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受大唐第一喷神的战斗力。 接下来方才是天下岂有二十年之太子,大哥怕是要起兵跳墙,怕是要在东宫里抓狂等问题。至于阿耶求长生是否能够成功,成功了又当如何等尚还不在李治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经由阿耶亲手抚养长大的幼子而已,两个成年的哥哥尚在前头,难道还会有什么坏心思、对皇位有什么想法不成?不过大哥要是因此而产生什么联想,那便不在李治考虑范围之内。 谁叫我大唐自有制度在,有阿耶的玄武门继承法在前,做为李治同胞兄长的魏王李泰,自然不甘于屈尊在太子承乾之下。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治做为事事为阿耶着想的好大儿,自然要阿耶做出提醒。 不能任由着阿耶胡来。 要不然又同那些谄媚讨好的奸逆之臣,有何区别? 自小便经由原身抚养长大并且或有意或无意里接触过帝王心术的李治自然是清楚这样的道理的,更在一次次试探之后知晓了自己所能触碰的底线及规则所在。 并不担忧因此而将皇帝陛下的神经触动,招致自己被厌弃的局面。不过魏相,魏征...... 嬴政停下了脚步,目光静静的看向李治。 相较于原身对魏征的PTSD而言,掌握了某些信息的嬴政自不可能对这位丞相有过多忌惮。甚至于秘密终将被揭开,魏征也好那许许多多的人也罢终将做出选择。 当然这并不是现在的嬴政所需要解释,更不是嬴政需要对着李治而揭露。而嬴政在那一瞬间所考虑到的,更非是该当如何应对魏征接下来所要提出的谏言这样的问题。 虽然这对原身而言,确实算得一种挑战。不过...... 嬴政似乎极深沉的、没有过多波澜与变动的目光之下,李治唇角笑容微微僵硬。终是回忆起自家阿耶生气时那恨不得将魏征除之而后快的恐惧。开口,小心翼翼的试图说出什么将气氛活跃。 “稚奴自然是希望阿耶你能够万年的,不过求长生这样的事情......” 自小体弱却未曾亲身感受生命之流逝的李治自然无从理解古往今来的绝大多数帝王,在面对生死这样的大恐怖时所流露出的恐慌和畏惧的。对此并没有更多的感觉,更不希望阿耶在这样的问题上同公卿大臣们产生冲突。 只不过—— “不是朕。” “啊?” 李治聪明的小脑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便见有笑意自嬴政唇角生出,以指尖掠过李治的眉眼,开口道: “朕将你留在此处,随诸位道长求仙修道可好?” ???!!! 李治懵逼,李治茫然,李治于嬴政那似乎是不带有任何玩笑的目光之下久久未曾回神。少年老成的面容上,终是露出几分真真切切的愕然。 不再是一副看似温柔敦厚且不带有任何威胁,实则再是妥帖与思虑深重不过的模样。 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稚嫩。而嬴政则是被这样的反应所愉悦,又或者由此而联想到什么,眸中隐现出几分细碎的笑意。 这笑意叫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李治所捕捉。本是再聪明不过的晋王殿下终是回过味来,知晓阿耶在拿自己开涮。 当然,两晋南北朝以来,将自家孩子寄养在道观、佛寺当中祈求身体健康、神明保佑的做法其实并不罕见。不过不管是原身还是嬴政显然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只是李治的身体...... 本就是再重活一遭的嬴政自然较之以谁人都更加清楚,摆脱生老死病的折磨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究竟是何等的重要。只是于嬴政所走的道路而言,仙道等的修行法诀对自己并不适用。 想要借此而寻求长生与超脱,更是不可能。当然这不重要,君王所要走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什么都精什么都会,将所有的道路封死。而是要叫一切为自己所用,为自己而服务。 这些大唐境内的道观,于此得到供养的仙神,自然同样是如此。 不过叫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们为人间帝王所驱使尚且不急,山医命相卜,那些道士真人们总归是要拿出点本事来的。嬴政来此除了对一些事情有所安排之外,同样需要这些人对李治的身体做出调理。 至少这打小便身体不好的晋王殿下,不应当是过于孱弱的模样。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的李治心中一口气松开而后又提起,尚未曾真正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仙神显世的世界。 长安城外的土地庙中,白衣观音以指尖的传讯玉符收回,终是从前往江州的惠岸行者口中,知晓了相应的变故。更知晓那状元郎陈光蕊已然避过本应有的杀劫,成功上任。至于刘洪则是身死魂灭,尸身在洪江下游被发现。 但在这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观音法身是被何人所破,却又似乎成为一个谜团。只是隐隐有传言说洪江水域当中,曾有神秘存在渡劫。然而更多的便不是惠岸行者所能查探。 不过事情的真相如何对白衣大士而言已经不再重要。结束了同惠岸行者之间的通讯,又离了那土地庙,观音化一慈眉善目的老僧,向着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中而去。 有叹息消散在空气中,伴随着观音并不为外人所觉的话语。 “贫僧本想待得取经人十八岁之后再行布置,但现在看来,该当是提前才对。再者,国灵......” 某一个瞬间,本应当再和善不过的菩萨似有怒目之相。大明宫内,嬴政正在处理政务的国灵之身抬起了眼。
第030章 东土大唐境内,道观、佛寺并不在少数。而在这之中,又以楼观道同李唐皇室之间的关系最为密切。毕竟仙神们或许不食人间五谷,可是那些道士、真人们还是要吃饭要维持生存的。 过往的经历更是验证了,不管在什么时候,同世俗权力维持好关系都无疑是一种极重要的手段。 楼观道传自老子紫气东来三万里,过函谷关时遇到的关令尹文始。本朝立国之初,楼观道中道士曾赞助高祖皇帝起兵反隋且不必说。嬴政召这些人前来,自然不是为了使其行如当年的卢生、候生一般的诈骗糊弄之事。 但道门、佛门之人众多,弟子同样众多。究竟谁有真才实学,真正修炼出了门道。谁又不过是装神弄鬼,并没有半点本事对现在的嬴政而言,其实并不难辨别。 更不必说还有李淳风与袁天罡二人本着共沉沦,一定要使更多的道友为皇帝陛下所用的原则,对着嬴政透底。于是嬴政与李治一路而来,所见到的俱是真正有着几分本事之辈。 究竟具有着怎样的本事尚且不言,个中不乏仙风道骨卖相极佳,面色红润寿命超出普通人者。叫嬴政清楚,纵使非是在这仙神显世的世界中,这些人于养生、身体调理等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门道的。 将李治的身体调养状况交给这些人,嬴政自然是放心的。君王所求不多,并不要求这深受原身宠爱的幼子能够如原身一般披风沐雨攻无不克。这亦非是一个生长在金玉锦绣堆里的皇子所需要。 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要至于一个正常人的水平,而非是不时遭受病痛的折磨。 叫人忧心。 至于那更多的,嬴政自有打算。若是功成,自可超脱,恢复上古人皇治世甚至更进一步的气象。若是不成,既然承了原身之身份地位,嬴政总不至于叫那深受其宠爱的儿女因此而折损,叫这本应当如日之初升的帝国步昔日大秦之局面。 当然这并不代表嬴政便要因此而插足于太子承乾和魏王李泰之间的争斗,而替原身将那两个成年的儿子进行教导。只不过—— “朕听说诸位道长道法精深,想来定然是不会叫朕失望的,不是吗?” 在结束过相应的话题之后笑意不达眼底,看上去似乎再是核善不过的嬴政如是言,挥一挥衣袖不带有任何云彩的将李治带出。登上马车,向着那街市的方向而去。 刚刚被几位擅长医术的道门高人轮流把过脉,并且给出了相应药方及粗浅呼吸吐纳方法的李治面上维持着几分镇定,实则目光有几分飘忽。 想要等着自家阿耶开口,主动询问过有关自己身体的问题又或者那些道长们所说的情况。虽然这似乎有些矫情与幼稚,更不免显得有些愚蠢。但自小便由阿耶亲自抚养长大的李治于唐皇面前,总归是有几分特权的。 只是分明将一切落在眼里,却又显得极沉得住气的嬴政面上不动声色,只做不觉。以指尖翻过随手拿起的一本书册,直至李治泄了气,磨磨蹭蹭的拉扯过自己的衣角...... “何事?” 原本是准备回应过李治的嬴政开口,不动如山以手将差点跌倒的李治护了,方才开口问过赶车的侍卫。 阴谋、危机、刺杀与怨憎、恶意,嬴政早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对于高速行驶的马车骤然停下甚至遭受到攻击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更不会因此而感到惊慌与失措。 遑论这并非是一辆疾驰的马车。无形的、世人肉眼所不能察的气运洪流显现之下,车外人虽然身份特殊,却并非是为着行刺而来。 嬴政将护着李治不使其因马车骤然停下而摔倒的那只手收回,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对来者的身份已经有了答案。车外,做寻常车夫打扮的侍卫同样小心翼翼的给出回复。 “有老僧拦路,您看......” “冲过去。” 嬴政开口,轻描淡写的做出回应。车外,驾车的侍卫面色间似有几分犹疑,不过很快便定下心来,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扬起了鞭子,径自对着那拦路的老僧而去。 并不带有任何的迟疑及停留。 “阿弥陀佛。” 老僧口宣佛号,垂下了眼,悲悯慈和的眉眼间隐隐透露出几分神性。 有五彩天光在驾车的侍卫眼前、在老僧身上汇集。将要显露神圣,使世间的凡夫俗子为之拜服。然而下一刻,老僧感应之中,那马车呼啸而来的虚空之中,有身影在聚集和显露、成型。 是嬴政以国灵之身显现,一步踏出,出现在此处。 “此为长安城,是人间帝王所管辖,非是菩萨你显圣的道场。” 以手负于身后,长身玉立玄衣高冠的帝王如是言。国灵之身所能够调动的人道、皇道气运因嬴政的意念而在脚下聚集,伴随着嬴政的话语落下,蓄势待发,恰如同搭在弦上的弓箭一般对着老僧遥指,只待落下。 百千变化,以老僧模样出现在长安城,并且欲要借此同唐皇产生交集的观音冷了脸。自是察觉到于此一瞬间,周遭之种种都在对着自己生出排斥。 只不过老僧目光微动,抬眼,深深望向那国灵。终是在下一瞬间将原本的打算放下,身形虚化。唯余下空气中凡人所不能听见的声音袅袅,落在嬴政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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