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哪一个都很多余,总感觉哪一个都拎不出来。】 【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结构好不好(斜眼)】 【不过看这样子,动画组应该是打算给警校组加人了吗?】 【连透子都接受了凌的话。他融入警校组也没有问题了。】 【好耶,警校组是不是要合体了!!!期待完美的六边形战士。】 【我想起一个怪图了(姐妹同心,其力断金JPG)】 【撤回,我求你撤回】 【艹,好怪,再看一眼。】 【八成不会,景光现在的身份应该不能随意出现。】 【但是我感觉动画组现在就是再埋警校组日后会与组织产生对抗的伏笔。】 论坛的话题逐渐偏离原本的方向,开始阴谋论的猜来猜去,而不算长的栈桥已经走到尽头,萩原研二走远几步俯身去看圆堡建筑前竖起的介绍牌。 安室透趁机甩开掌心中握住的手。 身边青年没想到他会突然松手,腕骨猝不及防之下撞到一旁铁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咣——地一声。 明明是被撞疼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低头轻轻揉了一下手腕,几缕垂下的侧发挡住了脸上的所有表情。 系统翻了个白眼,以它的角度看的分明,安室透刚才力度很轻,是姬野凌自己碰瓷上去的。 安室透余光瞥到姬野凌手腕上渐渐泛起一道肿胀红痕,在苍白皮肤上看起来格外醒目。 他张了张嘴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这里是座文化展览馆。” 看完介绍牌的萩原研二走了回来,但他随即发现留在原地的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古怪。说不上剑拔弩张,但好像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他们中间的空隙拉的极大,仿佛隔开了一道楚河汉界。 姬野凌向前走了一步,似乎不经意的与身旁的人错开身位。 “那就进去看看吧。” 他轻声说。 安室透闭上了嘴,他错失了刚才那个说抱歉的机会。 圆堡建筑是这座海洋公园所属会社的社长为自己故乡小镇建造的文化博物馆。 他的家乡在鸟羽市的三重摩县,那里最出名的是一种长达千年的职业——海女。 ——不佩戴辅助设备,潜入最深海底采取明珠的女性。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一行人步入展览馆之中。展厅里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 斑驳的壁画挂在墙上,几样过去的工具零散摆放在展厅中央的玻璃柜中。 经过时间的侵蚀,这些物品大都被风化,失去了它们本来的面貌,看起来就像一团破烂,毫无乐趣。 这大概也是展厅里毫无人气的原因。就连一直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的小孩子们,都在外面拍合照,只有他们三人很耐心的参观。 “安室先生知道海女吗?” 姬野凌忽然将问题抛给了安室透。 “我记得是古时候不佩戴潜水设备,徒手到海面以下采集珍珠的女性。” 非常标准的答案。 姬野凌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觉得和你很像吗?” 他突兀的停下脚步,抬眸看向安室透。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为什么要拿我类比女性呢?” 安室透怔了一下,面不改色。 姬野凌静静看着他,原本紧抿的唇角一点一点向上勾起,挑起讽刺的笑意,目光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寸一寸剥开安室透伪装起来的皮囊。 此时此刻,他注视的不是安室透,不是波本,而是身为日本公安群狼之首的降谷零。 “那我再说的明确一点好了——” “海女要冒着生命危险下潜到最深的海底中去,才能获取到最有价值的宝物。这很公平,最有价值的宝物往往在最危险的地方。” 安室透微笑,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似乎正在全力理解他说的话。 于是姬野凌刻意停顿了一下,在开口时,话题已经转向了不同的方向。 “你知道吗,虽然在深海海底锻炼出的身体素质与大肺活量,让海女与一般人相比,普遍更加长寿。” “但其实海女这个职业的平均年龄非常短,不会超过三十岁。因为他们在海底发生意外的风险太高了。” 姬野凌一口气说完,满脸无辜的眨了眨眼。 他在影射安室透就是那名举报他与Julep拥有血缘关系的人,是警视厅派出潜伏在黑暗组织的卧底。甚至还夹杂私心的对马上步入30岁的的安室透发出暗搓搓的恐吓。 潜入组织获取情报的卧底是深入海底窃取明珠的海女,而潜藏在社会阴影中的组织,恰如黑暗无光深不见底的大海。 “还是听不懂呢,能请你说的再明确一点吗。” 安室透仍维持着满脸温和笑意,这笑意仿佛一层面具一样被镶嵌在了他的脸上。 姬野凌抿紧了唇,他现在可以明确肯定,眼前这个人是要跟自己装傻到底。 萩原研二脸上的神情带上了一丝手足无所。这场针锋相对来的太过突如其来,他在一旁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帮忙。 流动的空气都沉寂下来,人们的嘈杂与嬉笑声仿佛在这一瞬间与他们相去甚远,只有浪涛此起彼伏的单调沙沙声从大敞开的窗户外传来,远远望去,能瞥见蔚蓝海面上遥遥扬起的几张白帆。 今天其实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而这么好的天气里,不应该将宝贵的时光浪费在无用的争辩上。 姬野凌的视线停滞一瞬,偏过了头。 “算了。” 他轻声说。 仿佛是想通之后觉得忽然一切都没有意思一样。 “我有点累了,前辈我们去看观赏鱼吧。” 姬野凌率先转身向外走去,与安室透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i他的神情淡淡,仿佛一尊收敛了喜怒的冰雕。 不是觉得没意思了,他只是在这一个瞬间,突然想到了自己。 用海女来影射波本,不也是在影射他自己吗。他同波本,又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波本如同飞鸟,一头从天光明媚的晴空扎进深邃海底,而他只是游鱼,从黑暗的最深处浮出,难得窥得一眼耀眼天光。 活不到三十岁的人其实并不一定就会是波本。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 这还真是…… 讽刺啊。 * 展览馆前方不远就是整座海洋公园里游客最多的地方——水族馆。 入口处排起了长龙状的壮观队伍,工作人员满面笑容的在门口检票。 有小孩兴奋的大喊—— “哇,虎鲸!” 姬野凌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身后的气球,萩原研二忍俊不禁的把他的脑袋拨向前。 入口处竖着块一人多高的宣传广告牌,上面黑白两色的鲸鱼身型矫健的跃出水面,于空中腾跃翻身。 是这座新竣工水族馆最吸引游客的噱头——虎鲸表演。 姬野凌对这类表演丝毫不感兴趣,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成功的营销手段。今天来到的游客一多半都是为了虎鲸表演而来。 看着昔日肆意遨游在海洋中的王者,成为人们观赏取乐的对象。这件事的存在本身就极大的满足了某些人的阴暗心理。 * 狭长的圆筒状海底通道,四面八方皆是做成圆弧型的玻璃幕墙,绚烂鱼群拖着长尾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如同一道悬挂在水中的彩虹。 通道里人流如潮,喧哗热闹,姬野凌兀自向前走去,清瘦背影像是一只垂头耷脑渐渐远离人群的小兽。 萩原研二撇下安室透一行人,加快脚步追了上来。走在前面的青年明明察觉到了他在靠近,却没有回头,只是渐渐放慢了脚步。一直以来挺拔如劲竹的肩背慢慢低了下去,就连身后那只一直耀武扬威飘着的小虎鲸也焉了下来。 主动说要来水族馆看鱼的人是姬野凌,现在心不在焉的人也是他。 萩原研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顺着他的步伐速度,慢悠悠地陪在他身边,用身体帮他隔开迎面而过的人群。 七彩透明水母慢吞吞的从他们身边悠悠飘过,好奇的打量着这并肩而行的缄默二人。 “那天,闻到了。” 明明萩原研二没有开口询问,但姬野凌却率先说了出来。 “什么?” “咖啡的味道。” 姬野凌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怎么开心。 “闻到的时候,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因为气味太淡,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刚才突然想起来,是波洛咖啡店招牌咖啡特有的味道。” 萩原研二的肩膀也渐渐低了下来。 “你……” “嗯,我都知道。” 萩原前辈应该也认识他吧。你和他之间好像很熟悉。” 姬野凌抬起了头,看向萩原研二,像是想要从他的反应中得到自己的答案。 “你们之间的气场不是陌生人之间会有的。不仅仅只是工作上的同事……” “是小时候的玩伴还是警校时的同期?” 话语停顿一瞬,像是在思考。随即他得出答案,自顾自的说下去。 “是同期,因为你和他之间没有松田警官那么的默契。” “原来你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啊。” 他慢慢叹了一口气,幽幽感慨道。 说完这句话后,姬野凌垂下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来他们认识的时间,要早于他认识萩原研二的时间。 他没有同期。准确的说是没有关系很好的同期。他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萍水相逢的浮萍,短暂相聚,随后各奔东西,飘散而去。 如果现在有人向姬野凌的同期问起他。那么得到的答案会是, ——好像是挺厉害的家伙,警校期间一直是第一,以首席的成绩毕业。 但如果再多问一点,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家住在哪里,家庭情况如何。 得到的答案只会是一句苦苦思索后的,抱歉不太清楚呢。 他留在众人印象的始终只有一个模糊而苍白的影子。 这才是姬野凌一贯的生存方式。他可以活在任何地方,他可以离开任何地方。他不会与任何的人扯上关系。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他明明是这么打算的。 可他又破戒了,屡教不改,明知故犯。 第一次破戒,他与赤司建立起了羁绊,代价是他被迫离开日本。 第二次破戒,他与萩原研二建立起了羁绊。这次他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姬野凌缓缓眨了一下眼,仿佛在借着这个动作,压抑住心底翻涌而出的情绪。 气氛是冰冷而凝滞的,沉默如同他们四周的海水一般,蔓延向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萩原研二没有出言否认。他可以不说话,但是他不想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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