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咒物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 君不见咒术界那么多代人对宿傩手指不闻不问,难道是因为他们不想毁掉它吗? 肯定不啊。 宿傩手指堪称特级咒物之首,没有哪种咒物造成的恐慌和骚动能比它更大。 它带来的长久恐惧和阴影笼罩在咒术界,数百年来人们都对它无计可施。 可以这么说,咒术界对于宿傩手指的普遍印象就是,这玩意真的可以被销毁吗? 答案一般是否定的。 然而有人推翻了前人的结论,还无比轻松。 根据羂索所知,那个人在被高层下手谋害的当晚,就销毁了数量惊人的宿傩手指。 羂索自己也保存了几根,在其他手指被毁去的那晚变得滚烫,还有点发红,他差点幻视成烧焦的炭。
第47章 十亿 N慢慢走着, 顺着狭长的廊道,突然感觉有点不适,将手撑到冰冷的墙壁上。 难道是防护没做好, 不小心被感染了? 也算正常,根据实验结果,那种活性强的材料侵入性的确不可小觑。 对于常年与猎奇材料打交道的研究员,N不可能像个新手一样坐视不理, 便打算先回医生那里看看。 除此之外, 驱使着他回头的,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总感觉防卫的家伙们没有做好工作啊。 他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狞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 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你啊,好久不见——不,前天刚见,”伏黑甚尔道,“抱歉了, 我反悔了, 定金照例不退,尾款不必再结, 东西你得还我。” “不然,就只能请你去见阎王了。” N感受到强烈的威胁,他当机立断按下了某个器物,然后四周光芒骤然变亮,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伏黑甚尔看着他动作的全过程:“你们还真是一个样啊——” “拿个遥控器就以为可以掌控全局了。” “呃——!!咳咳!” 还没反应过来,N只看到一阵残影,脆弱的脖子就被死死钳制, 他恍惚间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眼花耳鸣时, 察觉到不速之客的对话。 “让他把人都叫来,省得有漏网之鱼。”伏黑甚尔本可以在N发警告的前一秒杀死他,但他刻意慢了一拍,就是为了给对方摇人的间隙。 尤莱亚点头同意。 比起主动去找人,在原地等着被人找要方便得多。 就算有掀翻牌桌的能力,也不能立刻洞悉对方手里的每一张牌。 尤莱亚能让整个实验基地天翻地覆,一时之间也很难知道每个人的所在地。 说到底是外来者,不如内部人员了解地形。 尤莱亚冷静的想道:只要搞出大动静,人自然就都来了。 他的手腕还缠着栩栩如生的花枝藤蔓,被袖子遮挡着,只显出一点不清晰的轮廓。 丰饶造物不靠形态区分种类,尽管寄身于其他生物时体现为小型的银杏,二次分化为别的样貌也并不困难。 这个倒霉的被当做实验材料的小东西跟通风报信的那个不同,很是内敛沉默,就连精神链接时也一言不发。 若非它与尤莱亚接触的部分已经红得滴血,尤莱亚说不定会很惊奇于居然有造物如此非同一般—— 他还没见过对他爱搭不理的造物呢。 把人全部吸引过来光靠警报可不够,尤莱亚随手将恢复过来的造物放下,还清除了实验残留的抑活物质。 也不知道N从哪里找来的这种物质,对幼生期的丰饶造物有一定负面作用,剂量大了可以起到麻痹的作用。 钢铁制成的墙被捅穿,露出半截电线滋滋作响,刺啦的电火花冒出,然后被粗壮的枝蔓碾压熄灭。 它肆意的伸展着身躯,先前被压缩在窄小肉丨体内的压抑被释放出来,除了给尤莱亚和甚尔两人腾出的位置,廊道都被它占满了。 而这远远不够,它还在向外扩张,遇门便破坏,守备用的高压电也只是令表皮稍稍焦黄,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伏黑甚尔早就放开了N,这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稍微用点力都怕把他掐死。 全副武装赶来现场的人看到监控里的情况都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若是不仔细看,可能还发现不了那绿色浪潮的本质,它在以令人心惊胆战的速度移动着,看起来是那样瘆人。 “这是动物还是植物?”有人无意识间问道。 防卫科的人堪称倾巢而出,仅剩寥寥数个负责看监控的人,其他都跑去救他们的首席研究员N了。 这个基地为秘密实验而成立,N就是其中的头领,能力暂且不提,他手上的项目上面很看重,没有替换的人。 看监控的人越看越心惊,那些冲上去的前锋再怎么勇猛和不要命,都只有一个结果:被放倒。 他们无一例外被那动植物不明的生物吞了进去,就像零嘴一样,对方都不用多嚼一下。 “…支援来了吗?” “上头根本不回复。怎么办,要把那个放出来吗?” 无法之下,几个六神无主的助理研究员翻出某个攻击力最强试验品资料,找到对应开关按下。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武器库没有N的允许不能随便打开,异能武器报废,那就只有现有的试验品可以利用了。 虽然对方很可能使用一次就彻底报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为了基地的安全,这是必要的牺牲。 * 中原中也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的刺痛,过后却找不到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他疑惑的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此时天气非常晴朗,这很正常。 但没过几分钟他就眼皮直跳,这就很不正常。 中原中也觉得眼睛不太舒服。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眼科疾病? 他拿着兼职赚的薪水去看病,金发碧眼的女医生笑着告诉他,可能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叮嘱他不要揉。 他视作亲弟弟的黑白发孩子还乖巧的坐在诊所的椅子上,脚丫子一晃一晃的,看到他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虽然牙还没长全显得有点搞笑,但是中原中也还是觉得挺慰藉的。 他没有再去深究异常的原因,眼前的生活已经足够让人费心,他已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 * 培养皿内的液体缓缓下降,露出不着寸缕的瘦弱孩童。 维生的液体被抽离,他窒息一样的痛苦挣扎,空气灌进口中如同饮下毒液,呼吸道都产生针扎般的刺痛。 巨大的重力压迫着柔软的脏器,就连呼吸都要费尽力气,孩童稚嫩苍白的小脸上向上仰起,张开嘴吸入空气,蓝眸一点神采也无。 他想要蜷缩进所剩无几的维生液体里,但那甚至不足以盖过他的脚面。 在被迫脱离了宛如母亲羊水般的器皿后,这个被N称之为失败品的生命尝试着站起来,连续失败了几次才成功。 他沉睡了好几年,早就忘了正常活着时的记忆,又或者他就是克隆体,没有那种常人司空见惯的东西。 踉踉跄跄的他还有个可能会被称之为兄弟的存在,但此时并无得知的必要。 装在他心脏处的芯片正源源不断的释放微弱的电流,不必顾及身体,他现在只需要去做一件事。 【阻止敌人入侵。】 广播里传出一道机械音,接连重复了好几分钟,就连全无记忆的实验体也慢慢理解了它的意思。 无神的眼瞳扫过空荡荡的房间,他将一件不知谁丢下的白大褂套在身上,然后执行命令。 他下意识朝着黑暗的地方走去,也没人告诉他该往那边走,于是他就顺其自然的先走下去。 期间,踩住衣摆摔了好几次,黏腻的液体沾到地面,很容易打滑,也没有鞋子这种东西。 一无所知的他如同蹒跚学步一般通往彼方。 * 尤莱亚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伏黑甚尔见形势一面倒,心知这次就是凑个热闹,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有些无聊,连兜里给小惠的玩具奥特曼都掏出了,掰来掰去,最后一使劲,哦豁,直接头断了。 “没听出是什么发出的声响。” 伏黑甚尔道:“…等等,我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他家小惠偷偷爬出摇篮摔跤的声音吗? 不等他说完,就有蛮横的重力将地面撕裂。 一个孩子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每走一步,脚踩的区域都在碎裂的边缘。 对方睁着大而蓝的双眼,一头偏长的橘发沾着某种未知液体。 对其而言过长的衣摆有些湿润,整个人就像个布偶娃娃,苍白得有些过分了。 甫一出现在尤莱亚二人面前,他就狠狠摔了一跤,这次是正面朝地,发出的“啪嗒”声格外清脆。 仿佛有人在压着他走,乌龟一样慢吞吞的,在伏黑甚尔的注视下缓缓上前摸到他的膝盖。 伏黑甚尔:?? “…执行,指令。”对方说道。 足以将普通人摁进地里的重力被施加在伏黑甚尔身上,就算面对的是碾碎水泥和钢筋的力量,他也游刃有余。 硬扛百倍重力的同时,他还有余力上前逮住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小孩。 对方真的完全不动弹。甚尔抓起对方的衣领子时,发现是真的瘦,差点就从空隙里光溜溜的滑出去了。 “这小东西怎么处理?”伏黑甚尔道。 像是刚从营养液里爬出来的实验体,现下虽然脸色不佳,但还没断气,总不好直接当尸体扔了—— 这样稍微有点缺德,虽然这种事伏黑甚尔干的并不少,但他现在洗清革面了。 尤莱亚觉得有些眼熟,从脑子里扒拉出了某个年幼的荒神:“这小家伙的兄弟,我好像见过。” 他抚上丰饶造物,得知这里的所有人类都被它搞定了,外面现在都是丰饶子体,无神志但很好清理。 按理来说很快就可以收工回家了,可是小孩不太好安置。 尤莱亚第一反应是钟塔侍从,在他心里已经成为万事屋一样的存在了,一旦有世俗意义上的麻烦,找钟塔侍从准没错—— 仅限于尤莱亚本人。 可根据他对那里的了解,也确实不是个养孩子的地方。 不能指望一屋子的单身人士养好孩子啊。 等等,说到单身人士…… 尤莱亚的目光转移到了伏黑甚尔身上,这家伙不就是已婚主夫吗? “你儿子还缺玩伴吗?”尤莱亚咳了一声。 伏黑甚尔get到了暗示,但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可没有闲工夫再养个小鬼。” 他把昏迷的小孩拎起来打量:“还是个一看就活不长的。” 尤莱亚:“…给你十亿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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