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男人,也不喜欢被淫贼闯进屋里啊。” 显而易见,说话的人是“晓谷主”,传闻中的恶人谷谷主……实际上性别男。 在金九龄的质问声响起之后,晓轻舟没有搭理他,大步走进屋中,而冷血反应过来他是发现了自己,便夺窗而出。 跳窗而出的冷血没能听到许清芸有关“无花也是个淫贼”的发言,他跑出去半里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引走晓轻舟的必要,便停下步伐,有些懊恼地迎向身着粉衣的恶人谷谷主。 与晓轻舟面对面之后,冷血更能清楚地认知到他的美貌,眉若远山,目似春潭,柔和动人的气质,雌雄莫辨的身姿,眼角一点红色泪痣,透出一股妖冶之感,难怪会让人误会他的性别。 冷血开门见山:“我是乌渡介绍来的。” 漂亮美人露出疑惑的神情:“乌渡?” 他像是不认识乌渡似的。 冷血有点惊讶:“你不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晓轻舟说,“最近很有名的凶恶杀手。” 冷血被晓轻舟的反应弄得有点迷惑,难道说晓舟只是晓舟,而不是晓轻舟?是普通的巧合吗?
第53章 两位师兄 在晓轻舟和冷血返程的路上,少年捕头再一次确认他与乌渡是否认识,他与“晓舟”是否有什么关系。 漂亮美人微微歪头,眼神中带着疑惑,不答反问,避重就轻:“为什么你不怀疑是那位乌渡出错了呢?” 冷血道:“他不可能说谎。” 如果不愿意说的话,乌渡会直接告诉他们不想说,更何况他们一路同行,乌渡没有事到临头还变卦的必要。 晓轻舟笑了一下,他生得好看,气质柔和,笑起来时也带着一点单纯的意味,半点不像一个能以一己之力揍服恶人谷上下的谷主。 冷血从这个微笑中察觉出一丝古怪,不等他再次询问,两人已回到了之前的院子。 他们回来之前,院子里追命正和司空摘星围着雄娘子和无花大师问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雄娘子倒好说——毕竟是人尽皆知的采花贼,但无花大师也被称之为淫贼,又是什么理由? 好奇的两人将将无花逼得烦躁不已,面上却愈发冷静,不动如山。而许清芸在一旁露出冷笑,她倒要看看“高洁优雅”的无花大师要如何说出自己曾做过的事情。 无花大师露出微笑,只是温文尔雅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 他知道以许清芸对那些女子的维护之意绝不可能将那本册子上的事情公之于众。而目前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他是个淫贼,空口无凭,只要咬死不承认,就不会有大问题。 “你!” 许清芸没有想到无花能这么不要脸,神色愤怒,却说不出来话。 司空摘星不说话,作为一半的知情人,他知道许清芸和晓轻舟出门做事时有多么认真,也许无花大师真的是一名……淫贼。 和尚也是人,未尝没有出家后又还俗的僧人,但未斩断尘缘心念红尘的僧人那么多,从没有人想过无花会是其中一人。 因为无花像是生来便适合当和尚的料,甚至难以想象他蓄发的模样。 追命笑了笑,道:“看来两位之间有误会。” 许清芸道:“没有。不可能是误会。” 追命微微放软了语气:“许姑娘,可有证据?” 许清芸咬唇,表情挣扎,沉默不语。 那份证据,难以为外人道也。 追命心中有了数,面上未曾显露,看了眼司空摘星——话说他还不知道这人是谁,晓轻舟的手下? 这个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熟悉的情绪,司空摘星敏锐得像堵在老鼠洞口的猫,立刻蹦跶起来:“你刚才在想什么?” 追命略觉纳闷,扬起笑脸,如实道:“我在想,你是晓谷主的手下吗?” 司空摘星斩钉截铁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是。” 追命问:“那敢问贵姓?” 司空摘星笑了:“你猜?” 追命拨拉下酒葫芦盖,审视地看着他。 正在这时,晓轻舟与冷血回到院子里,粉衣美人的视线从院中众人身上扫过,在檐下微笑:“真是热闹啊。” 冷血察觉到院内的古怪气氛,向追命投去疑问的视线,追命微微摊手,也用眼神询问: 晓轻舟是乌渡的师弟,晓舟吗? “不要眉来眼去啦,有问题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好吗?” 步早打断他们俩的眼神交流,兴致蓬勃,这场面热闹非凡,谁也不说话太对不起他这番苦心了。 晓轻舟请众人进入座,自己站在一旁将事情捋顺。 “无花大师的事不用说,反正你也只会说‘空口无凭’,但我不能放你走。”晓轻舟的声音十分动听,“你私底下也做了当淫贼之外的事吧。” “……无依无据。” 无花心里憋屈,只得找“空口无凭”的同义词做回答。 晓轻舟笑了一下,没有理会他的垂死挣扎,而是看向冷血与追命,道:“两位又是为何事而来?” “我说过了。”冷血直视着晓轻舟,说道,“你就是晓舟。” “我叫什么?”晓轻舟看向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有点疑惑:“晓轻舟。” 恶人谷谷主露出赞赏的眼神,司空摘星嘴角一抽。 追命心想,找错人了?……但不对啊,乌渡的地址确实是这里。 冷血笃定道:“你就是晓舟。” 步早就没想能把冷血捕头忽悠过去,冷血一口咬定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 “我好像没有说过我不是晓舟。”晓轻舟在桌边坐下,给冷血斟茶,“介绍你来的那个人呢?” 这算是承认自己就是乌渡的师弟了。冷血对自己曾短暂地被晓轻舟忽悠感到些许懊恼,性别对了,名字对了,——无论多或少一个“轻”字都无关紧要,冷血发现这人对自己的师兄似乎没有多少敬重。 到底是局外人,冷血没有多说,只是道:“他有事在身,稍后就来。” 晓轻舟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他没说什么,只是给每个人斟了一盏茶,语气温和:“请喝。” 追命问:“有酒吗?” 晓轻舟望向司空摘星,这人一直住在这儿L,应该更清楚的。 “没有。”司空摘星回答,随后发现自己这样子更像个手下或是仆人了,心中郁卒,越不想要什么越来什么。 追命遗憾地道了声可惜。 地上蝙蝠公子的手下还在昏迷之中,追命和冷血看了好一会儿L,没有一个人提起这可怜的倒霉蛋,就连金九龄都默默地去隔壁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缠绷带。 趁金九龄不在,追命问晓轻舟能不能将金九龄交给六扇门。 晓轻舟说不行,因为金九龄已经是恶人谷的人了。 司空摘星幽幽道:“在你眼里他是人吗?不是。” 这家伙不止对重溟、如今对晓轻舟也颇有成见了。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没有。 晓轻舟瞄了眼司空摘星,微笑不语。 追命还是不知道这敢和晓轻舟斗嘴的男人是司空摘星,审视地来回瞥了两人各一眼,接着话茬道:“别的不说,晓谷主最近应当很忙吧?只要把雄娘子和金九龄交给六扇门,阁下就能轻松一些了。当然,为表谢意,悬赏金都会按榜上的金额给你的。” 一直装死的雄娘子:……为什么忽然提起他了!不是只盯着金九龄来的吗! 晓轻舟还是拒绝:“不要。这是我好不容易挖来的诱饵,岂是区区金银能够买走的?” 追命一顿,随后便听到晓轻舟又道:“除非有另外让我满意的条件,那我会考虑考虑的。” 这熟悉的说法……司空摘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即视感,但身在此处的是恶人谷晓轻舟!不是万物楼重溟啊! 这俩人不愧是同门师兄弟,坑人的套路换汤不换药。 “别理他。”司空摘星飞快地说,他可不想看到追命重蹈自己的老路,“这人只是在为难你而已。” 追命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单音节:“哦——?” 步早乐得不行,看来司空摘星将在他手里吃的亏当成前车之鉴了啊,这么认真的咩? “我会跟着晓轻舟。”金九龄人在隔壁,但听得到他们的对话,像一个幽灵一般冒出来,“追命捕头就将雄娘子带走吧,如此也不算白跑一趟。” “我还什么都没说!” 雄娘子拍桌而起,数道视线看向他,他立刻萎了,乖乖坐下。 “……说是诱饵,你要靠他们引出谁?” 方才的对话中,冷血有相当在意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晓轻舟指向屋外地上的人影,“那人是一个,但还不止。总有人会来的。” “姜太公钓鱼?” “差不多。” “……” 司空摘星以看热闹的心态闭上嘴,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两位捕头自己的事。 ——话说回来,将追命与冷血介绍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晓轻舟像在和冷血打迷语,但司空摘星本人依旧一头雾水,许清芸那姑娘更是一脸懵,沉默地喝茶是她最后的倔强。 许清芸只要确认无花不会就此逃脱便满足了,要想揭露无花的假面,只能从其余方面下手,这是她与晓轻舟的约定。此时看着追命捕头与晓轻舟你来我往,没有要干涉无花一事的意向,许清芸的心中松了口气。 她最怕的是旁人因无花的美名而无条件地信任无花,将她与晓轻舟所做之事、所说之话打作构陷污蔑——好在两位捕头没有打算多管闲事。 毕竟无花没有求助,反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追命和冷血即使在意,也很有默契地不主动开口。 “他介绍你们两个来就是为了从我手中买诱饵吗?”雄娘子金九龄什么的都无所谓,手下败将阶下囚而已。 步早决定将事情引回正题,两位捕头也真是的,乌渡不出场就不提他吗,一弟子的存在感也没有这么弱的吧! 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子,步早压根没有考虑到有可能是自己顾左右而言他,态度太过模糊,以至于冷血对晓轻舟和乌渡之间的关系好坏产生了疑问。 作为同一门派的师弟来说,晓轻舟提到乌渡时以“那个人”“他”来称呼,根本看不出什么同门之爱。 冷血面无表情地说:“听说你曾在无牙门手里吃过亏,你师兄想为你出气,但由于一些原因,他最初的计划没能成功施行,在我的劝说下决定来找你一起出力—但你既然是恶人谷谷主,应该不必他多管闲事了。” 他重点强调了那“你师兄”三个字。 冷血不想幼时玩伴所处的门派是个古怪而没有丝毫人情味的门派,他紧紧地盯着晓轻舟那张昳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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