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两个字是你们小情侣的play么?” 饶是太宰治,都垮了脸,长长叹息一声。 乱步锐评:“是笨蛋。” 他趁乱绕过与谢野晶子,偷偷点单:“店员小姐,这里再来一碗红豆年糕汤,只要红豆不要年糕!” 国木田下意识阻止:“不行啊乱步先生,社长说你的糖分超标了,要限制饮食。” 与谢野似笑非笑,把乱步拎了回来。 乱步:“啧。” 八卦怎么没能拦住国木田和与谢野!他就是想趁乱多吃两碗才跟着下来的! 这边在嚷嚷要吃红豆年糕汤,另一边在据理力争他们只是挚友。 七濑里绪被侦探社的人围在中间,瑟瑟发抖,差点社恐犯了当场厥过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太宰治站在所有人的前方,摇了摇手指,满脸“你被教歪了”的沉重。 “里绪,你以前的老师实在太差劲了,竟然没能传授你正儿八经的恋爱常识。” 太宰治踩着咖啡厅的凳子,振臂高呼:“今天,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挚友和恋人的边界!” 有人热烈鼓掌,有人心急如焚。 中岛敦着急道:“太宰先生,快从椅子上下来,店员小姐在瞪你啊!” 还有人一脸惊恐。 七濑里绪觉得自己似乎闯祸了,很想溜走。 刚起身,就被织田作之助摁住了肩膀。 “太宰难得开课,听听也无妨。”红发男人温和道。 这是全场除乱步之外最淡定的人——因为他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七濑里绪:“……” 不!让他走,让他去角落自闭啊! 太宰治自诩恋爱大师,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挚友和恋人的定义和区别,想让某人早日认清自己的心。 就算还没戳破那层窗户纸。 大家也无比肯定,七濑里绪是深爱那位少年的。 七濑里绪听不出区别,他只想跑路。压根不敢想,假如弥生睡醒了、忙完了,过来看到这幅场面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又会怎样看待他。 七濑里绪不想社死! 可太宰治死活不放人,执着地要他听课,还举例了一二三。 七濑里绪汗流浃背,听到挚友可以有很多个同时存在,恋人却有排他性、占有欲,只能有两个人后,双眸亮起。 ——两人?他们可不止两人啊。 七濑里绪灵机一动! 他倏然起身,打断了太宰治的“恋爱小课堂”,坚定地说:“我和弥……我和他就是挚友情!” 太宰治看他几眼,笑容不变,动作却稍稍收敛。 “哦?为什么呢?”他耐心地问。 白发青年红着脸——急的,低着头——压根不知道该看谁索性全都不看,声音细弱——略有心虚,不知该不该说,但是不说真的跑不掉。 只见白发青年细若蚊声地说:“……我们不止两个人。” 众人:? 众人:!! 中岛敦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们是三角——!!” 白发青年小声反驳:“不是三角。” 中岛敦:!! 中岛敦快要无法呼吸了,什么,不止三角,这还是他含蓄内敛的小伙伴吗? 在一众震撼到失去表情的人里。 唯有太宰治平静地问:“哦,那你们是几个人呢?” 大家不禁为之侧目,不愧是你太宰治,这种限制级的话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口。 七濑里绪忐忑无比,反正都是要露面的,等一切落幕后,马甲、本体之间也是要贴贴的。 提前泄露一点他们有交情的情报,应该不会过分吧? 应该不会破坏弥生的计划吧? 太宰治鼓励:“大胆说,我们绝不外传。” 大家集体赌咒发誓。 太宰治:“说了就让你走,不然继续上课。” 七濑里绪瞬间坚定了信念。 他掰着手指数道:“一个、两个……” 弥生一个、我一个、秋先生又一个、以及两个还没抽出来的人格。 大家:“……” 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的人吗??你们好会玩。 七濑里绪抬起头:“五个、不,六个吧。 太宰治面无波澜。 他还有心情问道:“怎么突然又增加了一个人?” 七濑里绪:“因为那个人是双重人格,所以算两个人。” 偷偷借用一下概念。 相原先生,请务必原谅我!! 众人:“…………” 会玩这两个字已经说累了。 太宰治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 他的神情极其复杂,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后只问了一句:“大家都是挚友吗?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七濑里绪连连点头。 太宰治:“中心人物是那位少年吗?” 七濑里绪坚定点头:“他是最重要的。” 太宰治:“……” 他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惑:久野弥生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就这么爱吗? 足足有六个人——还有一个是双重人格! 你们到底是怎么和谐相处的啊?真的没有修罗场吗? 太宰治闭了闭眼,唉,算了。 没关系,竞争的人是多了点,但只要都是挚友,里绪就还有机会。 虽然如此,太宰治还是要说。 饶是他纵横里世界多年,见惯了世面。可这场面,他是真的没见过! 太宰治叹息着,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你们真会玩。”
第046章 梦境 另一头。 久野弥生做了很多琐碎又复杂的梦。 他梦见了极其遥远的过去。 他的第一个梦。 梦里。 父母带着他奔逃在充斥着枪声和死亡气息的长街上,中枪死去,临死前将弥生挡在身下。 小弥生从他们的身体下爬出来,他没有看见血色的月亮,也没有想起所有动漫剧情,只哭着想将父母的尸身带走。 他祈求有谁能来帮帮他。 前来打扫战场的Mafia众多,但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帮一帮这个无辜可怜的孩子。 小弥生总算意识到凭自己的力量是带不走父母的。 就算Mafia不处理平民的尸体,天亮后,也会有市警前来处理后续,他要做的就是在父母的尸体旁等待。 他拿出父母的手机,而是打给了在东京居住的武田叔叔。 他没有报警,港口Mafia的后勤部队不至于为难一个孩子,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报警。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武田川吉没有接。话筒中的系统女声一开始还说“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后面就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小弥生心灰意冷,本就不报希望,此后更是再没打过。 天亮后,他等到了匆匆赶来的市警。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请求市警将父母送去殡仪馆火化,又独自处理了父母的后事,磕磕绊绊,好在横滨还是有好心人的,看不过去时,多少会帮一把手。 弥生独自生活在横滨,他想要为父母复仇,因此搬了家,加入了港口Mafia。 港口Mafia不收才14岁的童工,除非这个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弥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他的枪械上手极快,一教就懂、一用就会,他听话、懂事、知进退、懂得看上司眼色,除了不太会放狠话,总是心慈手软不太适合当Mafia之外,几乎看不出是14岁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异能力者。 他的异能力名叫「真视之眼」,无论是潜入暗杀、窃取情报,亦或是留在情报处做特工,都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久野弥生进入港口Mafia的第二年,在东京当警察的叔叔终于找到了他。 “我找了你两年。”武田川吉不敢置信地说:“武田家是警察世家,就算不做警察,也可以像姐姐一样搞研究,哪怕是普通的公司职员都好!可你竟然当了Mafia?!” 弥生冷漠问他:“两年前爸爸和妈妈死的那天,我给你打了无数电话,你在哪里?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指摘我的生活?” 武田川吉无法辩驳。两年前,他在追捕犯人的途中手机意外损坏,换了新手机后,从前的通话记录也没有了。他与姐姐日常几乎不联系,年底新年想要问候一声时,才发现再也联系不上。 弥生作为重点培养的情报人员,每天都在几乎密闭的地下密室中处理港口Mafia的情报,深居简出,甚少见外人。 他不知道,他坐的正是坂口安吾曾经待过的位置。 武田川吉不想给自己的错过找借口,因此对手机意外损坏的事只字未提。他苦口婆心地劝,希望弥生跟他回东京,不要再当Mafia。 堂堂三尺男儿,追罪犯时中弹进医院抢救都没流过半滴眼泪,那一天跪着哭求弥生跟他离开横滨。 弥生心软了,说好,等他找到杀死父母的灰袍人就跟首领辞职。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年。 由他经手的情报越来越多,他的权限越来越大,但无论他怎么查,始终找不到有关灰袍人的记录。 他隐隐约约有所察觉,有人把记录藏起来了,不让他找到。 有权利做到的人,只有森鸥外,他的首领。 弥生怀疑两年前与叔叔碰面的对话,被首领听到了。森鸥外觉得他的异能太好用,不想放他走,于是刻意藏起了那部分情报。 弥生一直留在那间不见天日的密室里,姓名鲜有人知,森鸥外偶尔会来探望他,但再也不让他离开总部大楼。 梦中的时间线飞快越过这段被迫隐姓埋名的日子,直接进展到了中岛敦被组合悬赏70亿的那段时刻。 早已跳槽去了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为了得到悬赏中岛敦的幕后之人线索,以身作饵,进了港口Mafia的地牢。 太宰治准备等中原中也来揍他的时候,顺便套个话。但他等到快要睡着的时候,中也还没来,一个黑发少年买通了地牢守卫,溜了进来。 太宰治饶有趣味地问道:“你是谁?特意来找我的么。” 久野弥生:“太宰先生,我知道你是前任干部,我有事情想问你。” 太宰治的态度瞬间冷淡下来,不想理会,但少年句句恳切,甚至提到了mimic——尽管少年用的是“灰袍人”这样意味不清的指代。 太宰治沉默片刻,反问了少年几句。短短几句话,他就知道了少年的处境和森鸥外的打算。 ——一个被软禁在深处,只能为持有者发光发热的钻石。 是钻石打磨爱好者·森鸥外能干出来的事。 太宰治的挚友、久野弥生的亲人都死于mimic,并且兜兜转转都与森鸥外有关。出于一分共情、两分怜悯,七分想给森鸥外添堵的心态,太宰治把真相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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