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拔出自己的黑金刀,横在我和他的面前,就这么保持姿势不动。我这才突然发现,刚刚在棺材里面冒出白烟的时候,指着我老二的枪突然就消失了。 雾气没毒?! 我瞬间明白过来,那句“有毒”是闷油瓶故意说的,刚用枪指着我老二的家伙肯定是手扒在什么地方,只有一只手空着能持枪顶着我,所以在一听说白烟有毒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中毒,他立刻就收手去捂自己的口鼻了。看来,闷油瓶果然一早就看出来我这有状况。 雾气逐渐从我们面前散开。 但是,雾气散开之后,我面前空无一人。闷油瓶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知道那人藏身的具体位置。我把刚刚插在自己腰间的麒麟青铜抽出来,在手里紧了紧,这黑乎乎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人影晃动的疑惑,似乎随时都会有人扑出来一般。 “出来吧!”闷油瓶说,语气显得很随意,好像是在招呼什么相识的人。 还没待那人给出反应,胖子在身后叫了起来:“天真,我艹他大爷!光放一包毒气了,这里面连个粽子都没有,就一副死人骨头!” 我在心中一惊,这和我预计的完全不一样。 但胖子是对的,当我走到棺材边,棺材上飘着淡淡一缕未散完的白烟。偌大的棺材里面,那副骨头清晰可见。周围甚至连陪葬品都没有。我打开手电,把光束用手遮着全部装进棺材里面,棺材历经很长时间的密封,并没有进入很多灰尘。但是少许还是有的。在颅骨上方,有个比较清晰的印子,呈方形,看印子的深浅,重量应该并不重,看起来很像曾经摆过的是一封书信。但是现在这位置是空的。这棺材应该在此之前没有被人开启来过,我指的是从上面。我把手伸进去,开始在棺材里摸索起来。 “你别找了,没东西,空的。”胖子在边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半根烟点了。 这信一定是被人取走了。假如上面没有被开启过,那么这棺材里面一定有别的密道。我想,刚刚那男人很可能之前就藏在这棺材里面,或者相通的暗道之内。 “哼,果然是这样。”身后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转过去,看到一张姣好的面孔从黑暗中渐渐露出了轮廓。 “金包玉?!”胖子口吻中带着疑惑。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他。棺材里原本应有的那封信,十有八九就是被他拿走的。 “小花和黑眼镜呢?!”我问他。 他嘴角往上撇了撇,胖子立刻向前三步举枪对着他,被我挡了一把,冲他摇摇头。 “解雨臣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中毒的应该活不了。”他边说,边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半笑半不笑地抬眼看着我们。胖子骂了句“艹”就想冲上去揍他,被我狠狠地扯了回来。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他这么说,未必是真的。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手上使劲拉着胖子的胖胳膊,他穿了厚衣服,我得用两只手才能扯住他。 我瞥了一眼角落里面的陈皮阿四,老贼在微弱的掠到到脸上的一点光下就显得如此油光满面,老皮都在放光了,看来他俩明显就是一路的。这的确在情理之中,那张旧照片,金包玉也在上面。这些人拼了命牺牲了那么多手下也要来到这里,是带着明显的目的的,他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不能在这里自乱阵脚。我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问他:“棺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拿走的?” 他笑了笑,没说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依旧笑笑:“这不重要。” “既然你什么都不说,也就没什么价值了,你难道不觉得我开枪随时可以毙了你吗?”我说。 他把自己手里的枪举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呵呵,”我笑道,“你一个人一把枪,我们四个人,三把枪,你觉得谁比较吃亏?” “呵呵,你确定你们有四个人?”说着,他伸手在他自己的背后捞了一把,突然就推出个人来,把他推到了他自己前面,用枪指着这人的脑袋,说:“小三爷,你确定是四个?” “MLGB,你个兔崽子!”胖子恨得把牙都磨出了滋滋声。 我定睛一看,是齐蒙古,一脸不卑不亢的样子,手已经被他反绑了。我心里一沉,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动作这么快就抓了齐蒙古,我们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我回头望了一眼陈皮阿四,他也以同样的姿势被我们绑着,看来这个金包玉十有八九是要做人质交换。 “怎么又是医生……医生果然百无一用,是个书生。”胖子还在嘀嘀咕咕。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艹,和陈皮阿四一线上的,果然全都是有够阴险的狗贼,看来我们只能把陈皮阿四给他了。 “吴邪,”齐蒙古突然开口说,“你们救我没什么价值,我有绝症,就算现在不被他打死,也活不出三个月。不然我活得好好的,干嘛没事要跟你们来这种鬼地方受罪啊。不过我看陈四叔,身体比我好太多了,估计还能活三年都不止,这命上不算是等值交换。” 我顿时像是脑门上被谁砸了一榔头,齐蒙古有绝症?!在我心里,医生似乎一直是这个世界上的隔世人种,我总觉得医生都是无病体,连感冒发烧都难得,别说是绝症了。假如医生也会病,那老百姓的钱谁去做范例从口袋里头骗出来?! 我听见“咔哒”一声,是金包玉给枪上了膛。用它顶着齐蒙古的背。 陈皮阿四在角落里面发出十分难听的笑声,胖子忍不住,走过去甩了他一巴掌。 “死胖子,等会儿我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陈皮阿四和他瞪眼睛。胖子不以为然地又给了他两下。 “你们不要搞笑了,我没说要换人质。”金包玉流出哭笑不得的口吻。 这下不止是我们愣了,就连一直自信满满,以为眼前来的帅小伙是来拯救自己的陈皮阿四也愣了,惊得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那你到底要什么?!”我问。 他的目光来回停留在我和闷油瓶以及张陌的身上,“要你们把这里的秘密告诉我。” 第162章 结局里的谜(二) “你以为他们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皮阿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毛孩子是一个比一个天真!我告诉你——”他突然停止大笑,眼光犀利地看着金包玉,看样子老家伙接受现实的能力倒是蛮强的,转得很快,“你要知道的事情恐怕只有我能告诉你。” 金包玉冷笑一声,从身上神速抽出一把刀来顶住齐蒙古的喉咙,把枪头转到我们这个方向,我私人觉得他对准的是陈皮阿四。但是那一发子弹出来,估计我和闷油瓶的脑袋也是不能幸免地会被擦到。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金包玉声音低沉地说,“你从头到尾都指着这棺材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金包玉话还没有说完,陈皮阿四又笑了起来,“你错了,你不要以为你对我真有那么清楚。孩子,我这年纪这岁数,不是你凭着你的三两脑子就能活出来的。我早就料到老头肯定早死了,只不过开出棺材来才能确定,我已经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里了。” 金包玉脸上的表情果然变了,但是他很快恢复了之前的镇定,只是不动声色地把枪收了起来,却依旧用刀刃顶着齐蒙古的喉咙,完全没有要放他的意思。 我趁机瞥了一眼陈皮阿四,老贼脸上虽然一副无所畏的表情,但是分明眼睛里又开始闪光了,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金包玉会救他的念想。 金包玉脸上又露出了他那很有特点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眯着眼睛看向我们这边,“你要的东西我也知道在哪里,不过我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事情,起码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能告诉我。” 我分明看着他的目光扫向了张陌。 张陌也看着他,却不放任何表情在脸上。我看看闷油瓶,发现他的注意力却不在我们这一出戏上,他的目光越过棺材,水平线偏低,好像在看棺材后的那片地面。 他紧锁着眉头,似乎看什么看得很专注很仔细。 我被他这么一看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稍稍把头偏过去一点,也看向他看的位置。突然看到一簇绿幽幽的光忽明忽暗,我被吓了一跳,但是同时耳朵里面听见似有若无的铃铛声,忽然又反应过来可能是小贱,随即我又环顾了四周大致能看到的光亮处,果然没有小贱。但是基于现在这个尴尬的场面,我肯定不能悬着神经去把小贱抱起来,毕竟齐蒙古的命还在金包玉的刀口底下挂着呢。 “你他妈到底要问什么?!”胖子火很大。 金包玉不紧不慢地看了胖子一眼,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地说:“你闭嘴,这里还轮不上你说话,小鬼。” 胖子的怒火俨然都烧到眼眶外面了,却顾及到齐蒙古的性命,只能把自己按在原地咬牙切齿干瞪眼。 “我认得你。”张陌突然说,与我预计的不同,他说话的口吻并不犀利,反而很和蔼,“金包玉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金包玉,得钰字。原本你家二胎都是男孩,所以一直想要个女孩,于是早就取好了名字,金玉都是吉物,于是得了个钰字,这是你母亲起的。结果却还是男胎。名字还没有来得及更改,你母亲就去世了,你父亲为了纪念你母亲,保留了你的名字,还是用了这个钰字。红姓向来人丁不旺,你家应该就是那支唯一为了显示祖上的皇系身份而特地取了祖上的名字为姓氏故而延续了单支红姓的家族。而你家父辈老九门排行第二,正好二月有红海棠,便娶了此意,人称二月红。所以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二月红的三儿子,后来因为一些老九门的旧事,你们为了避免太过惹眼,就统一把‘红’改了比较普通的同音字‘洪’,而你本名应是洪钰。” “呵呵,你猜的很对,不过有个关键的地方错了。我不是二月红的儿子,我是他的孙子。我确实叫洪钰,但这名字是我爸为了保留家里的祖业给我留的,这名字原本是他的,他原名洪钰,人称洪三刀,因为很多原因,后来把名字藏了起来。裘考德你认识吧。你想,假如没有一个指引他的人,一个老外凭着什么在中国人的地上挖来挖去?而我爸正是这个指引他的人。但是裘考德出卖了他。我爸是三个儿子当中唯一一个继承祖业的人。” 我心里推算了一下年龄上的问题,这陈皮阿四是二月红门下的,二月红比这把老骨头都要老,眼前这小伙子,也没比我大几岁,莫不是吃了什么特殊的青春药,怎么可能会是他儿子呢……我看了一眼张陌,心里一把冷汗——果然这老子和儿子都是一样,一脸淡定地认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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