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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德国人在想什么，小小罗在得到许可后推开门，一脸严肃，“老板，菲利普有点事情要请教你。” 埃德加从案前抬起头，苦恼。 这个小孩既然要装上下级，就不会先问一句“老板有没有空”？
第126章 18岁与22岁 在揭幕战的前一天, 除了舍甫琴科和卡纳瓦罗，斯鲁厄又添了一个伤员：罗西基。因为阑尾炎住院，他们的核心预计将缺席12轮的比赛。 埃德加不得不紧急调整阵容, 让斯内德顶替罗西基的位置，再把康奈尔提上来。 生是斯鲁厄的球迷，死亦是斯鲁厄的球迷，这就是康奈尔。 一个无怨无悔的“饮水机男孩”, 埃德加的忠实拥趸者。 就是这样一个骨子里都流淌着深蓝血液的人,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 脸上毫无喜色, 第一反应居然是惴惴地问主教练。 “我可以吗, 老板？” 埃德加看了他两眼，温和地说道：“就像我一直告诉你的, 你只需要保持每天都努力训练, 可不可以由我来决定。如果我让你上场, 那就是我认为你可以。” “我不知道，老板，揭幕战太重要了……” “愚蠢！”埃德加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康奈尔立即闭上嘴巴，大气都不敢喘。 老板生气了。 果然，埃德加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康奈尔！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上场吗？如果我让拉姆上场，他只会说YES！哪怕他现在连战术代号都没背全！” 康奈尔涨红了脸，低下了头。 “你知道克里斯平时是怎么说的吗？‘我随时都做好了准备，你随时可以让我上场’！你知道兹拉坦又是怎么说的？‘上一场我没发挥好, 但是下一场我肯定能进球’！再听听你现在说的话！” “你准备怎么办？一辈子踢替补？你以为我缺一个最后20分钟的替补？听着, 你必须跨过去！我知道你害怕，但是谁也帮不了你……” 看对方始终埋着头, 埃德加叹了一口气，放柔语气，“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难道这不是你多年的梦想吗？” 康奈尔终于抬起头，眼睛已经红了，“老板，万一我上场之后发现还是不行呢？” 他已经快22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抹着眼角，惶惶不安地和教练说心里话，“那样的话，我再也不能对自己说，只是因为我训练得还不够……” “傻孩子。”埃德加失笑，拍拍他的后脑勺，“知道卢克怎么评价你的吗？他说你总是竭尽全力而且高度专注。每次的队内赛，你也让我很满意，视野开阔、机敏灵活，你已经合格了！我相信你！” 按照埃德加以往的习惯，这时候他会反问一句“你相信自己吗”，通过球员的自我肯定来加深心理暗示。 但是这次不同，康奈尔明显是对比赛产生了恐惧。 “康奈，你相信我吗？” “当然！”康奈尔丝毫不犹豫。 “好，那你听着，我说你可以！你必须听我的，我要求你首发登场，作为球队的老板和教练，我会对比赛的结果负起责任，你要做的只是把训练带到赛场上。现在，讨论结束。” 康奈尔愣住了，埃德加已经搭着他往外走。 “‘揭幕战’只是一个噱头，要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它就是一场普通的比赛，什么都影响不了，更不能影响你的人生。如果输了的话……”主教练低头看他，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语气笃定，“那就去它的！没什么大不了！” 康奈尔终于露出了笑。 埃德加大手一挥，似乎心情很好，“走，落叶松巷新开了一家中餐馆，我请你们去吃！” 就这样，连同所有未满20岁的队友，康奈尔跟着主教练外出改善伙食。 对这些年纪小的球员，俱乐部管得比较严。不仅在俱乐部要吃营养餐，和他们的家人也打了招呼，不允许私下加餐。 席间，小球员们都放开了肚皮，狼吞虎咽，好像没吃过饱饭的苦孩子，看得侍应生侧目，连埃德加都有了几秒钟的愧疚。 待桌上一片杯盘狼藉，终于有空开口的莫德里奇，“老板，斯内德怎么没有来？” 埃德加一愣。 他把斯内德忘了！ 全因荷兰人长相老成，性格早熟，总是让人忘记其实才19岁…… 小小罗眼珠子一转，看看正在擦嘴的拉姆，凑过来说悄悄话，“老板，你搞错的不止是一件，菲利普已经20了！” 他斜睨着埃德加，笑得调皮又得意。 埃德加掩嘴干咳，在桌子底下拉过他的手，轻轻挠了一下掌心。 酒足饭饱，等康奈尔回到家时，爸爸正在沙发上打呼噜，咖啡桌上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罐。电视还开着，主持人正在讨论最近的热点——新鲜出炉的欧洲金童奖候选名单。 小小罗和斯内德都在其中。 这是史无前例的第一届评选，候选名单足足有100人，每月递减20人，直到最后宣布获胜者，评选范围只限于21岁以下，并且效力于欧洲顶级联赛的青年球员。 康奈尔走过去，轻轻地在扶手上坐下，专注地看着。 电视上，女主持正在大赞小小罗。 对于年轻帅气的葡萄牙人，女记者们似乎难以抵抗，总是不吝于用最动听的语言去夸奖。 这让男搭档忍不住反驳，“我同意他是个神奇的天才，但是‘价值等同于NBA的乔丹’？是不是太夸张了？我的意思是，他现在才十八岁，未来还很不确定……” “十八……”康奈尔羡慕地出声。 昏睡的男人被惊醒了，“你回来了？和教练聊得怎么样吗？” “还可以……” 很显然，男人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什么叫还可以？干脆一点！你在教练面前也是这样的吗？” “你已经22岁了，要像个男人一样，难道想一辈子看饮水机吗？”男人灌了一大口啤酒，继续抱怨，“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像罗纳尔多？明明小时候一点也不比他差，7岁就能进斯鲁厄，那时也有人说你是天才，为什么会越踢越差呢，一到比赛就成软脚虾！上帝啊，希望埃德加今年不会把你卖了……” 康奈尔一言不发地听着，等男人终于停下来，才开口道，“爸爸，早点睡吧，我会努力的。” “等等！教练今晚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能首发？” 康奈尔犹豫了一下，“教练……” “教练认为我可以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晚安！爸爸！”他不敢看男人，匆匆丢下一句回答就跑上楼，还能听到男人的咕哝。 “好吧，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你替补上场……” 第二天，维尔德球场，正在进行德甲历史上的第二次开幕式。 斯鲁厄的主席巴克豪斯精心做了一个发型，把地中海都藏起来，幸福地捧着冠军奖盘。 他与德职联的主席哈克曼首先登场，陪同在身侧的是18名斯鲁厄儿童，手握各支德甲劲旅的队旗，德甲和德乙球队的代表紧随其后，列队登场，掀起了开幕式的高|潮。 奖盘放好后，哈克曼致辞，“首先，我要向国家队主教练沃勒尔致谢，感谢他们，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仍然在今年夏天带领德国队进入了十六强……” 舍甫琴科在基地看直播，心里不是滋味，他为了欧洲杯光荣负伤，结果乌克兰还是没有挺进决赛圈，现在只能在电视上里看比赛。 队友们全是国脚，却只有他的国家不是那十六分之一！ 与此同时，小小罗则在通道里快乐地扭着身子，目光时不时在隔壁流连。 他暂时没有欧洲杯的烦恼，葡萄牙是这届欧洲杯东道主，自动进入决赛圈。 隔壁是今天的揭幕战对手，上赛季以德乙冠军身份杀回来的法兰克福。 其中有一个老将安迪.穆勒，今年已经36岁，昔日队友萨默尔已经做了两年的多特主帅，他还能在卫冕冠军之战中首发。 小小罗实在是好奇呀。 这些老将平时是怎么做的，职业生涯能这么长？ 忽然，安迪穆勒回过头，两人视线撞到了一起，小小罗谨记着上回的教训，赶紧露出一个微笑。 安迪穆勒也友好地笑了笑，目光继续搜索，随后走向目标——斯鲁厄的老队长科尔，熟络地交谈了几句后，便重新回到法兰克福的队伍。 小小罗一边踢着腿，一边靠近，“队长，你们是朋友吗？你们在聊什么？” “你怎么这么八卦？” 小小罗喊冤，“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我也想踢到36岁……” “哈哈哈！”科尔忍不住大笑，“你才18岁，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小小罗很严肃，“保养当然要从年轻时候开始！” 科尔缓缓收起了笑，看了看自己的膝盖，轻声道：“你是对的，是我说错了。如果我当年也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其实是老板说的。”小小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你怎么不直接问老板？”卡里克用胳膊肘撞他，挤眉弄眼，“反正你是老板最偏爱的小孩……” 尽管知道这个“小孩”和埃德加口中的不一样，但他还是觉得脖子一阵燥热，怀着隐秘的甜蜜，嘻嘻哈哈地和卡里克推搡，“老板又不是医生！” 赶走卡里克，他还不忘跑回来，继续缠着科尔，“队长，帮帮我吧！我会去问敖医生，但是也想知道别人的心得……” 科尔无奈地点头，“好好好，我会问他的。但是最近的时机不适合，你得等一等……因为恰好，他刚刚来和我说今年准备挂靴。” “……” 真倒霉…… 小小罗正在腹诽，眼角余光瞄见更衣室的门打开，扭头一看，立即笑了起来。 白衬衫黑西裤，胸前还纹着斯鲁厄的队徽，不是他的埃迪是谁？ 见小孩笑得特别甜，埃德加不明所以，只是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没有停留，大步流星往前走。 小小罗的目光追随着他，总觉得埃迪做了主教练，走路越来越快了。 以前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散步型…… 主教练从队尾走到队头，没有发现目标，于是找特里询问，“康奈尔呢？” 特里回头看了看，诧异，“还没有回来吗？他之前说要上厕所。” 埃德加点点头，二话不说又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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