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焰蔓延的距离越远,有灰黑色的颗粒渐渐从地上升起,在橙红光芒的炙烤下越渐缩小,直至化为灰黑色的雾气,然后变淡。 微弱的尖啸声从地底传来。 我定睛看去,在地球最核心的位置,圆形的地核中充斥着高浓度的七色液态火焰。 有灰黑色的雾气不知何时跑到里面,不断对着七色火焰施加攻击,火焰在灰黑色的攻击下波澜起伏,奋力烧灼着灰色雾气。 此长彼消,火焰在雾气的消耗下本来只剩了不到四分之一的份量,被灰黑色包围着孤立无援。 但随着橙红色的火焰包裹住地球又向内回缩到地核时,灰色开始消融,火焰得到了新的能量,奋力发起反扑,直到现在只剩下凝结成黑色的核心还包围在里面,被火焰炙烤着。 火焰越从沢田的身上倾泻出去,他的身体越大,直至沢田恢复了原本的年纪。 奶嘴从沢田脖颈上脱离,又被他捧在手里,原本戴在婴儿身上硕大的一个奶嘴,放在成人手里显得格外娇小。 沢田的瞳孔也恢复了棕色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我才想起来,哦,这才是沢田本来的瞳色。 二十来岁的青年,温润尔雅,看不出一点黑手党老大的气质。 沢田的声音很和缓。他的眼睛看着我,却又不像是注视着我。 慢条斯理地说着我完全没有听懂的话。 “天上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但我并不打算按照天上给我的方案走下去。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被我保下来,用不伤害任何人的方式。” “借助海贝虹二十一块世界基石合为一,以及它本身的意志,我将这个世界的时间定格,在维度之中隐藏起来。它暂时不会被发现,也就不会再受到干扰,然后这段争取到的时间内慢慢修复世界屏障,直到恢复原本的强度。” “只是简单的驱逐外敌也太让人感到不安,我要把它彻底消灭。所以,我想要加入天上,加入你正在策划的、驱逐一切觊觎着世界的目光。” “这能力也算是我递上的投名状。” “天上觉得如何?” —— 与沢田的话同步进行地。 沢田宅中,纲吉的房间,我与里包恩。 听完沢田发言的我露出一丝微笑,将茶杯放在桌上。 茶杯无声落下,水面没有一丝晃动,茶梗竖起,打着小幅度的漩涡。 白板上的画面隐去,恢复了原本的空白,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仿佛自己只是块普通的便携白板。 里包恩也笑了,他捧着自己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啜饮,咽下后才若有所指地问道:“我的学生,如何?” 里包恩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自豪与炫耀。 “沢田的本事,当然不错。”我写,手上戴着与小号自己同款的地狱戒指。 “只需要给他足够的成长机会和时间,哪怕没有你的存在,他也会烧干一切迷茫,蜕变成耀眼夺目的火焰。” “但我并不想让我的蠢纲经历和那个自己一样的事情。”里包恩说。 里包恩指的是那个平行时空的沢田纲吉和我的遭遇。显然的,相比于我们世界的“欣欣向荣”,那个世界的形式要严峻许多,这才导致了他们一直奔波于各种事务、殚精竭虑的结果。 “你说的没错。” 我也不想让自己的中也经历和那个他一样的事情。 “坦诚相待是最好的交流方式。”里包恩说,“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因为试探而浪费太多时间。” 我淡定地点了下点头。 “我的目的很简单。”里包恩说。 “作为蠢纲还没有卸任的家庭教师,你可以利用他的力量、利用彭格列的势力,一切随你,但我需要一个有所成长的沢田纲吉,和稳定的世界。” “我的目的:稳定这个世界,渡过世界融合的动荡期。”我表示。 “以及,”我和里包恩同时,“将觊觎世界力量的一切东西尽数驱逐。” “既然如此,那就算是初步达成合作~”里包恩愉快地说。 正在这时,沢田上楼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年轻的、十八岁的、被老师保护在羽翼下的雏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他一边上楼,一边抱怨:“里包恩——你为什么一定要一直戏弄蓝波!而且每次弄哭都要我来哄,太过分了!自己做的孽就自己来还好不好!” “哼。”里包恩从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哼笑声,放下茶杯,顺理成章地结束了与我的谈话。 列恩默契地爬到了里包恩的肩头,他抬起手,列恩变成了一支标着10KG重量的锤子,就在沢田推开门的瞬间,巨锤降临在沢田脑袋上。 只听他的鬼畜教师甜甜地说:“这就是蠢纲不尊师重道的下场哦。” 就这样,我与里包恩的正式见面结束了。
第69章 世界重启扣69加速 傍晚。 被挽留了。 正巧今天并不想回去东京的临时住处面对那一堆的监控和窃听设备, 我顺水推舟地接受了沢田的邀请:今天晚上暂时住在他家。 吃过一阵十分喧闹的外卖后,经历了一天疲惫的蓝波趴在桌上睡着了。 而这里只有我、沢田、里包恩和蓝波在。 理所当然,蓝波被丢给了沢田照顾。 里包恩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 我猜他大概是基于得知的消息, 去做些前置的准备工作。 而我作为客人, 沢田并没有对我进行太多的要求。 我在沢田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这就是我今天的临时住处。 应该是风太在沢田家借住时的房间, 里面还有他留在这儿的一些占星笔记。 房间内的家具床铺都罩了一层塑料薄膜用来防尘,现在被掀开叠放到了书桌上。 大概是我和里包恩看“小视频”时,沢田和蓝波收拾的。 “天上今天就住在这里吧?”沢田问我, “之前收拾过了,换了干净的四件套。” 看来沢田已经对照顾客人拥有了足够娴熟的历练, 连换床铺都知道。 客随主便。我点了点头, 表示可以。 沢田说自己还要去收拾一下楼下的卫生后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房间里的摆设温馨整洁,一看就是沢田家母亲的风格。 我并不打算动用房间里的太多东西,这样也省下了她打扫卫生的时间。 四下看了看, 我选择坐在床边。 沢田家很干净。 是各种意义上的干净。 诡异、窃听、监视、各方势力, 里里外外的窥探都在这个家里绝迹。 被容纳进这里的人无论身份, 共同享有沢田的信任——他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待在这里就好。 所以,也很方便我做一些在分部住处时不方便做的事情。 - 我将白板平放在双腿上, 取出立原道造交给我那块, 被我放进白板夹层里的金属。 如果是里包恩应该可以看出, 这块金属和他在白板上看到的“天上”拥有的那把刀是一样的材质。 我取下脖颈上的项链, 将挂坠和金属放在一起。 没有对比时看不出来,但如果放在一起就能很轻易地看出——它们源自同一件物品。 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被放在一起的两块渐渐开始向彼此靠近, 然后相融。 我默默地看着它们,思绪飘转。 事实上, 我第一次见到里包恩是在沢田的口中。 但并不是现在的沢田。 — 简单地解释一下。 根据“创造出这个世界”的意识所设定的:这是拥有平行时空的世界,且不同的世界观之间有一定概率融合或分离。 而在整个世界观中,共有三个我,分别坐落在不同的世界。 三个世界目前的状态分别是:停滞、毁灭、重建。 停滞的是第一位天上所处的环境是太宰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世界中,也就是里包恩所看到的那个世界。 那个时空的七三与书彼此独立,只是互相之间产生了交集,以“我”和“沢田”为纽带,并共同接受了咒术世界破碎的余波,正处在相识阶段。 - 至于沢田所说的人……大概是那个世界未来的“我”吧。 我露出一抹微笑。 也不怪那个“我”一直处在懵懂的状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除了“曾经的我”所做的手脚,其中还有沢田的一份。 创造世界的意识可以不知疲倦地观测到所有,只有在多个世界融合、世界即将毁灭产生巨大动荡的时候,因为电磁风暴的影响才会短暂被屏蔽信号。 “曾经的我”在书濒临崩溃时觉醒了自我意志,用什么方法固定住那个世界,然后踏上了寻找合适的世界与人的路程。 在终于找到合适的世界时,与那个世界的“沢田”达成了交易。 又为了不被“祂”发现,自己的动向,所以主动抹除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用于保险,但人还停留在了23岁、“书”世界濒临毁灭的状态。 估计是沢田在合作过程中又发现了点什么别的东西,于是直接联合入江正一改进十年火箭筒,把“我”传送回十年前的状态。 以达到一石二鸟之计:蒙蔽祂;并借机投名状,参与进“成年我”的计划当中。 只是“沢田”没想到,那个“我”看上去二十多岁了,其实诞生年龄也就十几岁,十年的时间一减,心智剧减,根本没法谈什么合作。 没办法,他只能一边忽悠我,一边忙自己世界的事情,然后再伺机把“二十多岁的我”换回来。 而现在,他们分别用不同的方法停滞了自己的世界,正经历着携手拯救世界的路程。 - 毁灭的是第二个天上的世界……或者说,最初诞生的那个我。我的下场大概是死掉了吧,死在能量被吸干的痛苦下。我漫不经心地想。 而沢田……或者说那个沢田的残魂,正停留在我胸前的挂坠中。 那是更早的事情了。最初的我,可以理解为没有停滞世界而导致失败的时间线。 也因此、那个“书”和“七三”的世界都面临毁灭,步入了“咒术”世界的后尘。 - 而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就是失败后重新衍化出的世界。 别误会,这和回档、周目之类的没有关系。 更形象的举例大概是那个吧:陶土杯之类的东西。 在塑造的过程中偏离方向,然后被陶艺人直接捏合,利用这块陶土重新制作了一个陶杯。 虽然说本质还是原来的那团陶土,但模样已经截然不同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 所以,与其说我所在的是第三个世界,倒不如说……这是从废墟中重新得到的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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