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对我回话,会被发现。” “我知道你秉性循规蹈矩,会对我有所怀疑。但是你见到‘福泽谕吉’后的一个小时,是我可以对你提供帮助的截止时间。” 我妻真也慢慢回想着神父的话。 这样就对了。 这样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 今天早晨, 沢田纲吉爽快答应自己的诡异感觉…… 原来, 要和自己见面的福泽谕吉是假的啊。 我妻真也望向神父, 摸了摸助听器, 拘谨地再次确认:“真的假的?你会骗我吗?” 神父未料到我妻真也这么干脆,直接问出声, 明明已经嘱托他不要说话会被发现了。 不过这也代表我妻真也已经没有后路了。 神父胸腔颤抖着笑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非但如此, 我还会让你见到你真正的哥哥,真正的福泽谕吉。” 沢田纲吉发现圣台前的两人对话内容有所不对, 他数米两步跨到我妻真也身旁。 在靠近我妻真也身旁前, 他听见我妻真也很好奇地问了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神父回答:“我和你有过一点感情瓜葛。” 我妻真也眉开眼笑,他并不在意神父为什么帮他。 可是听见神父回答自己仍有点开心。 他的手臂已经被沢田纲吉抓住,沢田纲吉猛地将他扯到身后。 “你是谁?”沢田纲吉面色难看, 他没想到经过彭格列千挑万选的神父竟也会出岔子。 为了减少这场婚礼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他没有邀请任何一个人出场, 就连场地也是经过几方人手才确定下来。 神父是易容过的家伙,对方现在的面孔他没有印象。 神父看向沢田纲吉, 对方射出的子弹在触碰到他前,就像被胶水钉固住般悬在空气中。 “你和一个废物一起,破坏过我的计划。” 嘴角微笑上扬,神父像是想起什么, 击了击手掌,补充道:“哦, 那个废物,现在这个时刻,大概已经死了吧。” 在击掌声响起的那一刻,所有的子弹掉落在地。 对着耳麦叫来教堂外围的彭格列成员,沢田纲吉眸色低沉,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抬脚将圣台踢得粉碎,在神父不得不躲开的瞬间,护住我妻真也,想将我妻真也带到远处神父难以触碰的地方安置。 可我妻真也却不想挪动。 四周木屑粉尘飞舞,头顶的白鸽被这个场景吓到咕咕鸟鸣。 沢田纲吉偏头对我妻真也说:“不要相信他,他是” 他卡壳,囫囵藏住那个词,“是国际罪犯,十恶不赦,不要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可是,你的话更不值得相信啊。 你已经对我撒了一个谎。 我妻真也眼睛亮闪闪地看向神父所在的方向,“你答应我的事,真的可以允诺吗?” 听见我妻真也的问题,沢田纲吉咬牙,彭格列成员已经在教堂上方集齐,他们的枪口纷纷对准神父。一个黑西装执事无声无息跑到沢田纲吉面前,交给沢田纲吉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枪。 在神父开口回答的那一瞬间,他将火力堪比炮弹的狙击|枪子弹射出。 我妻真也下意识闭上眼。 可是下一秒他的肩膀上有一双手落下。 他的耳朵被吹了吹,神父不知怎么操作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神父说:“为什么不允诺,这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我妻真也睁开眼睛,随后笑逐颜开。 在沢田纲吉带着愤怒、带着警告、甚至带着祈求的目光下,他扑向神父,“既然如此,你带我离开吧。” 神父乐意至极,他在来之前已经计划好第二方案,我妻真也不愿离开沢田纲吉的第二方案,谁知我妻真也这么干脆,一点儿也没有想象中的优柔寡断。 竟对沢田纲吉一丝感情也没有。 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我妻真也的薄情寡义对他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 他抱住我妻真也,因为手中拿着我妻真也充当人质,所以无论是沢田纲吉,还是彭格列成员都不敢轻易开枪。 他就这样,带着我妻真也慢慢退到了教堂外面的巨大草坪。 沢田纲吉握着枪柄的手好似抖动一下,他看向神父与我妻真也,周围的地板飞沙走石都旋绕在他的四周。 他声音沙哑,对我妻真也说,“可以回来吗,真也,我们完成这场婚…订婚宴,别和他走。我答应你,我们从朋友做起。” 别再让他成为被抛弃的那个选项。 身为彭格列的首领,他所代表的属性一直都是大空,代表包容一切。我妻真也是他来到异世界后的唯一执念。 他带着血色的棕瞳注视我妻真也,一言未发。 我妻真也恐惧这样的画面,他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如果他回去,他不敢猜想沢田纲吉会不会翻旧账,会不会再将他关进没有声音的房间。 他抱住神父,白色的发丝在空气中飘动,被迫穿上的白裙子也沾上了青草与泥巴,“神父先生,我们快走。” 沢田纲吉喉间有着腥味,他抬住枪的手竟然向下滴血。 狙击枪凸出的机械地方竟然被他按进了血肉中。 沢田纲吉与神父对视,神父嘴角的笑容像是嘲讽。 当初你将他从房间中带走,现在他将他从这场名为订婚宴实为结婚典礼的场合带走。 教堂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一架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下掉落一个绳梯。 神父低声说:“抱好我。” “哦哦好的。”我妻真也立刻搂紧神父,手臂紧张到打颤。 他努力忽视沢田纲吉的声音,背后被众人的目光盯得灼热滚烫。 “将那架直升飞机打下来。” 在我妻真也选择忽视他的话后,沢田纲吉闭上眼睛吩咐。 他甚至在想,如果掉下来时我妻真也身受重伤就好了,那样,他会让我妻真也再也找不到逃跑的机会。除了他,他不会让我妻真也接触到任何人。 这一次,对我妻真也,他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可是沢田先生,直升机上还有”身旁的执事罕见犹豫。 “动手。”沢田纲吉的眼睛刚刚逼回泪水,下巴紧绷,再次冷声吩咐。 一根镇定针从后方射出。 沢田纲吉闻见风声躲开,却不料身后的执事已经在里包恩的指示下,抬起手刃看向沢田纲吉的脖颈。 从事情发生后一直充当隐形人的里包恩出现了,他收回枪,对着倒地的沢田纲吉说,“阿纲,停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坏掉,他也会坏掉。” 沢田纲吉的意识昏昏沉沉,他听见里包恩的话,眼角有着什么东西滑出。 坏掉? 其实……他并不想我妻真也坏掉。 他只是不想再成为第二选项。 只是想喜欢的人可以看见自己。 可以看见自己。 他知道这个方法好像是错误的,可是当时,他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 “我会送你回意大利的本部,在那里有你的父亲,还有九代目首领,他们会看管你,今后若无允许,你不能擅自前往日本。小阿纲不日也会启程前往意大利。”里包恩说。 “你们的事情就这样画上句号吧。” 沢田纲吉的指缝被草穿过,手上的伤口被拂动的草尖骚挠。 在意识彻底沦入黑暗前,脑海中跳出的画面,是刚来异世界,他在病床上苏醒,穿着精致西装的我妻真也忧心忡忡在一旁看着他。 那时的担心应该是真的吧?他自嘲想。 哦,自作多情了。不是在担心自己,是在担心自己如果没有苏醒,谁来为他处理首领文件。 草坪上吹起了冬季稀少的暖风,白鸽在教堂尖顶上盘旋,圣咏从远处传来,掉落的洁白羽毛落在沢田纲吉的手上。 和婚纱特别像。 带着血迹的手无意识抓住羽毛。 似乎是在抓住最后的执念。 “立刻安排去意大利的飞机。”里包恩蹲下身为沢田纲吉擦拭泪水。 他也心疼学生,可我妻真也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尤其差,再加上学生目前的状态格外偏执。 分开无疑是最双利的结局。 他们今后不会再相见。 我妻真也坐在直升飞机的地板上。 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直到被神父提醒已经飞出教堂附近的百里范围,才喘口气。 被人帮助了,总要道谢,他站起身对着一直托腮看他的神父代谢,“谢谢你,神父先生。” 注意到神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脚上,我妻真也将脚向后缩了缩。 穿装穿全套,他的脚上今天穿着的是一双白色亮片高跟鞋,在上直升飞机是掉落了。 于是自从坐到直升飞机上起,他就一直□□着脚,现在被人发现,他羞耻地贴到角落站着,“谢谢你,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如果以后有用的着我帮忙的地方,请一定说出来。” 神父说,“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妻真也耳朵动了动,犹豫着说,“可,可以。” “按照寻常人的说法,我的身份应该算是你的前男友。”神父说。 我妻真也已经猜测到了,他拿不清神父对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声音讷讷说,“可能我真的失忆了,我没有印象……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可以称呼我为费奥多尔。”@无限森*晚*整*理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的,哥哥。” “可是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妻真也避开费奥多尔的视线,“你随便将我放到一个地方就行了,树林也可以,废弃工厂也可以,我可以一个人去找我哥哥的。见到了我哥哥,我会和他提起你的,我们都会感谢你,报答你的。” 费奥多尔微笑,“先不着急降落。” 我妻真也警惕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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