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彗星坠落在地面之上,落地而显化为肉块。有犬与猪相□□,更有死人复活,从棺材里爬出...... “这是史书?” 嬴政以眉眼垂下,指腹在那书页间摩挲,语音好似是从极久远的高处而落下,显得极是空茫。负责编撰的司空房元龄、中书令褚遂良、太子左庶子许敬宗等于君王话语之下,下意识的提起了心。 不同于在不少事情上显得再是宽和不过的原身,秉承法家思想的秦皇无疑是严谨的,这样的严谨并不仅仅是体现在自律等诸多方面。还有对人、对物、对事情,特别是对史书等的态度。 即便这帝王同样再清楚不过,何谓春秋笔法,何谓为尊者讳。又有什么,方才是那政治正确以及对前朝的例行抹黑。但一朝修订的官方史书上,若尽是怪力乱神并且将观者智商踩在脚底下的话语,那么这样的史书,不修也罢。 即便这确实是一个有着仙神显世的,妖魔并存的时代。但你可以写人定胜天,写禹王治水而三过家门不入,写精卫填海,其志长存。断不应当是一只成精的苍蝇便能够将国王的命令嚷嚷得人尽皆知等种种。 只是当嬴政以目光望过,一目十行匆匆翻阅过那诸多种种的典籍与书页等种种,却是不得不承认,有关于那神州陆沉上百年间的记载,似乎便当真是如此魔幻,如此......光怪陆离。 “魑魅魍魉,人心鬼蜮。那本就是一个妖魔横行,众生沉沦的世道,不是吗?” 东华帝君如是言,目光与神情似有几分飘忽,便是那身影,在那瞬间亦似乎有几分模糊。好似是要由此而散开,将那过往呈现。 香火是毒,红尘同样是毒。对于高高在上不沾红尘不染因果的仙神而言,那世间的一切,都是泥沼与陷阱,是足以使其万劫不复的泥潭。那世间的凡人,便是沉沦在其间,无以解脱。 但纵使是如此,那高高在上的仙神菩萨们却又是习惯于将一切掌控的。所以即便是在此世道中...... “凡人不过是粘板上的鱼肉,是可供食用的两脚羊而已。” 南朝四百八十寺,在那行散、空谈、男子涂脂傅粉,众生将希望寄托于仙神菩萨与来世的闹剧里,那些幕后者们几乎是成功了的。原本散落、游荡在天地里的人道与皇道气运本应当被彻底镇压,再无法掀出任何的风浪来。 更无法对那高高在上的仙神菩萨们造成任何影响。但...... “最终将那历史书写的,终究是凡人。” 是嬴政开口,将那似乎投诸于过往,望向自原身身上醒来之后,最初接触到有关于那时期记载之上的目光收回。得出结论,给出言语。 魑魅魍魉横行也好妖魔并存也罢,抑或者是仙神菩萨的算计又如何?神州陆沉上百年之后,最终占据此方天地并且书就历史的,仍然是凡人,而非是那所谓的仙神与妖魔。 东华点头,不可置否却又似乎带了几分意味深长道: “十年,百年,千年。虽然以神明的时间轴而言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弹指瞬息间。但你们的记载足够长,史书工笔,人族之精神传承等种种,总归是能够找到例证、道路及方法的。” 这古老的仙神如是言,似乎从侧面里将嬴政的说法验证。而苍穹之下,国灵之身以目光收回,唇角笑意掀起,转瞬即逝道: “来了。” 镇元子离了上清天弥罗宫,愈发靠近五庄观地界,心头便愈是不安。只是屡屡起指算过,俱是一派茫茫,辨不甚分明。好在这久远的空间与距离对这地仙之祖而言算不得什么,很快的,镇元子便将空间破开,在那万寿山上空显露身形。 这大仙在云头上望过,但见那五庄观中好似是一切如常,唯有那万寿山地界,山林之间,隐隐绰绰的,好似是有什么隐藏在其间。却又被未知的力量遮蔽,看不甚分明。 直叫这大仙心惊肉跳,只觉得有真相便在眼前,只是隔着一层迷雾,等待被破开。 “那猴头还能拉出一队天兵不成?” 镇元子心中暗付,似是有意活跃气氛,将内心里那份不安安抚。而后在下一瞬间,身化流光,降下了云头,匆匆走到五庄观中。 一切同离去之前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镇元子周身气机放出,却并不见那清风明月两童儿来迎。心下微沉,行至殿上,但见香火全无,人踪俱寂,并没有清风明月二童儿的踪影。不由得开口,自顾自道: “这俩童儿,莫不是趁我不在,拐了东西跑了不成?” 此前一众仙神菩萨议定,替那取经人增添劫难之时,便有使座下童子、坐骑领了法宝,偷溜下凡,在那取经路上占山为王给取经团队增添些许强度这么一遭。 “只是个中提议人选,当没有清风明月这两童儿才对。” 镇元子以指腹摩挲过手上拂尘,很快便意识到,并非是如此,一切或许正在向着那更差的方向发展。不由得以神识放开,扫荡过整个五庄观内外,很快便在后院厢房之中,看到那清风明月的身影。 脚下踏出,转瞬之间出现在横躺在地,好似是睡着了的清风明月面前,镇元子以手上拂尘甩过,将清风明月唤醒,开口道: “此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你二人又为何会如此?” 眼前一阵恍惚,清风明月意识从那黑暗与昏沉里回神,便见镇元子已然是从那上清天中回返,正在等待着自己二人答复。当即脑中一个激灵,委屈十足的告状道: “好叫师父您知晓,您口中所言的故人,分明是东土而来的强盗,十分凶狠!” “哦?” 挑了眉,镇元子却是放松下来,气定神闲道: “你二人且细细道来,不必惊慌。” 于是清风明月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将事情讲了,忽地一拍脑袋,急急忙忙道: “糟了,人参果树!” 镇元子原本并非是十分着急的,盖因为此人参果树之年岁,事实上较之以孙悟空等更加悠长。即便是加上孙悟空做为顽石,尚未曾化形的时间,同样不能相较。 你孙悟空一块顽石尚且可以受日经月华,天生地养而成就猴形,那么如人参果树这样的天地灵根,纵使不能化形,可有那么几分不一样的、自保的本事,那同样是很合理的吧? 有些事情,骗骗兄弟骗骗外人便罢,难道还能把自己给骗了不成?按照剧本,叫那白衣观音出手,把为师兄弟几人推到的人参果树救活,不过是找个看得过去的台阶下了而已。 便是没有白衣观音出手,人参果树......人参果树受了孙悟空师兄弟那么大的伤害,只怕白衣观音晚一点到达,那果树身上的伤口便愈合自己便站起来了呢! 只不过恰似有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随着清风明月话音落下,脑海中迷雾散去最后一块拼图补全,本就是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镇元子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声来。更是说不出一切尽在掌握,人参果树无恙这样的话语。 袍袖卷过起一阵清风,弹指瞬息里连带着清风明月二童儿出现在那后院之中,原本人参果树所在范围,镇元子也好清风明月也罢,面色与神情俱是有几分呆滞与茫然。 “我人参果树呢?我那么大、那么多的几棵人参果树呢!”
第135章 人过留影雁过留痕,对于唐三藏,又或者说原本的金蝉子之真实性情,镇元子自然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孙悟空等便更不必说,大闹天宫无法无天的主。 只不过同样的,那西天灵山之上,诸佛菩萨们的度化能力究竟是如何,镇元子同样是再清楚不过。 正所谓一叶落而天下知秋,管中窥豹等种种,在知晓取经团队将会从此经过,自己及这五庄观同样成为那play中的一环之时,镇元子便在心中划定了道道,给出了所能接受的底线。 底线之内,一切可谈,只需要尔等注意驾好梯子摆好台阶即可。底线之外,那可就不要怪他镇元子不讲人情,不通情理,说什么都要同尔等斗上一斗。 原本一切好说,按照那西游剧本的发展,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并不会有什么乱子生成的。可是此刻看着那连半点根系都未曾留下的一个个大坑,镇元子只觉得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直叫其脑海一阵眩晕,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好好好!” 仙风道骨气度再是超凡不过的地仙之祖怒极反笑,抚掌道: “好个唐僧,好个孙悟空,好个西天如来。既然是如此,可莫要怪贫道不念旧情,同尔等斗上一斗。”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似乎......就是......站在唐僧师徒背后的其实并非是西天如来,而是那大唐皇帝陛下?”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清风明月对视过一眼,似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将那言语与猜想道出。只不过眼见得镇元子怒发冲冠极是暴怒,整个万寿山五庄观周围天象仿佛是因此而改变,而变得压抑且充满了那暗沉沉的色彩。 清风明月那相较镇元子而言,再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身形不由得抖了又抖,竟是半点多余的言语都不敢因此而说出。只能够任凭着镇元子起了祥云,带领着自己二人追唐僧师徒几人而去。 “你待如何?” 万寿山五庄观外,见此一幕幕恰如同亲见的东华帝君开口,对着嬴政问出言语。那人参果树究竟是被连根带叶移去了何处且不说,镇元子勉强将那气度维持,自是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向着那取经队伍追去。 “且看着便是。” 指尖叩过腰间剑柄,嬴政微微翘起了唇,给出回复。以指尖在那虚空里划过,自是有云台水镜,有相应画面及场景显露出来,做出追踪及探寻。 却是镇元子起金光,踏祥云,现身到那唐长老跟前,再是“礼貌”不过道: “大师可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求取真经的三藏法师?” “正是正是。” 唇红齿白望之可怜弱小且无助的三藏法师口宣佛号,做出应答。继而将那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意扬起,主动上前拉了镇元子的手道: “还未问过道长仙山何处,来此何为?” “万寿山五庄观。” 眼角似是因唐长老的态度而生出几分意外及微微的抽搐,镇元子开口,皮笑肉不笑的做出应答。又反握了唐长老的手,“和颜悦色”道: “不知大师此来,可是途径过那荒山野岭,荒野道观?” “不曾,不曾。” 一旁的孙悟空开口,做出抢答。未成想“品德高尚”且遵循“出家人不打诳语”之规则如唐长老,当即便冷了脸,对孙悟空做出喝止道: “悟空,怎可如此?” 行叭,你们开心就好。 本应当是取经团队里最大刺头的孙悟空摊手,只觉得自己一腔好意,属实是没人理解。只能够接了一旁猪八戒递过来的野果,有一下没一下的咬上那么几口,同猪八戒、沙僧等在一旁看戏。
156 首页 上一页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