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男人脸上划过一丝痛苦。 “他说你是他的亲人,我就当是家庭考验了,还有其他东西吗?” “我确实信不过你,但还不至于耽误童锐的事情。” —— 待降谷零回到房间,童锐从卧室走了出来,吐槽道:“你什么时候给我起的小名?” “猫叫咪咪有什么不对。” “哪里都不对,我根本就不是猫。”童锐咬牙道。 “不是猫,但会喵喵叫的那种是吧,”降谷零收起笑容,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害怕他?” “就是感觉氛围不太对劲。”童锐动了动肩膀道,“我也是刚知道。” “你安排他的时候呢。” “我失忆了,你不能谴责现在的我呀,”童锐睁大眼睛,“而且,我身边办事最放心的就是他,这件事不同寻常,自然要找最稳妥的人。” 童锐可是记得自己当初去日本就是旅游的,他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没道理旅个游把学校改了。 而且即便是有钱,想上东京大学,也不是他刚一落地就能解决的事情。听降谷零说他来日本后的身份一直是准备上东京大学的中国留学生。 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变故,而这种变故,八成和虚拟世界的存在类似。
第124章 喜欢 “我不知道改变自己想法的原因是什么,但我清楚如非必要,我不会来日本留学。”童锐沉吟道。 首先是他的工作方向主要都放在国内,原本近几年的计划里他的公司根本没有向行业饱和的日本发展的计划。 另一方面,对于日本这个国家,童锐确实很喜欢它的动漫和游戏,他会来日本旅游,但他绝不会长期待在日本,更不会选择重要的大学四年在日本度过。 但按降谷零的话说,他来日本的第二天卷入连环杀人案中,向警方出示的身份就是等待隔年东京大学开学的中国留学生,且在几天后不久,就急切地在毛利事务所对门购买一户建自住。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个人想法和社会运行规则,但恰恰与现在他遇到的情况有诡异的吻合感,童锐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性,且导致他人生轨迹变化的事情非同小可。 童锐没有向降谷零提起自己原本上飞机前只是来日本旅游的事情,他隐隐察觉到这种不合常理的变化只能由他自己消化。 “但你最终还是选择到日本学习。不管怎么说,很高兴能遇见你。”降谷零抬起头道,他和童锐之间的事情既然已经说开,那一些情感的表达就再没有压制的必要。 或者说,即便童锐恢复不了记忆,他也不想放手。童锐教会他最有用的,大概就是对欲望践行的勇气。 因为失而复得,他大概要粘少年一段时间。 “你是在怕我后悔吗?” “大概?”说着,降谷零打开王臻交给他的文件袋,里面有几份纸质文件和一部手机。 手机童锐和降谷零都很眼熟,因为它就是童锐一直使用的那部。 “也许因为遇到你,让这件事变得没那么糟糕,”童锐低下身拿起手机,尝试开机无果,“有这部手机能用的充电线吗?” “我记得放在梳妆台上的盒子里了,”降谷零拉住正要离开的童锐,“等一下。” 童锐愣了一下,任由他拉着,坐到他旁边。 因为降谷零的手拉着胳膊,童锐坐下时离降谷零很近,腿挨着腿,他们能感觉到对方腿部的热量和肌肉的弹性,少年有些尴尬地朝旁边瞥了一眼,快速地将腿往右边移了移。 滚动的喉结透露了少年的思绪。 “那个……” “嗯?”降谷零好奇童锐会说什么。 “我和王臻没那种关系。”童锐在卧室当然没有忽略掉客厅里的剑拔弩张,他没有选择走出房间,就是在摆明自己的态度。 有些话他不直说,也算是给王臻保留一份体面,告诉他越距了。 “哪种关系?”降谷零笑着问道,只是这种笑有些危险。 “就是你和我的那种关系,对于我来说,他算是我半个亲哥。” “我还是你师哥呢。” “那不一样。”童锐果断道。 “哪里不一样?”降谷零笑容和善地问道。 童锐看着降谷零的脸认真道,“我喜欢你深色的肌肤,还有看起来柔软的金发,而且,你的眼睛太阳光下耀耀生辉。你和我说的我们之间的经历还有关系,对我来说有距离,有些虚无缥缈。但我却可以理解你口中的那个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怕降谷零没理解他意思,更直白道:“除了性别,你长在我对人的审美上,当然对于我来说,性别并不是最关键的事情,喜欢才是。” “见色起意?” “我觉得,我应该比这个词更有内涵些,你也值得。”有些话还未说前肉麻极了,但当这些词在心中与某个人身上诞生时,就又会觉得它们分外贴切真实。 童锐本以为自己说完会脸热,但实际上只是心脏跳得有些快,话脱口而出,身体愈发轻盈畅快、跃跃欲试。 “你没恢复记忆吗?”降谷零脸色复杂道。 “嗯?怎么?” “你以前也爱说这些话。” 他们有过突破性进展后,童锐在他面前就变成了情话小能手,少年就是看窗台上飘过来的垃圾袋都能想出对他说的情话。他总是被少年脱口而出对他的赞扬、还有对他爱意无休止的表达哭笑不得,但那确实是蜜里调油的日子。 刚刚的童锐如此熟悉,几乎让他以为少年恢复了记忆。但转念一想也是,童锐不管有没有过去一年的那段记忆,他就是他,他对爱情的观念,他的思想、他的语言都没有变、他给他的呵护与情话储存于本能的一处,等待着宣泄。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把过去的童锐和眼前的童锐分割开。 他拉过童锐,童锐因为没有防备而向他这边倾斜,他吻过少年的唇,在少年睁大眼睛想要后撤时身后扣住了少年的后脑。 童锐紧扣着唇齿,他便一次次地亲吻少年的唇,随着唇与唇间因为贴合而升起的温度,他能听到童锐的呼吸在变重,眼中的惊异慢慢变成懵懂潮湿。 终于在他又一次吻过少年的唇时,少年反扣住他的手,那手心似乎像主人被挑|逗出的情|欲,像干柴似的干燥热烈,但又不知所措。 借力,他把童锐压倒在沙发上,在倒下的时候,少年终于唇齿,他趁虚而入。 随着唇间的单方面进攻愈发猛烈,少年扣重他手的力道也愈来愈用力,半长的黑发在沙发上凌乱散着,金色的眸子像是傍晚湖泊中倒映的圆日,其中波澜涛涛。 在被降谷零吻住时,童锐是震惊的,他以为自己会排斥,但实质上并没有,只有身体里像是共鸣似的鼓声阵阵,随着男人轻软的唇吻落时的阵阵战栗,还有心中流淌出的柔情。 那份有些眼生,但并非不知名的感情让童锐放任了这个吻,他确定自己本能地接纳这个人,随着对方的亲吻,自己的内心流淌着的快乐、温情要比情|欲更多。 终于,一个有些漫长又温热的吻结束,童锐眼看着降谷零从他身上坐起,单手解开他最上面的衣服扣子,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除了降谷零压着的地方,几乎都快化掉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王臻拿来的东西还没看。”他眼神躲闪地说道,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童锐第一次知道自己情动的时候声音带着共振。
第125章 魔盒 “手机充电也需要时间。”降谷零能感受到身下少年身体对他的热情,平稳呼吸说道。 “我手机可以快充。”感受着属于降谷零的手指从他衬衫上的布料划过伸入衣内,随之后来的是腹肌传来的、男人指尖茧子划过的摩擦感。 “你不想摸摸看吗?” “摸什么?”童锐看着男人背光下有些发深的蓝眸,吞咽口水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的头发看起来柔软吗?摸摸看?”说着,降谷零撩了一下头发。 他们所卧的沙发背对着窗户,正常坐着,人的上半身正好能完整靠在沙发背上,但此时降谷零坐在童锐身上,他的身子就比沙发背高出半尺来,窗外的阳光正巧照在他金色的发丝上,勾勒出明亮绚丽的光影。 童锐看得发呆,拿着手机的手僵在那里,不自觉地慢慢坠落,而另一只手,被降谷零抓住,伸向金色的发梢。 他先是摸到蓬松的发丝,它们轻柔地向春天树下的微风,又像是裁缝包里的细羊绒线,紧接着,他摸到带着主人温度的发根,它们更坚韧,带着自己停摆的方向,他的手在发丝间穿过,扬起的发丝像秋天熟透的麦子随着“风”从左到右的扬起又回落,划过他的小臂内侧。 带起的痒意从指尖酥酥麻麻地传到小臂处,又在这里生起更大的风暴,疾风骤雨地落在他心上。 坐在他身上的男人在看着他笑,那双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要把他拖入属于自己拿麦色的土地、金色的麦田中去。 “这对你不公平。”童锐触电似地收回手,拉回自己的理智,“还是放在我恢复记忆后吧。” 他挣扎着坐起身,身体的反应如此的忠实于对方,让他羞涩又难堪,因为他坐了起来,他与降谷零此时的距离也更贴近了。 他看到降谷零的嘴角随着他的话落了下去。 “抱、抱歉?”童锐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童锐。” “嗯?”突然被降谷零叫名字,童锐像是被老师点名的学生,肩膀抬起了一下。 “你有时候太理智了,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或多或少,都会让我生出挫败感来。”降谷零摸着童锐的脸颊说道。 这其实是童锐的优点。 要知道,正常来说,一个走上社会的成年人去和一个还未踏入大学校门的、年纪仍可以称为少年的半大孩子谈恋爱,是不道德的,是带有诱导性的。 正是少年超乎同龄的成熟和理智让这段关系有进展下去的可能,因为确定童锐能时刻保持着理智、拥护自己的判断不被他人左右,降谷零才敢于触碰这段相差十一岁的恋情。 因为他清楚,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不处于主导的位置,他塑造不了少年的精神世界、也左右不了少年的思想。 这段感情对于少年来说不是潘多拉魔盒,而是让生活更加添彩的窗外花朵,少年爱他,却并不会依赖他,更不会为他疯魔。 童锐的喜欢更像是晴朗天气里的阳光,它不是突然爆发的,也不是单独为他孕育的,少年像是天上的太阳时刻保持着这样温暖他人的能力与温度。 只是他恰巧足够幸运、这轮太阳也足够绅士风度,所以这些阳光就全部归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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