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垂在裤腿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他沉默着揽住了巫玥,少年体型相较他瘦小虚弱,也没挣扎,还抬手反抱住他。莱欧斯利欣喜他回应了自己的感情,又听巫玥轻轻说:“你别再喜欢我了,莱欧斯利,我不值得。” “不可能!”莱欧斯利按住他的双肩,盯住少年承载错愕的眼睛,“喜欢你是老子自己的事情,也无法克制的住,你要我不喜欢,那还不如——” 砰! 棺材盖突然飞起来翻了三百六十度,一个人影直直撞进空空的棺身,盖子再猛地合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谁进去了?” 二人看不到原本躺在地上的穹,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莱欧斯利去挪动棺材盖,而严丝合缝锁死的棺材纹丝不动,等到里面的空气抽干,穹就得活活憋死在里面了! 森森鬼气从符纸被撕开的门缝往里钻,而巫玥和莱欧斯利还忙着怎么撬开棺材板,鬼气悄然灌满了房间,二人感觉突然浑身乏力,似被蒙住了眼睛再看不清东西。 “巫——”莱欧斯利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他的手还伸着巫玥的方向。 …… 红烛垂泪,帷幕轻晃。 莱欧斯利一睁开眼,首先想要去确认巫玥的安危,入目是一片血红,年久的房子透着腐朽气息,张贴红纸的房屋陈设古旧,布局诡异而违人常,却又像一间新房,红绸如雾交叉低垂,红的眼睛刺疼。 黄纸黑字的鬼画符被虫蛀、岁月侵蚀得看不出原貌,蜡烛焚烧的味道叫人痴迷又难受,闻得多了,身体燥热不安。 莱欧斯利晃晃脑袋站起来,他没有受任何伤,晕倒后就出现在这么个封闭诡谲的房间,绕了一圈,在屏风后的喜床上看到了安然沉眠的少年,红衣加身,脖子落了金色长命锁,在床沿的纤细手腕挂着大了一圈的金镯玉环,愣是没有掉下来, 少年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花钿刻印眉间,粉面打底,衬得嘴唇如血,好看得近乎妖邪。 莱欧斯利轻声叫醒了他,巫玥醒来,睁开眼睛的刹那,一抹金光飞速掠过眼底,快到像是不存在一样。 “头有点晕。”巫玥被扶着坐起来,他打量莱欧斯利一眼,“你怎么这身装扮?” 莱欧斯利才意识自己穿着黑色的长袍马褂,显然不符合他的穿衣风格,他正要脱下,巫玥按住他的手,看向了门口。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别费力挣扎了,你们是出不去的,就好好留在里面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吧。” 莱欧斯利:“是你搞的鬼?穹也是因为你而疯魔的吧!” 赤赤:“哼,别什么都推到我头上,我好心想帮助你们,不领情就算了。” “把穹从棺材里放出来!” “我本想多解决几个竞争对手,既然你们那么重视友谊,那就去凭借自己解决啊,不然,就看着他死吧。”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是活活憋死,也足够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听不到屋里的声音,赤赤添油加醋:“别想着撬锁或者翻窗,我下了禁制,除非你们行了仪式,得到了它的认可,方可安然无恙离去。”她倒也没赶尽杀绝,“等我胜利在望,会把你们留到最后再动手,也不用担心积分太少拿不到奖励,怎么样,我足够仁慈了吧,巫玥。” 巫玥沉默了一会,说:“仪式如何举行?” “既然你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继续解释一下吧。人与人之间缔结的是婚礼,那么人和鬼之间呢,自然就是冥婚了,我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就盯上你了,非要行了礼才肯安息。值得一提的是,冥婚必须有个死人才成,你懂我意思吧?” 赤赤说完,离开了让活人浑身不自在的鬼地方。 房中二人齐齐沉默不语,还是莱欧斯利打破僵局:“肯定还有别的出去路子,我不信做了劳什子仪式才能够出去。” 他拿起板凳撞门,行不通,再用肩膀,肉身才碰到看着脆弱而不堪一击的木门,突然被反弹回来,正正撞在床板,肺腑一震,吐出好大一口血。 “莱欧斯利!”巫玥忙去扶他,莱欧斯利抬手示意他不要靠近,他解下上衣,臂膀烧红一片,光滑的皮肤凹凸不平,形态可怖。 “别动,我给你疗伤。”巫玥驱使力量,按住他光裸的肩膀,被温暖的力量洗涤痛楚,莱欧斯利望进少年满是关怀的眼睛,问他:“你不会耗空力量而疲惫吗?” “我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你要好好的。” 烛火跳动暧-昧的火光,倒映在莱欧斯利眼底成了一簇不可浇灭的火苗,巫玥努力忽视他炽热的目光,说:“璃月以往也有‘冥婚’等陋习,随着文明发展到至今,已经很少见了,我也曾切身体会过,都是人们想要弥补悲剧不得已而为之。缔结婚约者,死者安详,生者无法续弦,相当于一生绑定在一起,对生者何其痛苦。好在这只是游戏,也不一定要等棺材里的穹死去,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也能够拜堂行礼。” 巫玥起身,轻盈转了一个身,宛若裙裾的裤腿转了半圆的弧度,似蝶翼扬起,他点了点房中设施,典仪大致所需的东西都齐备,正缺阴阳互补的一对新人。 无需阴阳先生主持婚礼,巫玥坐在案前洋洋洒洒了几笔,忽而对还在入神的莱欧斯利发问:“你的生辰八字……哦,险些忘记了,你的生日是自己定的,怕乱写会误了仪式,不写应该也没什么。” 肩膀的伤口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灼痛感,莱欧斯利有些无措问:“你……真的要跟我拜堂成亲?” “为了游戏,有什么问题吗?” “倘若不是游戏,你还会答应吗?”说出问题时,莱欧斯利看向一边,龙凤烛烧的火光熏得他面颊微红,眼神飘忽不定。 “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呼……那就把答案留着,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我。” 巫玥看着他,弯起眼睛笑起,比烛光还要明艳,他把帖转过来,“你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 莱欧斯利不懂璃月式……或者说是仙舟罗浮式的婚礼,巫玥叫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巫玥把红帖拿到堂前的茶桌上,嘴里絮絮念叨着什么,莱欧斯利听不懂,头一回当新郎,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恍惚想到:拜堂之后是不是要入洞房?巫玥一定很怕疼吧。 不知想到什么旖旎画面,男人的脸兀自红了个彻底。 冥婚的程序也得按照正常婚礼进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通通不可少。 “还缺定亲信物,手头没什么东西,干脆把你的一簇头发剪下来给我吧。” “行。” 莱欧斯利藏着匕首,随意一割,一大把给了巫玥,割完就后悔了,他会不会丑到巫玥不喜欢? 巫玥也想要割自己头发,尽管游戏中头发不会有知觉,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走过来蹲在莱欧斯利面前,“你帮我割下一簇吧。”他别过头,白腻的脖颈和发的乌黑分明得很,像是勾着莱欧斯利的低头一般。 莱欧斯利不忍他失去漂亮的头发,尽量割少一些,巫玥说:“我的头发长得慢,是因为我把记忆都储存在上面了,多点也没关系。” 莱欧斯利手一抖,差点割伤了自己,“那割掉头发不相当于丢弃记忆吗?” “少量的不会,除非是……”巫玥顿了一顿,“弄好了吧,头发给我吧。” 递交头发时,莱欧斯利突然握住他的手,说道:“回去后,你会把跟我的记忆都储存起来吗?我想留在你的脑子,可不可以?” 莱欧斯利觉得自己病了,真的病了,他的悲欢喜怒都随着少年一举一动而影响,无法确认自己离了他是否还能回到曾经洒脱的自己。 巫玥澄澈的眼看清他的纠结,他并未点明,只是说:“这里的烛火烧开的暗香会勾起人的负面情绪,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陷于纠结的境地。我们拜堂以后,可能还要行周公之礼,也就是入洞房,你愿意吗?”
第47章 是人是鬼 莱欧斯利大脑空白一片,好似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了,脑中只回想着巫玥说的那三个字——入洞房! 龙凤烛已过半,必须在它燃尽之前举办仪式。只在房间办婚礼还是太过受限,六礼仪式尽量补全,至于能不能成……暂时不好说。 外头风声加剧,紧凑拍打门窗,似在催促他们。心跳声也在声响中拔高,莱欧斯利再一看巫玥,对方气定神闲得很,虔诚上了香,再缓缓拜身,莱欧斯利跟着也拜了拜,二人对着拜了拜,再对大门行了一拜。 三拜之后,巫玥嘴里念着听不懂的词汇,烛火晃动得激烈,像是在回应他。 他说:“我们地方受限,无法按照六礼的规格进行,而我也记不得太多冥婚的细节,就这样吧。”他提起衣摆走去大床。 二人坐在床边,以茶代酒,一饮而尽,清液入喉忽而灼烧成酒,辣得莱欧斯利止不住咳嗽,他再一抬头,红衣少年已经衣衫半解横卧在床,以手支着头,系不住他细腰的腰封松松垮垮,连带着衣襟都敞开,雪白的里衣颜色过于单调,反而衬得他胸膛的小片肌肤白里透红,无声勾人得紧。 他闭眸似在回味不知是茶还是酒的余韵,嘴角带起餍足的笑意,在简陋的室内仍泛着光泽的脸叫天地失了颜色,许久不见莱欧斯利传来动静,他睁开眼睛,眸光潋滟,晃动着烛光,莱欧斯利一下子忘了呼吸。 巫玥拍了拍颜色通透的大红被子,轻笑声惑人,一股子媚意快要溢出来:“夫君,怎么不上来共度良宵呀?” 巫玥从不会这么轻佻称呼他。 莱欧斯利迅速清醒,他扫视屋内的每一件设施,空气氤氲的鬼雾藏在香里,酥了四肢。少年似乎正等着他主动,僵硬的笑容里带着讨好,要不是眼神好一点,都要被迷惑得找不着北了,不得不说,这“鬼”还真懂得挑人,如果是自己这么千娇百媚地笑着,怕不得把巫玥膈应得一辈子都不理他。 “好啊,共度良宵。” 莱欧斯利佯装中计,才靠过去,少年柔弱无骨的手勾开他的腰带,莱欧斯利垂下的眼暗了眸色。乖乖,这么主动?不知道巫玥醒来了会是什么反应。 似乎是觉得他不够热情,少年抬起头打量他,齿间喷薄的气息很烫,莱欧斯利正欲问他想做什么时,嘴唇却被块上好的温玉含住,一下子就失了神。 碾过唇肉厮磨了一阵,少年尤觉得不过瘾,带着清香的舌尖探进来,莱欧斯利往后退缩,很想合上牙关,却又不忍咬疼他,就捧着他软绵绵的的身子,任由他掠夺。 这怎么叫强迫呢,分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若不经过巫玥同意,附身在他身上的鬼能有机会操控他? 亲吻声啧啧作响,盖过了烛火焚烧声,少年越发起劲,褪去衣物的身子隐约可见透肉的里衣,莱欧斯利的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少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一翻身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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