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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警察，是不是前几年你让我救的那个？既然跟苏格兰和波本一样是世界线重要人物，那他们是不是认识？这条世界线在本质上果然是警匪大战吧？这个设定好无聊啊……』 虚空中隐约有笑声传来：『很快就不无聊了。』 * 低等级咒灵和蝇头，像飞扬的尘土一样，在空中游走。这些咒灵的力量微弱，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数量也远没有达到小时候记忆中的程度，但如果对比过去几年的话，显然要密集得多。 这一切，似乎都在证实着那个观点：世界正在逐渐“咒术化”。 五条悟抬头看了一眼，仿佛能洞穿一切虚无，却并未动手清除它们。 “就是你吧？在监视我？” 他脚下踩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瘦小男子，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道：“派你来的那位，没告诉你，要藏好一点别被我发现吗？” 被踩住的男子胸骨发出清晰的骨骼错位的嘎吱声。 他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着声音求饶：“利寇大人，我只是奉命行事，求您放过我吧。” “唔？谁的命令？”五条悟眉头微挑，脚下的力度却逐渐加重，“是那位先生？还是朗姆？又或者是琴酒？”他每说一个名字，脚下的力度就增加一分，直到对方忍受不了惨叫出声。 “朗姆！是朗姆酒大人！” “……呵，烂橘子。”白发少年轻蔑地冷笑一声，俯身将男子拎起。在他手中，男子仿佛失去了重量，带着惊恐的表情被轻飘飘地被扔向虚空。 “不是饿了么？吃吧。” 与此同时，一只无法被普通人用肉眼捕捉的咒灵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饥饿已久的犬类看到肉一般，迫不及待地扑向了被扔出的人类。 男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就被一口吞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气息，仿佛是对方才残酷一幕的无声控诉。 隐约能看出女性曲线的咒灵飘浮在空中，如同一个扭曲的影子，她的脸庞苍白而浮肿，勉强还能看出类人的五官，双眼深陷，嘴唇被涂抹成艳丽的红色，身上却长着复数的女性性征，在残破的衣物中若隐若现，显得十分怪异。 “不……不想……” “不想再干这个……” 这只咒灵聚集了周围的负能量，是从新宿歌舞伎町的风俗女对自身职业厌恶的怨念中诞生的咒灵，等级已经达到了二级。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要不要祓除呢？刚让人家帮忙处理完垃圾就祓除的话，会不会有点过河拆桥？ 白发少年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少年音突兀地响起： “喂，这只咒灵能不能让给我？” “哈？”五条悟转过头，看到一个比他略矮一些的黑发少年站在远处。 少年扎着丸子头，额前留着一撮独特的刘海，眼型修长。他的目光在五条悟和咒灵之间游走，似乎对这只咒灵颇感兴趣。 五条悟的“六眼”瞬间启动，迅速收集了对方的资料：顶级术式——咒灵操术，一个还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年轻咒术师。 短短几天内，咒灵、潜力咒术师、咒灵操使接连出现。 这个世界的咒术化进程似乎出乎意料的快。 白发少年瞥了一眼边上的咒灵，语带嫌弃地确认：“额……这么丑的咒灵，你也要吗？” “嗯，拜托，正好是我缺少的类型。”黑发少年双手合十，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状似温和而真诚的笑容，十足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你随意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五条悟往后退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熟练地去掉包装后塞进嘴里，站在边上光明正大地看热闹。 毕竟，他对难得一见的“咒灵操术”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黑发少年也并未在意他的存在，而是径自对着空中的咒灵伸出双手，指尖开始泛起淡淡的荧光。随着咒力的不断注入，咒灵从剧烈挣扎到安静臣服，直到化为一个圆形发光的巨大能量球。 少年在球体上身上轻轻拂过，仿佛在抚摸一个受伤的孩子，然后将之小心翼翼地塞进外套口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原来咒灵操术是这样的，有点意思。
第14章 “那个眯眯眼的怪刘海，你叫什么？” 黑发少年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没有发火：“……夏油杰，你呢？” 五条悟的苍天之瞳中盈满兴味，打算互通姓名的瞬间，脑中传来了突兀的喟叹： 『……夏油……杰……』 白发少年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高涨的情绪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般快速地消散下去，霜白的眼睫微微敛下，脸上原本真诚的笑容也逐渐变得浮夸起来：“……我叫利寇。” “好奇怪的名字……”这似乎是一种酒名。夏油杰皱了皱眉，“你是咒术高专的学生吗？” “不是哦，是纯野生的啦。”五条悟挥了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就这样吧，有缘再见，拜拜~” 说完，白发少年直接瞬移离开，只留下夏油杰一人站在原地，满脸茫然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 你认识那个叫夏油杰的眯眯眼怪刘海吗？该不会也是什么世界线重要人物吧？ 让他跟组织里的老鼠搞好关系也就算了了，反正也是顺便的事情，如果要他跟咒灵操使刷好感度，不会还要回咒术界去上高专吧？ 五条悟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都没有问出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未知存在。以拯救世界的名义，怂恿他离开五条家，时不时让他做些奇怪事情的神秘声音。 习惯了这样的陪伴，却也无法完全赋予信任。 沉默和保留才是他们之间的常态。 * 当他返回居所时，苏格兰正坐在地毯上拨弄贝斯，而波本则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敲击键盘，画面看上去十分和谐。 于是他决定打破这份宁静： “我们来个大扫除吧，把整个屋子都清理一遍。” “好啊，我这边没问题。”苏格兰放下手中的贝斯，笑吟吟地响应。 边上的金发青年则有些犹豫：“我刚刚接到了朗姆大人派发的任务，还有一些情报需要调查。” 五条悟听到“朗姆”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嘴巴一撇，脸色明显垮了下来。 然后大声喵喵咧咧：“你不是我的人吗？怎么那个独眼烂橘子还越过我来找你干活？他们情报组是没人了吗？这么不舍得，干嘛还要把你指派过来？你，以后不准给他干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去！” “大人，我可拒绝不了朗姆大人的任务。”金发青年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心下却敏锐地记下了他话中无意中透露的细节——从未在他们面前现过真身的情报组负责人朗姆酒似乎是个独眼。 “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如果再来朗姆找你，你就说是我说的。” 于是波本合上笔记本，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好的，大人。” 少年这才满意点头，愉快地道：“这座宅子平时会有阿姨定期来打扫，其实还是很干净的。所以说是大扫除，只要把房子里的所有监视、监听设备找出来就可以了。” 听到他的话，苏格兰和波本同时愣了一下： 连这里都有监视、监听设备？谁放的？又是监视谁？ “你们不用怕啦，是用来监视我的哦~”五条悟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状似不经意地拖拉声线解释，精致的池面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嘲讽神色。 准确地来说，是在乌丸莲耶的授意下，由朗姆安排的。 “……”波本眼波微转，对他的处境有了新的认识，似乎也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家幼驯染会对这个少年产生多余的情绪了。 三人分派了一下任务，开始分头仔细搜寻。 经过一番努力，竟然在客厅、餐厅、主卧、走廊，甚至露台、庭院中找出了十几个各种各样的设备。 这些设备隐藏得十分巧妙，如果不特意寻找，很难被发现。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设备针对的只有五条悟一个人。客卧中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这让两个卧底搜查官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而不自知。 苏格兰和波本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明白以后的言行要更加警惕才行。 白发少年则蹲在茶几前龇着牙对着一堆设备放狠话，画面有些搞笑：“既然都到我家里动这种手脚了，应该也做好了遭到报复的准备吧？” “下次见面的时候请务必小心点哦！朗姆。” 金发黑皮的青年试探着提议：“五条大人，能把这些交给我来处理吗？我想拆开研究一下。” “随便你吧，拿去不管是扔了也好，砸了也罢，总之别让我再看到这些东西。” * 先前五条悟单方面任性采购回来的那堆游戏中，有对战类，也有多人闯关类。 苏格兰的游戏技术意外还不错，加上性格温和，又非常习惯于照顾别人。作为队友的时候，能甘于做辅助配合，完全不会拖后腿。而作为对手的时候，又能进退有度，跟他打得有来有回。 “没想到绿川酱打得超棒哎！我这也算是挖掘出你的隐藏技能了吧？” 五条悟大方地给出了超高评价，并宣布彻底放弃波本那个游戏小白：“安室你就不能跟绿川好好学学吗？” “大人也要允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嘛。”波本适时地表现出些许尴尬，心底却乐得轻松，正好可以腾出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了，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来用，装作若无其事已经非常困难，哪来的时间陪小朋友玩游戏。 坂田侑一案件还未结案，有一堆的后续需要跟进。当时在公园里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流浪汉也还下落不明。 他身为职业组，升职本来就比普通警员要快上许多，就算这几年一直在组织中卧底，传回去的资料和报告，也帮助公安那边解决了好几个大案、悬案，足够升职为专案组负责人。同时身兼数职的结果，就是经常需要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而不能像诸伏景光一样，完全抛掉警方事务，专注潜伏于暗处。 此外，虽然利寇说了不用理会朗姆那边的命令，但他并不想轻易放弃情报组经营了两年的关系，又迫于两人之间的矛盾，不得不给将工作转移到暗处，谨慎周旋，避免引起任何一边的不满。 最后一件需要他去处理的既离谱又紧迫的事情，就是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的“约会”。 当时他和Hiro答应了对方要找机会聊聊，如果不赶紧兑现承诺，天知道那两个刺头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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