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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嘉并不怕，他可以在最后几秒重新恢复魔法，他们不会受伤。 但是提姆并不知道。 他想看看提姆到底害不害怕。 环住自己的那只胳膊逐渐收紧，万嘉低头看了眼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面浮现出青筋。万嘉压不住嘴角了，他露出洁白的牙齿，转头去看提姆。 提姆看着有些紧张，但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他另一只手已经收回来放在腰间。在发现万嘉看自己的时候，提姆冲万嘉一笑。 “已经惊慌到不能很好的掌控能力了吗？”提姆轻笑着，嗓音沙哑带着点磁性，话刚出口就破碎在了风中，但万嘉还是很好的捕捉到了。 啊，被小瞧了。 万嘉为了争一口气，说道：“你不害怕吗？如果我真的失控了，我们可就要摔死了。” “你不会死的。”提姆知道了万嘉不死的能力，他慢悠悠地说：“我也不会让我们死的。”他手里是随身携带的钩抓枪，完全有把握在二人摔成肉泥前带着万嘉移走。 万嘉“切”了一声，说道：“没意思。”随后重新让扫帚飞行，急停下来，此刻他们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五米。 “希望两位少爷在下次寻找有意思活动时，不要再尝试这种让人受惊的活动了。”阿尔弗雷德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 “明天是诺克斯先生的葬礼，万嘉少爷现在要去试一下西装吗？” “可以不穿吗？”万嘉真诚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恐怕不行。” 在提姆的帮助下，万嘉最终同意了，然后还答应在葬礼上当个悲伤又严肃的哑巴。 悲伤又严肃的哑巴在布鲁斯的带领下来到墓碑前，转身面向众人。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孔带着悲伤，本该代表着热情的红色眸子此刻也添上阴霾，他紧抿着唇，不言不语。 他和布鲁斯·韦恩站着一起，许多人眼中又是另一幅场景。 布鲁斯念出悼词，拍了拍万嘉的肩膀。万嘉微不可查地侧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道：“轻点，轻点，我整个人都要往一边歪了。” 布鲁斯听完，表情没变，只是搭在万嘉身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接下来是宾客们来到塞恩·诺克斯的墓碑前为他献上一束花，再对着万嘉安慰几句。万嘉保持着一个悲伤的表情，他紧闭嘴巴，对于别人的话仅是点头。 而布鲁斯全程都陪在万嘉身边，低头看着他，像是非常担忧对方。 落在有心人眼里又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直到企鹅人来到墓碑前，让接过保镖递过来的白玫瑰，放在花堆中。他的视线在布鲁斯和万嘉身上来回移动，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样。 他说道：“哦，可怜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失去父亲，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哥谭总会有太多的失意人，你只是其中之一，希望你能早日走出阴影。” 他说的真切，完全不像是拿走诺克斯家族剩余财产的人。 果然混黑的都得有点脸皮才行。 万嘉仍然是保持一个机械的悲伤点头模式，不过他的心思随着企鹅人的出现活络起来。 虽然他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但是他眼珠子可以转。他的视线跟着企鹅人跑。 原因无他，企鹅人真的蛮特别的。对方人如其名，形象类似企鹅，加上是一个超级反派，相当于红名怼脸上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企鹅人现在是黄名。万嘉暂时没有头绪。 “嘿甜心，不要伤心了。”布鲁斯察觉到了万嘉的走神，也知道万嘉在看企鹅人，他一下子就将万嘉拉过来，揽着他的肩膀，他觉得手下的布料有些厚了。“科波特作为你父亲的朋友，肯定也不希望你多难过的。” “你说是不是，科波特？” “布鲁斯说的对。”企鹅人走一半又碍于布鲁斯·韦恩的面子回来，他态度傲慢，意有所指：“你可能没见过我，希望下一次你见到我就不要这么胆怯了。” 万嘉在心里吐槽：一般反派这么说，都是期待没有下一次了。 万嘉再度机械点头。 塞恩·诺克斯的葬礼就这样简短的结束了，如同他和万嘉简短的父子关系一般。 万嘉将最后一位宾客送走，这里只剩下他和布鲁斯两个人。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全然没了悲伤的模样。他扭头看向布鲁斯，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稀世罕见的红宝石。 “布鲁斯，我们现在能不能把企鹅人送进监狱？”
第028章 万嘉一颗搞事的蠢蠢欲动，布鲁斯放在万嘉肩上的手也蠢蠢欲动。 他将万嘉禁锢在两臂间，迫使对方正对着自己，对方的心思简单易懂全都写在了脸上，既带着不忿，又疑惑不解，仿佛下一秒就能问出一句“为什么”。 果不其然，万嘉下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他不是个罪犯吗？” 布鲁斯目光沉沉地注视万嘉，对方目光澄澈清明，是真心认为大家都知道一个众所周知的犯罪应该被抓起来。万嘉的世界里没法律缺失、道德稀少，只凭借红绿名辨认是非，并觉得红名必然要受到惩罚。 但真实的世界哪有游戏那样简单。企鹅人的势力盘亘交错，借此逃过牢狱之灾，法律判他无罪，就连蝙蝠侠也不能拿他怎样。 “在你眼中，企鹅人是怎么样的？”布鲁斯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万嘉那双漂亮的红眼睛，试图看见其真实想法。 对方突然变得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万嘉不清楚布鲁斯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他思考了一会，说道：“他是……黄名？”他语气也有着茫然。 游戏里的黄名和绿名都处于不可攻击的状态。在游戏最初，所有NPC都是黄名状态，当万嘉的心态转变后，一部分变为绿名，一部分变为红名。但大多数仍旧是黄名。 但企鹅人作为一名超级反派，很显然不应该是黄名才对。 “他为什么会是黄名？”万嘉不再盯着布鲁斯的眼睛，他很明显的走神了，自言自语：“难道游戏出bug了吗？” 万嘉只能想到这个。 少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收到了打击。布鲁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他紧抿着唇说道：“因为没有证据。” “证据？”万嘉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布鲁斯身上，他重复了一遍，惊讶地问道：“为什么需要证据？” “因为需要法律来审判他，我们并没有那个资格。” 万嘉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正如游戏开头说的，将这当做一个真实世界，那么真实世界有的程序，游戏世界也必不可少。 这个游戏的一切都有着它的运行规律，除了玩家。 “好烦。”万嘉抱怨着，他一手搭在了布鲁斯肌肉结实的手臂上，试图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上面。他实在是不想动了，甚至就连支撑的力量都没有。 万嘉只想玩战斗类游戏，不想玩益智类游戏。 布鲁斯沉默着换了个姿势，他试图让万嘉站好，但对方现在全身都放松下来，他一松手对方就能直接摔他怀里。 “这就让你失去斗志了吗？”布鲁斯厉声道，他松开万嘉，任由对方往他这个方向倒过来。他后退，并不让自己成为万嘉的肉垫。“如果只是这样，你不如就此放弃那些天真的想法。哥谭与其他城市不同。” 是是是，哥谭确实与其他城市不同，它是危险程度最高的，反派最癫的，英雄最没有超能力的，也是坚持不杀的。 说起这个，万嘉就心痛，早知道他一开始选大都会、选纽约，为什么要为了刺激选哥谭啊？之前口嗨的在硝烟中接吻，到现在也只看到硝烟了，而且是本人死在硝烟里。 万嘉越想越想摆烂，他直直地倒了下来，可是就在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整个人又漂浮在空中，衣角险险的坠着，差一厘米就要沾上尘土。 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衣服，小心一点。 他让自己稍微往上飞了一点，随后来回打滚，发泄心中的悲痛。 万嘉顶着布鲁斯诡异的目光翻滚完，又站了起来，原本搭理好的发型已经有许多碎发漏了出来，散在额前，身上的西装也有些凌乱，但是没有沾上一点灰尘。 布鲁斯看着万嘉将碎发撩到而后，沉默一会后开口问道：“你不需要借助外物就能飞行？” “不需要啊，当初只是太弱了才需要借助点外物。现在能力上来了，就不怎么不需要了。”万嘉说道，“不过后面也习惯了，那个扫把还挺方便的。” “哦，对了。”万嘉回应布鲁斯之前说的话，“你就不允许别人有个沮丧迷茫的时候吗？难道你以前从来没有迷茫过？我只是觉得很麻烦，不是说我直接不想干了。不用这样试探我。” 万嘉那双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留给蝙蝠侠一个背影。他话音带着愤怒：“我生气了。” 他走得很快，恨不能在脚底放俩轮子，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便没有直接跑起来。他离开的方向是墓园深处，就在他走过许多墓地的时候，身后传来布鲁斯的声音。 “站住！” 万嘉一听，立马撒丫子狂奔，边走边脱下外套，掏出藏了许久的迷彩衣，给自己穿上。 那是他悄悄从布鲁斯那边偷出来的，不对，明明是他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说是偷呢？就是可惜他身上空间有限，没法把自己的自瞄挂带出来，不过没关系，他带了手|枪，还有麻醉子弹。 万嘉三两下给自己套上，随后原地起飞。等距离布鲁斯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摘下兜帽对着布鲁斯挥手。 再一看，万嘉脸上哪有什么愤怒的痕迹，雨水从他脸上蜿蜒滑落，打湿了他的发、他的眼睫，却打不湿他的笑容。万嘉笑的格外开心，如同一个小太阳，仿佛要把阴雨天的阴霾都驱散了。 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NPC的否认而有什么情绪波动呢？好吧，其实刚刚是有一点，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不过愤怒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它转移到了布鲁斯的脸上。 “布鲁斯，我就是去实验一件事，等我成功就回来。”万嘉可不管布鲁斯后面会怎么样，他现在要知道是把红名送去见警察分多，还是送去见上帝的分更多一点。 万嘉目标明确，直奔东区。 布鲁斯深深地望着万嘉远去的方向，对着耳麦说道：“罗宾，今天重点在东区。” “怎么了？”提姆翻着手里的文件。 “万嘉擅自离开，方向是东区那边。” 混杂了电流的笑声传了过来，提姆忍笑地说道：“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他说要去做一件实验，但不说具体是什么。我们要防止他在做出之前的行为。”布鲁斯走在路上，他准备回蝙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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