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剑扔到一旁,唤来宫人清理现场。 打扫的宫人们动作很麻利,不一会。 殿内除了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一切都和赵光义没来之前没什么区别。 而那一点淡淡的血腥味,也即将被殿内的熏香掩盖。 “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将开封尹赵光义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 朱元璋一通输出后,只觉神清气爽。 然后他就发现马皇后和朱标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怎么了?咱脸上有字?”朱元璋有点摸不着头脑。 “父皇,您是不是忘了……朱祁镇……”朱标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但他刚把朱祁镇三个字一说,朱元璋方才的那份轻松荡然无存。 “那朱祁镇许是,许是被俘虏,但,但他宋朝是两个俘虏,不对,加上赵构,是三个!咱不比他们强点。” 朱标:…… 爹,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看着朱标脸上的表情,朱元璋突然就恼了。 “咱早就说了!把老四宰了!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马皇后:? 老四招谁惹谁了,老头子疯了? 马皇后没好气的拍了朱元璋一下:“别动不动就对自己的孩子喊打喊杀的,老四又没犯事。” 朱元璋:…… “你说不杀就不杀,你是皇帝还是咱是皇帝?!”朱元璋梗着脖子。 马皇后抬眼看了一眼朱元璋。 “皇帝陛下金尊玉贵,还是回您的寝宫歇息去吧。” 马皇后说完,就把朱标和朱元璋都给赶了出去。 还把门给插上了。 朱标:…… 朱元璋:…… 朱标幽怨的看了他爹一眼。 明明是他爹得罪了娘,结果害的他也跟着被牵连。 朱元璋被朱标这一眼看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看什么看!臭小子!咱那是不爱跟女人计较!你写你的卷子去!” ***** 下课后,李斯给嬴政汇报了近来的育苗进度。 在听到李斯说,水稻的长势喜人时。 嬴政难得的来了点兴趣。 打算亲自去田里看看。 这么好的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李斯自然不会拒绝。 他甚至还热情的邀请了扶苏、蒙恬等人一块去看。 王贲连杂交水稻是什么都不知道,对看人家种田也没什么兴趣。 刚要拒绝,就被他老爹狠狠地踩了一脚。 “嗷!!!”王贲一蹦三尺高,给大殿内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爱卿?可是有事?” “嘶——”王贲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告罪:“请陛下恕臣殿前失仪之罪,臣只是,臣只是一想到要跟陛下一同出行,一时有些激动,得意忘形了。” 嬴政笑了笑:“爱卿不必拘谨,与朕一同前往即可。” 王贲苦哈哈的谢过嬴政。 而罪魁祸首的王翦老神在在的,像个局外人一般。 就在嬴政等人准备出发前往李斯的实验田时。 王贲收到了言羽阳的私信。 王贲看着言羽阳发来的私信,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帝师说找我有事。” 嬴政:? 嬴政快步走到王贲面前:“你竟能与帝师私聊?” “啊?”王贲不知道嬴政的目光为何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是帝师先找我的,应该是可以聊吧。” “你小子,赶紧回帝师的消息,别让帝师等久了。”王翦提醒道。 王贲赶忙回复。 【通武侯】王贲:帝师,寻我何事? 下一秒,言羽阳就把王贲和马皇后拉进了同一个群,准备私底下给他们补补进度。 王贲顿时了然:“帝师先前不是说要给我补进度么?这不就来了。” 【帝师一号】言羽阳:我先把你们落下的课大致的给你们讲一讲,相对的,你们先前落下的课也要补上。 “帝师的私人辅导,我也想要。”扶苏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嬴政默默的在心里接了一句。 朕也。 “臭小子,快问问,能不能让帝师给你开点小灶。” 王贲把他爹这句话原原本本的传达了出去。 王翦:…… 【帝师一号】言羽阳:……王贲同学想开什么小灶? “爹,帝师问你想开什么小灶。” “蠢死你得了!”王翦恨铁不成钢。 王贲撇撇嘴,觉得他爹真是玩不起。 一行人因为小插曲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就又往着李斯的实验田去了。 没想到,他们在那竟遇见了胡亥。 胡亥蹲在田边,看着像是想伸手将田里的禾苗给拔了。 李斯的心都要停跳了。 “公子住手——!!!” 然而为时已晚。 也不知道胡亥是被李斯这一声吓了一个激灵,还是他本就是为了搞破坏而来。 总之,胡亥手里攥着那一簇禾苗,将它拔了下来。 李斯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身旁嬴政的脸色。 嬴政的脸色已经像锅底一样黑了。 若是李斯刚来的时候还怀着邀功的小心思。 那他现在已经开始思考等会该怎么保全自己了。 王贲也在路上通过他爹的科普,明白了这杂交水稻是何等重要的宝物。 然后这宝物现在无缘无故的被十八公子给拔了。 空气里充斥着山雨欲来的味道。 李斯绝望的发现,除了胡亥手里的那一簇。 他的脚边已经堆起了一小堆绿色的禾苗。 一看就没少拔。 且田里仅存的绿色小禾苗也都东倒西歪,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 与他昨日见过的整整齐齐、生机勃勃的小禾苗判若两苗。 良久,嬴政开口问道:“胡亥,你来这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紧绷,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胡亥满不在意的把手里的禾苗扔到地上。 他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他想给他大哥找点不痛快。 他听人说,扶苏很重视这一片农田。 日日都要来照看。 自从那日,嬴政带着扶苏无视他后。 胡亥回殿里发了好大一通火,砸了不少东西。 他觉得是赵高害他这般丢人,当即就要把赵高赶出去。 赵高却说,父皇之所以这样待他,不过是因为当时扶苏也在身边。 他父皇为了扶苏的面子,做做样子罢了。 胡亥听完只想冷笑。 扶苏的面子是面子,他胡亥的就不是了吗? 赵高却又说。 谁令公子不痛快,公子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令那人不痛快。 岂不是比闷在殿里生闷气更好? 胡亥本不欲再理会赵高,却又不由自主的觉得赵高说的对。 凭什么。 凭什么他被下了面子,成为笑柄。 扶苏却能逍遥自在? 于是在赵高的蹿腾下,胡亥给扶苏找不痛快来了。 只是实在是不巧。 胡亥没想过能在这撞上嬴政。 胡亥下意识的将手背到身后,将禾苗扔掉,给嬴政请了个安。 嬴政却没理会胡亥的请安。 “朕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种时候,即使愚蠢如胡亥,也明白了。 他闯了大祸。 这不痛快没找到扶苏头上,反而找到他父皇头上了。 “儿臣……儿臣听闻,此处风景不错……便,便想着来看看……” 嬴政却压根没理会胡亥的说辞。 “为什么把禾苗给拔了?” 胡亥哪还敢说他是为了找扶苏不痛快。 “儿臣只是……只是从未见过,有些……有些好奇……” 一旁的李斯简直要晕过去了。 你好奇一下不要紧! 现在大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好奇。”嬴政对声音简直冷的要掉冰渣子:“只是好奇,你便将农田毁坏成这般?胡亥,朕是不是让你吃得太饱了?” “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儿臣只是……” 嬴政却懒得再听他废话。 “胡亥,不学无术、言行无状、拖出去,杖二十,取消三日膳食供应,无朕口谕,不得离开寝宫半步。” 农田周围本应守卫严密,但碍于胡亥的淫威,谁也不敢真的下手阻拦他。 反而都被他带来的侍卫给拦住了。 现下嬴政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即一拥而上,把胡亥给压住了。 胡亥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父皇竟要如此责罚他。 “父皇!!”胡亥拼命挣扎:“儿臣不知儿臣究竟犯了什么错!您竟要这么对我!” 嬴政端详着他的小儿子。 胡亥曾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他对扶苏是期许、是要求、但他对胡亥确是宠爱。 只是这份宠爱在他得知大秦亡于胡亥之手时开始复杂起来。 他虽宠爱胡亥,却不认为胡亥能够僭越。 他从未想过将大秦的未来交到胡亥手中。 嬴政自认为他对胡亥已经足够宽容。 可胡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之所以将赵高派去胡亥身边,就是在心里还对这个他最宠爱的孩子,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 如果胡亥不曾与赵高同流合污。 那他也会留胡亥一命。 可胡亥没有。 在嬴政得知胡亥做出的选择那一刻。 说他心里没有失望,那是假的。 这么多年他对胡亥付诸的感情是真的。 可是这份感情,比起大秦的未来,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朕给过你很多机会。” “机会……”胡亥跪在泥水中,喃喃的咀嚼着这个词。 突然,他笑了。 他反问嬴政:“您给我什么机会了?” “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难道您不是都将最好的送予兄长了吗?就连选师长,您都给兄长选了最好的,我呢?”胡亥的声音突然发狠:“您给我选了一个马夫!”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是!我受够了!受够了这种处处不如兄长的日子!人人都说您最宠爱的儿子是我,父皇,您扪心自问,真的是我吗?” 扶苏看着状若癫狂的胡亥,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但嬴政比他先开口来了。 “你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嬴政深吸一口气,对看守不力的侍卫和胡亥身边的侍卫下达了处罚:“玩忽职守、纵容主子胡来,统统……” 他本想将这些人统统处死。 但最终还是改了主意,改成杖责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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