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不错,你是一个人在旅行吗?” 玉罗刹破天荒地夸赞了一个对自己毫无益处的路人。 “是的。已经旅行有半年了。” 步早笑眼弯弯。 一点红默默埋头干饭。 大约是觉得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干,之后步早再说要做饭,一点红跟在步早身后一起去土灶前,要帮步早烧火。 火焰噼啪噼啪,旺财挤在一点红身前,橘色的火焰将他们的脸照得通红。 步早低头瞥了一眼,又抬起眼睛看屋外,慢吞吞地往锅里加了一勺水。 模拟武侠游戏突然变成了种田游戏……这走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步早沉思。 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房间的玉教主也在沉思:旺财那条狗又跑到步早那边去了吗? 那人有什么好的…… * 上官飞燕被霍休嘱托了一个任务。 勾引乌渡。 乌渡虽是咸鱼派之人,但实力强劲,连魏无牙与薛笑人都命丧他手,若是能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利大于弊。 上官飞燕答应了下来,从离开上官家之后,她就知道容貌可以作为一种武器。 她还记得乌渡,即使对方戴着面罩,但无论是身长还是气质,都与上官飞燕见过的男人不同。 只是乌渡被薛衣人追杀,踪迹难觅,就连青衣楼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即使霍休有这个想法,却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的总瓢把子想出一个聪明的法子——委托万物楼。 万物楼无所不能,只要给够钱,一定会给出让霍休满意的答案。 重溟收到了这则委托。 步早沉默。 见过给人送钱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给人送钱的,虽然很想借此敲他一笔,但考虑到霍休的抠门程度,步早还是很干脆的给了霍休想要的答案。 如今重溟已经和陆小凤分别,曾经想带走金九龄的蝙蝠公子手下并非只有一人,还有一人在暗中窥伺,为了更好地给原随云一点威慑,步早在与陆小凤分别后将人揪了出来。 对方上来就想咬破毒囊自尽,重溟很干脆地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着嘴。 在这人的眼中,此时的重溟形同恶鬼,半边面具泛着冰冷的光泽,眉头紧蹙,眼神中阴云翻滚。 “‘与其鬼鬼祟祟垂死挣扎,不如趁早认清现实。’”重溟声音低沉,手上力道极大,仿佛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将这话带给你的主人,我已经受够因他而起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想苟活就趁早认命,不要再继续这可笑的行为了。” 手下因缺氧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叫声,重溟话说完后便甩开手,转身离开。 原随云如今已经没什么办法了,之前追命带走丁枫等人后将蝙蝠公子的存在公之于众,蝙蝠岛的客人们不敢冒头,蝙蝠岛的生意也无法经营下去。 在那之后原随云所做的一切说是在垂死挣扎也不为过,但这人迟迟不死心,步早都觉得他图什么呢?非得被人当面揭穿身份才满意吗。 系统私下对原随云的心理进行了分析,但由于心音播报的原因,步早听得一清二楚。 原随云不是一个合格的学习对象,但系统分析得很彻底,也很有趣,步早权当听广播打发时间了。 系统开始逐渐理解人类的感情了。步早觉得这也算好的发展了。 * 在得到万物楼的回复后,上官飞燕立刻赶往乌渡现身的地方。 在某家客栈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高挑的个子,束起的长发在风中轻晃。 她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走过去,轻声喊道:“公子。” 乌渡默默扭头。 右侧脸颊的伤疤映入上官飞燕眼中,有些骇人,但上官飞燕面不改色——毕竟她是对着柳余恨面如罗刹的可怖面容也能无动于衷的狠人。 两人目光交汇,上官飞燕认得乌渡的那双眼睛,沉静温和,丝毫不像一个杀气腾腾的杀手会有的眼睛。 而让上官飞燕有些意外的是,乌渡的真面目与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即使有一道疤,却依旧显出几分乖巧之意。 上官飞燕欢欣笑道:“乌公子还记得我吗?” 乌渡点头道:“记得你。萧秋雨与柳余恨的心上人。” 由于他丝毫没有为上官飞燕点出他的身份而惊讶,反倒令上官飞燕惊讶起来,犹豫片刻,轻声道:“还请乌公子不要说什么心上人……” 上官飞燕露出羞涩的表情。 “上官姑娘。” 乌渡从善如流地改口,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样单调的反应并不是上官飞燕所期望的,她顿了顿,又问: “乌公子,你是一个人吗?” “是的。” “——不是。”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一名身着绯衣的少年闯入上官飞燕的视野之中,眼神中带着十分直白的打量。 “乌公子,这位是……” 上官飞燕疑惑地看向乌渡。 “不知道名字的人。”乌渡说。 是的,直到现在王怜花都没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乌渡,尽管步早很清楚他的底细,但王怜花不说,他就不问。 就算乌渡知道了也没用。 王怜花闻言嘴角一抽,他倒是想说,但乌渡连问都不问,他说了岂不是显得自己死乞白赖? 上官飞燕对这个答案露出了更加疑惑的神色,而王怜花道:“我的名字不重要,你又是谁?” “乌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 上官飞燕面飞红霞,声音柔软。 王怜花:“哦……” 他看了眼乌渡,“没想到你还会救人。”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顺手为之罢了。” 乌渡回答。 上官飞燕道:“对我来说很重要!从那之后我一直想着乌公子你……” 乌渡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王怜花忽地拍掌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你喜欢上他了。” 上官飞燕面颊通红,低下了头,这就是默认了。 步早心想来真的吗?竟然来真的吗?乌渡看起来像是会为人心动的人物吗? “谢谢你的喜欢。”乌渡说。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就这吗?不说点别的什么? 王怜花和上官飞燕各自目光灼灼地瞪着他。 步早神色坦然地表示,没有。 上官飞燕继续演:“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王怜花立刻道:“你可不能忽视上官姑娘的心意,上官姑娘,你就跟着我们走吧,一定要让他明白你的感情。” “……这位公子,你是?” 上官飞燕还来不及惊喜,便再次陷入疑惑,虽然乌渡说这少年是不知道名字的人,但明显是熟人…… “我姓王。”王怜花笑眯眯地说。 “王公子。” 紧接着两人看向乌渡,却只看到乌渡的背影。 这两人聊得太火热,步早觉得自己不好当电灯泡,很识相的溜走了。 但被丢下的两人却和他想法相反。 ——乌渡实在不懂得看气氛。 上官飞燕擅长观摩人心,再加上柔和低软的语气,说进对方心中的话,如此才让萧秋雨等人为自己出生入死。 但面对乌渡,却颇有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的感觉,做什么都是徒劳。 乌渡话少,在他面前说一大堆话,他也只会挑着话中的问题给予答复,偶尔甚至还会说出令上官飞燕无言以对的话。 “喜欢你的人已经很多了。”乌渡说,“他们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上官飞燕语塞,眼中泛起盈盈泪光:“……你们都很重要,我谁也割舍不下。” 这话就类似于“你们都是我的翅膀”,步早深以为然。 “也对,男子能一妻一妾,你也可以。”乌渡真诚地说,“我当初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不必将我放在心上,还请回头去看看他们两人吧。” 其实是三个,除了萧秋雨和柳余恨,还有一个独孤方。 上官飞燕不缺翅膀,但嫌少不嫌多,乌渡在她眼里是比那三个人还要有价值的男人。 ——因为乌渡手里有薛笑人的遗产。 作为一起经营多年的杀手同行,青衣楼最为了解十三只手,上官飞燕从霍休那里知道了许多事,比如薛笑人大概拥有的财富。 而乌渡手中,甚至还有石观音的宝物。 上官飞燕生出了别的心思,毕竟霍休是个糟老头子,最近脾气也越来越差……烦人得很。 无论乌渡是否能为青衣楼所用,上官飞燕只希望乌渡能折服于自己的魅力之下,为自己所用。 “乌公子,一点都没有为我心动吗?”上官飞燕真心实意地问道。 “没有。”乌渡不会撒谎,其拒绝速度之果断,令上官飞燕睁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点都没有。”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乌渡又补充了一句毫无转圜余地的话。 说一次就够了还说第二遍做什么!? 上官飞燕暗暗咬牙,十分不悦。 但乌渡的眼睛很认真。 他平静地说:“上官姑娘,适可而止吧。” 上官飞燕瞪着乌渡不说话,眼眶微红。 王怜花目睹了这番场景,而相似的事情早就发生过好几次,他渐渐地感到不耐烦起来——对于上官飞燕一直在想方设法勾引乌渡这件事。 重复相同的行为毫无意义,更别说不管试了几次都毫无效果,王怜花都有点钦佩上官飞燕的毅力了。 钦佩不代表乐见其成,王怜花更希望上官飞燕尽早表明来意,没见乌渡都已经越来越懒得理会她了吗?再这样下去,王怜花连还人情的几乎都没有,更不用讲委托乌渡做事了。 王怜花有想委托乌渡的事,但不希望他以人情做借口,所以打算先还完人情再提自己的要求。 没有读心术的步早当然不可能理解千面公子的脑回路,在他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上官飞燕公式化的勾引时,王怜花出手了。 他很干脆地拦住上官飞燕,道:“是谁派你来的?” 上官飞燕惊疑不定:“什么意思?” 王怜花加重语气:“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以身相许才来的,他仇人那么多,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上官飞燕还想狡辩,王怜花脸色沉了下来:“不要装了。” 被这么逼问上官飞燕也怒了:“我还什么都没做!” “是做的太多了却一个都没用。效率太低了。”王怜花毫不留情地评价,随后说道,“我有个好办法。” 既能让上官飞燕的目的达成,也能让王怜花还自己欠下的人情。 上官飞燕神色稍缓,心中半信半疑,面上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而王怜花见她这副模样,满意的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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