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骆大少爷往自家车上安排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至于列车员的为难,骆少川直接无视。 列车驶出,在其中一个包厢的幽辞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眼睛享受的眯起,嘴里的芝麻糖咬的‘咯嘣’直响。 这是他来这个世界之后才发现的,能压制自己心中阴暗情绪的东西。 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满当当的全是系统给他搜罗来的各种糖果。 【主人,咱们在这一等车厢不好吧...这里晚上可是要发生命案的!】 系统这个世界并没有接什么任务,在经历了上个世界的躺平之后,它如今已经适应了幽辞懒散的姿态。 况且,伺候好了这个大魔头,那能量还不是说有就有了! 本来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不参与剧情的系统,却被幽辞要求安排到了这节命案车厢里。 【主人,您这是打算给主角使绊子吗?】 不怪它这么想,实在是自家主人骨子里确实不是个好人。 “小东西,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 幽辞语气淡淡,他咽下嘴里的糖,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端起的茶杯中,袅袅热气升腾间模糊了他眸底的沉思。 火车有节奏的摇晃着前进,车厢中传来开关门的声音,还有女人不间断的咳嗽声以及男女之间的交谈声。 一等车厢的每个人脸上都贴着一张面具,每个人都在卖力的演绎着早就商量好的剧本。 只是,司徒颜的出现成为了他们计划中的第一个意外,而第二个意外便是幽辞。 而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的司徒颜,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凶手利用的对象。 不过,若是这届车厢里的人真的了解司徒颜的能力,恐怕他们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昏招来。 很快到了后半夜,一声沉闷的响动惊醒了沉睡的司徒颜。 紧接着,隔壁包厢的铃声响起,列车员赶来敲门时却被里边传来的俄语叫骂声给赶走了。 此时是十二点四十五分,因为前方两军交战炸毁了一截铁路,列车目前暂停运行。 幽辞一袭丝绸质地的白色睡衣倚在窗边,他望着窗外黑暗中的白雪,额前的碎发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微微摆动着。 听着耳边传来的女人尖锐的控诉声,闻着鼻尖处萦绕不散的血腥味,他幽深的眸子微动后突然出声问道,“系统,你这次给我安排的什么角色?” 【啊?】系统直接傻眼,【您不是...不喜欢做任务吗?】 啥情况? 不是说好了一起摆烂的吗? “所以我现在是个...”幽辞眼睛微眯,语气有些危险道,“黑户?” 【不不不...不是...系统早就给您匹配好了身份...我看一下啊...有了...主人,这个世界只有犯罪集团的幕后大BOSS符合您的身份...】 【您看?】系统说完,忐忑的等待着幽辞的答复。 反派吗?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觉得理应如此,但现在... 幽辞沉默半晌,沉思的眸底突然浮上一丝恶作剧般的坏笑。 想到心里的打算,他伸出手点了点殷红的薄唇,飘忽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迫不及待,“骆家二少爷这个身份怎么样?” 【主人...】 系统欲言又止的话中透着无奈,无奈中又夹杂着一丝无力,【您还记得昨晚上发生过什么吗?】 幽辞挑眉,“所以呢?” 系统:.... 【所以您开心就好!】 好个鬼啊! 有点节操好不好! 亲兄弟啊,大哥! 系统一边无声的发泄着自己仅存的道德,一边麻利的敲定了幽辞的身份,同时还有闲情逸致的求了一下骆少川的心理阴影面积! 幽辞没有多管闲事,直到天亮之后,二号包厢马世英的死才被列车员报告给了骆少川。 以为凶手是有冲突的司徒颜,骆少川在心里忍不住的为对方竖了个拇指,同时连后路都帮其想好了。 只是,在听到对方的否定时,他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不是你的话,是谁呢?” 骆少川看着床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凝重。 说实话,就马世英这样的人,杀了他的人高低也算是个英雄。 司徒颜仔细观察着包厢的每个角落,试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听到身后人的话,他的目光凝视着被打开的窗户,窗外的白雪倒映在他认真的眼眸中,半晌后,他才轻声回道,“不知道,不过...我也想知道!” 不管是出于律师的本能,还是他的求真的性格,司徒颜骨子里的正义都在驱使着他查出真相。 尽管,被杀死的人是一个杀人犯。 出事的地方是自己家的火车,骆少川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也都有义务来解决这件事。 他叫来了这节车厢的列车员,询问事发的经过,但列车员和马世英的秘书从昨晚开始便没有见过活着的马世英。 为了确定死者的确切死亡时间,骆少川让副手小六儿请来了位医生。 一等车厢的大部分乘客都被请到了列车的餐厅中,等待着问话。 这时,小六儿带着医生进来。 “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的零点到两点之间,手上的表被击碎,指针停在一点十五分。我想,这应该是准确的死亡时间。” 司徒颜听到医生的话,清澈眼眸微动。 结合方才列车员的话,他心中的疑点越来越多。
第27章 民国大侦探3 列车是零点半停的,列车员说马世英是一点按铃,医生说死亡时间在零点到两点之间,而马世英的手表又停在一点十五分。 表面上看,马世英的确切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按铃之后的一点十五分。 只是,在听到死者身中九刀,一部分是左手造成的,一部分又是右手造成的,且对方的伤口有致命的有不致命的。 这些,全都让司徒颜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列车停了一夜,也没有人离开过。凶手应该还在车上,甚至很有可能就在这节车厢里。” 面对他笃定的语气,五号包厢的宗延冷不丁的接话道,“这车里好像最希望马世英死的就是你这个大律师吧!” 司徒颜闻言,平静的回道,“我当然希望将罪犯绳之以法,但绝对不是没有经过审判的私刑。” 他说完,不等对方再开口,视线直接移到了死者的秘书,十一号车厢的万吉祥身上。 万吉祥是一个头发打着摩丝,西装打扮的小白脸模样。 面对司徒颜审视的眼神,他连忙开口撇清自己的关系,“大律师,我昨天晚上可是和宗大哥喝酒来着!是吧,宗大哥?” 听到对方提到了自己,宗延态度平平的强调了一遍,“那是陪你,我喝的可是茶!”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三号车厢的绮红,突然惊慌的站起来语无伦次的大喊着自己知道凶手是谁! “是他...一定是他!” “昨天晚上,他就躲在我的房间里!” “你们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他知道我看见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为了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她言语间又提到了列车员,“你也看见了...昨晚我喊过你的呀!” 列车员身躯一震,他脸上的惊讶来不及隐藏,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话。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六号车厢里学生打扮的白露适时地开口问道,“那凶手长什么样子呢?” 绮红眼珠慌乱的转动着,她张了张嘴,最后才低声的说了句,“是个男的。” “嗤!” 宗延不待白露说话,直接嘲讽出声,“我看你这么期待的找他出来,是怕少一个恩客吧!” 绮红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女,虽然现在已经改行,但她浑身的打扮看起来还是一股风尘气。 此时听到有人提起自己以往的难堪经历,她直接开口怒骂,“呸!我看凶手就是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骆少川十分不耐的出声制止,“行了,别吵了!现在,都回到自己的包厢,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意进出,更不能相互串门!” 众人虽然不满他命令式的语气,但看着他腰间的枪,一个个的皆是识时务的没有出言反驳。 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司徒颜重新查看了一遍尸体,透过打开的窗户外没有脚印的雪地,他更加确信凶手还在车上这个猜测。 只是... “安眠药的杯子...锁住的连通门...枪里子弹满膛...烟灰缸里未烧尽的字条...抽剩的雪茄...桌子底下的烟斗通条,还有...一颗珍珠?” 骆少川望着对方手里五花八门的东西,忍不住伸手挠了挠有些混乱的脑袋。 只是,正当他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道惊恐的叫喊声。 “司徒大壮...司徒大壮...” 骆少川跟着司徒颜出去后便见到那位之前说是见过凶手的绮红手里拿着一枚纽扣,嘴里不住的重复着,“证据...这就是证据...这是那个凶手留下的...就在那...就在那个门下...” “一定是...一定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凶手留下的...救救我...你们救救我...” 司徒颜从她语无伦次的话中提取了关键部分,视线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发现纽扣是在房间内的连通门下找到的。 他垂眸沉思,以目前发现的所有关联物品,每一个都有对应的人。 纽扣,列车员制服上的掉下来的,但所有制服上的扣子都长得一样,也无法证明凶手就是一等车厢的管理员。 烟斗通条,五号包厢的宗延是抽烟斗的,但对方昨晚上和秘书万吉祥在喝酒,但也不能排除两人互相做伪证的可能。 珍珠,车厢里有五个女性。但死者是个男性,力量悬殊。 不... 死者喝了安眠药,结合其身上或深或浅的刀伤,凶手为女性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或者...应该和这节车厢里的每个人来一次面谈了。 司徒颜无意识的搓着指尖,心里这样想着。 不想费脑子,也不知道怎么费脑子的骆少川吩咐手下的小六儿挨个传人到餐厅配合司徒颜的工作。 第一个便是已经被吓得开始歇斯底里的绮红,她言语中牵出了七号车厢的廖云,随后便十分笃定对方没有关上自己的连通门,这才让凶手杀完人躲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凶手这么做是为什么啊?”司徒颜还未说话,一旁的骆少川便抢先开口问道。 “制造密室。”司徒颜看了眼面前还在发抖的绮红解答道,“让某些人以为他已经从打开的窗户逃走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火车停了一夜,这样的荒郊野地,逃出去无疑等于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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