔？
第69章 chapter69 从未有过的尴尬在这造物与造主之间蔓延, 良久，便在那面上波澜不惊全身上下却又显得极是僵硬的造物主想要神化光影离去之际，路西菲尔忽然将手臂搭在造物主身上, 一点点凑近这创造他的神明。 “您是故意的吧？” 这晨星于他的造物主耳边轻笑，气息喷洒，张开嘴, 一点点含着神明的耳珠, 于口中细细的研磨。那双手同样亦不安分，一点一点的向着神明的腰际往下移动。 “路西，吾……” 更多的话语被炽天使长堵在那唇舌之间，恍若献祭一般, 路西菲尔一点点做出试探。面上的神情是如此的圣洁与虔诚, 却又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悲伤与疲惫, 几乎叫人心碎。 如果这是您所想要的，那么终将如您所愿。 一声幽幽的轻叹仿佛自炽天使长的心底响起，在那一瞬间, 可以聆听万物心声的神明听到了这造物内心的所言。 原本想要将这造物推开的手僵住, 几乎不可查觉的僵硬之后造物主放任了这造物的所为。叫路西菲尔内心深处, 亦不由得生出几分更多的贪恋与期盼。 恍若苍穹的蓝眸掩下，一点一点于这至高的神明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肌肤相连耳鬓厮磨之间路西菲尔悲哀的发现, 自己或许可以试着相信这造物主, 这创造了一切的神明。 “您之所有的诺言, 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吗？” 于那似乎一般无二的灿金的发丝交织之际, 路西菲尔如是问道, 神情之中是这晨星所惯有的执着与骄傲。当骄傲的炽天使长执着的想要去完成某一件事情时, 纵使是至高的神明也会为之而侧目。 因为祂清楚的知道，祂的晨星究竟是何等的美好，又究竟有那何等样强大的力量。 当然，更叫神明侧目的是那晨星的灵魂。纵使于拥有着无穷伟力能够创造一切的造物主眼中，这晨星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远胜过这世间万千的风景。 这是造物主于那无尽岁月之中，在那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线上所见到之最完美，同时亦是最合乎心意不过的存在。 只是那高纬度的存在很难同低纬度的生命进行共鸣，又或者说就像三维的人喜欢上二维的物品，那喜爱也好疼宠也罢皆只不过是那镜中花水中月，并不足以叫其付出所有。 一言而定生死，一念而爱恨起，这彼此之间从来就非是处在那同样的纬度上。 但神明并没有拒绝回答这造物的问题，纵使在那汹涌的浪潮之中，处在被这造物所主导的位置之下，可是那至高至上的神明面上，似乎永远只是一派的清冷与漠然。若非是那已然动念的躯体以及那似乎本不该在这神明身上生出的回应，路西菲尔或许会以为他所面临的仅仅只是那么一尊无情无欲没有任何反应存在的雕像。 “自然。” 神明回复，清清冷冷好似金玉相扣又好似滚珠落玉盘一般的声音，在那某一个瞬间被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恰似那悬崖峭壁之上所盛开的圣洁的花朵，被攀折到了人间。 “是吗？” 路西菲尔的声音并不怎么真实，恰如同那坠在枝头上的露水一般，只待阳光的到来将其消抿，并不留下丁点的痕迹。 可是这并不曾瞒过神明的耳目。 “吾许出的诺言，从不曾有过虚假。” 于那汹涌的浪潮之间，神明忽然直直的看着那炽天使长，认认真真道。金眸之中倒映着这完美造物的身体，面色间似乎全然没有任何的变动，却又似乎带着几分莫名的严谨与执着。 所以，放下你那些可笑的妄想与忤逆，永远伴在吾身边，不好吗？ 如此，你便永远是吾的炽天使长，是天国的副君，是享有无尽荣光的光耀晨星。 主的高傲使祂并不会说出那未尽的话语，可是于神明的目光之下，路西菲尔有过那么一瞬间怔楞。可是这炽天使长很快便反应过来，温雅的笑容展开漫天的星辉入眼，对着那神明炽热且虔诚道： “我信您。” 恰是这炽天使长最美好的模样。 又或者说，是那光明之中生出的造物主之所最欢喜与最喜爱。 四目相对裸裎相呈，话题仿佛是被揭过，又仿佛在那某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彼此之间皆是没有再提起，但这一切的发展却并不会因此而停止。 只是在那云销雨霁造物主将要离去之时，神前的晨星状似恭谨的将所有的衣物替那神明穿上，装饰完全。而后自后方抱住造物主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在神明的肩头。 “我爱你，吾神。” 所以，只要是您意之所指，便是我心之所向。 我会予您一个完美的答案。 路西菲尔如是言道，而后将手放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眉宇间灼热且璀璨，坦然迎接着造物主那微微侧过来的头颅以及那无喜无悲的目光。 可以聆听万物心声的神明并没有在这造物面前刻意使用那与生俱来的神力，自是错过了这一瞬间路西菲尔心中的所思所想。又或者说神明只是刻意的漠视这造物内心的想法，恰如同人之不会关注蝼蚁，饲主之不会在意宠物的意见与想法。 当神明心中之做好决定之际，那么一切的一切便会变得无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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