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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要在门口埋伏他——把他按进我的鱼塘里清醒一下。” 银发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远在自己家的皮克打了个喷嚏。 第一场雨战之后，弗格森爵士就基本不在雨天派他上场，好在曼联的比赛日通常都是曼彻斯特少见的晴天。 “人人都说雏鸟需要经历风雨才能长大，可是你被他们保护得很好。” 里奥有些怀念地摸着那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人轮廓长相都与他身边的男人无比相似。 只是年少的巫师清冷而忧郁，就像天上的月亮；而现在阳光终于又照在了他身上。 伊格纳茨揽过他，侧脸靠在他软软的发丝上，葡萄的甜味一丝丝地钻进他的鼻腔，“托你们的福，我很好地长大了。” 好吧，杰拉德明天可以暂时逃开和锦鲤一起洗澡的待遇了。 伊涅斯塔送了一盒手工的香薰，据说是他自己做的，闻起来依旧是雪松和白檀木的味道，不过和伊格纳茨家里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法布雷加斯给所有人都送了一件睡衣，希望大家新的一年能拥有充足的睡眠，尤其是每天哈欠连天的伊格纳茨。 某高奢定制款的钻石戒指是更衣室里为数不多的弄潮儿内马尔的手笔，伊格纳茨对他的舍得花钱感到非常感动，但这个夸张的配饰和他一贯的穿衣风格实在是出入过大。 拆礼物果然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他心情非常不错地把二队年轻小孩送的整蛊玩具放到一边，一周以来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谢谢你，里奥。” 心思细腻的小国王知道他哪怕表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也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折磨得疲惫无比。 所以他才拉着伊格纳茨拆礼物——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拆礼物更能让人获得快乐呢？ 他摩挲着最后一件礼物盒上的银色丝带，盒子不大，被他拿在手里摆弄。 “怎么这么轻？” 这个配色，是小国王的礼物。他坚持每年都用银色的丝带，伊格纳茨也不知道这个关于发色的执念是从哪来的。 “你打开看看？” 伊格纳茨带着点好奇地解开缎带，里奥把丝带接过来，在他的头发上梳了个小辫子。 是一张机票，乘机人的名字是IgnaceGabriel，不过出发地和到达地都是空白的。 他看了一眼航司的名字，还真是正经公司的正经机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 “你要带我出去旅行吗？” 怎么这么大阵仗？ “我想了挺久的，可能你最后还是会离开巴塞罗那。”里奥的声音突然有些落寞，“从小到大，我都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可后来才发现，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或许离开了，很多事情会变得更好。” 他不应该被困在伊比利亚小小的半岛上，这个世界那么广阔。 “无论你想去哪，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吧台上皮克闹着玩点的烛台上，米白色的蜡块静静地燃烧。冷白色的灯光从三层高的地方向下投射，阿根廷人的眼睫毛很长很漂亮，在灯光的映衬下在眼下留下了一片阴影。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主动提起足球是什么时候吗？” 伊格纳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怔愣了半天才找回语言。 “是在机场，我送你离开阿根廷，去巴塞罗那。”他接着说，“我问你，足球是不是很有趣。” 那一幕有些泛黄的记忆碎片突然出现在里奥眼前，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的银发小朋友穿着故作成熟的西装三件套，猫猫一样细长的眼睛里写着好奇。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踢球吗？” 那双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发瑰丽的蓝晕翡翠剔透而纯净，满满的都是温柔与爱意。 “为了让我无趣的人生丰富多彩——我生命中最浓烈的色彩就是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门口的鱼塘里无忧无虑的锦鲤们还在吐泡泡，而巫师向着他的国王许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又是一年世界杯年，圣诞假期结束后，西甲联赛很快重开。 第一天训练的时候，消失了许久的伊格纳茨终于再次踏上了甘伯城的草皮，球队的主厨泪眼朦胧，觉得嘴挑的大少爷回来了，他的手艺终于又有地方展示了。 罗塞尔还在被调查，暂时没有露面，俱乐部的各项事宜暂时由他那一派之外的高层处理——比如皮克的外祖父。 “杰拉德，你要是还手，我就要出去说你球队霸凌。” 伊格纳茨把他按在更衣室柜子的门上，用彩色的头绳给他梳了一头小辫。 皮克满脸生无可恋。 真狠，哈维看了一会，摇摇头走了。 伊格纳茨的回归没有任何违和感。 罗塞尔知道自己被坑跟他有直接关系，但也没办法针对他——又不是伊格纳茨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贪污犯错的，说到底还是他手脚不干净，才能被一查就查去警察局。 他恨也没办法。 本来以为的俱乐部的动荡也没发生，圣诞节前动荡了两天，节日当天就恢复了平静。 下一场联赛对阵马德里竞技，巴萨节前对马竞的积分优势就不小，足足有六分。本场比赛并没得到个‘榜首争夺’之类的名头。 但是这是伊格纳茨·加百列消失一周疑似收拾球队主席后的第一次亮相，大家都在等，等着看巴萨球迷的态度。 ---- 作者有话要说：皮皮委屈，但皮皮不说。 —— 我真的做实验做得脑子空空
第154章 “这真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解说看着全场的银色拉花，一字一顿地说。 “加百列真的是不管在哪，不管做些什么，都永远不会失去球迷的爱——把球队主席都快折腾下台了，多大的事啊，加泰罗尼亚人居然丝毫不在乎。” 双方球员还在准备上场，本场比赛的焦点人物伊格纳茨暂时还没出现在诺坎普的草地上，但球迷们的声势丝毫不减。 “家里有钱还自带赞助，从来不在更衣室搞事情，球踢得好还长得帅——这谁能不喜欢？” “主要还是罗塞尔损害到球迷利益了，说好的筹集资金翻新主场诺坎普，结果他自己的建筑公司拿下了这个大合同之后就再也没有后续了。球迷的钱被他拿去中饱私囊，他们当然不会抱怨加百列多管闲事了。” 另外一位解说懒洋洋地附和：“没错，他们巴不得正义使者加百列从天而降，帮他们把人模狗样的球队主席送进监狱。” 电视机前的球迷们疯狂点头。 伊格纳茨靠在球员通道里弄他的头发——最近长得太快，又没来得及剪，消失了几年的花头绳又出现在了他的银发上。 “低点，再低点。” 里奥踮起脚尖，认真地拢起他额前的碎发，用有些褪色的头绳给他梳了个小啾啾。 前几天被英格兰人按在柜门上弄了一头蠢辫子的皮克蠢蠢欲动，似乎想要试试给伊格纳茨梳辫子是什么感受。 哈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杰拉德，你还没认清这两个人你一个也赢不了的事实吗？为什么非要跟他们两个过不去呢？’ “别紧张，球迷们都很爱你，他们不会说什么的。”解决完皮克的事情，戴着队长袖标的哈维又接着去安抚伊格纳茨，生怕他太过紧张。 “没关系，我知道的。” 马竞是马德里球队，皇马的城市德比对手。而巴萨是皇马的国家德比对手，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他们两方应该关系不错。 事实上他们关系也确实还可以，之前阿奎罗还在马竞的时候，每次赛前的球员通道都很热闹。 联赛历史上，两队共交战152次，巴萨67胜35平50负占据上风。主场诺坎普自然是巴萨稳稳占上风，但在客场对阵马竞时，球队输多赢少。 “本场比赛阵容变化颇大，阿尔维斯伤愈复出，加百列也因场外的事情缺席一场比赛后重回首发，巴尔德斯、皮克、阿尔巴和哈维进入首发阵容，普约尔和内马尔坐在替补席上。” 开场后双方相互试探，马竞非常看重防守，巴萨一时攻不下，双方射门机会都不多。 “今天马竞客战，除了是加百列的回归之外，也是比利亚重回诺坎普的日子。巴萨在以极低的价格卖掉这位西班牙射手后，比利亚曾经表示过对主席罗塞尔的不满，不知道今天的比赛他会在场上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他话音刚落，比利亚右路挑传，禁区外围迭戈·科斯塔胸部停球，卸球后紧接着右脚凌空抽射，巴尔德斯迅速跃起将球扑出。 场边的巴萨球迷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伊涅斯塔中路拿球分边，伊格纳茨今天站在右路，接球后抬眼一看，就毫不犹豫地出球—— “加百列传球！球的路线非常聪明，抓住了马竞防线一个细微的漏洞，用假动作带开了菲利浦后将球顺着缝隙传了出去！”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无数球迷挥舞着23号加百列的围巾——今天场上伊格纳茨的围巾似乎比里奥还多，在诺坎普盖过小国王的风头，这是件约等于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偏偏在这么一场特殊的比赛上做到了。 佩德罗禁区左侧拿球，右脚低射偏出了近角。 上半场时间过半，马竞得到了一个角球机会，科克开球，米兰达前点头球摆渡，科斯塔小禁区左侧铲射偏出门柱。 紧接着巴萨也得到了一个角球机会。 “加百列拿球站在了角球点上！让我们看看——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Goallllllll！！！伊格纳茨·加百列直接角球破门！！巴萨1-0领先！！” 转播平台回放了这个瞬间：银发的英格兰人认真地把球摆在面前，梳起来的小辫子把他整张脸都露在了外面，眼神看起来真挚又诚恳。 哪怕他只是在看着球。 “这个力度和角度，对于球的路线的控制——加百列的直接角球破门真的是足坛一绝，不知道拉玛西亚能不能把他拉去当个角球教练之类的。” 伊格纳茨听着场边球迷明显分贝增大的声音，看起来心情很好地朝他们挥挥手。 中场休息前，哈维拿球摆脱后分给伊格纳茨，皮克立即启动从后插上，右脚大力远射被门将库尔图瓦扑出。 紧接着伊涅斯塔的射门也被扑出，裁判吹哨，进入中场休息。 伊格纳茨在球员通道门口遇上了似乎正在等人的比利亚。 “你好啊，比利亚，好久不见。” 除了第一个认识的大卫，其余的大卫他都习惯以姓氏称呼。比利亚也知道他这个习惯，熟稔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我正想去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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