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小心晚上躲在深巷里的长发女人 夜已深。 月亮穿过一缕缕的微云、穿过那略显闪烁的星光,打在身穿白色和服的男人身上。 “呕呕呕呕——”男人弓着腰,扶着电线杆狂吐不已。 “啊啊~好像喝太多了。”吐过之后,银时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这也使得他有多余的精力来打量四周。 月色朦胧,繁星点点,凄冷的晚风抚过裸露的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男人搓搓右手臂,不安地往后张望,空无一人。 “啊哈哈哈哈一定是因为今晚太暗了,一定是!啊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连脚底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 走过一条暗巷时,他的余光敏锐地察觉到有个笔直的人影立在里面。心跳突地漏了一拍,动作也变得不自然。 “是是是那个吧?!夜不归宿的女人或者像银桑一样喝得烂醉的大叔之类的?啊哈哈哈哈世界上怎么会有……” 银时边碎碎念边扭过头,下一瞬猛地对上了来自长发女人直勾勾的视线。 “鬼啊!!!”双手紧握洞爷湖也未能消去半分惊恐,卷卷的银发小幅度地颤动着。 长发女人偏了偏脑袋,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不进来坐坐么,武士先生?” 虽然音调比往常高了几个度,可银时还是立即辨别出了女人的身份—— “我砍死你个笨蛋假发啊啊啊!!!” “不是假发是桂!”长发女人啊不,男人,左右躲闪着来自对方的攻击。 “拔刀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银时大声吼道,虽然窄巷里压根不适合挥刀。 “我没带。”桂微微喘着气,一向整齐的长发现在乱得不成样子。 开什么玩笑!那个爱刀股宗从不离身的笨蛋武士,怎么会连刀都不带就出门? 银时终于收起木刀,借着月光端量起眼前的家伙来。 对方一身桃粉色的浴衣,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可仔细一瞧,那浴衣明显短了几截,以至露出曲线优美的小腿。 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说假发啊,你该不会……是在接客吧?”男人左思右想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接客?也可以这么说吧。”桂抱着手臂继续道:“怎么样银时?进来坐坐吧,两千元一次哦!” “喂喂!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说好的武士风度呢?被你连同大脑一起丢到外太空去了么?!”银时无意识地拔高音量。 心里有把不明火在呼啦烧着,抓住对方手臂的动作也变得粗鲁。 “银时你先放开我,我可是迫不得已才做这个的,你以为我愿意么?”桂吃痛,不满地皱起眉头。 “又是为了狗屁的攘夷资金?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无私到连自己都可以牺牲的人!”猩红的死鱼眼里盛满了愤怒。 这笨蛋要是真做了这种事,那银桑我、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银时松了手,强烈的无力感淹没全身。 对面的长发男人毫无所察地揉揉手臂,大声反驳道:“都是因为你啊银时!为了给你买草莓牛奶,我连伊丽莎白都快养不起了!” “那就丢了,然后回万事屋。”为了自己什么的,银桑我才不会高兴呢!一点都不! “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你还算是武士么?况且我还一分钱都没有赚到呢!” “啊?”有着银色天然卷的男人愣了片刻,才僵硬地说道:“这是第一次?” “如果你进来的话,就是第一次了。”某个极其耿直的笨蛋正一本正经地说着足以惊掉下巴的话。 “欸——?这不太好吧?银桑可是很正直的哦!并且没有钱。”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比桂还早一步推开了身旁的木门。 某个刚才还在生气的男人,现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得不怀好意。 “没关系,可以不收钱。” 屋子有些残破,床、柜什么的倒是一应俱全,右侧的化妆台上还放着一堆化妆品。 “伊丽莎白!有客人来咯!”桂先朝着屋内喊道,又转头告诉男人:“银时,先把和服、上衣脱了吧。” “这么快?”男人利索地褪下衣服,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现在可以趴上去了。”长发男人拍拍床铺,那个白色的迷之生物捧着一个不透明罐子站在他的身侧。 “趴着?可是银桑我比较喜欢在上。”银时迟疑了一会儿,望着桂道。 “是男人是干脆一点!”伊丽莎白举起的木板上如是写着,随即一脚把天然卷踹上了床。 银时还来不及呼痛,手腕和脚腕就被突然出现的手铐铐上,虽然是皮质的,但也足够让他暗道不妙、惊出一身冷汗。 “喂喂假发!快帮银桑解开啊!难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捆绑play么?银桑可不是抖M哦,阿诺……你为什么要退开?为什么那个白色怪物要走过来?喂假发——我说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哦!”桂坐上高椅,饶有兴趣地看着。 下一秒,他就感觉后背有什么黏滑的东西被倒了上去。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姿势,这种触感,倒不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难道是……推油按摩?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桂解释道:“银时放心吧,伊丽莎白的按摩技术很好的,对了,手铐是以防万一。” 是得防着,银时满脸黑线,要不是行动还被限制着,他早把桂踹飞了,现下却只能磨着牙狠狠道:“那你倒是早点说啊,亏我还……” “什么?” “没什么。”这笔账下次再算。 屋内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啊,还有某个死鱼眼的磨牙声。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懒散的嗓音一并传来:“撒上孜然会更美味哦旦那。” 二人扭头望去,双手插兜的栗发少年不知为什么出现在此。 糟糕!怎么是真选组?!桂背过身,迅速捡起一旁的纱巾掩住脸。 紧接着少年之后的是男人的吼声:“真选组例行检……” “不介意的话,把这个蛋黄酱混蛋一起烤了怎么样?”总悟指着身后持续散发着二手烟的男人道。 “给我闭嘴!”土方毫不留情地往少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混蛋,把我帅气的开场都毁掉了。” 桂小心翼翼地挪向床边,在银时的眼神示意下,按下打开手铐的开关。 “真选组的两位是不是搞错了?银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哦!话说都大晚上了,土方桑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家里的老妈肯定要发火的,啊对了,听说晚睡可是会导致‘哔——’功能障碍呢!”银时坐起身,旁若无人地穿起衣服。 “听到了吧,土方先生?”总悟抬头对着身侧的男人道。 土方呼出一口浓烟,没理会那两个虐待狂的调侃,而是对着桂道:“喂那个长头发的!就是你,举着纱巾的那个,别躲了,这房间里就你一个黑长直。” “人家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桂依旧举着纱巾,只不过拔高了音调,使声音听起来更中性化。 “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这附近有可疑的长发人员出没,疑似是攘夷志士桂小太郎。”鬼之副长手握刀柄,有拔刀的趋势。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假发是男人,这家伙可是人妖啊!”银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顺带把桂拉到自己身后。 “不是人妖是唔唔唔!”某个天然卷赶紧回头捂住桂的嘴,这笨蛋就算是大脑脱线也该有个限度吧? “既然如此,那就把脸露出来让我们看看啊,当然,撩起浴衣证明自己的确是人妖也行。”总悟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撩浴衣不行。”男人掐灭了烟,毫不犹豫反驳出声。 桂犹豫地看着衣摆,被银时一个爆栗敲没了刚冒出的念头。 “总之,只要能证明你不是桂就够了土方怎么还不去死。”少年盯着躲在银时身后的桂,目不斜视。 “给我去掉那个后缀啊混蛋!”土方怒道。小鬼就是欠收拾! “这是口癖,土方先……哎呀,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像个发情的狗似的。” 被男人揪住衣领他也不恼,只是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呐!非礼啦!土方混蛋调戏未成年啦!近藤老大快来救我啊——” “啧啧。”银时突然出声。 “我说你那个死鱼眼是怎么回事啊!眼睛瞎了的人才会去非礼这个虐待狂呢!”土方高声辩解道。 “银桑我可是常年都被别人说成死鱼眼好吧。”银时不屑地弹出手指上已经被搓圆的深色物质。 不管土方副长怎么辩解,门外还是有渐近的跑步声,还伴随着猩猩的咆哮声:“十——四!总悟他还是个孩子啊!!!” “不是的近藤老大!我那个……” 场面一片混乱,副长大人百口莫辩,银时趁乱攥住桂的手腕夺窗而出。 “银时,没关系么?”桂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别人的家事你掺和什么,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你自己的问题。”银时冷冷地回道。 “我?对哦,我还是没有赚到钱!怎么办呐银时?!”他想甩开男人的手,甩了几下却没甩掉。 “银时?”没有回答。 这夜,安静得没有一丝风声,凉意仍在。街道两旁都是熄了灯的窗,唯有那皎洁的月,远远地凝望着两人。 同一个夜晚,不同的心境。 进了万事屋,银时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把人推进了和室,语气也很焦灼:“假发,今晚你就睡万事屋吧!” “大概是急着上厕所?”桂看着天然卷的背影猜测着。 但对方最终进的是浴室。 这要怎么说呢,反正背部一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有种皮肤无法透气的窒息感。 话说那个白色怪物到底用的是什么精油啊!不对,是不是精油还难说。一想到假发时不时的犯蠢行为,银时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褪下皮质上衣,混着劣质香精的食用油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个,食用油? 欸?还真的是食用油?那个食用油——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等)!!!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油给人家按摩啊喂! “混蛋假发,脑袋里仅存的一点脑细胞难道也慷慨就义了么!”银时边骂边不要钱似的往身上涂沐浴露,他突然明白了冲田刚出场时说的那句调侃究竟是怎么回事。 总之,这个澡一时半会儿是洗不完了。 “阿嚏!”桂揉揉鼻子,关上了和室里仅有的一扇窗。 …… “这局是我赢了哦伊丽莎白,啊哈哈哈哈我果然机智过人!”某个天然呆抱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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