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他完全在童锐面前展现了,又因为一直压制而有所暴涨,而且是愈演愈烈的趋势在,但他可以毫不担忧。 少年的行为给他发射了一种信号,那份属于少年对他的喜欢可以让少年对他无限包容。 也确实如此。 直到他停了下来,童锐才转过身来,他低下头移过酒杯,坐到桌子上,被星空换掉的赤霞重现在他的脸上,头顶上的壁灯照得他如月色般明亮光彩。 少年伸出手,那洁白无暇的手还带着凉意,拇指抚摸过他的唇,指尖划过他的下颚,轻轻略过,视线上移,对上他的视线。 像是点燃了炸药,他们又拥在一起,不知是亲吻还是掠夺,疯狂的撕扯着,想通过某种方式把对方占据己有。 最终还是他先放开少年,少年身上的衣服执拗在一起,他伸手把少年拉下桌子,抚摸过他颈间皮革质感的项圈。 “我其实喝过酒。”童锐低下头任由着他的动作,“但我不喝,至少今天不喝。” “你只想从我这里尝。”降谷零看着童锐无辜但目标明确的眼神,气笑道。 最后还是顺了少年的愿,随着炭火熄灭,他们一路牵扯着走入房内。 随着一件件衣服掉落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他们在慢慢黑夜复习着白日烟花的绽放。 当白色融入到麦色的土地里,漫天的烟花一声声的绽放,愈开放、愈剧烈,带着缓慢柔软的颤动,向着那未知的高出进发,当脸红的歌声沉溺于烟花绽放的声音里时,夜漫长又苦短,不知疲倦又似有所感,天空的星辰都被白日的烟花所点亮。 他的头抵在沙发上,脖颈僵直,一只手抓在旁边的沙发上,另一只手伸向少年,呼吸声清晰可见的少年握住他的手,送到唇前轻吻。 他的烟花表演已经落幕,但少年的依旧,他借着少年的力气,坐在沙发的边沿上,这里似乎是不错的观景地。 第二天,当他将波洛咖啡厅门前的牌子翻过来时,似有所感地回头看去,就见对面二楼,少年正伏在窗前向这边看,他们对视了一秒,他翻过牌子,走入屋内。 波洛咖啡厅依旧如往常热闹,梓小姐如愿以偿地休息了,他一个人忙前忙后,不多时,熟悉的身影走入门内,和他一样,穿着一件高领的羊毛衣。 “师哥,早上好。”少年一如往常地和他挥了挥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抬头看向他,要了一份今日最高糖分的早餐加一杯咖啡。 他旁边坐着咖啡厅的一位女常客,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童锐,欲言又止。 他对于这份视线很是敏感,几乎在煎蛋的时候犯了低级的错误。 “您刚才在看我,是有什么事吗?”童锐的声音在桌那边响起,他和那位姓木戸的女客人问好道。 “啊,抱歉,真是失礼,是这样的,您就是童锐先生吧。”木戸女士捂着嘴连连抱歉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与和他说话不同,童锐的声音听起来冷硬了许多。 “我在报纸上了解到小坡村的那件事,真的像报道上讲的,有些信贷公司未经个人允许,就能让人背上贷款吗?”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话一出,波洛咖啡厅里的人十有八九看了过来,看样子都很关注这件事。 也是,这种事情和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背上一大笔债。 “您是说长冈伦世用外孙的身份办理AB贷的事情吧,这件事是真实的,不过老师和师哥解决的案子和这件事没什么联系,我想,这些更多还是要看新闻报道,想来事情闹得这样大,不会不了了之。” “我昨天看直播,有个博主用自己姑妈的身份在信贷公司办理下来了贷款,这竟然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坐在对面靠墙沙发上的一名男性说道,他挥舞着刀叉,像是战场上的指挥官,“政府应该管理这件事。” “哈,你这么说可没用,我的伙计,”他旁边,一个常来的老学者收起报纸,推着自己的老花眼镜,他说话总是文质彬彬到有些僵硬的地步,“这可不是只有信贷公司的问题,我们想要申请贷款,首先要经过征信系统,贷款公司只是给你钱,并索要利息,批准这件事的可属于半个政府机构。” “什么意思。”男人脸色难看,手中的刀叉也放了下来。 “就是说,树根都烂了个彻底喽。”说完,老者用筷子夹起荷包蛋,一整个塞进嘴里,眼睛满意地眯了起来。 这些话被降谷零听了个完全,他最开始手头的工作停了两三秒,又加快了速度,切过包菜的案板被他用清水冲洗的干干净净又重新放在厨台前。 下午,咖啡厅里没人时,他看过网上的消息,又发信息给自己的下属风见裕也。 “是这样的。”风见裕也明显有些拘谨,“网上的舆论已经失去了控制,但警部那边一直没有动作。” “说明这里面真的有事情,”降谷零捏着鼻梁道,“你要一直关注这件事。” 送走风见裕也,下班回家,他打开笔记本又关上,终于,他还是拨通了上司黑田兵卫的电话。 黑田兵卫的声音今天听起来格外的低气压,“上面不让我们接管这件事,当然,这本身也不是我们的工作。” 这事应该给专门处理经济案件的警察管理,但长冈伦世拿外孙的身份贷款都过去了多少年,这种事能存在至今,只能说明那部分的监管已经失去了作用。 “不,这可以是我们的工作。”降谷零拿出最新一期报纸,就是早上那老学者手里的那份道,“这件事提到一家贷款公司我有印象,它受黑衣组织管理。” “你是说,这件事和黑衣组织有关。” “是的,没错。”降谷零的视线越过房屋的钢筋水泥,像是直视到犯罪最深处的河流里,“如果能挖掘出其他几家涉事公司背后与黑衣组织的联系,我们也许能找到突破黑衣组织的关键点。” “如果有所预期的话,这种细节不难找到。”黑田兵卫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往日,“这件事你不用再参与,保护好自己,你已经提供了最关键的拼图。” “收到。” 黑田兵卫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过这件事还有些蹊跷,事情发酵的速度太快了,贷款是这件凶杀案里最不敏感的地方,杀了两个人、焚尸、杀妻、剥去亲兄弟的皮囊,不管哪一点都比有些烧脑的贷款更有吸引力。” “因为贷款和群众的生活息息相关,大家身边不一定有长冈伦世,但只要活着就离不开金钱。”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黑田兵卫迟疑了片刻道,“对了,你和那个中国留学生是什么关系。” “……” “恋人?”听那边沉默,黑田兵卫问道。 “不,情人关系。”降谷零咬了咬,直接而快速地说道,像是扔下一个滚烫的铁饼。 “我记得他才18岁,你……” “如果任务有完成的那一天,我想我会和他在一起,暴露身份的照片我已经回收了。他会保密。”降谷零憋着一口气,语气迅速地说道。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因为这个批评你,这是组织的保密工作的失误,没出现意外情况,已经是万幸。” “是我完全忘记自己照过照片。”降谷零清楚,这完全是他个人的问题。 “好了,不谈这件事,说一说童锐吧,”黑田兵卫打断道,“他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第092章 疑点 “这一点,我想我已经见识过了。” “在你眼里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想,你能和他走到这一步,一定对他的想法集中在正面吧。”黑田兵卫的语气没有质疑的余地。 “…嗯,是的。” “但他是个危险的人。你知道外国公司进入我国市场最严峻的考验是什么吗?” 他自顾自地说道,“不是市场的检验、顾客是否买单,而是过不去经济产业省那一步,我讨厌他们那排外的一套,但确实,通过他们可以快速地检验那些外国商人。” “童锐和他的公司表现的太过出色了,经济产业省那些向来奸诈的官员甚至一致认为只有他的公司在日本发展起来,才能拯救日本低迷的经济。” “你是说他对那些官员动用了手段。”降谷零没说贿赂这个词,他不相信童锐会那么做。 “他只是做了一些小动作,其中最大的动作,还是让公司的快递外包装上随机印有当地选举议员的个人言论,就这样,他就做到了很多企业掏钱都办不到的事。” “这是一个善于引动蝴蝶效应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第二天,当童锐走进波洛咖啡厅,降谷零的眼前不禁出现黑田兵卫的话。 直到少年坐在他面前,微微抬着额头好奇地看他,他才挤掉那些疑虑,重新对上那双描绘他身影的金色眼睛。 童锐来的很早,咖啡厅还没上人,这是他特意而为之的,只因为能两个人独处一小段时间,直到第二个客人,又或者是梓小姐来上班。 “师哥,今天你有些发呆呢。”童锐用手碰了碰居于他前方的咖啡壶,手上传来热到刺痛的感觉。 “在想前几天的案子,”降谷零笑了一下,道:“今天准备吃什么?” “我看门前的牌子上写有新出的葡萄蛋糕。” “那个还要再等一下,上面的装饰还没做好。” “那我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好了。”童锐眨了眨眼睛,伸手拄着脑袋说道,“师哥,你不是说要约去看望小田知耕嘛,你哪天有时间呢。” “这两天恐怕不行,我已经鸽了梓小姐好几天了。”降谷零忙着手下的活计道。 “那过几天,我们和毛利老师他们一起去吧,老师也想去看望他,这样就不会显得太打扰。” 几天后,一行人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集合,前往小田知耕所在的医院。 “是来见小田先生?”护士抬起头来,拿出一个夹着表格的硬板夹递了过来,“您有预约吗?” “额……没有。”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道。 “这几天有好多人想见小田先生,小田先生很讨厌这样,您是毛利大侦探吧。”那护士问道。 “是的,哈哈,”毛利小五郎乐开了花,“我们带了果篮,想见一见小田先生。” “这样看行吗?我去问一下小田先生,如果他愿意的话。” “可以,麻烦你了。” 她起身离开,毛利小五郎看向另一位坐着的护士打听道,“小田先生的情况好些了吗?” “好了很多,”也许是出于对毛利小五郎侦探身份的信任,这位护士提起小田知耕的身体情况,“他有惊人的求生欲,而且有一点他很幸运。” “怎么说?” “他的大脑受过创伤,这让他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也许对于知觉正常的人来说,这种伤害难以接受,但对他来说,却没什么感觉,这也是他能坚持下来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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