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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就是不能太善良，他刚才就不应该因为一时心软，脑子一抽就替这个家伙缴了费，他应该拿这些钱去买烟。 萩原研二看了松田阵平一眼，示意他先别说话，交给自己来处理。 随后他语气柔和的开口说道：“总之，你今晚肯定要留在这里住院观察了，小凌你有没有什么家人需要打电话通知一下，让他们不要担心。” 姬野凌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家人了。”他的神态很平静，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又会造成多大的冲击力。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一下子降入冰点，另外三个人都卡壳一般沉默下来。 柯南的心里有些复杂，他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阳光开朗的姬野警官居然有着这么凄惨的身世，没有家人，初恋也找不到了，在意的人也死了。 萩原研二反应极快的弥补，“朋友呢？小凌我记得你今晚约了人来着，那个人现在在哪？” 姬野凌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一瞬间变得惊恐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用完好的左手颤颤巍巍的从外套兜里掏出了手机，将它拎到了眼前。 他狠狠点了两下屏幕，才发现手机已经因为电量耗尽关机了。他从床上探出身来，想把手机拿去充电。萩原研二看见了，接过手机帮忙插上了电源。 “滴——”的开机音效响起，姬野凌表情痛苦的向那边瞥了一眼。 “嗡——嗡——”下一秒，他看见自己的手机像是发了癫痫一样振动起来，似乎在愤怒着主人不接电话，震了一会之后，手机彻底摆烂，自动关机了。 他皱着一张脸，重新去把手机开机，，陷入了沉默。 完蛋了，今晚因为一整晚都在和柯南处理鹿岛秋的事情，他彻底把赤司忘记了。 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话，还是在下午五点五十分，赤司打进来的电话，那时才刚刚发现胜村斋的死亡现场，那时姬野凌急着去破案，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当时自己怎么说的来着，哦，他说，他要去破案，马上就可以解决完出来，让赤司不要担心。 然后自己就一直把那位少爷晾到了现在。 姬野凌的脑袋现在有一百个大，他看着满屏的来自赤司征十郎的未接来电与短信，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救救他，救救他，有谁能在这时候救救他嘛。 “嗡——”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姬野凌眼神忧郁的看着手机，本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呵——，很有胆量嘛。”电话对面传来了一声轻笑，随即紧跟着就是一句夸赞。 但是姬野凌用他现在脑震荡的脑子想都知道，这必不可能是在夸他做的好。 赤司现在大概已经被气疯了。 “哈哈，谢谢夸奖。”姬野凌疲惫的大脑放弃了思考，干脆直接摆烂。反正已经惹生气了，再糟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现在在哪？”赤司没打算和这个家伙争辩，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仅凭言语是不会长记性的，所以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哦，我回家了，洗完澡准备睡觉，如果你现在愿意挂电话，我就可以在三秒钟之内睡着。”姬野凌睁眼说瞎话，说谎不打草稿的张口就来。 “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在哪。”赤司征十郎的语气严肃。 “米花市立医院，我脑震荡了，所以如果我说了什么胡话，希望你不要和我计较。”姬野凌非常有骨气的能屈能伸。 “我现在，算了——”赤司征十郎话说到一半想起医院晚上禁止探望。 “明天早上我去看你，现在好好睡一觉吧。” “晚安。”赤司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姬野凌拒绝的机会。 姬野凌握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眼神发虚，游移不定。看起很是心虚。 “前辈，假设，我是说假设。”他开口问向病房中的其他人，试图得到一些温暖的安慰与鼓励。 “假设你们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在遇到危险时，他不光拒绝你的帮助，还抛下你自己去最危险的地方，事后还不跟你们报声平安。” “当你们再见到那个人时，你们会对他做什么？”姬野凌忐忑的问完了这个问题。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听完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两位销声匿迹很久很久的朋友。 如果是hiro或者ziro去干危险的工作，比如卧底间谍之类的，为了怕给自己带来危险，所以发生了上述的事情的话。 “绝对不会原谅他。”松田阵平气势汹汹。 “赞同，我会打掉他全部的牙。”萩原研二提出了新的设想。 “让他去重新做个假鼻子吧。”松田阵平补充。 “哈哈哈哈，说到这个，我想起阵平酱的假牙还真被人打掉过。”萩原研二想起了以前在警察学校时候的趣事。 “萩，闭嘴。” 一片欢声笑语中，姬野凌慢动作的倒下，缓缓拉上被子盖到头顶，动作安详，宛如入土。 把他埋了吧，就现在。 笑闹声渐渐停止了，病房中的三人同时意识到了姬野凌口中说的倒霉蛋好像就是他自己。 松田阵平的眼神都变的同情起来。他干巴巴的开口安慰道，“想开点，至少不会被打死。” 萩原研二走上前摸了一把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头发的脑袋，“小凌，今晚太晚了，好好休息吧，我和阵平酱明天早上会早点来看你的，所以别害怕 。” “啊，虽然挨几拳是免不了的了。”松田阵平接了一句。 “姬野哥哥再见，好好休息。”柯南也小声道别。 “咔哒——”一声轻响，萩原研二按灭了房间里的灯，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走在最后的松田阵平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 走廊里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确认他们走远以后，姬野凌从被子里探出了头，他现在的神情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甚至是一副一切都游刃有余尽在掌握的样子。 姬野凌慢吞吞的解下了缠绕在右手上的绷带与夹板，散落下来的绷带一圈圈的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他用左手扶住了肿胀的小臂，面无表情的捏了捏，判断了一下伤势，接着又活动了一下手臂，确认不会到影响到自己的行动，又重新一圈圈把绷带缠了回去。 姬野凌摸出手机，点开了消息。 “我给自己右手搞了点伤，警视厅会给我放假，最近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吗，我可以去给你帮忙。” 琴酒的回复来得很快，看起来这个点依然没有睡。姬野凌真的很想知道，酒厂劳模到底一天睡几个小时，他可真的太好奇了。 【不用，伤到手会影响任务。】 “不会。”姬野凌很坚定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的，我和你一样都是左撇子。” 琴酒没有再回复，似乎隔着手机发出了冷笑。 沉寂很久的系统蹦了出来。 【你这是何苦？】 姬野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因为我喜欢给自己搞一些混乱的男男关系。”
第30章 上午暖融融的阳光落满了室内，将百叶窗扉罩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影子。但狭小病房里的气氛实在说不上温馨和谐，准确的说是形成了等边三角形站位的剑拔弩张。 病房里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是很友好。 【混乱的男男关系感觉怎么样？】系统发出了嗤笑。 闭嘴。 姬野凌靠在床上，远离战火中心，彻底躺平摆烂。 事情要从今天早上说起，在医院的允许探视时间刚到，走廊上就响起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来者闲庭信步的推开病房的门，将手中拿着的一捧新鲜玫瑰花插进柜子上放着的空花瓶里，才转过了头。 “早上好。希望这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你想好你的解释。”赤司征十郎用最轻松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语。他拉开了张椅子，坐在床头，手指一下下轻叩着椅子的扶手，静静等待着姬野凌的回答。 姬野凌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大捧的鲜红玫瑰，呼吸都快要停滞了，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僵在了原地。 他转头看了看赤司征十郎，又扭头看了看花，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明示，没有半点反应，并没有打算出声解释些什么。 于是姬野凌只好小心翼翼地先把问题挑明，“你来探病，怎么还买玫瑰啊，好尴尬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告白的。” 姬野凌说完后，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越笑他的声音越小，因为他发现面前的人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说法，最终他的声音像是断了电的录音机一般，突兀地停住卡壳。 他有些手足无措，眼神游移不定的瞥向赤司征十郎，他现在看起来像是非洲大草原上迷茫的狐獴，又或者是傻乎乎的狼。但无论是哪种生物，他们的直觉其实都敏锐的可怕，一旦察觉到最细微的风吹草动，都会狡猾的趋利避害的逃跑。 看到姬野凌表现出的这副反应，赤司征十郎不着痕迹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是，随手买的，你怎么想的这么奇怪。”说完后他皱了皱眉。 “我就随口一问，大概是因为脑震荡还没恢复智商，才会想出这种问题。”姬野凌掉线的电源像是又被人重新插上，他噎在胸中那口不上不下的气，长长的喘了出来，渐渐放下了心。 赤司征十郎的眼神黯了黯，转移话题，“所以你想好怎么回答刚才的问题了吗？” “啊——这，那个——”姬野凌支支吾吾的拙劣的试图掩盖过去，他拼命表示着自己很不想回答。 但赤司征十郎这次没有打算放过他。依然紧蹙着眉头，正色盯着他。和高中时，每一次在校园里抓到他没有遵守校规校纪时候的眼神一样。 不许抽烟，不许染发，不许打架，更不许带凶器来学校，比如匕首。不许迟到，不许逃课，不许翘掉篮球队的训练，即使他只是个替补。 想到这里，姬野凌的脊背一凉。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即使他只在洛山高中呆了一年，但依旧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因为昨天那里原本只是发生了凶杀案，后来案件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扯越深，最后变成了爆炸案。昨天米花市全区交通瘫痪，现场又只有我一个警察，那种情况我当然不能走啊，最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子。”姬野凌眼一闭心一横，避重就轻的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姬野凌不着痕迹的隐藏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比如有人正在追杀他。 那是属于他自己的过去的事，没有必要让眼前这位金枝玉叶的少爷知道，姬野凌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只是短暂的蹭在一个临界点上短暂交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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