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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反常，但两人都没有多问。 胡桃走在前面带路，阿贾克斯就跟在后面，还不忘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但因为是步行，两人到达荻花州的时候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稍作休息后才开始找马尾。 阿贾克斯不是第一次见璃月流淌的水，但璃月港那里的有围栏，还很深，一般是不让凑近的。这里的最深才没过他的小腿，划过皮肤的时候也没有刺骨的感觉，虽然有些凉，但在这里温暖的天气对比下，意外得舒适。胡桃给了他一个马尾作为样本，让他去另一边采，阿贾克斯视力很好，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摇曳在岸边的马尾。 这马尾长得很稀疏，只是才找到几株，他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已经和胡桃分开很远了。 不过应该也没事，阿贾克斯回头看了一眼后就继续往前走。 阿贾克斯找了很多，他两只手都快握不下了，想着这么多肯定够胡桃用了，于是转身往回走。 刚才在岸边走的时候他没注意，现在在上面的道路上，很快就发现了几个丘丘人还有史莱姆。好在那几个丘丘人正在忙着用锅煮史莱姆吃，没有发现他，这个时候只要阿贾克斯动静小一点，就能不惊扰到任何人地走过去。 阿贾克斯也确实没有跟这些丘丘人打一场的想法，但是他刚走几步，对面的石头就猛地窜出一个人来：“嗷呜！！！” “啊——” 阿贾克斯绝对不想承认自己是被吓到了，但是他后退的两步还是被胡桃笑了：“哈哈哈……” “YA——” 还没平复好气息，阿贾克斯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啊——” 是胡桃。 阿贾克斯这次是真的没有被吓到，于是在第一时间就拉着胡桃转到石头后面。 他能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也能听到对方在这里转了几圈后又离开的声音。 胡桃探出头去看，又拍着胸口蹲下来：“已经走了。” “对不起。”胡桃主打一个认错快，“我刚才没看见那边有丘丘人。” “没事，这是我找的马尾你看够吗？” “够了！”胡桃高兴地将他手里的马尾放到背蒌里，又跟阿贾克斯说，“我们回去吧。” 总归是找到了材料，两人也就没有逗留。 回去后两人也知道了钟离今天格外忙碌的原因。 一个男子在钟离面前哭得停不下来，要不是身旁人扶着估计都站不住。阿贾克斯和胡桃进来后愣了一下，随后被人带到了后面。 等那几人走后，钟离跟他们说是这家要办葬礼。 “葬礼需要庄严肃穆。”钟离跟两人交代了一句，如今的胡桃不太适合弄这些，钟离便找了其他仪馆来一同商定。好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些从胡桃的父辈就开始在往生堂，办起事来干脆利落，钟离很满意。 而做完这些事后，钟离依旧需要跟胡桃说一声，并让到时候换一套庄重点的衣服。 身为往生堂的堂主，不管在不在前方领着队伍，都要注重形象。胡桃之前的服饰已经不能穿了，就连乾坤泰卦帽也因为大小原因不能再戴。好在胡桃从小就在这里，跟过不少仪式，小时候的衣服也是有的。 准备工作都弄好后，往生堂更忙了。 胡桃和阿贾克斯敏锐察觉到气氛的沉重，尤其是阿贾克斯，他不像胡桃一样出生在这里，心中有好奇，也有疑惑。 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死亡。 和父亲讲的故事不一样，不是一句话就没了，不是那些或恐惧或可惜的方式，而是沉默。 这是阿贾克斯这几天最深的感触。 平时在往生堂能炸翻天的胡桃也安静下来，每次在正厅的时候都很安静地待在钟离身旁。一开始阿贾克斯还不太习惯，钟离抽空来找他，跟他讲了葬礼的一些注意事项，也是跟阿贾克斯解释这段时间的气氛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等葬礼结束就好了，你到时候跟其他人留在往生堂，不用跟着队伍。”钟离想到最近阿贾克斯的低落的情绪，尽量安慰了一下。 阿贾克斯只是低着头，“好。” “……你在这里开心吗？”钟离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旁边的阿贾克斯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只是摇头：“不知道。” “你的家乡不在这里，家人也不在。其实我很担心你会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方式，而且你肯定会想家。阿贾克斯，现在安德烈那边没有安排你回至冬，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钟离说完后也一直盯着阿贾克斯，他知道阿贾克斯是一个主意很大的孩子，如果一直束缚他，迟早会伤人伤己。 安德烈就是最好的证明。 良久之后，阿贾克斯才开口。 “我希望能像勇者一样经历冒险。”这是阿贾克斯的愿望，他想要经历可以称得上波澜壮阔的生命，也同样喜欢和父亲经历耕种收割，喜欢时间缓缓过去的冰钓。 但过于平淡的生活只会不停激发他内心的好动情绪。 阿贾克斯是个天生的冒险者，他告诉自己。 异国他乡确实为阿贾克斯带来了不少的挑战，他很了解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以为自己此时会像以前一样带着点怯弱，事实却不是如此。 胡桃有着很多奇思妙想，有时候他并不能完全跟上对方的脑回路。但对方的提议很多他都很赞成，越奇怪，他就越兴奋。 不过阿贾克斯觉得自己并不能和胡桃称之为一类人。 他渴望鲜血，并且不怕死。 在这里住着的时间足够阿贾克斯了解到，这是和至冬完全不同的地方。璃月像一个内敛乖巧的妹妹，又像一个沉默复杂的老爷爷，这里的人做什么事都讲究礼法，对死亡更是有着高于一切的敬意，至冬却不是。 尤其是他这个至冬人，更不是。 腰间不知何时拥有的神之眼里闪着深邃的光，也让他隐约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段失去的记忆他想不起来，但也知道极其宝贵。 不过再宝贵的东西，阿贾克斯都不会因为它而让自己迷茫。 “那需要很多力量。”钟离没有反驳他，而是认真地为他考虑。 阿贾克斯眼里闪着光，开始在脑子里构思：“我会变强，只要我多加锻炼，吃很多饭，然后长得很高，变得很有力气。我会打败很多魔物还有更强的怪物，这些都会让我变强！” 见阿贾克斯只顾着说武力值，钟离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聪明的脑子。” “再强的力量也会有碰壁的时候。胡桃说了你们去采马尾的事，你们手上没有武器，人也少。你不是第一时间带着她躲起来了吗？”钟离眼里带着赞许目光，“你做得很好！所以你也知道在你没有获得足够的力量之前，盲目地冲到野外，去进行探险很有可能遇到危险，对吧？” “你不是赞同我冒险吗？”阿贾克斯不高兴了。 明明钟离刚才还说想自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 “我赞同你，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个，出去的时候要报备，要有大人陪同。当然我知道你不乐意。那第二个，你自己变得强大，不让大家担心。如何？” 如果是之前的阿贾克斯或许还觉得他很烦，但现在他居然会觉得钟离说得对。 “我会变强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但当晚钟离就送来了每日训练计划表。 看着纸上满满当当的日程，阿贾克斯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些都是我要做的吗？” 他不确定地看着钟离，却见钟离嘴角擒着笑意，十分认真地跟他说：“是的，从明天开始如何？” “好！”想清楚后，阿贾克斯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 变强后，他才可能成为父亲故事里的英雄主角。到时候回到至冬，他绝对会变得比现在更强，无论是父母还是哥哥，都会惊讶于他的变化。 钟离对他的决心也很满意：“我相信你。”
第62章 冲锋与守护6 说好了要开始训练，阿贾克斯便铆足了劲儿准备，对往生堂阴恻恻的气氛都少了几分关注。 人闲了，心里想的事就多。 阿贾克斯忙起来后，精力都发泄出去，倒是有了几分笑容。不过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大笑，他也注意着分寸。 璃月的葬礼皆由往生堂操办，停灵守灵之期已过，接下来就是落葬。往日路祭都是由往生堂堂主走在最前方，带着仪仗队伍走过璃月港的街道，可是如今大家也知道现任堂主身上发生了一些事，变成了小孩子。 那名男子的父亲去世，本就悲痛难忍，日日在灵堂内哭泣。本来将丧礼交给往生堂是最放心的，但现在听到堂主变小，恐不能领头的话，又崩溃了。 “我可怜的父亲啊！您连入土都不能得到堂主的领队啊！” 只因璃月人去世后，路祭时都是由往生堂堂主领队，若是他的父亲葬礼不是这一套流程，在人心里总归少了些什么。 一些仪官安慰了男子许久，又和钟离商量：“要不就让堂主走在前头，这些事她小时候也见过，有不会的我们再教一遍就是。”总不能让丧父之人太伤心了。 “这样您看行吗？”仪官又去问男子。 男子的哭声停了一阵，无奈地点头：“我同意。” 总归是堂主，至于对方变小，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再不开心也不能从石头缝里变出来一个成年的往生堂堂主。 见对方都同意了，钟离也没有异议：“既如此，我会转告堂主的。” 原本因为阿贾克斯突然用功而痛失玩伴的胡桃还在失落，就被钟离安排了事情。 钟离说路祭迫在眉睫，要她尽快熟悉流程，胡桃只得赶紧跟着对方过去，被几个仪官教导到深夜。最后胡桃熬不住，还是钟离将人抱回去的。所幸等下葬之后也就没有胡桃的事了，到时候胡桃睡上一天一夜也没人拦着。 胡桃虽然心里记挂着这件事，但到底还是小孩子的身体，过了和仪官约定的时间还没有起来。 此时天还没亮，几个仪官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起来，便问道：“堂主还没醒吗？” “小孩子的玩笑话而已，若不是你激她，堂主也不会说什么早上四点就起床。”另一个仪官毫不在意，昨晚他们让堂主熟悉完流程就已经深夜了，小孩子晚睡怎么能起得早？ 其他仪官笑了笑，也确实没有把胡桃的话当真，“那不是看小时候的堂主好玩嘛。”可惜等孩子长大，被玩的就是他们了。 等天刚亮，胡桃就急忙从楼上跑下来，嘴里还念叨着：“迟到了迟到了！” 下来后看到大家还在，才松了口气，见到钟离后更是直接扑过去：“客卿，还没有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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