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下,他的手正要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赤井秀一就已经站到他的身旁,微微笑眯眼盯着他看,视线在半成品合同上转了一圈,口中满满的歉意却又快速向着我妻真也口鼻喷了迷药:“抱歉。” 赤井秀一将我妻真也抱走前,顺带将茶几上的半成品合同也塞进口袋里。 琴酒居然也会做这种无聊幼稚的事?赤井秀一复杂地看了眼怀中的少年。 让琴酒和他签订保护合同? ……恩,很能耐。 我妻真也从昏迷中醒来,头脑昏涨。 确切的说不是从昏迷中醒来,是周围的环境太过寂静,让他从不安中醒来。 他一睁眼,自己正坐在一个密封的、安静的审问室中。 他头发都显得无精打采,情绪有点按耐不住暴躁,拧眉踢踢桌子:“有人吗?” 受了重伤已经平安回到公安的波本,也就是安室透,已经换上了一身警服。 他在监控器中看过我妻真也的模样,对着上司点点头,确定这个人确实和琴酒关系匪浅。 那个不知名人送来的情报,确实有几分是正确的,他们可以利用。 安室透准备去监控室会会那个少年。 趁着赤井秀一向所隶属的FBI上司汇报工作回来前。 不过安室透的领导在他出门前,好奇中无意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确定,这个人就是和琴酒关系匪浅的那个人的?” 安室透出门踉跄一步。 咳,大概……是他看过琴酒给这个少年拍的私密照的原因。 虽然只看了一眼。 那张照片构图简单却极为暧昧。 白发少年皮肤很白很白,四肢纤长,穿着短裤,赤脚站在地上。 笑吟吟的对着镜头笑。
第51章 鬼心思 安室透走进监禁室中。 这是他和少年的第一次见面。 一眼望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精神不是很好。 和照片上的健康红润有气色模样相比, 差了很远。 少年看见他过来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搭理都不搭理。 安室透倒没介意,他的脾气在他的一众旧友中算是好森*晚*整*理的了,就连在黑色组织中潜伏卧底阶段也没有改变。 他在我妻真也的对面拉开一把椅子坐着, 细细打量几眼对方, 模样是顶顶好的, 比照片上还要美上几分。 安室透在来之前已经将那份情报读过一遍, 加之在卧底期间听到的琴酒绯闻消息,“我妻真也, 希望你成为我们活抓琴酒的诱饵。” 我妻真也因为实在恼,恼这些人将他丢在一个封闭寂静的房间中。他眼睛放空看着惨白惨白的墙壁, 对安室透的话充耳不闻。 他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眼,脑袋里就猜出对方的身份。 安室透说:“据了解, 你在琴酒身边也犯下不少罪行。可念在你年龄还小, 这次是警方以及FBI特意给你的以功代罪好机会,配合的话可以减刑。” 我妻真也听见安室透的话,他搭眼看一眼安室透, 没吃过太多苦的臭脾气上来:“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犯过罪?你们这些人还给好人强行安罪犯名头的么?” 要是正常时候的我妻真也, 是绝对不会和警察顶嘴的,可他现在是在精神极不稳定的时候, 是在独自经历过一段寂静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小疯子。 他越说越生气,自己委屈上了,泪水涌到眼眶又逼回去, “你们抓人也要证据的。你们强行将我抓来,我回头一定要举报你们, 一定要找人好好教训你们。” 安室透从不是没遇见过审问过程中罪犯痛苦狡辩的情况,本打算无视少年的眼泪,恩威并施让少年不许撒谎不许哭时,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 “安室警官,稳住他,先用柔和方法,这次我们一定要活抓琴酒,他是最好的诱饵。” 柔和方法…… 安室透递去一份文件,同时还递过去一张纸巾:“这上面是琴酒的罪犯记录,他罪行累累,你还打算助纣为虐吗。” 我妻真也眼眶红红的,看到这份文件怕是比一百张纸都要多。琴酒是个重刑犯这件事他无可辩言,可他现在是深爱琴酒的形象,怎么会背叛琴酒呢。 而且琴酒实力强大,我妻真也百分百肯定,要是自己直接背叛琴酒,出了警察局门,第一个要杀自己的就是琴酒 “我喜欢琴酒,恨不得能在子弹打到他身上时为他挡下,我不会背叛他做你们的诱饵。”我妻真也看到安室透的眼神愈来愈冷,虽然害怕还是坚持说下去,“你们换个人坐诱饵去吧。” 安室透沉吟一声,深深看一眼我妻真也,没想到作恶多端的琴酒居然也有人真情实意喜欢。 可是递过来的那封加密情报上,对我妻真也的描述就是此人善于伪装,最会扮演无辜纯白,心思极其邪恶等,最为关键的一条就是,他对琴酒影响极大,在琴酒抓走河合一郎后,这个少年对琴酒建议将河合一郎不足六岁的儿女斩尽杀绝,琴酒采纳。 情报上建议,如果利用我妻真也对付琴酒,会事半功倍。 这封加密情报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直接分成两份,分别送到东京公安部以及FBI总部。 本来两方势力对这封情报不是很重视,可在情报送来的当天,河合一郎的一对儿女被确认死亡,身上的子弹也确实就是琴酒经常使用的那种型号。 尤其是除了有关于我妻真也的那些内容,剩下的情报全部准确。 因此,这份加密情报的可信度大大增加。 安室透想起那份文件,心中对少年异样的欣赏也逐渐消失波澜,心中升起一股看错人的失望。 明明在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眼,他觉得少年干净无比,尤其是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吸引人驻足凝视。 他站起身,不想再留于此。 “安室警官,不再和他聊聊吗?要是FBI的人赶过来,我们再想要获得独家情报就难了。”同事建议说。 “不用,这种人心思阴险,油盐不进,先晾着吧。”安室透走出门前,侧身回看,发现我妻真也听见他的评价有点呆,转身离开。 监禁室里面只剩我妻真也一个人。 安静密封的空间。 他回想着安室透对他的评价,还是第一次有人评价他心思阴险。 为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做引出琴酒的诱饵。 我妻真也弯下腰,可他也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耳朵里像是有着千斤重压着,很快就出现了耳鸣现象,这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妻真也背对着监控,头抵着墙壁发出声音,手塞在嘴巴中咬着,自娱自乐想,琴酒会来找他的,就算琴酒不来,沢田纲吉发现他不见之后也会过来找他,到时候他一定要让琴酒或者沢田纲吉狠狠打一通这群人。 没证据就将他抓来,太过分了。 尤其是这个安室透,说他心思阴险,等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让这个安室透夸他人好心善一万遍。 监控室的人看见我妻真也背对着监控一动不动,本来担心他会自杀或者怎样,预备去监控室看看他,可是一看戴在他身上的心脉监视器一切正常,也就没有动身。 我妻真也脑海中的自己正在慢慢被溺死。 明明监禁室内温度适宜,他却还是冷到打起摆子。 赤井秀一从上司那里回来,推开监禁室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倒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加密情报有着很大的信任,因为他真实接触过我妻真也。 发现监禁室内一片寂静,他心中下意识觉得异样,于是走到我妻真也的身旁,蹲下扣住他的肩膀掰向自己。 面前人双眼空洞,漂亮的脸上流下眼泪,但是表情是麻木的,就象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赤井秀一眉头狠狠皱起,他不顾门外的公安以及同事的阻挡,将我妻真也抱走离开监禁室。随便踹开一个休息室,谁知里面坐着的就是□□着上身处理伤口的安室透。 安室透与赤井秀一想来不对付。 赤井秀一怀中还抱着人,不想在此刻与安室透对上动手,正想暂避离开,安室透放下手中的药水棉签向他走来。 “将人交给我,他不能离开监禁室。”安室透面无表情说。 “将人交给你?”赤井秀一嘲讽一句,“看看这才在监禁室呆多久就这样了,交给你然后放进监禁室,指不定会变成疯子。到时候琴酒发现” 他话说一半,但剩下的意思懂的都懂。 安室透顺势低着头,我妻真也闭着眼睛,眼眶下红红的,满脸水痕。 和方才骄横的模样判若两人。 安室透看不出情绪,转身对着赶过来的同事说:“换成休息室看着他。记住手上戴上镣铐。” 我妻真也脑袋昏昏沉沉醒来时,入目的地方已经变了样子。 头顶的扇叶不停转啊转,发出窣窣的声音。 他坐起身,身下是沙发,睡的腰酸背痛。 正想撑着腰起来,发现双手被铐住,憋着嘴,谁知向左一转头,就见到赤井秀一眼带趣味地盯着自己。 我妻真也眼带谨慎。 赤井秀一放下手中的书,将我妻真也扶起:“你方才喊的哥哥指的是琴酒吗?” 我妻真也不记得自己说过梦话,摇头:“不知道。” 赤井秀一探出上半身,一比一模仿出来听到的话:“我把你从监禁室中带出来,你闭着眼睛拽着我的手哭,不停叫着哥哥,说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会乖乖听话,让他带你回家。” 我妻真也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摇头:“没印象。” 赤井秀一抱臂,开始收利息了:“我将你从监禁室中弄出了,费了不少力气为你担保,不会让你逃出去。” 我妻真也眨眨眼:“谢谢,可我不会为了这个就去做诱饵。” 赤井秀一笑,听不出情绪:“你倒是喜欢琴酒。” 我妻真也想,也算不上。不过没解释。 因为这个休息室内也有监控,说不定安室透就在监控室内看着。 于是赤井秀一忽然凑近伏在我妻真也耳朵说:“我对诱饵什么的不感兴趣。我想问你——” 我妻真也乖乖听着。 快说吧,说不定下一秒琴酒就过来了,他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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