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他揽住少年的肩膀,愉快地说,“大获全胜~” “哥,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哈哈、不怎么样。” “哦……”刚刚加入队伍,负责触发咒灵机制,第一次上场的少年声音低落下来,老实地复盘,“确实,我只顾着装得像学生了,背着书包就跑,忘了拉拉链,还差点被绊倒……” 数着数着他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一大堆,声音渐渐变小。 男人没有安慰少年,而是认真地说,“你要记住,虽然我们在直播时要尽量认真的对敌,摆出对战的自信。但也不能去蔑视咒灵。” “虽然现在的形式发展很好。可我们是对战咒灵的一线,绝对不能对它轻敌,你无法保证每一次我们都能够胜利,也要做好失败、然后赴死的准备。” “每一次,都要当作是最后一次。” “是!”少年认真地应答。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汇向校门口等待着他们的部队。 - 他们都没有发现,就在刚刚距离两人不远处,那颗老年的树下站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就是天上和沢田纲吉。 按照沢田与他人的约定,各个黑手党组织会派遣不同的人来暗中保护这些通过热武器来打击咒灵的队伍。 为了避免“造神”、“崇拜”的情况发生,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并不会直接出现,连火焰能量也是被赋予了其他的含义制作出来的。 因此,这种保护不会被除协定外的人们知道,只是作为最后的保险存在。 这一组正好是彭格列的范畴,因为实验的是新型武器,对敌的咒灵也是有可能会升级的类型,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沢田特地抽出时间来这边坐镇。 天上则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跟来观察的。 - “人类,了不起。”天上感叹道。 虽然他的表情很平淡,语气也听不出一丝情绪。 但天上的确是那样想的。 天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很巧合,是沢田纲吉的计划正在签订、准备实施咒灵信息公开的阶段。 那时,天上的到来和讯息没有改变沢田的想法。 即便有失败的可能,但在综合计算后,这也是目前最适合的方案。 于是计划照旧,只在天上的讯息上增加了确定的信息、也算是为咒灵的信息公开增加了可以确定和衡量的标准。 得益于前期的坦诚与计划详至,众人都很团结。 众志成城之下,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人们对咒灵的印象就从不可战胜变成了可以与之匹敌。 人们对咒灵的恐惧与日减少,又因为有同一个目标的共同作用,前所未有地凝聚在起来,负面情绪骤减。 度过了最初公布咒灵信息后的强势期,咒灵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 而人形咒灵们被沢田等人数次击败,力量消减至胚胎状态,威胁性大幅度降低。 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着。 只是…… 沢田纲吉并没有忘记天上最初的那番言论。 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沢田能够感觉到,天上是对的。 危机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救世主和气运,听起来是个很让人心头火热的东西。 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一定要世界毁灭才能够救世的话,这种“荣誉”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无论形势如何变化,他沢田纲吉的想法也不过只是保护重要的人而已。 “……” 沢田纲吉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奶嘴。 虽然燃着明亮透彻的大空火焰,可奶嘴没有沾染上任何温度,只是一块冷硬的石头罢了。 距离戴上奶嘴的那天已经过了五个多月,但里包恩和同伴们相继死去的那一幕仍然深深印刻在沢田纲吉的脑海中。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回你们?
第57章 时停回忆扣57进入 距离咒灵出现在火焰世界的一年整, 而我来到这个世界也过去了小半年。 在这段发展时间内,咒灵的存在逐渐被人们习惯,人们很快地忘记了最初面临着咒灵威胁时的恐惧。甚至有些胆大的人会冒着风险去试图触发咒灵的机制。 ——毕竟在各种公开打压下, 咒灵的威胁越来越小, 面对弱小的生物, 理所当然地不会激起那么多恐惧。 - 这一天,我照旧跟在沢田身边。 距离那天我和沢田前去观察新型便携火焰炮的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那个火焰炮被正式投入了应用,威力很强。 代价也不是很大, 只不过需要持有火焰的人多往里面注入一些火焰罢了。 是不痛不痒的牺牲。 相比于前往前线的人来讲。 ——某些知情人士这样说着。 那时我就站在沢田的旁边,以保镖的形式(这样不容易引人注意)。 那个说着这些话的男人眼中闪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表情激昂。 我默默地看着他, 他说话时情绪很激动,时不时就会把声音放大,然后再低下来。 像一首杂乱的乐章。 沢田没有说话。 但是沢田的下属中有人忍不住和那个男人对峙起来, 嘴里说着难道我们就没有牺牲之类的话。 两个人对着对方不断输出, 从语言到上手。 有其他势力的人上前阻止, 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个人分开。 期间,沢田一直没有说话。 我认为这也是沢田的一种表态:他认同了下属的言论。 大家的时间很宝贵,即便是咒灵虚弱的后期也不能轻敌。 会议没有因为这场插曲而停滞, 在劝阻过二人后, 会议中相继就火焰炮的弹药、捕捉后咒灵的存放、咒灵研究削弱、能量转化等问题谈论了一遍又一遍。 有些问题被解决了, 有些高高挂起, 还有一部分被留待下次会议。 我权做观看了一场戏剧表演。 - 会后,沢田将下属遣散,让他们各回各家。 然后对我说要在外面转转, 等会儿再回基地。 我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彭格列在日本的基地位于东京并盛,而并盛神社是基地的必经之路。 我和沢田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沢田走在其他人家的院墙上, 而我跟在路边,两个人的头顶差不多平齐。 这个时间点没有多少人在,沢田难得偷闲,我们慢慢地向基地走着。 “这是我以前上学时经常的路。”沢田突然和我搭话。 “?”我询问地看过去。 虽然相处的时间对我的人生来说并不算短,但我和沢田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交流。 我只是随心地观察沢田,偶尔自行跑出去随机挑两个人看上几天。 我和沢田的关系……说起来更像是合作伙伴一点。 他提供衣食住行,而我偶尔提供一些情报。 其他互不干涉。 所以沢田的这句话,很像是要和我闲聊一样。 但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可以聊的事情? 我是没想到,但还是决定随机应变。 感兴趣就听听,不感兴趣再说。 沢田对我的态度一如往常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自顾自地接下去:“并盛是个不大的小镇,所以只需要十多分钟就能够走完从学校到家里的路了。” “以前的时候总觉得这段路很快,因为身边聚集着朋友,一路上吵吵闹闹走过去,完全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晃过神来就到家门口。” “……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条路要走那么久。” “这边修路了?”我随口接话。 根据我大脑中的常识,一般像是这种城镇并不会轻易的变更主干路线,沢田走的这条应该也属于主干道之一。 “不是。”沢田淡淡地说,“是因为心境变了。” “心境啊……” 这个话题我比较感兴趣,思索了一下,饶有兴致地,“就是人类经常会有的那种?心情不一样的时候,哪怕看相同的事物也会产生不同的感觉。” “……大概是吧。”沢田看了我一眼。 我坦然回望。 “天上为什么会把自己和人类分开?”沢田问。 “因为我不是人类啊。”我很直白地说,“而且无论从哪方面看,我也不符合人类的定义。” 我说的是客观事实。 我的身世十分清晰:我诞生于世界意识的操纵之下,祂的目的就是为了使用我去做一些自己无法做的事情。 因为祂虽然存在意识,但并不能对现实进行干预。 非要说的话,我大概算是世界自发研制的免疫细胞一类的东西,只是我这个细胞因为意外产生了噬主的想法而已。 沢田认真地看了看我,过了会儿,又说,“但是你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是吗?” 我看着沢田的眼睛。 沢田的眼睛很大,金红色的瞳孔认真地注视着我,澄澈到能轻易看到我在他眼中的倒影。 我仔细地看了看,是人形的模样。 随后,我又确认似的再次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软的,功能齐备。 是有点像人类。 不过这又如何?只能说明这具身体足够逼真罢了。 最终我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句:“也许吧。” “……”沢田沉默。 如果是现在的我来看,那个沢田或许早已经通过超直感感觉到了什么,因此才郑重地告诉了我那句话。 作为对我的肯定。 只是当时的我的确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把沢田的那句话往大脑里记,也就因此没感受到他的那份好意。 走着走着,沢田突然拐了个弯,目光所及的地点是繁华的商业街。 “要去哪里?”我问。 这不是回基地的路,而沢田刚刚说的是一会儿就回基地。 沢田有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来吃点东西。” “。” 行吧。 我不差这点时间,只是对沢田的动作与刚刚所说的话不符而有点疑惑罢了。 那时的我并不能熟练地把理论知识运用出来, 但这疑惑就和刚刚看那两个人吵架一样,当时那点好奇的情绪,过后就抛之脑后,如雪化般了无痕迹。 我跟着沢田一路走,沢田带着我来到了一家卖咖喱饭的店铺。 这家店看起来是十分和式的建筑,门前挂着一个红色的椭圆形灯笼,比起西洋料理来说,可能更适合售卖一些日本本土的产品,譬如寿司之类的。 沢田站在门口观望半天,最终抬腿迈进门口。 “老板,来一份原味咖喱,小份就可以了。”沢田软软的说。 随后,沢田看了我一眼。 这是问我要什么。 “和他一样。”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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